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妹妹快坐。”陆尔招呼道,“吃点花生。”
“嫂子你忙,不用管我。”
何雨水一点都不见外,先去橱柜里拿了个杯子,又找到茶叶罐子,最后倒上水,捧着杯子坐了下来。
那熟练的架势,要说没有经常做,陆尔是不信的。
“哎呀!”等到坐下来以后,何雨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我来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都习惯了,这猛一下子没改过来,嫂子你不会介意吧?”
“瞧你说的,怎么会介意呢?”陆尔眯了眯眼笑道:“昨天你哥可是出了大力,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柱子哥的妹妹就是我家小泽的妹妹,我家小泽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嗐,这有什么好谢的,那都是我哥应该做的。”何雨水大方的摆摆手,“就凭我们兄妹俩跟泽哥的关系,要是还用说谢,那算是白处这几年了!”
“这话没毛病。”邢泽插嘴道,“谢是不可能谢的,权当是还我这两年的酒钱了,丫的喝了我多少好酒。”
“我哥那是没把你当外人。”何雨水笑道,“嫂子你知道吗,他俩以前可有意思了,喝酒就喝酒,还非得比比谁最能喝,喝高了还哥哥妹夫的乱叫呢!”
“哦?是吗?”陆尔注视着邢泽问道,“还有这回事呢?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不等邢泽开口,何雨水直接抢过了话头:“那肯定是怕嫂子你误会不敢说呗,我哥以前还老想着把我许给泽哥呢,想起来就觉得可乐,不过嫂子你放心,泽哥一直都是拿我当妹妹看,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放心,当然放心。”陆尔道,“他们这些老爷们儿呀,一喝多了就爱胡乱说话,等睡一觉醒了呀,就啥也记不得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这个问句,是冲着邢泽说的。
“是!”邢泽重重的点头,“喝多了就啥也记不得了,醒了光剩头疼了。”
他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总觉得何雨水过来不是恭喜他,而是来翻黑历史撒气的。
撒当年没被看上的气。
“管他们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雨水笑眯眯道,“现在有这么好看的嫂子,泽哥可真是好福气呢!”
明明是夸奖的话,但陆尔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雨水这话说的对。”邢泽开口道,“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呃呦…”何雨水搓搓胳膊,“我还在这呢,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这些肉麻的话啊。”
邢泽指指门口:“不爱听可以出门右转。”
“嫂子你看,泽哥又欺负我~”何雨水抱着陆尔的胳膊撒娇。
“别理他。”陆尔拍拍何雨水的手安慰道。
“还是嫂子对我好。”何雨水道,“嫂子,我听泽哥说你一直在外地工作?”
“对。”陆尔点点头。
“那现在呢?”何雨水好奇道,“是不是调回来了?”
“没有。”陆尔摇头。
“啊…”何雨水一副失望的样子,“还要回外地工作?那可怎么办呀?不能想想办法弄回来吗?”
陆尔道:“在哪都一样,反正都是为建设新社会做贡献,我不去外地总有人要去外地。”
何雨水着急道:“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能跟泽哥天天在一起了啊!”
陆尔面露微笑:“这倒是,不过我们可以写信啊,而且年底我还能回来跟他团聚。”
何雨水一听,又抱住了陆尔的胳膊:“那嫂子我能给你写信吗?我一见你就可喜欢你了,我也想给你写信!”
陆尔莞尔一笑:“当然可以啊!”
“嫂子真好!”何雨水道,“嫂子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你把泽哥看好了,绝对不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陆尔失笑,“那倒也不用,我还是相信他经得起考验的。”
“嫂子你什么时候走啊?”
“正月十六。”
“那我这几天能来找你玩吗?”
“可以啊。”
“谢谢嫂子,嫂子真好!”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嗨皮。
何雨水像个好奇宝宝,连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都要问。
陆尔就是有问必答,偶尔也反问,然后两个就讨论一番。
什么雪花膏好使啦,什么晒黑了怎么白回来啊,什么百货大楼出了新围巾了,等等等等。
不光刚开始的那种不对劲消失不见了,甚至还有往好闺蜜方向发展的趋势。
邢泽根本插不进去话,就感觉女人之间的友情建立的非常迅速,让人惊叹。
何雨水也不光聊,后来也帮着包起了饺子,一直到包完才离开。
回到自己小屋的何雨水,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开始确实是想不着痕迹的挑拨一番,但中途她改变了主意。
正面为敌只会让这位嫂子加强戒备心,也会引起邢泽的反感,虽然嘴上痛快了,但得不偿失。
卧底潜伏就不一样了。
假装很喜欢这位嫂子,顺利的潜伏在她的身边,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不会引起怀疑,还能在暗地里施展身手。
简直不要太完美!
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目前已经取得了这位嫂子初步的信任,接下来要再接再厉,利用好过年这几天。
战斗,已经打响了!
第236章 过年
陆尔对这一切毫无所知,还沉浸在收获一个好朋友的喜悦中。
虽然这个朋友以前喜欢过邢泽,虽然这个朋友和邢泽有过被撮合的经历。
但陆尔并不在意。
因为这个好朋友告诉她,那都是年少轻狂无知惹的祸,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目前正在跟一个工友接触。
没错,这都是何雨水瞎编的,但陆尔就是信了。
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呢?
因为何雨水够坦诚。
何雨水把以前跟邢泽的种种都毫无保留的给陆尔讲了,甚至连心路历程都做了描述。
让陆尔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坦率且直爽的人。
就连邢泽提醒她“别啥都往外说,留个心眼”的话,她都不以为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就不允许人家在工作中进步和改变了吗?”
“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的。”
“是不是人家说不喜欢你了,感觉到失落了?”
陆尔这么反驳,邢泽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干脆就不说了,任由这俩发展闺蜜情。
反正何雨水不会害陆尔。
他跟傻柱关系这么好,以前还帮过何雨水那么多,何雨水没有理由会害陆尔。
可惜邢泽忘了,有些事情是不会以正常逻辑来发展的,尤其是涉及到难以捉摸的感情。
……
1966年1月21日,农历大年初一。
邢泽一家三口去给老周拜年。
催婚和催生,是过年的传统保留项目。
面对老周语重心长的叮嘱,邢泽和陆尔只能“当面笑嘻嘻,背后上措施”。
三年之内不要孩子,是陆尔和邢泽商量好的,毕竟都是二十出头正年轻,没必要那么着急。
三年以后陆尔回来不再走了,到时候再要孩子。
这恰好符合邢泽的预期,他也想着等风头最劲的三年过去再让陆尔回来。
留用中饭和晚饭后,一家三口方才打道回府。
大年初二,邢泽跟着陆尔去拜会了陆家在京的亲戚和长辈。
不多,只有最亲近的几家。
新女婿上门,当然少不了盛情款待。
面对行伍出身的一堆老爷们儿,小泽老师稳如老狗。
他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放倒了一片,仍然能扶墙走直线。
借此赢得了一片赞誉。
大年初三,南易携梁拉娣以及孩子来访,邢泽血亏四块钱红包。
于是召集阎埠贵、阎解成、何雨柱、刘光天,攒了一桌人,愤然撂倒南易,然后几人自相残杀。
最终,邢泽因为状态不佳,让傻柱笑到了最后。
然后都被勒令正月十五以前不许再喝酒,刘光天因为没媳妇逃过了一劫。
年初四,许大茂秦京茹回院,邢泽也上班了,许是年没过完的原因,顾客寥寥无几。
年初七晚上,于莉肚子突然开始痛,这是要生了。
阎埠贵觉得自己老伴儿有经验,在家生就行,不用去医院花冤枉钱。
于莉不同意,坚决要去医院生。
阎解成是又想省钱又想孩子平安,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好在邢泽及时出现,直接拍板去医院,并张罗着给送了过去。
他算着于莉的日子,这些天一直警醒着。
产妇进了产房,产房外面却是热闹了。
阎解成觉得阎埠贵应该为了孙辈出一部分钱,阎埠贵觉得本来不用花钱的事闹成了花钱阎解成这亲爹应该全权负责,爷俩吵的不可开交。
正好给了邢泽插手的机会,于是邢泽把钱给垫上了。
阎家父子遂休战,然绝口不提还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