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腐者的王，变形者集群，如果你们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那么我们的目的已经变得非常明确了，不是吗？”
凯尔希看向受伤的两人：“你们并非愚昧无知，而是与此完全相反。”
......
一人一神走过废弃的街道，Ishar-mla漂浮在空中，这是天朔让祂这般做。
“就在那边。”Ishar-mla开口，祂已经看见了博士。
......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圣王会西部大堂
塔露拉手持诸王之息带着精锐与特雷西斯对峙。
精锐也暂且包含了以个人名义前来伦蒂尼姆，身披银月的so?o?在内。
罗德岛并未参与，任何一国或者一座独立移动城市的政变他们都不应当参与其中。
“诸王之息。”特雷西斯看着那把剑，当初萨卡兹就是用这把剑做诱饵，设置陷阱将蒸汽骑士近乎全部歼灭。
但他们依旧无法动那把剑，如今只有维多利亚皇位的继承人可以拿下。
“女妖之主，看起来你的伤好了不少。”特雷西斯也看向如今站在塔露拉一方的so?o?，当时那一战他的剑斩向对方的后背。
原女妖之主，也就是so?o?母亲留在他身上的禁咒被特雷西斯触发，使得特雷西斯也在一瞬间毫无防备的遭到了极其强烈的反噬。
双方各自重伤而退。
“特雷西斯，你——”so?o?嘴唇说着什么，但众人已经完全听不见。
Ishar-mla在这里掀起的静谧是覆盖着整个伦蒂尼姆。
众人疑惑着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德拉克，你来登基？”特雷西斯看向塔露拉。
“整合运动被你率领得有模有样，逐渐不可阻挡，就连巫妖他们都在你们的封锁拖延了三天时间。”
“我并非来登基，我只是来阻止这场战争。”
......
伊比利亚沿海废弃城市
“按照你的说法，我倒是想起了那副尸骸的飘动方向。”乌尔比安听完歌蕾蒂娅对于卡西米尔的叙述后脑子中本模糊不堪的记忆突然明亮。
“在我脱离尸骸时浮出水面，我不知道我身处何方，我向海洋寻求时才弄清了方向。”
歌蕾蒂娅的长槊一颤，乌尔比安的船锚抬起挡住了对方的一击。
“你果然已经和那些垃圾同流合污。”歌蕾蒂娅手中的长槊并没有用尽全力，似乎只是单纯的想发泄。
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她也在迷茫，她只能坚守她心中的正确。
“我若不那么做，就连最基本的真相都无法窥视。”乌尔比安的船锚震开了那长槊。
“我告诉你，歌蕾蒂娅。”
“除非巢穴和生存领地受到威胁，海嗣从不主动攻击任何一座城市，从来不会。”
“每一次屠杀，每一次毁灭，后面都有着阿戈尔人中那些堕落者推波助澜。”
“他们以为最后一战我们都死了，他们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但我们体内就躺着海嗣的血。”
“在与这些生物对抗的漫长岁月中，你不会不比我感受的少。”
“嘁......少数的堕落就与那些渣滓无关了吗？”歌蕾蒂娅一脸唾弃的扭向一旁，她从不会去怀疑。
“即使放任不管，海嗣的领土也依旧会无序地膨胀，直至将海洋吃干抹净，看看现在，乌尔比安。”
“......歌蕾蒂娅，你还是不明白海嗣因为什么而极速扩张，在那短时间内极具侵略性。”
乌尔比安难得有着如此耐心。
“歌蕾蒂娅，你知道阿戈尔为什么与陆地绝缘。你知道源石、天灾无法侵袭阿戈尔的种种推论。”
“它们大多被证明是正确的。海洋就像一个培养皿，养育，并呵护着阿戈尔的纯洁。”
“但是......如果我们引以为傲的文明，才是附着于某些巨物之上的霉菌呢？”乌尔比安看向面色不断变化的歌蕾蒂娅，他知道歌蕾蒂娅不会是那种一根筋的家伙。
“......你过去就善于质疑，这让你在诸多领域都有所建树，开创性的建树。但污蔑阿戈尔？你变得太多，我都认不出来了。”
“‘海嗣’只是一个笼统的命名。你知道，它们的生命形式更加复杂。”乌尔比安看向面前平静的海洋。
“溟痕之所以出现，那是因为我们——阿戈尔行为唤醒了代表迁徙的Ishar-mla，更替了原本的另一个海嗣的神，Ishar-mla祂回应海嗣的请求赋予斗争的方向。”
第445章 聚集的恐鱼
“......”
“好好想一想，歌蕾蒂娅，你可以去猜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乌尔比安挥动着船锚向着上方扔去，重重的砸在断崖的最上方。
乌尔比安看着沉默的歌蕾蒂娅：“......但这就是我在这些年里发现的真相。”
随后纵身起跳，随着船锚的轨迹来到最上层观察着整片地域。
“等那三个审判官商量完，就一起上来吧。”乌尔比安毫不担心歌蕾蒂娅会被三位审判官集火攻击。
歌蕾蒂娅要是想，如今不缺水的她没人能够拦住她的行动。
“......海洋的气息在变化。”歌蕾蒂娅喃喃着，即使如今肉眼看不出海平面有着各种变化。
“你已经能够敏锐的感知到那些变化了？”乌尔比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
“这就对了，歌蕾蒂娅，无论你如何安慰其他人和你自己，努力去营造一种绝对的理智......”乌尔比安单腿悬挂着，坐在悬崖边缘，他的眼光平视前方广阔的海洋。
“但这才是我们迟早要面对的难题...我们自己的变化。”
两人处在不同的高度遥望着这片无垠的海域。
“歌蕾蒂娅，你有想过一个可能吗？”乌尔比安总是会有许多的猜想，这赋予了他极具跳跃性的思维。
“你说吧，乌尔比安。”歌蕾蒂娅的声音不再同之前那般凛冽，不再如同仇敌，而是多年未见的战友。
“我们曾让那玩意儿（Ishar-mla）闭上了嘴，虽然是祂自己的选择，但我们的确让祂闭上了嘴。”
“但......如果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神呢？”
“什......么？！”歌蕾蒂娅猛的抬起头看向乌尔比安。
“只有虚伪的人类才会合拢双手，向大海过多的祈祷，得到过多的慰藉。”
“海嗣是这样吗？”乌尔比安询问着歌蕾蒂娅也询问着自己。
“不，他们甚至不会称呼他们的神为神。Ishar-mla......Ishar-mla可以为了斯卡蒂而去被她杀死。”
“神也是他们的同胞，与他们同等。”
“......你今天说得够多了，乌尔比安。”歌蕾蒂娅的脑子充斥着繁杂，她脖颈上的鳞正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血液在因此而沸腾。
“......是你让我不沉默，现在又来怪我说得够多了？”乌尔比安低头看向这个逐渐不耐烦的深海猎人二队队长。
“要听我在地面上这些年听到过的一句话吗？我觉得挺适合形容现在的你。”
“什么？”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两人一高一低对视着。
“......还是算了。”乌尔比安移开了视线“什么时候去接鲨鱼，光靠我们两人不行，我们需要她。”
“......虽然三人也不怎么能有好转。”
“或许可以去说服天朔，我们需要集结一切能集结的战力。”
乌尔比安晃荡着的脚一顿：“但我们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寻找。”
“走水路，只要能够接通通讯，就有办法。”
“...我们何尝不是一样？你在陆地寻找到了支援，而我在深海发现了真相。”
乌尔比安轻轻抚摸着一直陪伴着他的船锚。
圣徒卡门走出了山洞，与歌蕾蒂娅并肩站立。
“如果想要去内陆请求支援，那还是不必了，时间不会去等你。”
“别把我们想得和你们一样羸弱，审判官。”歌蕾蒂娅不屑一顾，在水中保持超音速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
“深海猎人，请注意你对卡门阁下的态度。”达里奥扶着帽檐从洞内走出来，他随时可以握住手炮作战。
“......现在可不是吵架争执的时候。”乌尔比安一直盯着平静的海洋表面。
歌蕾蒂娅能够感受到，他也能够。
海洋在刚刚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虽海平面未发生任何动静，但其内部惊天变化。
乌尔比安嗅到了成群的恐鱼在海中回旋游动。
气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
“不应该这么快......出了什么事？”
乌尔比安的声音吸引了几人，包括刚出来的艾丽妮。
“大审判官阁下，还请聚集你所能聚集的所有能够作战的军队。”乌尔比安的船锚落在他们几人面前。
乌尔比安的身影落下：“恐鱼正在汇聚，数量不可估计，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个大概的形容。”
“如果把海洋比作天空。”
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一同开口。
“将遮天蔽日。”
“......达里奥，相信我们目前的合作对象，重整惩戒军。”圣徒卡门凝望着面前的两位深海猎人。
“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不清楚，但按常理来说，对方不应该现在就聚集，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对于他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感受着血液中的沸腾，重要到如今聚集的数量甚至快要赶上当初他们狩猎Ishar-mla时的数量。
只差海嗣未出现。
歌蕾蒂娅嘴角微微抽搐着，她脖颈上的鳞，在侵蚀，与海中那些恐鱼共鸣着。
“深海猎人，你们呢？要出去找支援？如何出去？”达里奥搓捏着手中的一种黑灰色物质，这是圣徒卡门递给他的。
他把原本装在手炮中的弹药取下，将黑色物质小心翼翼的放入。
“如果你们不用借助辅助装备就能够在海中畅游，那我们也不用再有去寻找支援的必要。”歌蕾蒂娅将长槊收在身后她在确定方向。
和海洋联系？
......她还做不到去寻求自己心中唾弃的东西帮助。
“...还有其他的深海猎人在内陆？”圣徒卡门看着达里奥举起手炮，对准天空。
砰！
声音很快被静谧，但那特殊物质经过由提灯转换过的源石技艺催发而形成的现象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