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声音太小,距离最近的许家没有人,邢家正忙着被搜查,动静太大根本听不见聋老太太那小嗓门。
就这样一直叫唤到有制服战士过来问话才被发现,然后热心的制服战士背着送去了医院。
剩下的邻居们也是感叹:
10月3号,真是热闹的一天!
一个被抓了,一个发病晕倒了,一个要生了,还有一个没事添乱崴脚的。
不知道聋老太太听见这句评价会不会气的直接过去了。
该送医院的也送了,接下来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几个制服战士在邢家搜了半天,毛都没有一根!
黄金,外币,不被允许持有的制式武器,啥都没有找到!
“要不要把地砖全掀开看看?”一个制服战士提出建议。
“你咋不把墙也拆了呢?”另一个制服战士反驳,“留两个人守好,不允许进入,我回去请示。”
外面的热闹都跟邢泽无关,他现在只觉得吵闹。
“关于这些举报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和信托商店的周经理往来密切,只是因为干亲关系吗?”
“昨天你去了哪?去干了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反反复复的问了好几遍。
一开始邢泽还认真的回答,但翻来覆去一直问这些重复的问题,邢泽渐渐有些烦躁了。
他明白,这是对付罪犯的手段。
如果说的不是实话,那就会在不间断不停歇的重复询问中露出破绽。
他甚至都没办法分神去跟小积儿沟通,只能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要是告邢泽一个“资产阶级淫乱思想”,他可能真的逃不过。
但要是告他私藏黄金外币枪支弹药……
这罪名着实可笑!
证据不是在积分商店就是在空间里,找得着吗?
关于这个举报,邢泽在来的路上也想过了,也猜到了是谁。
娄父!
除了他没别人。
邢泽只跟他提起过可以换黄金和外币,也只有他见过邢泽拿出过手榴弹。
对于娄父出手报复,邢泽一点都不意外。
哪个从旧社会到新社会还屹立不倒的资本家是简单的?
上次吵的那么凶,不信娄父没听到。
没了亲闺女在中间缓和,那肯定该报复就得报复呀!
就是手段一般般。
竟然剽窃小泽老师写匿名举报信的创意!
邢泽不知道的是,匿名举报也是娄父没有办法的办法。
自从暗中策划让闺女跟邢泽彻底决裂以后,娄父就想一雪前耻。
像上次一样让黑手套出手的方法是不能再用了,因为娄父知道邢泽手里有家伙。
好几样!
一旦双方真的在京城这个地方引起大动静了,难保不会查到娄家头上。
背面不能出手,娄父又把目光转向了正面。
一番仔细的调查过后发现:
一个乡下来的小子,中规中矩的生活,兢兢业业的工作,除了跟自己亲闺女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竟然找不到正面下手的点!
难道要用“搞破鞋”来整他吗?
那不是连自己亲闺女都弄进去了?
不行不行!
这个不能用,那就给他来个“欲加之罪”,岳飞都能被“莫须有”,就不信整不了一个小崽子。
然而娄父尝试一番过后发现,以往称兄道弟的白色方面力量竟然指使不动了!
这让娄父有些不解。
思索无果后,娄父想到了邢泽说过的话:“支持黄金、外币交易”,以及邢泽口中的几样家伙。
于是如获至宝的娄父就命人去举报了。
于是悲催的邢泽就被抓来问话了。
于是一大妈激动的发病了,娄晓娥也激动的要生了。
于是老周就开始摇人了。
第136章 孙女婿
摇完人的老周就在店里待着,接着也被叫去问话了,同时还有一队制服战士去了老周家里。
老周刚到没多久,就有一个电话从小楼房打到了局里。
看局领导额头冒冷汗的架势,估计来头不小。
一通电话打完,局领导长舒一口气,但压力并没有减轻。
“不要因为是我的孙女婿就关照,该查的查,该办的办,有问题要严肃处理。”
没有训斥,也没有直接求情,更让局领导感觉棘手。
这叫什么?
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谁特么叫邢泽啊?怎么就被抓了啊?这事谁干的啊?是不是想坐老子的位置啊?
局领导赶紧叫人进来问明情况,听完以后问了一句:
“没上措施吧?”
下属答道:“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局领导擦了擦汗。
“这个人没什么问题,前后问过很多遍,口供一致,家里也没查到东西。”下属汇报道,“另外据走访调查,他的同事和邻居普遍都对这个人印象很好,就连街道办也说这是个好同志。”
“再好也会得罪人。”局领导说道。
“确实。”下属笑了,“他住的那个院里就有一户人说他不是好人,让我们一定要严查。”
“就一户吗?”局领导问道。
下属点头:“就这一户。”
“举报信是这户人家投的吗?”局领导又问道。
下属答道:“信是直接扔到局里的。”
“查一查这户人。”局领导指示道,“我们不能白背这个黑锅。”
“是,关于这个邢泽,还有个事您可能有兴趣。”
“说。”
“六月份发生的那起下毒事件,咱们不是也出人去了吗,当时有个小喽啰跑了。”
局领导对这事有印象:“是有这么回事,在城里还挟持了人质,后来被军刺插穿了脑袋。”
下属问道:“您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是李……”局领导反应过来,“是这个邢泽?”
他本想说是李路明的手下,突然想起了当时好像说的是“居民伪装潜入”。
“对!就是这个邢泽!”下属笑道,“这家伙就是因为这事得了个奖状,还把户口弄到了城里。”
“他力气很大?身手很好?”局领导好奇问道。
时间过去了太久,而且也不是他这个分局主抓的,详细内容也记不清了。
下属答道:“他当过民兵,受过训练,还拿过比武冠军。”
要是邢泽在这的话,肯定还得提醒他:
队长,我是民兵队长!
没办法,荣誉有限,少一个就太少了。
“难怪…”局领导点点头,“问清楚了的话该放就放了,态度好一点,人爷爷都把电话打我这儿了,老子腿都软了!”
下属不解:“他爷爷?很厉害?”
“军区大院将军楼,姓陆。”局领导揉着额头说道。
“陆屠……不是,那位老爷子啊!”下属差点把外号叫出来,被局领导瞪了一眼,“这人也够厉害的,妹妹认个干爹是北新桥信托的经理,他认的爷爷更让了不得。”
“不是认的。”局领导摸摸脸,“那是老爷子的孙女婿。”
“孙女……婿……”下属忽然叹气,“我明白您为什么腿软了。”
“知道就好。”局领导靠在椅子上望着房顶,眼神里充满悲哀:
“老子被你们害惨了!”
局领导到底有多惨,邢泽不知道,他正在羁押室里跟老周大眼瞪小眼呢。
“你瞅啥?”
“我瞅您像我爸爸。”
一场战火消弭于无形之中。
沉默片刻后,老周问道:“知道是谁吗?”
“知道。”邢泽答道。
“那就行。”老周面无表情,“等出去了,咱爷俩得好好报答报答人家。”
报答,加重了语气。
邢泽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也好,你爹要作死,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