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老怀甚慰,和躺着的一大妈相视而笑。
第二个就比较寒酸了,几勺酱和切的咸菜丝。
邢泽又把笼布包着的热乎馒头拿出来,有些羞愧的说道:
“家里就这么些东西了,您将就垫吧一口,明儿我给您买肉包子吃!”
一大爷更感动了!
这是什么?
这不是馒头咸菜,这是孩子的孝心啊!
邢泽天天喝糊涂啃窝头,却舍得把鸡蛋跟白面馒头拿出来给自己老两口吃,这不是孝心是什么?
一大爷眼角都湿润了,一大妈也是眼泛泪光。
“干妈,我喂你吃饭!”邢茜凑到床前,挖一勺鸡蛋羹,还特意吹了吹,才送到一大妈嘴里。
一大妈控制不住的就掉了眼泪。
“干妈,是不是还疼呀?我给你叫医生来!”
一大爷轻抚邢茜的脑袋:“不疼,你干妈不疼。”
“那干妈怎么哭了啊?是哥哥做的饭太难吃了吗?”邢茜不解的问道。
邢茜的话惹得病房一阵哄笑。
“不是,你干妈呀,她是高兴的。”一大爷解释道。
“高兴不是应该笑吗?像这样…”邢茜张嘴亮出来自己的两排小细牙。
“哈哈哈哈……”
“干爹你也吃。”邢茜又挖了一勺送到了一大爷嘴里。
“唔~”
“你那边没事了吧?”一大爷吃着咸菜夹馍问道。
“没事了,都查清楚了,就是诬告。”邢泽答道,“可惜不知道是谁。”
“你啊,就是太有主见。”一大爷说道,“什么事都喜欢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可不就容易得罪人嘛。”
邢泽笑道:“我又不是粮票,哪能人人都喜欢呢。”
“就是,哪没有坏人啊。”一大妈开口说道,“不怨咱小泽,就是那人心眼不好!”
邢泽笑笑不置可否:“我听说老太太也在医院。”
“柱子跟淮茹在那边伺候呢。”一大爷答道,“崴了脚,没啥大事,不用担心。”
一大爷想多了,邢泽并不担心。
“都怪我,唉!”邢泽懊恼,“要不是因为我,一大妈也不至于住院!”
“不怪你不怪你。”一大妈安慰道,“老毛病了,不定什么时候犯,赶巧了也是。”
“就是没有你这事,早晚也得来一趟。”一大爷道,“你一大妈不舍得花这钱,以前咋说也不来,这会可好,不来也得来!”
“娄晓娥也在医院。”一大妈忽然提起。
邢泽点头:“我听说了,生了吗?”
“不清楚。”一大妈答道,“淮茹先前来过一趟,说还没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闺女也是心大,都肚子痛了还不忘看热闹,来医院的路上还一直问你那边是咋回事。”
“咱院里从来没出过这种大事,好奇呗。”邢泽坦然一笑,“难得碰见,不问清楚了怕生孩子都不专心。”
“要引以为戒,别不当回事。”一大爷叮嘱道,“要是再来一次,我都得躺下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邢泽笑道,“您也累一天了,回去歇着吧,晚上我守着。”
“用不着,我在这就行了。”一大爷拒绝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一大妈又不是不能动了,累不着人的,放心吧。”
“那行吧,那我明儿再来替您。”
“替什么替,我都请好假了,你就别耽搁上班了,该干啥干啥,愿意过来看看就看看。”
“那…行吧,我每天过来看看,不然心里不踏实。”
“行,赶紧回吧,这么晚了,孩子得休息。”
邢泽牵着妹妹(每次这样写的时候,总有一种放牛的既视感)出了病房。
“我表现的可以吧?”邢茜问道。
“非常好!”邢泽表扬道。
“都是哥哥教得好!”
“嗯,都怪我教得好!”
“咯咯咯~”
第140章 名单
兄妹俩说笑着往外走,在大门口遇到了熟人。
“你…你出来了?!”
这句话充满了不可思议。
“托娄先生的福。”邢泽笑的很开心,“下午就出来了。”
娄父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同样笑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听亲家母说的时候我还挺担心。”
“劳您费心了。”邢泽看着娄父手里的食盒,“看来您以后费心的地方会多一些。”
显然娄父没听出邢泽的另一种意思,只以为他在说自己当外祖父这件事:
“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外人哪比得了我这当亲爹的呢。”
邢泽觉得娄父是意有所指,不过他并不在意,反而问道:“男孩女孩啊?”
“女孩!”娄父红光满面,显然很得意外孙女。
“女孩好,闺女才是贴心小棉袄。”邢泽祝贺道,“恭喜娄先生了!”
“同喜同喜!”娄父笑道,“摆满月酒的时候你可要来啊。”
“一定一定。”
下次一定!
二人客套几句便各自离去,邢泽还看到了停在院里的“01-02333”,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10月4日,聋老太太回了四合院。
崴脚而已,在医院住一晚也是图个安心,既然没其他毛病,也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10月5日,娄晓娥出院了,不过没回四合院,反而是回了娄家。
顺带着许母和许大茂也住进了娄家。
此举让许大茂甚是不满,但他不敢跟娄父炸刺。
10月7日,一大妈出院了。
目前对于一大妈的病没有很好的治疗手段,一大妈本身也不愿意冒险。
任何在身体上动刀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危险至极。
所以她宁愿带着病强自活着。
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yuan子弹爆炸成功,邢泽特意买了份二流报,准备珍藏起来。
值钱吗?
并不。
但他乐意。
看着报纸上鲜红的一行大字“我国第一颗yuan子弹爆炸成功”的号外,
就是高兴!
不光邢泽,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敲锣打鼓放鞭炮的,载歌载舞赞领袖的,不管街上还是院里,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让每天晚上抱着收音机听新闻的二大爷兴奋了好几天,也讨论了好几天。
“赤旗一定插遍全世界!”
“什么苏啊美啊的,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领袖万岁!”
诸如此类的呼声,在大街小巷随处可以听到。
当然也有理智的人,不过没人听。
理智?
怎么可能理智!
“外科手术式打击”的威胁悬在头顶多长时间了,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理智!
人民群众不理智,但好在领导层理智。
邢泽从老周那得知,川府的攀枝花钢铁工业基地已经在如火如荼的大干中了。
关于三线建设,上面也形成了统一意见:
一切新的建设项目,不在第一线建设;
第一线现有续建项目,除明年、后年即可完工投产见效的项目以外,其余一律要缩小规模,不再扩建;
在第一线的现有老企业,要把能搬的企业或一个车间、特别是有关军工和机械工业的,能一分为二的,分一部分到三线、二线;
在一线的全国重点高等学校和科学研究、设计机构,凡能迁移的,应有计划地迁移到三线、二线去,不能迁移的,应一分为二;
今后一切新建项目不论在哪一线建设,都应贯彻执行分散、靠山、隐蔽的方针,不得集中在某几个城市或点。
至此,三线建设的战略决策正式形成。
邢泽也没忘记去跟自己的盟友李副厂长沟通沟通感情。
“老弟啊,你可算来了!”李副厂长依旧很热情,“老弟这次来是想查些什么资料?”
“今儿不查资料,单纯就是想李哥您了,过来看看。”
邢泽掏出特供烟给李副厂长点上,自己也冒了一根,然后顺手就把烟留在了李副厂长手边。
“老弟啊,我早就想找你了,可又找不到,真是急死我了!”李副厂长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