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个人能看懂我了…
被众人称赞“善良正义无私勇敢”的小泽老师,从今以后又要多一条“重情重义”啦!
“您放心!”邢泽郑重点头,“情义二字重千钧,我不怕负重前行的艰难困苦,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把有情有义发扬光大!”
对不住了哥哥们嫂子们,老爷子发话了,泽不敢不从!
“电话我已经打过了,你回去找那个孩儿她娘,让她去局里捐献。”
“允许留一个最小的院子居住,其他全部上交,包括工厂和店铺股份。”
“记住,主动捐献。”
“另外,刚出来看管的严,别急着走,离过年不远了,等一阵缓缓。”
“谢谢爷爷!”
邢泽感觉这称呼越叫越顺口了。
“去看看吧。”陆老爷子说道,“我知道不让你去你也会偷偷去,这一走,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见面,我也不拦你了。”
许是人老了,心也跟着变软了。
陆屠夫的名号,以前频频被敌人提起。
现在,敌人远了,外号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第150章 没有如果
1964年11月11号,星期三。
还不是光棍节和购物节的一天,邢泽请假了,带着娄晓娥去局里。
在娄氏一家三口的配合下,在几个有关部门的主导下,借着gong安局的地盘,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虽然不是光棍节,但娄家彻底光棍了。
财富没了,小别野没了,灰溜溜住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没有直接给弄到大杂院,算是给娄家留了一份体面。
光秃秃的小四合院,连把椅子都么得,更别提桌子和床了,衣服被褥锅碗瓢盆也没有。
娄家以前的用品都有“资产阶级奢靡”嫌疑,一律没有返还。
“借我点钱和票,行吗?”
面对孩儿她妈祈求的目光,邢泽软了。
心软了。
能怎么办呢?
那可是亲闺女!
闺女她妈可以自作自受,闺女可不能受这罪。
于是骑着自行车又忙活了大半天,从兄弟单位搞来了一些家具家当给添置上。
这个略显破败的四合院在天黑时才终于升起了炊烟。
“香江远吗?”
娄晓娥小心翼翼的往灶台里加了根枯树枝,害怕被烫到。
邢泽看着娄晓娥生疏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
不是笑她,是笑世事无常。
10天前,最次也是煤炉子蜂窝煤
10天后,最好只是土灶台烂树枝。
“很远。”
“比千里之遥还远吗?”
“大概得有两三个千里之遥。”
“我还能回来吗?”
“你还想回来吗?”
“我生在这里。”娄晓娥目有追忆,“长在这里,香江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
“你家已经没了。”
“……”
论戳肺管子,还得是小泽老师专业。
“不想跟你说话了!”娄晓娥恨恨的捅了捅灶塘里的火。
邢泽扯扯嘴脸忍住笑:“香江现在有点乱,到了那儿注意安全。”
“你亏了。”娄晓娥玩着火笑道,“我爸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做了笔亏本买卖。”
“也许吧。”邢泽笑眯眯道,“亏不亏这种事,没到最后,谁又说得清呢。”
一个襁褓里的团团,还有几百万积分,简直亏麻了呀!
邢泽甚至还想多做几次这种“赔本买卖”。
“我不会再结婚了。”娄晓娥盯着红彤彤的灶塘说道。
“结不结随你。”邢泽说道,“别让我闺女受委屈就行了。”
“要不要脸啊你!”娄晓娥羞恼道,“那是我闺女!”
邢泽不置可否,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我第一次去你家,是因为你爸找了一帮混混收拾我。”
“我第二次去你家,是因为你把我妹妹带走了,棒梗没跟我说。”
“我第三…没有第三次了。”
第三次就是扫荡了,这可不兴说。
“两次,你爸拿你拿我妹妹,威胁我。”
“我当然不能怂,就反过来拿你威胁他,说了些狠话,你都偷听到了。”
“没有机会跟你解释。”
“那天在你家吵了一架,我觉得你这娘们太傻,脑子跟没用过似的,后来我也就懒得解释了。”
“你才傻!”娄晓娥不服气的抗议。
邢泽撇撇嘴:“你不傻?你不傻你嫁给许大茂?你不傻你跑我屋里跟我睡觉?你不傻你瞒着不告诉我孩子的真相?”
“你不是傻,你是蠢,你爸妈也蠢,面子顶个蛋用,为了面子现在什么都赔完了!”
娄晓娥挥舞着烧火棍:“不许骂我爸妈!”
“懒得骂你们。”邢泽不屑道。
娄家大树倒,是娄父娄母自作自受。
家破又离婚,是娄晓娥自作自受。
搞娄家又救娄家,是邢泽自作自受。
三方纠缠就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如果……”娄晓娥开口,“算了,没有如果。”
“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邢泽道,“你以为救你爸妈送你们去香江没有代价的吗?”
“谢谢你。”娄晓娥柔声道,“代价一定很大,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你了。”
代价当然大了!
那可是娶陆·神仙姐姐·尔呀!
你拿什么还?
拿八十年代女港星还吗?
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形势是会变的。”邢泽道,“不管你有钱没钱,等环境允许了,把我闺女带回来,就算还了我这个情了。”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
傻萌呆的样子,跟灰太狼一样一样的。
邢泽没有跟着一起吃晚饭,感觉太别扭,于是准备告辞。
娄父非要亲自送他出去,一直送到门外,才开口说道:
“我还是没能斗过你,输得很彻底啊!”
“你不是输给了我。”邢泽说道,“你是输给了自己,你太有钱了。”
在不允许的环境里有辣么多钱,是一件危险的事。
像一块肥肉。
自己人想吃,对手也想吃,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时候,双方还能谨慎的保持观望。
一旦有外力介入,比如局外人邢泽和老周,他们哪一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给开了头。
事情就会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从护食对抗,到和平分赃,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娄家在挨揍。
直到把娄家吃的干干净净,双方默契的握手言和,娄家只能抱紧了自己,哭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香江也不错,听说那里允许做生意,以我的能力,没准还能重复娄家荣光。”
“别励志了,走之前这些日子也别闲着,找个班上,哪怕是扫大街呢,给别人做出个表现。”
“我明白,放松警惕嘛。”
“回吧,我走了。”
“哎好好,慢走。”
一朝跌落尘埃,娄父以往的高姿态也不见了。
邢泽觉得好笑。
不是笑娄父,是笑世事无常。
正所谓:
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顶却无常。
变数这个东西,从来都是难以捉摸。
娄家暂告一段落,邢泽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