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你应该听说了吧，我的调令很快就要下来了。”
听到杨厂长的话，赵学成没有丝毫惊讶。
他笑道：“我前几天去了大领导家，他跟我说了这事。恭喜你，老杨！”
杨厂长谦虚地摆了摆手，他道：“你我就别整这些虚的了，要是没有你，我哪能挪的这么快。”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学成，在我离开之前，我想在厂里进行一次大整改。”
“你想怎么整改？”
赵学成心里清楚，老杨这是在帮他扫清障碍。
杨厂长道：“轧钢厂厂长人选，我会跟上面极力推荐你，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所以你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赵学成没有接茬，他知道老杨后面还有话。
杨厂长端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打算对所有车间的领导核心来次大换血，你手上有那么多人才吗？”
“我早有准备，这个你不用担心，但我担心这事可能会引发震动。”
轧钢厂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里面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
每一位高层领导，他们或多或少都暗自扶持了自己的势力。
而这些势力，都在车间里面。
车间工人是生产力，也是厂里最宝贵的财富。
杨厂长贸然换掉那些高层的心腹，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个我也有想过，但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心里有愧啊！”
“如果闹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杨厂长眉头紧皱，赵学成知道对方还是有所顾忌。
这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稳、准、狠。
赵学成看了杨厂长一眼，淡淡道：“老杨，我的建议是......谁闹，咱就弄谁，你有这个魄力吗？”
我有这个魄力吗？杨厂长自问之后，哑然失笑。
他若是有这种大魄力，也就不用在轧钢厂厂长位置上，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了。
见杨厂长不作答，赵学成又道：“老杨，你要是不敢，那我就当你刚才开了个玩笑话。”
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足够的利益。
杨厂长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也不过是想在离任之前，在赵学成面前做做样子。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赵学成感动涕零，以后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劳。
只可惜，他把赵学成想的太简单了。
赵学成想看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在这听杨厂长打嘴炮。
“老杨，你反正都要调走了，就算轧钢厂的领导都得罪光了，也不会影响你一丝一毫。”
“相反，这个烂摊子最后还要我来收拾，你并不亏啊！”
赵学成知道杨厂长的小心思，他这人非常谨慎，从不会轻易怕得罪人。
哪怕是官位比他低的人。
因为他信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个只有在小说中才会时常发生的事情。
而且，这事也不像赵学成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这事闹得太大，上面一定会出面干预，到那时候，肯定会对杨厂长有影响。
要是发生不可控的事，他升迁的事，很可能会泡汤。
然而，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他想跟赵学成牢牢捆绑在一起，就必须有所取舍。
杨厂长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干他娘！”
第257章 贾东旭告密
杨厂长的动作很迅速，堪称雷厉风行。
上午，他刚和赵学成讨论完。
中午吃饭的时候，厂里就宣布了大整改这条重磅消息。
厂公告栏处。
此时，正围着一大群工人。
“这次听说换了很多干部，快看看有没有我的名字。”
“你叫啥名？我视力贼好，帮你找找！”
“我叫杨伟！”
“杨伟......找到了，二车间主任杨伟！”
“我叫贾聪明，兄弟，看看有没有我的名字。”
“大聪明啊，我找找看！”
“兄弟，很遗憾，没你的名字！”
“你再仔细看看，贾聪明的贾，大聪明的聪明。”
“我看了，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我靠，厂领导竟然没发现我这样的人才，这是他们的损失！”
这位叫贾聪明的兄弟一脸遗憾，仿佛厂里真错过千年难遇的人才。
这么不要脸的举动，自然招来了一片嘘声。
接下来，众人都在公告栏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看到有自己名字的人，脸上的表情自然欣喜万分。
而那些没选上的人。
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太当回事。
整体来说，这件事对工人们的影响不大。
无论谁当领导，他们也是干活挣工资。
生活不会有一点改变。
不过，轧钢厂外表看似平静如水。
实则不然，因为某些人正在悄悄谋划大动作。
.......
傍晚时分。
又到了下班时间。
许大茂从轧钢厂出来，他就去了供销社。
现在，秦京茹仗着自己有孕在身，每天都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来到供销社。
许大茂买了一瓶麦乳精。
听说这是高级货，很有营养，但价格却不便宜。
不过，一想到是给自己儿子买的，许大茂也就不心疼了。
最后他又割了半斤肉，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四合院。
......
四合院。
贾东旭正趴在自己的小窝棚前，眼睛四处张望着。
见到许大茂从不远处走来，他立马喊住了对方。
“许大茂，你站住！”
“废物，喊你爷爷干什么？”
许大茂停下脚步，轻蔑地看了贾东旭一眼。
贾东旭也不生气，他道：“许大茂，你给我两个馒头，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孙子，你爷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别逼老子揍你！”
许大茂凶狠地瞪着贾东旭，他才不相信对方的鬼话。
现在，贾东旭是院里出了名的无赖。
这孙子为了口吃的，成天在院里装神弄鬼，逢人就说自己知道个大秘密。
想知道？拿俩馒头来换！
院里已经有不少人上过当，邻居们现在都防着这孙子。
见许大茂不相信自己，贾东旭也不着急，他神神秘秘道：“许大茂，这个秘密是关于你媳妇和傻柱的，你不听就算了。”
“你踏马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我媳妇和傻柱怎么了？”
“两个馒头！”
贾东旭咧嘴一笑。
许大茂脸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贾东旭。
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在撒谎。
不过，贾东旭脸上没有情绪波动，表现的十分镇定。
难道这孙子真知道什么秘密？许大茂心中暗语。
自从上次听赵学成说起绿帽的事，许大茂心中就一直犯嘀咕，总感觉秦京茹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但他又没有证据。
“你敢骗我，老子弄死你！”
许大茂瞪了贾东旭一眼，小跑着回到家中。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拿了两个馒头，转身回到了贾东旭的小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