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么一说，李厂长瞬间就明白了，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也就是到了要生产汇报的时候，这个节骨眼出这样的事，明显是让自己没办法向上头交代啊，李厂长在心里把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想了个遍，当然何建军是第一个。
“厂长，我出个主意，咱这么办……”
不一会，厂长就让所有人都进来了，说道：
“刚才何雨柱已经检查过了，坏的这三台机器暂时修不了，但他也顺便检查了其它的机器，跟我下了保证，剩下的九台机器肯定一点问题也没有，大家先各忙各的吧。”
“厂长，那咱这生产任务可咋办啊，马上就要年底了……”何建军忧心忡忡的说道。
“只要保证其它的机器不坏，撑到年底我自然会给上边有个交代！但是如果再坏一台，恐怕我就得在劳改场过年了！”李厂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何雨柱，你敢保证一台以后一台都不坏吗？”其中一个技术负责人说道。
“我敢保证，如果再坏一台，你就让保卫科把我抓起来！”
既然听到李厂长这么说，众人就马上安排车间的人回来干活，而厂长回了办公室之后，就立刻让李主任偷偷去了保卫科。
终于熬到了半夜，又到了换班的时间，工人们抓紧时间吃饭，而就在此时听见有人在喊：
“抓到了！抓到了！”喊话的人正是何雨柱，他正在循环水泵电源附近蹲守呢。
此时轧钢厂车间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包括工厂的保卫科。被抓的人是何建军的手下，但他和何建军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他也是何建军的侄子，叫何洪江。
“何洪江，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李厂长质问道。
还没等何洪江开口，何建军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你这个臭小子，你赶紧跟厂长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洪江也就十八九岁，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我……”
站在旁边的何雨柱一直看着何建军，这演技也太拙劣了，还没有钱叶红装大姐大时演的好，随后何雨柱说道：
“老弟，咱也不着急，一会去派出所再说，破坏国家公共财资产这点儿事其实也不大，也就三年起步，不过最近好像在严打，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年来年儿的事儿，你还年轻……”
“我没有，我没有，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水泵的电不是我拔的！”
"我啥也没说，你咋就想到拔水泵电的事了？咋就不能是来撒尿的呢？"何雨柱笑着说道。这何洪江也太年轻了，也没经历过什么事儿，何雨柱一吓，他就自己说出来了。
此时李厂长其实已经看的非常明白了，背后的指使就是何建军，还真让何雨柱猜对了。
“带派出所去！让警察好好审问审问，另外这事儿肯定有主谋，今晚在厂里的人一个也不能走！”厂长知道，一到派出所何洪江肯定招。
“不用劳烦派出所同志审问了，主谋是谁我知道！”此时突然有人从远处走来喊道。
众人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大茂！
第35章 被时代裹挟着的人
“主谋正是何建军！”许大茂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血口喷人，许大茂，你个不要脸的小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何建军此刻再也苟不住了。
在李厂长眼里，何建军是个聪明人，他懒得去做的事情何建军一直在做，而且做的有声有色，每次上面领导来视察，轧钢厂的政治氛围都会被好好的夸奖一番，这使得何建军一时风光无两。
“厂长，这件事儿听我慢慢说……”许大茂根本不搭理何建军，他此刻已经孤注一掷了。
作为厂里专靠政治投机混生活的人来说，许大茂无疑也算是佼佼者，当然也成了何建军名副其实的小弟，跟何建军不同，许大茂暂时还算有些良知，只喊口号不害人。
那两天何雨柱在厂里招待苏国专家，一时间声名鹊起，这让何建军暗暗感觉到了不安，而许大茂是多聪明的人，那天一看见何雨柱在前面比比划划，何建军在后面咬牙切齿，就知道何建军可能要对何雨柱动手了。
此时许大茂也想起了何雨柱欺负自己的日子，也是恨得牙痒痒，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么很多话就可以好好聊一聊。起初许大茂想的事情很简单，让何建军找人把何雨柱揍一顿解解气，可何建军根本不同意，因为这不是他的风格，要整就要往死整。
当天并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这件事也让许大茂感觉到非常不安，他的确恨傻柱，但万万没到要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地步，况且何雨柱此时可是厂长的红人，这明显是要暗地里和厂长掰手腕，这件事他许大茂根本不能参与。
第二天，许大茂就借口万胜钢厂要放电影，开始躲起了何建军，何建军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许大茂靠不住，自然也不去管他。
何雨柱上班的前一天夜里，许大茂刚好从万胜钢厂放电影回来，由于万胜钢厂的主任非找许大茂喝酒，许大茂就回来的晚了一些。
放电影设备是轧钢厂的，许大茂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要把设备还回来，而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在远处看到了何建军和侄子何洪江，二人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干什么，许大茂就在远处跟着，而叔侄二人拉水泵电闸的一幕也被许大茂看个正着。
许大茂原本也没太在意，可当他从办公室出来想要回家时，厂里的工人却躁动了起来，有人大喊出事了，机器坏了，许大茂联想到了刚才的一幕，一猜就是何建军叔侄干的。
出事后的第二天早上，许大茂看到李主任匆匆忙忙来找何雨柱，就知道机器坏了这件事肯定安在了何雨柱身上，但自己此刻也只想做个看客，不帮何雨柱没什么，不惹何建军才是唯一的选择。
可这许大茂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被厂长直接按下了，那可是三台机器，那是轧钢厂的命根子！许大茂猜测这件事肯定有蹊跷，到了晚上，何雨柱没回家，许大茂就知道，肯定又有好戏看了，可此时他的心里开始隐隐不安，他借口回厂里加班弄胶片，实际上就是观察情况。
当看到何洪江被抓时，许大茂就知道，何建军应该是跑不了了，但他转头又一想，当日他跟何建军的谈话里说过，要害何雨柱，而且何洪江也在场，如果何洪江要保自己的叔叔，那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替罪羊，况且无论厂里还是四合院，自己跟何雨柱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这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搞这件事的动机。
许大茂越想越害怕，这件事要安在他身上，恐怕这辈子就完了，于是他要主动出击，打何建军一个措手不及，最起码能洗清自己的嫌疑，搞好了，还能立个功。
许大茂将所有的事实经过都说了出来，那天大概几点看到叔侄二人作案的，几点厂里出事儿的，一切都说的一清二楚，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许大茂还说了真话，自己的确曾经想过要害傻柱，但这件事的主意自己根本想不出来，因为自己根本不懂这个专业。
有了人证，又被抓了现行，这何建军跟侄子何洪江被抓到了派出所。所谓墙倒众人推，此刻工厂里的很多工人又出来作证，当天夜里，何建军是如何发现问题之后，还让工人不停机器的，有人跟他汇报水泵的电被拔，何建军是如何威胁封口的，总之这次，何建军真的栽了，栽到了何雨柱的手里。
一段时间之后，何建军的案子判了，作为主谋，何建军被判有期徒刑八年，何洪江被判了三年，而轧钢厂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之所以判的这么重，肯定跟厂长有关。许大茂算是逃过一劫，功过两相抵，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自然得夹起尾巴做人。
一九五九年的春节就这样到了，何雨柱特意陪着钱叶红回家看了看，钱叶红前些日子给父母写的信也收到了回信，她收到了父母的祝福。
爆竹声声辞旧岁，此刻四合院里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这阵风赶紧刮过去吧，只有何雨柱没这么想，因为他知道至少还有两年。
放假的这段时间里，何雨柱每天都在思考着一件事情，在这样的时代究竟应该怎么活？何建军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只要你有任何一点出色的表现，势必会成为别人的肉中刺眼中钉！
而此刻自己在轧钢厂已经算是风云人物了，再也不能舒舒服服的当个看风者了。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做一个时代的弄潮儿，而且即便继续畏畏缩缩，这时代的大潮又怎肯轻易放过每一个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不如就轰轰烈烈一把！想到这里，何雨柱豁然开朗，可在这个计划经济的时代，又能做什么呢？
大年初二，何雨柱带着钱叶红来到了王襄世家，把自己的想法跟王襄世说了，王襄世起初非常诧异，在这个时代敢这么想的人本就不多，但还是微微一笑说道：
“老弟，我这倒是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第36章 古玩生意
“你可知道这潘家园的来历？”王襄世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大哥给说说。”何雨柱笑呵呵的说道。
“这潘家园原叫潘家窑，是砖窑瓦厂，因窑主姓潘，于是这窑场就以窑主的姓氏而来。”王襄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后因人们会联想起窑子，才命名为潘家园。这潘家园的主人老潘与我有些交情，我可以给老弟引荐……”
“老哥，我有点不懂，你继续说。”何雨柱根本猜不出王襄世要干啥。
“这样吧，我考考你的眼力！”王襄世从盒子里拿出了两幅王羲之的字，其中一幅是真的，一幅是仿品。
这两幅字简直一模一样，钱叶红看了半天，根本看不出来，何雨柱拿出了小手电，照上去是蓝色为真品，很快就挑出来了。
“老弟好眼力，再看一幅。”王襄世又拿出了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其中一幅是石涛的真迹。
何雨柱用小手电，很快就分辨出来了。但此时他更懵了，完全不知道王襄世要让他干什么买卖，而此时钱叶红说了话：
“大哥是想让雨柱卖仿品？”
“聪明！但只猜对了一半儿！”王襄世笑着说道。
“我们古玩界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买卖全凭眼力，真假各安天命，藏品当面验货，售出概不退换，货款两清！”
“可是大哥，这是骗人啊！这么做不地道吧？”何雨柱说道。
“有啥不地道的？我这么多年也买了很多仿品，但我从来没抱怨过，只能怪自己水平不到家。古玩这行本就这样，既然存在就是合理，而且我还告诉你，无论花多少钱买到的赝品，敢买就得认，而且没地方说理，这行也没道理可讲，全凭实力！”王襄世说道。
“大哥，可这卖仿品也赚不来多少钱吧？”何雨柱半信半疑的说道。
“你想没想过，那日你买的青釉双耳瓶如果是假的，卖你的人能赚多少？你还觉得赚不来多少钱吗？”
王襄世这么一说，何雨柱茅塞顿开，旅行青蛙给他带来的小手电，确实能让他日后富得流油，可此时倒手去卖恐怕也赚不来多少钱，还是这赝品的生意来钱快。
“看，格局打开一点儿了吧，那么我们就再进一步，为何不做仿品的源头，搞批发呢？”王襄世看何雨柱在思考，相信此刻他已经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批发？！大哥，可我也不会做仿品啊！”何雨柱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可以给你牵线搭桥，而且这桥就在潘家园的主人老潘手里。”王襄世说道。
“好，就干这个了，大哥，我们一起干吧，咱们兄弟俩一起把潘家园搞个天翻地覆？”何雨柱郑重的说道。
“老弟，我有公职在身，这件事恐怕是做不了了！”王襄世遗憾的说道。
“另外，老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这个仿品的生意吗？”
何雨柱摇了摇头。
“华夏历史，五千载文明，这古玩堪称文明的代表，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可自打这潘家园干起了这个买卖，你知道华夏有多少古玩精品流于海外吗？你知道又有多少人靠卖国家的文物发这不义之财吗？我让你做这个买卖，就是为了让潘家园古玩市场烂大街，以后真品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再也没人敢轻易下手！ ”王襄世说这话时很愤慨，又看了看满屋的古玩，随后说道。
“老弟，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靠自己的本事，自己一点点攒的工资买的，以后啊，我会全部交给国家，我多买一件，也许就少流出一件！”
听完王襄世的话，何雨柱肃然起敬，在这样的时代，还有王襄世这样的人在默默坚守着，这就是希望，是华夏民族醒来的希望。
“大哥，这件事老弟去干，而且我也自愿加入你的队伍！”何雨柱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群人的？我也没告诉过你啊！”王襄世疑惑的问道。
“大哥，别人叫我傻柱，但我不傻，你这屋里的东西，恐怕你就算十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来吧？”
何雨柱猜的还真对，王羲之的字，王涛的画，黄花梨的家具，还有各种各样的瓷器，这在任何时代可都价格不菲啊，不可能个个都是捡漏来的。
“哈哈哈，既然瞒不过你，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四九城基本所有的商业大佬我都认识，而其中有将近一半儿的人都是我这支‘护古’小队的！”王襄世自信满满的说道。
此时何雨柱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看来结交王襄世这件事自己是赌对了，但随后他又来了疑问：
“现在不是计划经济吗？哪来那么多的商业大佬？”
“老弟，这得你自己一点点儿悟了！”王襄世微微一笑说道。
这天下午，王襄世带着何雨柱和钱叶红来到了距离北郊外很远的一个村落，还没进村，就有几个孩子跑着过来，兴奋的叫王襄世伯伯，而对何雨柱和钱叶红到很惧怕的样子，王襄世跟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几个孩子马上就开始牵着二人的手了。
这里与其说是王襄世的秘密基地，倒更像一个世外桃源，何雨柱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人们非常淳朴，似乎也没受到这场风波的影响，村子里没有标语，更没有喊口号的人，但很快何雨柱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没有壮劳力，都是老人和孩子，而且这些老人看起来气质不俗。
后来经王襄世介绍才知道，这里的老人都是“犯过错”的人，而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曾是赫赫有名的知识分子。
在一个仓房里，何雨柱看到几个老人在写字画画，想必王襄世给他看的作品就出自于此。当然还有几个老人在给“古玩”做旧，做完的样品也十分逼真。何雨柱知道，显然这只是王襄世的一个据点，应该还有很多人在做这件事，要不然这铁器铜器又从何而来呢？
“老弟，你看这些东西怎么样？”王襄世问道。
“大哥，为什么这个地方没有标语，也没人喊口号呢？”何雨柱并没有回答王襄世的问题，此刻他最大的疑惑，是这里为什么有这个世外桃源。
“老弟，每个时代都有能看清本质的人，都有向往'光明'的逆行者，你说不是吗？”
第37章 一大爷的心计
在村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王襄世带着何雨柱二人回到了家，此刻要谈的就是生意了。
以后赚取的利润五五分，王襄世只牵线搭桥不要钱，五分利润给村里，五分利润给何雨柱，当然了，何雨柱要做的事情其实也蛮有风险，他负责分销。
这古玩市场的人形形色色，这行的规矩也很多，仿真到什么程度应该卖什么价格，这一点潘家园有自己的规矩。
后来的几天里，何雨柱跟钱叶红一直住在王襄世家里，这古玩市场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当然，王襄世也当起了何雨柱的师傅，何雨柱只能判断真假，但王襄世知道各种古玩的价值，从年代到品类，何雨柱记的门清。
这天是大年初六，晚上十二点时何雨柱终于可以看看旅行青蛙了，这次旅行青蛙带的东西让何雨柱非常纳闷儿，它带回了很多蔬菜的种子，何雨柱不知道旅行青蛙的用意，直接让它继续旅行去了。
自从何雨柱成了轧钢厂的红人之后，这四合院里每天的话题几乎都是他，羡慕，嫉妒，当然还有一些人怀着恨意。
一大爷和一大妈此刻既高兴又焦虑，高兴的是何雨柱真的开始越来越有出息，焦虑的是万一有一天何雨柱离开了四合院，那谁能给他们养老呢？想来想去，易中海想到了一计。
这天中午，一大爷来到了何雨柱家，要跟何雨柱讨论一下何大宝的问题。
“柱子，雨水过完年可应该去上学了，去年没高考，今年可别耽误喽。”易中海说道。
“也是，雨水在家都待了好长时间了，是该回学校了。”何雨柱觉得易中海是好心，这段时间他忙的要命，竟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