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商量具体的手段,但见水灵明明说了要对付立花,结果却直奔李文航而去,三船夫心领神会,手中战刀拖在地上,也径直奔向了立花。
或许是方才被两人联手打的有些紧张,立花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迎面冲来的三船夫身上,然而就在他准备挥刀迎击的同时,眼前却忽的一花!
只见水灵和三船夫默契的一个交叉,三船夫率先出手,侧身横劈一刀,真奔向李文航的胸口,而他身后故意慢了半拍完成位置交换的水灵,则是战刀直刺奔向立花小腹!
一前一后,两柄战刀紧随而至,而就在这千钧一发时,李文航悍然出手!
他手中钢管斜挥,在抵住三船夫战刀的同时,猛地朝三船夫身上一撞!
剧烈的冲击力,将三船夫撞的向后倒退,他一退不要紧,身背后的水灵被三船夫影响,直刺的战刀顿时偏斜落在空处,等她在调整回来时,立花也已回过了神,战刀反手回撩格挡,将水灵的战刀挡了出去。
这下交手,三船夫也立马意识到了李文航的不简单,原本还有些松散的精气神顿时紧绷,原本单手拎着的战刀,也转为双手持握。
“小心点他玩阴的!”
得到喘息机会的立花,在跟水灵对攻的同时,不忘高声提醒李文航一句。
李文航当然明白立花说是什么意思,三船夫可不是寻常矮骡子,而是效力于黑暗之门的杀手,只要能解决对手,什么脏招对方都用的出。
不过既然如此,自己似乎也没有留手的必要了啊……
原本对水灵还抱着猫捉老鼠戏弄的心态,兴致大减,李文航虚眯起眼,紧握手中钢管,盯着三船夫的哽嗓咽喉。
对付这种人,越拖越麻烦,不如一招分胜负!
心思已定,李文航率先出手,脚下一步前踏,手中钢管的矛尖顺势戳出。
三船夫见状,手中战刀急忙撩刀迎击,斩向钢管,想利用劲力将其格开。
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已将手臂完全伸出的李文航,竟突然撒手,短矛就如同大号袖箭被李文航甩手掷出,疾驰而来。
随着战刀斩在钢管前段,钢管立刻打着转的飞向半空,可虽然击飞了这根要命的钢管,李文航却已冲至了三船夫身前,单手拦住三船夫的腰,身形借助前冲的力量,就像是漂移般闪到身后,另一只手也顺势前伸,环抱三船夫的腰身。
双手成扣,牢牢扣死,李文航利用腰马发力,直接一记德式背摔!
“呼!”
三船夫只听得耳畔呼啸,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后脑就重重的撞击在了地面上,剧烈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开始神游天外。
而李文航可不会给三船夫喘息的契机,德式背摔后得手后,李文航迅速起身同时顺走三船夫甩落在地上的战刀,由上至下,一刀竖刺!
“噗!”
战刀贯穿了三船夫前胸,插入地面,像是根钉子,将三船夫牢牢钉死!
不理会还在扭动挣扎的三船夫,李文航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土,转身捡回方才作为武器的钢管,偏头看了眼水灵和立花的战局。
对上三船夫,立花尚有不足,可对上水灵,却是略胜一筹了。
对攻间,立花手中战刀连连挥劈,逼的水灵步步倒退,叫苦不迭。
尤其是当水灵偏头,发现三船夫已被钉死在地上,李文航又拎着那根钢管虎视眈眈时,她的心神更加大乱,心中争斗的心思早已淡化到了极点,目光不断巡视着全场战局,疯狂思索着在哪还能找到反败为胜的契机。
忽然,一连串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紧跟着,还有太子厉声的喝骂。
“今天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钉死你,耀扬!”
“我叼你老母!”
是耀扬!
他还活着!!
已是穷途末路的水灵,在听到耀扬的骂声之时,下意识将其视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回头想和耀扬联手对敌时,从身后赶制的耀扬竟猛地伸手拽了她一把,将她推到身前,当做了挡箭牌!
“噗!!”
本该刺在耀扬身上的砍刀,结结实实的贯穿了水灵的腹部。
这个结果,就连太子也不由得面露错愕。
反倒是耀扬,在见到水灵被砍刀贯穿,不光没有面露悲色,反而是大笑狂呼道:“哈哈哈,叼你老母的死妖婆,想赶老子离开港岛,真是活该你扑街!”
耀扬的骂声在战场中格外的刺耳,可水灵却恍然不觉,她只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望向那柄贯穿自己的砍刀,格外不解的疑惑开口……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噗!”
未等水灵喃喃的说完话,一股腥甜的血,从水灵的口中溢出,她的双眸就这样在疑惑中彻底黯淡,先前高昂的头颅,终于彻底垂下!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又抬头看了眼仍在发癫大笑的耀扬,狠了狠心,猛地将砍刀抽出,任由水灵的尸体倒在身前,随后刀尖直指耀扬。
“现在,最后能护着你的人都死了,耀扬,该轮到你了!”
“太子哥讲的没有错,耀扬,今天你死定了!”
附和的声音响起,尹健和刘海柱也解决了各自的对手,朝着耀扬围拢。
立花没吭声,只是默默举起战刀,示意耀扬,此路不通。
眼见着四个人从三面而来,朝着自己步步逼近,药物刺激渐退的耀扬,猛地扭回头,望向了几人里唯一尚未表态的李文航,求助似的道:“李文航,先前你我联手整垮过和联胜,这次也一样,我能帮你整死洪兴的,你救下我啦!”
第144章 小提议
“耀扬,你同我讲笑啊?”
听到耀扬的求助,李文航嗤笑一声。
“怎么会是讲笑呢?你知我懂食脑的,我都可以替你做事,观塘怎样?我都有准备的,随时可以拉观塘大宇坐监,到时你就可以带和义安插旗观塘!”
为了求生,耀扬已是口不择言。
甚至连他没机会实施的观塘计划,都拿出来想要以此劝诱李文航,可他也不真的动脑想一想,和义安的主力都在新界一带活动,观塘地属九龙地界,又紧邻着小港岛,李文航怎么可能会没事去那插一脚。
他现在讲这些,完全就是自作多情罢了。
更何况……
耀扬这扑街,是真的同和义安有血仇的。
懒得再回耀扬的话,李文航拎起了手中钢管,矛尖指向耀扬。
“癫仔龙在天上看着我,你叫我怎么留你的命啊,奔雷虎?”
“你老母!!”
连最后一条生路也被彻底断绝,耀扬红了眼。
他攥紧了手中砍刀,警惕的原地打转,刀尖从每个人眼前晃过。
“你们这班扑街,都是些嫉妒我的庸种!今天我就把你们都斩死,斩死!”
当刀尖再次指到李文航时,癫狂的耀扬终于压抑不住,狂吼了一声,便准备迈开大步,朝李文航挥刀,然而还未等他冲出,身背后就响起暴喝。
“耀扬!收皮啦你!”
“噗!”
太子的砍刀,率先从后心贯穿耀扬。
紧跟着,尹健和刘海柱两人,挥着刀冲了上来,对着耀扬狂劈乱斩。
李文航和立花对视一眼,最终没有上前,而是默默撂下了手中的武器。
已不用他俩再出手,这头凶名赫赫的奔雷虎,也终将葬身火石洲。
……
历经整整六小时,这场火石洲的鏖战,终于落下帷幕。
大批垂头丧气的东英仔们,从岛上逃离,战死者的遗骸被堆在一处,统一点火处理,而至于像耀扬那般,最后被问询赶来的猪仔武剁成了肉酱的,就干脆只能胡乱收敛一下,也统统仍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堆里。
整场大战下来,和义安共出战196人,战死32人,伤者86人,而洪兴那,总共出战100人,战死19人,伤者47人,双方的死伤者都已超过了半数。
胜者都如此惨烈,更不用去提惨败的东英了。
一场火石洲大战打下来,不光十杰死伤殆尽,只有始终都未参战的九妹和横眉侥幸存活以外,就连培养出十杰的四八九水灵也都悉数惨死在火石洲。
而先前声名显赫的东英五虎,更是彻底被斩尽诛绝,彻底断代。
而即便是作为助力联军的忠义信,也不好受,手下死伤过半也就算了,最关键的还是连浩龙亲信阿亨的死,着实出乎预料,叫忠义信的人好不痛心。
随着尸堆的火光燃起,渔船快艇们,载着大战的幸存者们,分散从各个港口重新返回港岛时,这场火石洲大战的种种传闻,也开始在江湖上悄然流传。
也不知是蛇夫亦或是洪仁就间谁多了嘴,蓝鲸那番关于和义安的言论,在港岛江湖间甚嚣尘上,所有人都很好奇,在接连击败了和联胜与东英两家大字头的李文航,究竟何时会再次出手,来击溃港岛最大的字头,洪兴社!
只是任凭外界的人如何去想,不论是李文航还是蒋天生,都在此刻默契的选择了修生养息,以免得差佬因为火石洲的事件动怒,找机会来拿他们开刀。
不过虽然明面上各家字头都转为了不活跃的状态,但私底下,各家的人也都没闲着。
尤其是忠义信,也不知是不是骆天虹带回消息的原因,连浩龙在短短三天时间内,连叫负责人开了四次会议,搞得整个忠义信上下都格外紧张。
而比他们失败更加惨烈的东英,在遭遇重创后,却没有如忠义信那般,搞得内部极不平静,恰恰相反,明明是危难之际,东英上下却爆发出了空间的团结。
而在距离火石洲大战结束的两天后,东英的人就主动来到了安记茶餐厅。
茶餐厅二楼内。
重新戴上眼镜,恢复斯文模样的李文航,正和吉米仔讨论着生意的事。
眼下火石洲大战余威仍在,各家社团都不好出面做事,正是他们扩大正行业务的好机会,在吉米仔的建议下,李文航正合计利用社团空余资金,再开办几家A货工厂,用来钱滚钱,利生利,好为日后过冬,提前储量。
而就在李文航与吉米仔在选址上,纠结半天也拿不定主意时,细威的喊声打断了对着厂区地图争执不断的两人。
“航哥,东英的派人过来了,说是来送汤药费的。”
“嗯,叫他进来吧!”
李文航原本以为,来的应该是老面孔古惑伦,干脆也懒得搞得太正式,直接就叫细威将人带上了二楼。
可当东英的代表真出现在二楼时,李文航却不由得略感诧异。
因为来者竟并非古惑伦,而是在火石洲上声名鹊起的新生代,马夫大东!
“李先生,我是大东,专门来同你讲赔偿汤药费的事。”
对大东这个人,李文航还是很喜爱的,虽两人立场不太相同,李文航却愿意给大东些面子,所以轻笑着抬手道:“地方小,随便坐啦。”
“那多谢李先生。”
大东点头只写后,跟着来到李文航的对面落座,从怀里掏出牛皮纸封。
“五百万的汤药费,一分不少,都在这张银行卡里。”
李文航没急着去接这纸袋,反倒是莞尔笑道:“这卡里,不会是黑钱吧?”
同样是钱,黑钱和寻常的钱可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如果是黑钱,五百万里实际能拿出去花的,恐怕也就只有四百二十万,这还是赫因为和义安已经壮大的情况下,若不然,想把黑钱洗白,抽水五分之一,那都算得上是良心商家了。
对于李文航的调侃,大东并未羞恼,而是坦诚道:“李先生,既然当初订下的是五百万,那就不会只送五百万黑钱给你,我们东英虽没闲钱风光,但却还不至于为了笔小钱,就要搞臭自家牌头。”
顿了顿,大东似有些犹豫的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李先生,这笔钱除了付手下的汤药费以外,应该还能留下不少吧,不知李先生有没有咩打算?”
“有什么话,直接讲啦。”李文航拿起牛皮纸袋,懒洋洋的回道。
大东深吸了口气,随后轻声道:“如果李先生不知这些钱该怎么投资,我倒是有个小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