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听到小当的话,眼睛亮了一下,连耳边贾张氏的絮叨都仿佛听不见了。
一阵慌乱过后,四合院的人都站在了院里,吹着寒风瑟瑟发抖。
“你不害怕吗?”邢泽问小槐花。
这小丫头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自始至终都没有哭,反而是跟邢茜头碰头的挤眉弄眼玩的挺高兴。
“槐花…槐花不怕。”
小槐花仰头想要看邢泽,头发蹭在下巴上,让邢泽有些痒。
“我也不怕!”邢茜不甘示弱。
“你们俩真勇敢!”邢泽不走心的夸了一句。
得到夸奖的小槐花笑的很开心,挺呆萌。
然后又跟邢茜头碰头的开始顶牛。
邢泽目视南方,心里很是担忧。
回过神来的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1966年襄城大地震。
他的老家6、7级地震密集频发,持续一月之久。
地震袭击了襄城、石城、衡城、邯城、保城、沧城六个地区的八十多个县市,一千六百多个乡镇,一万七千多个村庄。
造成8000余人死亡,4万多人受伤,倒塌房屋500多万余间,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0亿多。
是建国后发生在人口稠密地区、造成严重破坏和人员伤亡的第一场大地震。
安逸的日子过得多了,让他不知不觉少了一些警惕,连大自然的威胁都给疏忽了。
恰好前些日子给老支书寄了钱寄了药,希望这个无心插柳之举能派上用场。
邢泽知道京城不会有事,而且自己家也是才修整过,在外面站了一会就回去了。
没穿鞋,再站下去脚就没知觉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各自回家去了。
“今天不去学校了,我给你请假。”邢泽把两个挂件塞进了邢茜的被窝,“愿意睡就再睡一会。”
“哦~万岁!”邢茜欢呼一声。
“万岁~”小槐花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七点多的天才刚蒙蒙亮,邢泽打开风门让炉火旺起来,坐锅添水。
等水开的功夫,又去找了傻柱,让他把小槐花的衣服拿过来。
“得嘞,你甭管了,一会我去给她抱回来。”
“没事,在那玩吧,茜茜今天不去学校,一会我打算煮饺子,槐花在我那吃吧。”
正月十五那天给陆尔送行包的饺子,距离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被他放在空间保存着。
“好家伙,大早起吃饺子,不嫌费事,槐花算是有口福了!”
傻柱也没多想,还以为是现包的。
接过小槐花的衣服,邢泽回了家。
邢茜跟小槐花也不知道躲在被子里说什么好玩的,只听得时不时发出一阵“鹅鹅鹅”的笑声。
邢泽敲敲门进去,把衣服塞进了压风被子里祛除寒气。
“我一会煮饺子,想吃热乎的就穿衣服起床,不起的话我就给你们放箅子上温着。”
“什么馅的?肉的吗?”邢茜布灵布灵的眨眼。
邢泽点头:“肉的。”
“起起起!”邢茜立马就来精神了,还不忘跟小槐花分享心得,“肉的必须得吃热乎的,要是素的,捞出来晾在箅子上,皮干了才好吃,筋道!”
“别忘了帮小槐花穿衣服啊。”邢泽嘱咐道。
“知道啦~”
这边水开下了饺子,那边也洗完了脸,三个人围坐桌前。
邢泽试探性的开口:“嗯…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得离开个三五天,你在老周那住几天行不行?”
上次因为在老周那住的太久,加上有碎嘴老太婆,让邢茜产生了误会。
所以现在但凡是要在老周那住,邢泽都是跟邢茜商量。
“三天还是五天呀?”邢茜问道,“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工作上的事,不允许带家属。”邢泽答道,“最多不超过一星期。”
“哦…那好吧。”邢茜也没死缠着不放,“那你要快点回来啊。”
“我尽快办完就回来。”
用餐完毕,邢泽直奔单位找到老周。
“我要请假。”
“哦,准了。”
“不是今儿,我请一周假。”
“滚蛋!”
“……”
邢泽没有“好哒”。
第240章 回村
“必须得请?”
“必须得请!”
“理由呢?”
“不方便说。”
“行吧,准了。”
“老周同志你对我太好了,你放心,等你百年之后,我一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滚!!!”
“好哒~”
邢泽刚出了办公室,又从门外探头进去:“茜茜在家呢,你记得把她接走啊,或者你住我那也行。”
嗖——
啪!
邢泽及时缩头,文件打在了门上。
跟老张交待一声,邢泽骑上自行车直奔东直门而去。
来到荒郊野外,兑换一辆解放卡车,车上装满了专门定制的符合年代的药品,消炎的、止血的、退烧的。
还有棒子面、咸菜、水,还有少量白面和白糖。
并不是舍不得花积分,邢泽账上趴着将近两亿的积分,这点毛毛雨根本不放在眼里。
就是用饼干奶糖堆满卡车也是没问题的!
但那样的话就不止是显眼了,那是耀眼。
邢泽不会这么干的。
就连这些维持基本需求的吃食和药品,都已经违背了他谨慎的原则,那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所以邢泽特地换了副面孔。
范老师上线!
在心里给范明老师说句对不住,邢泽开着价值一百六十多万积分的卡车,烧着将近十万积分的油,拉着三十多万积分的物品。
出发了!
本想油门踩到底,奈何路况不允许。
几十年后开车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生生让他费了一天多的时间。
可谓是磕磕绊绊。
因为地震的影响,过了保城以后就越来越不好走。
遇到不能通行或者拥堵,邢泽还得想办法把卡车收起来,走路或者骑自行车。
国家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邢泽遇到了不少抗震救灾的队伍。
有子弟兵,有医务工作者,有运送物资的,还有科研工作者。
据说是为了防震减灾来灾区进行考察实验的。
邢泽没有混在里面,而是尽量的避开,以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每每看到沿途有受灾地区,邢泽就会卸下一车物资。
一车不够就两车。
有人问,就说是京城派来的,其他的不多说,招呼人卸了东西就走。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卸,3月9号上午,邢泽终于抵达了襄城。
又用了几个小时,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邢家庄。
去时一片破败,回时仍旧破败。
1963年的洪水,1966年的地震,让这片古老的土地遍体鳞伤。
才从饥饿洪水中缓过一口气的人们,又要面临房倒屋塌无家可归的困境。
“同志,你是城里来的吗?”
一声呼唤打断了愣神的邢泽。
邢泽一瞅,还是熟人,民兵队里李臭蛋。
“我是来救灾的。”邢泽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你们这伤亡情况怎么样?”
“死了几个,还有不少伤员。”李臭蛋有些哽咽,“都在场那边,我带您过去,您问老支书吧。”
场,指的是晾晒场,很大的一块平地,用来晾晒麦子玉米的地方。
不等邢泽邀请上车,李臭蛋就扭头跑了,邢泽只得开着车跟上。
倒塌的房屋在路上形成了障碍,有时还能看到大地的裂隙。
七扭八拐的到达晾晒场,李臭蛋喊了几句话,引起场上一片欢呼,人群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