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涛也没多失望,只要这两人不来祸害保卫股,去哪里他都不关心!
徐大江敲了敲桌子,思索道:“那这样,你先开始招人,不是还有四个阶段吗?你把每个阶段的时间控制一下,想来应该可以争取一周多的时间。然后…”
他这么一说,马海涛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到时候就把每个阶段的通过人数控制一下,比如只招收50人,留出足够的人员空间再进行第二轮的招聘。
这样一来,倒是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没问题,不过最后阶段的面试,还得您和许局多把把关,我有些不放心轧钢厂的那帮人。”
“嗯,”
徐大江提醒道:“不过海涛,保卫股招人只是些日常工作,那件事情你可得多上心才行。下午的时候,许局还在跟我说这事儿。
听他的意思,说是昨天晚上市局领导特意知会过他,尽快查办轧钢厂里的蛀虫。”
“是吗?之前不是说过不着急吗?”
马海涛暗自嘀咕,别是许安民自己的意思,特意让他忙得抽不开身去看许梦的吧?
“谁知道呢,领导的意思哪里说得准?整天有一出没一出的!”
“哦,我已经开始着手查了,不过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马海涛并没有将盗窃案的事情说出来,一方面他还不确定那些盗窃实验材料的人是否和合金项目的事情有关联,二一个儿他也要确认一下是否能查实案子!
毕竟有得盗窃案都过去五年时间了,中间还经历了那么艰难的几年,能不能找到当时涉案的人员都两说。没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会提前把话说太满,防止领导找后账。
徐大江又点了根烟,“接着说方案的事情,之前的那份治安上的规划以及这次的考核方案,分局会议上讨论过了,一致认为这有利于强化队伍的专业性,调动队伍的积极性。不过…”
马海涛也点了一根,刚喝完酒脑子有些犯迷糊,抽根烟提提神,“不过什么?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
徐大江有些郁郁的说道:“不过有两点需要咨询你,第一点就是出现场以及审讯这样专业的事情,光靠你这份规划里的内容还不够,你那还有没有其他想法补充进去?
第二点是关于考核的事情,考核过程大家都懂,但奖惩怎么算?总不能跟轧钢厂一样也搞末尾淘汰吧?”
马海涛耐心听完他的问题,想了想之后,疑惑地看着他:“第一个问题,专业能力的事情,咱们分局里面没有侦讯查案的高手吗?让他抽出时间总结就是了。”
“这个…”徐大江有些脸红,闷哼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姑父我,可是侦讯处的处长!去哪里请什么高手?”
马海涛差点笑出声来,他还真忘了徐大江是主管侦讯的了。整个分局这方面还真不能找其他人,不然他这侦讯处处长的脸非得丢光不可。
“您不会把这事儿揽下来了吧?”
徐大江哼道:“这样能全市推广的好事,怎么可能让给他们?再一个,我就是负责侦讯的,我都不行的话,指望他们更不可能!赶紧的,你就说有没有要补充的吧?”
“嗯…有倒是有,不过我对咱们分局的案子了解不多,得看过一些案例之后才能总结出来。”
马海涛对侦讯的规范不说多精通,绝对比当下的人要懂得多得多!
之前他当辅警那会儿,也想过考公来着,所以侦查方法论、犯罪心理学、刑侦科学之类的书籍他没少看。
不过这个年代的案子和后世的多有不同,一个是侦查手段的不同,缺少很多辅助侦查的手段。
二个是刑侦的方向不同,虽然都是刑事案件,但这个年代敢做大案的要么是狠茬子,要么就是敌对势力的潜伏人员。
第三则是人员的心理不同,这需要大量的案例作为佐证的,不然用嘴说还不是等于胡吹?
徐大江立马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可以做主让你到侦讯处的档案室去调阅,不过一些机密案件不在这个范围内。”
“还有就是时间上,姑父,我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了,这规划内容能不能晚点儿?”
“这…”
马海涛看他迟疑的样子,不禁瞪大了眼睛问道:“姑父,您不会已经给过承诺了吧?答应什么时间上交的?”
“下周五之前…我这不是想着有你在,我再找几个人配合一下,弄得快一点嘛。”徐大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困难吗?”
有困难…还吗?!
马海涛无语的看着他,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又不是专攻研究的刑侦专家,只是个看过几本书懂点皮毛而已,这点时间他上哪儿去弄个完整的内容?
总不能直接把前世看得书照抄吧?那这事情也太粗糙了,他一个才干一周的治安股股长,写出一本专门教人怎么查案的方案和理论知识来…
那些人疯了才会信!不把他当敌特抓起来审讯才怪呢!
马海涛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想法,思索半天,他只得说道:“那我就只能看看再说了,多的不敢说,一些常见案子的侦查方法应该可以弄出来个初稿。”
“常见的就成,剩下的交给我,保证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徐大江听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暗自责怪会上那帮人,要不是他们起哄,他才不会赌咒骂娘说一周时间搞定呢!
“那第二个问题呢?”
马海涛:“这个倒是简单,可以采用积分制,除了每日正常考核分数外,额外的,有功奖励分数,有过扣除分数。按月或者年进行统计考核成绩,下发一些奖品。”
徐大江问道:“什么奖品?会上因为这事儿都快吵疯了。有说要钱的,也有要装备的,许局为这事儿差点掀桌子出去。散会之后,他还说要来找你麻烦,说你不怀好心!”
“啊?他真这么说?”
马海涛诧异的看着他,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要分局跟着考核的。
“可不是,要不是我在那边拦着,晚上他就到这里了。到时候…”
这货还真够阴险的,竟然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看回头不找梦姐告状去!
马海涛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就分个人奖励和集体奖励。也不用给钱或者装备什么的,就弄一个奖杯或者锦旗好了。
就说是给他们的荣誉,这样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如果年底给人多发点津贴,效果更好!”
徐大江猛地拍了下大腿,“这个方法好,就按照你说得来!”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不提钱的事情,相信这个考核方案,许局那边绝对能通过。
到时候他们侦讯处今年的奖励就少不了!再一个,等考核一段时间出来效果之后,就可以上报给市局了,那他…
想到这里,徐大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赞叹道:“海涛,不得不说你这高中没白读书,头脑很不简单。”
“哪里,都是姑父教育的好。”
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马!海!涛!你死定了!”
第96章 窃贼
马桂香足足训斥了一个小时,才双手叉腰的说道:“人家玉雪那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竟还这样不上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
“姑儿,我承认她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刚进轧钢厂,什么都还没落定,实在不合适找。”
马海涛苦着一张脸,他可算见识到马桂香的战斗力了,怪不得徐大江谈妻色变……整整一个小时,他愣是没找到适合插话的机会。
“哼,我不管这些,这周你找个时间去跟人姑娘见个面。”
“我真的忙不开…刚刚姑父还安排给我一项工作呢,是吧,姑父?”
马桂香眼神横过去,瞪着他,嘴巴紧紧闭着,鼻腔共鸣发出一个声音:“嗯?”
徐大江见状,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海涛,工作是要做好,但更要兼顾家庭,不能顾此失彼,你现在都已经是干部身份了,这点觉悟没有吗?”
马海涛:“……”
卧槽,合着好赖话都让您说了?不带这么拉偏架的!
马桂香闻言脸色缓和些,“这还差不多!那轧钢厂人那么多,也不能什么事都让涛子做,多累啊?老徐,我可提醒你,这时候我们老马家传宗接代的事儿最大!”
“那不能够,也就这段时间忙一些。”徐大江和颜悦色的说道:“桂香啊,我觉得海涛心里肯定是同意的,他只是脸皮薄儿,你没见刚刚他俩聊得多火热?”
马海涛张了张嘴想说话,就看徐大江猛给他使眼色,又把嘴闭上了。得,还真是实力坑侄儿!
马桂香:“倒也是,你没见刚刚他俩脸上那笑容…海涛,明天我再找你佟姨约个时间,你俩再沟通沟通。这回咱不在家吃了,去外面,咱去全聚德吃顿好的。”
“这个提议不错,桂香,回头你定好时间跟我说,我带海涛过去。”
徐大江侧过身体,在马桂香看不到的地方,连连给马海涛使眼色,赶紧应下啊混小子!
马海涛苦笑:“姑儿,我听您的…”
“这才对嘛,海涛,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看人玉雪对你挺有好感的,加把劲儿争取年底完婚。”
马桂香脸上露出笑容,看了看时间接着道:“行了,天不早了,你今晚就别回去了,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哎。”
徐大江和马海涛两人将她送出书房,等关上门后,两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姑父,您真是位好姑父啊!”
马海涛幽怨的看着徐大江,年底完婚…他都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就这情况你敢说个不字吗?”徐大江给他递了根烟,点上说道:“先拖过去这段时间吧,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说说许梦的事情。”
“也只好这样了…那规划方案的事情?”
“明天要忙招人的事情,后天吧,后天我带你去分局一趟,你把那些档案翻一翻找找灵感,后面咱们再着手写。”
马海涛点点头,看来要抽空先开个头,把一些理论内容整理出来,这些倒是不用等,看不看那些档案都不影响。
不过明天厂里应该会把招人计划公布出去,到时候也有得他忙了,哎。
晚上,马海涛在客房睡下。不由得有些羡慕这样的独栋小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拥有。
这时候的四九城的房子大都属于公房,要么是单位管理,要么归房管局,而这些公房是不能交易买卖的。
如果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有的人上班地点在东城,分配的房子却在西郊…类似的情况较多,所以在今年各区成立了换房站,只要房屋住户双方自愿,就能办理换房手续。
还有一类就是他住的四合院,是有房契的,但是手续很麻烦,而且比较犯忌讳。
不过在上个月,四九城已经有一些面向侨胞的公寓出售,不过每平方一百多块,一套下来至少二三万…即便他有那个购房资格,也绝对不敢拿出这么多钱去买房。
一个月40块的工资,拿二三万去买房,除非他是真疯了才会这么做!
所以,马海涛也只是想想。
现在就他一个人还好些,以后人多了,大不了以后再找找关系换个更大点儿的房子。
……
第二天一早,马海涛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了。
车子借给大壮了,加上徐大江一早就去分局开会了,所以他只好腿着去轧钢厂。
“涛子,带把伞,这会儿外面在下雨。”
马海涛推门看了看,外面下着小雨,不过比昨天要大些,也没推辞,“姑儿,那我先拿着了。看这天色,雨会越下越大。”
“哎,不行就路边站台坐大京一过去。”
“放心吧,姑儿,我走了。”
“路上慢着点儿。”
马海涛挥了挥手告别,就撑着把油布伞,出了大院。
说起来,马桂香对他这个侄子是真用心。不过如果不是他,前身怕是这辈子宁愿在外面晃荡,也不会回来干些正经事儿。
“马海涛?”
“涛哥?”
他刚沿着东内大街走了没多久,就听身后传来两道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