他抬步走到战战兢兢的肥猪林旁边,这家伙此时此刻满脸都是谄媚讨好的笑容。
但是他刚才转身时眼睛里流露出的强烈怨恨和狠厉,还是被杜蔚国给捕捉到了。
杜蔚国面带微笑的用这叠钞票,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肥脸,脸色的肥肉好像波浪一样起伏。
肥猪林陪着笑,嘿,昨天晚上还狂暴凶戾得不行的家伙,现在仿佛变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
钞票扔回茶几,如同变魔术一样,小唐刀突然再次出现在手里,杜蔚国此刻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戏谑:
“嘿,肥仔,你特么倒是很能捞钱啊!真是不错!”
一看这个架势,肥猪林顿时就被吓得浑身颤抖,惊慌失措,他好像突然触电了一样,声音里都已经带着哭腔了:
“大佬,钱你都拿走,我发誓我是绝对不会报警的,你只是求财而已嘛,求求你了,饶我一命吧!”
杜蔚国的嘴角一咧,眼睛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用小唐刀冰冷的刀身再次拍了拍肥猪林的肥脸。
“呵呵,好说,肥佬,我这里还有一件小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2个小时之后,上午10点多,港岛最负盛名的旺角区,一家叫詹记茶餐厅的门口。
一位西装革履,长身玉立,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手里拎着真皮公文包的靓仔,从出租车上步伐从容的走了下来,然后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上午好,吃点什么?”
机灵的小伙计连忙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态度非常殷勤的招呼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先敬罗衣后敬人嘛!
这个英俊的好像电影明星一样的家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高档西装,一看就是个从湾仔过来的肥羊。
“bsp; you speak English?”
这个西装靓仔,一张嘴,就是字正腔圆的伦敦腔,机灵的小伙计瞬间懵皮,极其有眼色的老板连忙从吧台里跑了过来。
“Sir,What bsp; I do for you?”
他磕磕巴巴的用变调的英语问了一句,杜蔚国差点瞬间笑场,不过他也是个老演员了。
他轻轻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面对微笑的说道:
“Well,I' gog to have a al。”
说完之后,杜蔚国直接从衣服的口袋了掏出1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板,笑眯眯的说道:
“at!delicio!bsp; you uand?”
老板用手紧紧的攥着这张百元大钞,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忙点头:
“Yes!Yes!at!delicio!”
杜蔚国面带微笑,满意的点了点,然后随便找了能看见门口的位置坐了下去。
小伙计此时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老板:
“老板,您是真是好犀利啊!您居然还会说鸟语呢,老板,您和这个假洋鬼子说了什么啊?他就给了你100块啊!”
老板心满意足的把钞票塞进衣服兜里,然后鼻孔朝天的神色极其傲娇:
“波仔,这叫英语,懂吗?以后想在港岛混日子,这可是必须的生存技能!你刚才要是会说英语,是不是就能赚钱了!”
小伙子连连点头:“老板,那这个假洋鬼子,他到底点了啥啊?就给了100块!”
老板狡黠的笑了一下:“人家就要吃肉,好吃的肉!”
一听这话,小伙计的嘴巴瞬间张大,几乎都能把手放进去了:
“100块钱的肉,扑街啊!1只香喷喷的烧鹅才要2块钱,这个家伙难道是猪八戒转生吗?”
一听这话,老板顿时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呵!波仔,你特么懂个屁啊!人家只要吃好就可以了,多出来的就是小费了!
行了,你赶紧别废话了,快点去后厨,给人家上菜!把咱家的好吃的的东西都端上来!”
小伙计瞠目结舌的一溜烟的跑去后厨了,路过杜蔚国的时候,还非常客气的鞠了一个躬,嘿!
看来杜蔚国的这个突发奇想的人设是非常成功的,斯文败类,假洋鬼子!远比花飞三的马仔可要成功的多,也更方便他活动!
港岛茶餐厅的早茶基本上都是现成的,很快,杜蔚国面前的桌子就被摆满了!
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肉包、菜包、糯米鸡、凤爪、牛肉丸、牛百叶、香菇滑鸡!
几乎店里有的早茶都给杜蔚国摆了上了,不过杜蔚国这孙子,他也不是毫不挑嘴的!
像玛拉糕、黑米糕、蜂巢糕、奶黄包、红枣糕这些甜食,他是一律不吃的!统统让小伙计重新拿了回去!
也不是没有硬菜,像极其经典的叉烧和烧鹅,但是一般早茶都不会吃这些,但是杜蔚国有钞能力加持,自然不是问题。
必须安排!
很快,1整只烧鹅,还有一大盘叉烧就摆在了他的餐桌上!颜色红彤彤的,餐桌都堆满了,看起来满溢无比!
这老板看似良心,其实是个大大的奸商,这些东西看似唬人,其实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不到20几块钱而已!
不过杜蔚国对此也是不在乎,他才刚刚发了一笔横财,区区一百块而已,洒洒水了!
杜蔚国也不客气,看似文雅,其实吃得飞快,叉烧和烧鹅都很好吃,这家茶餐厅的的虾饺味道很非常绝,他点了整整5份!
正在他大朵快颐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了,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花飞三步履踉跄的走了进来!
第五百零四章 猛龙过江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西装笔挺,光彩照人的杜蔚国,花飞三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顿时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杜蔚国这会正在拎着一条烤鹅腿猛啃,满嘴流油的,看见花飞三,大大咧咧的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Hi,阿三,I a here!”
本来就已经傻眼的花飞三,再听见杜蔚国这一嘴流利地道的英语,更是目瞪口呆了,不过他现在只能口呆了。
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瞪不了,昨天晚上他被痛殴一顿,此时肿的好像是鸡蛋一样!
不过他终究也是一个老江湖了,什么风浪都经历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然后动作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蹭了过来,费劲的坐到了杜蔚国的对面。
“阿三,What's wrong with you?Who beat you like this?Do you want to go to the hospital?”
杜蔚国一边喝了一口奶茶顺了一下食物,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花飞三反应了好久,这才艰难的回到:
“no,no,no proble,no proble!”
本来他就是塑料英语,再加上他的嘴都被打肿了,说得更是吃力无比,杜蔚国强忍笑意点了点头,指了一下桌上上的食物。
“All right,it's up to you,Have sothg to eat!”
花飞三根本就没听懂,不过此时餐厅的老板已经凑了过来,他和花飞三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熟稔。
要不然的话,花飞三也不会把他和杜蔚国的紧急约定地点定在这里,老板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是遇见对家了还是遇见条子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医院啊!”
花飞三费劲的摆了摆了手,有点漏风的嘴巴嗡声嗡气的说道:
“根叔,不用了,我特么也是晦气,这次出海的遇见肥猪林那个扑街了,不用上医院了,都是些皮外伤!”
根叔点了点头,朝杜蔚国那边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接着轻声问道:
“三哥,这个假洋鬼子是你的新凯子吧?这家伙出手可是老阔绰了,绝对是个超级大肥羊,随随便便吃个饭就给了我100块!
三哥,你这有啥好路子,要是有啥好买卖,你发大财的时候,可一定要想着我啊!”
花飞三心中大骂妈卖批,不过表面却挥了一下手,骂骂咧咧的说道:
“什么凯子?根叔,你别胡说,这可是我的新老板,人家可是从英吉利来的财神爷!
我花飞三你还不知道,有好事肯定有你一份,根叔,麻烦你去医馆给我整点跌打药去吧!”
根叔眼睛滴溜溜的转,满脸谄媚,嬉皮笑脸的点头说道:
“明白,明白,三哥,我这就去海哥哪里给你拿上好的跌打药,再给你上一碗当归红枣排骨汤。
这个汤消肿化瘀可是顶好的,三哥,以后有发财的好门路,可要务必想着我啊!”
花飞三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啦!知啦!快去快去!”
7个小时之后,在油麻地一栋4层的普通民宅顶层的露天阳台上,花飞三此时被包扎的好像木乃伊似的的躺在一个藤椅上。
杜蔚国则站在天台的边缘,嘴里叼着一根万宝路,迎着徐徐的晚风,居高临下的遥望着远处的点点灯火。
他的白衬衫被夜风吹的猎猎起舞,别有一番豪迈气质,不过必须要忽略他的大短裤和脚下的人字拖!
“我说,领导啊,你能不能别特么摆造型了,给我也点根烟呗,你给我包成粽子一样,我一会都容易直接拉裤子里!”
花飞三语气哀怨的说道,他其实伤得不算太重,昨晚的这些家伙都是专业打手了。
所以花飞三他看着唬人,其实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有几处骨裂而已,根本就没大事,涂了药酒之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即便这样,还是被手法拙劣,没轻没重的杜蔚国给包得死去活来!
听到他的招呼,杜蔚国收了神通,大步走过来,给他的嘴里塞了一根万宝路,然后点着,花飞三舒服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
“玛德,这洋鬼子的烟,抽到嘴里一股子的骚气,都特么不如咱们的旱烟好抽!
而且还死贵死贵的,这么一包烟,居然要3块钱,也不知道你为啥要选这个抽!”
花飞三碎碎念的抱怨着,杜蔚国自己坐到他身边的另外一张躺椅上,嘴角勾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三哥,我可是从明天开始可就是留洋归来的人了,我特么再抽大生产,牡丹啥的,你觉得合理吗?不爱抽,我就帮你熄了。”
花飞三撇了撇嘴,倔强的伸出勉强的能动的右手,弹了一下烟灰,明智的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说领导啊,现在咱们暂时安全了,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你是怎么来到港岛的,你连语言都不通,两眼一抹黑的,你又是怎么把我捞出来的!”
杜蔚国吐了一口烟气,把手里的烟头弹飞出去,如同子弹一样打在了阳台的围墙上,溅射起一团灿烂的焰火!
砸吧砸吧嘴,杜蔚国目光有些遥远,语气淡淡的:
“我一路尾随,跟着那个肥猪回到了他家,然后我用刀逼着他放人,之后**了他,过程就是这样。”
杜蔚国轻轻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花飞三此时眉头紧锁,目光闪烁,表情非常凝重,他沉声问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游的这么快!你根本就不认识水路,就算你游得方向完全正确,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他们这些在隐秘战线长期工作的人,本能的怀疑一切,倒也并不是不信任。
不过杜蔚国挑了挑眉头,却嗤笑了一声:
“呵!三哥,我特么难道是脑子有病啊?我为啥要一定要赌大运游泳来港岛啊?
我是坐着你的那艘破船,跟着巡逻艇一路过来的,快到地方之后,我才跳船下水的。”
“嗯,那你又是怎么跟踪肥猪林的?”
肥猪林?一听这个外号,杜蔚国嘴角咧了一下,点了点头,果然是足够贴切啊!
花飞三紧追不放的追问,虽然他这种近似于审问的问话方式,让杜蔚国多少有点不爽,但是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环境里太久了,长期的如履薄冰,必然是谨小慎微,甚至多少有点神经质,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杜蔚国沉吟了一下,大概组织了一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