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成能这么安生的打扫卫生,邢泽也能理解。
被领导约谈了,说好的调动也没成,不想见收购部那帮言而无信的家伙了。
邢泽觉得刘成应该能安分一个月左右,然后估计就朝着寄售部使劲了。
小泽老师作为“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好同事”,也不提年前刘成吹过的牛,兹当是没这回事。
老周召集人马做了个简短的讲话,并对同志们高涨的工作热情表示高度赞誉,然后就回办公室处理公务带孩子去了。
老张还是吊吊的样子,也没说啥时候让邢泽正式跟着。
下午下班以后,人走的差不多了,邢泽去老周办公室接孩子。
“先别走。”老周叫住了邢泽,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报纸裹着的东西,“这是我从朋友那换来的,你看看。”
邢泽把报纸打开。
嗬!
好物件!
这都是啥?
“怎么样?”老周期待感满满的看着邢泽。
邢泽摸摸鼻子:“我不认识啊!”
“你不是喜欢研究老物件吗?”老周疑惑道。
“是啊。”邢泽点头,“喜欢,并不影响我不认识它们啊!”
“……”老周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啥也不是!”
邢泽赶忙拦住了老周想把报纸重新裹起来的手:“虽然不认识,但我能感受到您老浓浓的舔犊之情啊!”
“舔个屁!”老周一脸嫌弃。
“那玩意可不兴舔!”邢泽接茬道,“您从哪换来的啊?都是真的吧?”
“哎呦,这玩意是玉吧?真好看,跟石头似的!”
“这小壶干啥的?这画…哎呀,污染思想,我得好好批判!”
“这个花瓶好看,您瞅瞅这瓶身,婀娜多姿,凹凸有致,再瞅这画的,啧,真棒!”
邢泽巴巴说个不停。
老周则是一脸嫌弃看着他:“拿走拿走,赶紧滚蛋,看着你就烦!”
“好好好,我走我走。”邢泽裹好报纸,抱起就溜,“谢了啊亲爱的老周!”
老周嘴角翘了一下又赶紧收敛:“回家再看,别张扬!”
“我懂!”邢泽会意的点点头,“走了。”
回到店铺,邢泽假装把东西藏到老张的柜台下面,实则收进了空间,然后才拉着妹妹锁门走人。
报纸里的东西,有两个鼻烟壶,一个花瓶,一个不知道干嘛的玉牌牌,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紫砂壶的茶壶。
老周从朋友那换来的,肯定都是老物件假不了,就是不知道能有多老。
哪怕都是带清的,也足够邢泽开心了。
然而邢泽还没开心多大会儿,就被拦路虎给打搅了。
几个明显不是带着善意的人拦住了邢泽,一个带头的叫嚣道:“就你特码叫邢泽啊?”
邢泽很想摇头说:不,我不是夏洛!
邢茜害怕的抱住了邢泽的腿。
邢泽刚想弯腰把邢茜抱起来,带头大哥就发话了:“别动,别喊,也别想跑,我知道你家在哪,不想你妹妹出事的话,就跟我们走。”
邢泽问道:“我跟你走的话,我妹妹就不会出事了?”
“你要是听话,我就只找你。”带头大哥答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只好找你家人了。”
“听话,当然听话!”形势比人强,邢泽果断认怂,掏出烟开始散,谄媚且乖巧,“各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周全得罪了各位。”
带头大哥“嘿”了一声说道:“跟我们走,到地方就知道了,别耍花招,不然别怪我违背江湖道义。”
很明显,这是在说“祸不及家人”的规矩了。
邢泽乖乖点头:“诶诶诶,不敢耍不敢耍。”
邢泽很识相,大哥很满意。
于是邢泽就享受了一把“大咖”的待遇,前后左右都有“保镖”,属于是众星拱月了。
一行人顺着雍和宫大街一直往北走,过了雍和宫,快到地坛又拐向西,然后进了一个挺大的仓库,然后仓库门就从里面锁上了。
仓库很空,停着一辆熟悉的小汽车,以及昨天被气走的斯文男,邢泽一点都不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
邢泽得罪过的能指使小混混的,除了娄家也没别人了。
“混的不错嘛,主家的车都敢随便开。”邢泽调侃道。
“主家的车当然不能随便开,不过要是主家允许就另说了。”斯文男说道,“我倒是挺佩服你,还能贫嘴。”
“不就是要东西嘛,整这么大阵仗干嘛。”邢泽笑道,“你跟我回家,我拿给你。”
“那是昨天。”斯文男也笑了,“今天可不光是拿东西了。”
“没必要嘛。”邢泽好言好语的劝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来都来了,总不能让兄弟白来吧?”斯文男笑的愈发开心,“不会下重手的,顶多断条腿。”
“娄先生知道吗?”邢泽问道。
“你觉得呢?”斯文男反问道。
“明白了。”邢泽点头,“你家小姐知道吗?”
“这种事怎么敢劳烦小姐呢。”斯文男答道。
“真不能再商量商量了?”邢泽再次耐心劝解道:“都是新社会了,都是一国同胞,干嘛打打杀杀的,咱们齐心协力干苏美不好么?”
“嘴是真碎。”斯文男不笑了。
“知道你能打,我特地多叫了些人,好好享受吧。”
第71章 升级
“等一下!”
邢泽喊道。
“我嗓门特别大,待会疼的叫起来,不会被外面听到吧?”
斯文男:“你尽管叫,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
“那我就放心了。”邢泽微笑道,“还有,我家娃还小,万一误伤了就不好了,各位好汉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家娃站远一点。”
“屁事真多!”带头大哥骂道,“又特码不是我的,干他!”
带头大哥说着就带人往前冲,但冲到一半就突然停下了,几个小弟也不动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张嘴特码闭嘴特码,一点文明礼貌都不懂。”
邢泽笑眯眯的用手枪指着带头大哥。
“你要干谁?”
54式,仿苏武器,也是第一款正式装备的制式武器。
全钢枪身,弹容量8发,没有保险,结构简单,造价低廉,但威力大,穿透强。
这把枪1961年从民兵武器库失踪,老支书痛骂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盗窃者。
带头大哥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不…不干谁…”
邢泽拉着妹妹往旁边挪了挪,不再被斯文男和小混混夹在中间,然后用没拿枪的手捂住了邢茜的眼睛。
“双手放在脑袋后面,趴在地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此刻,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小混混们心头闪过了无数先贤留下的思想瑰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丈夫能屈能伸。
识时务者为俊杰。
……
于是,小混混们听话的照做了,很乖。
“你也过来趴下。”邢泽枪口指了指斯文男。
斯文男确实没想到自己能阴沟里翻船,但他毕竟是当黑手套的,见血的事多了,倒也不至于害怕成和那些小混混一样。
而且,在京城动枪可不是小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敢这么干,这位邢先生当然也不例外。
于是斯文男微笑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
“砰!”
斯文男脑袋爆了,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废话真多。”
邢泽嫌弃的说道:“别叫了,又没打你们。”
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五个小混混立马噤声了。
然后……
“砰!”
“砰!”
“砰!”
“砰!”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只剩下带头大哥湿着裤裆,捂着脑袋求饶。
“告诉我娄家的具体位置,我就饶你一命。”小泽老师还是那么善良。
“我说我说!”带头大哥立马报出了娄家的住址。
“西城……”邢泽自语道。
带头大哥颤抖着说道:“大…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也没有见过您,我能…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