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人,他才不会有任何同情。
这样恶劣的事件,主犯和从犯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还好是轧钢厂内部处理。如果将他们移交派出所去,那他们别说只是丢了工作了,后半生怕是都得进去辛苦劳作了。
“王林,你丫不得好死,你给老子等着!”
“卧槽尼……”
一些性子比较火爆的,看到蹲在角落的王林,上去就是一脚,那愤怒狰狞的面容差点没把他吓死。
其他人见状,同样凑了过去。这年代丢了这样的工作,就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无怪他们这么恨王林了。
马海涛见状,下令道:“把他们拉开!”
周围的保卫员连忙上前,把那些愤怒的职工们拉开。
此时的王林虽然有所防备,但面对这么多的职工,终究有些躲闪不及,被锤了好几下,脸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剩下的职工则是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有词:“哎哟哎,这要是被开除了,我可怎么跟家里交代啊,呜呜……”
“我爸会打死我的……”
这些职工没了发泄渠道,都坐在地上哭丧着脸,有的甚至都已经哭了出来。
他们能想象到真被开除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说妻离子散那么严重,恐怕家里也会变得鸡飞狗跳,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缓过劲来。
到这时,他们的内心才涌起深深的后悔,恨不得抽自己的那种后悔!
“看好他们,别闹出人命来!”
说着,马海涛便带着邵彬几人走了出来。
吴静文关了办公室的门之后,犹豫了下问道:“股长,要不还是把他单独看守吧?这样放在里面,我担心……”
马海涛点了根烟,走会治安股办公室,边走边说道:“这样的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我倒是希望里面那些职工们勇猛一些,将人锤死。”
“静文,这次幸亏咱们反应及时,再晚一些,恐怕被开除的就是我了!”
吴静文听到这里,脸色一正,“那还是把他放里面好了,太坏了。”
“呵呵,”马海涛坐下后,看着旁边的邵彬大壮两人,吩咐道:“今晚你俩值班,看好王时辛!”
“嗯!”
“股长,您放心,绝对不会再出现昨天那种情况了!”
邵彬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还记得昨天大春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掉……
大壮也跟着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人杀了他!”
啪!
马海涛闻言锤了他一下,笑骂道:“说什么呢,大壮,什么死不死的?你俩只要看好了,禁止任何人接近他就行。记住了,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厂领导和门口的保卫员!”
邵彬:“好!”
大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时辛那老家伙不一样,明明心理慌得很,却还能沉得住气。”马海涛抽着烟,眼神微微闪烁,“我怀疑他身后还有一条大鱼,不然他不会还抱有幻想。”
吴静文捂着嘴巴惊呼道:“股长,您的意思是说更大的领导?”
“目前是不是厂里的不好说,总之绝对是条大鱼。估摸着至少也得是李崇文那个级别的。”说到这里,马海涛再次提醒道:“你俩一定牢记,没有我在场任何人不能靠近。”
“明白!”
“现在就看他什么时候跳出来了……”
马海涛脑子里闪过李崇文说得那些个领导,但目前所知的信息太少,一时间他也没了头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时辛绝对有依仗,现在就看他的依仗是恨他不死,还是要施以援手了!
吴静文兴奋劲一过,又想到上午说得大案子,忍不住问道:“股长,那咱们还过不过盗窃案的事情了?”
“这个……”
马海涛也有些挠头,明天就是周六了,他还想着休息来着。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怕是得义务劳动了。
“这样,明天咱们再过来一天。等后天在休息,刚好凑个庆典。”
“没问题!”
吴静文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两个酒窝深陷,竟是透着些许兴奋。今天带着几个保卫去车间抓人,着实让她耍了一回威风,那种感觉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马海涛想了想,“对了,上回不是说要去东来顺吗?我看也别等后天了,就定在明天晚上,刚好我后天也有事情。”
“我没问题,就是艳姐那边要去问问吗?”
“我等会过去保办的时候说一声吧,想来她一个还没找婆家的姑娘,晚上也没什么事。”
“好像是哎……”
马海涛接着道:“后天邵彬大壮,你俩也一起去。就当是咱们治安股第一次团队活动了。”
邵彬点点头:“嗯。”
大壮听到有吃得,咧嘴笑了,东来顺啊,他还记得上回……滋溜!
马海涛想了想没什么遗漏,就拿着那些笔录起身道:“我要去一趟保办,把除了王时辛外的其他人的处分今天解决掉,也省得他们待在保卫科这边过夜!”
“这么快啊?”
“必须的,事儿是中午出的,人是下午抓的,晚上不给他们补个处分就不圆满了!”
……
临近下班的时候,关于王林的处分公告就张贴出来!
从马海涛听到消息,到抓人,再到处分结束,整个过程仅仅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所有看到或者听说这件事的职工们,在获知公告内容后,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内心里对厂保卫科也有了新的认识。
此时一车间内,秦淮茹也已经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就不怎么快的工作进度,当时就变得慢了。
“淮茹,你和那位马股长熟不熟悉?”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花一样灿烂,巧笑嫣然的说道:“一个院里的,算熟悉一些。我还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现在都变得这么有出息了。”
“跟我们说说呗,那位马股长这回可是威风了。”
秦淮茹:“这回不是他威风,而是王主任办得不地道。不然人干嘛抓他啊?要我说啊,开除那些人都算轻的,直接移送派出所,他们才是完蛋。”
“怎么说都是一个车间的,淮茹,你这样说可就过了啊。”
“怎么过了?你想啊,这次他们对付的是人马股长,下回要是对付咱们,你能跑得了?”
周围的职工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在理。这次是他们踢到了铁板了,换了是咱们,怕是已经搞得没脸见人了。不等厂里开除,咱们都得寻死觅活的。”
“所以说,咱们不能听到什么就信什么。要信也得是马海涛这样的人,他说得话才可信。”
“就是,不过说真的,那马股长是真有样儿啊。”
“你也这么觉得?”
秦淮茹闻言,停下手上的活计,“你们这帮小媳妇儿,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围在她旁边的女职工纷纷啐道:“我倒是想呢,人家也得能看上我。淮茹,看到这么有样儿的小伙子,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秦淮茹闻言,大大方方的说道:“动啊,怎么能不动心?我要是黄花大闺女,一准去追他。”
“你还别说,淮茹这话说到我心坎儿了,换了我年轻那会儿,碰到这样的男人,说啥都得试一试。”
“你俩可得了吧,都人老珠黄了,人家看得上才怪。”
正在一旁手不停的易中海,听到他们在那夸马海涛,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本以为下午抓人的时候,他上前能够改变一些结果,没想到人被抓了不说,还真的是王主任干的。这不禁让他老脸一红,简直就是啪啪打脸啊。
“坏了……”
易中海想到早上跟其他两位大爷去马海涛家里堵门的事情,内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情怕是要坏!
还是晚上再去上门一趟好了,本来招人的事情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
此时的马海涛还不知道轧钢厂内已经闹开,他正坐在保办里,跟郑新洋核对着这次招人计划的详细事宜。
“按照你的估算,这次报名人数会超过三百人?”
马海涛点了点头,“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在背景调查中不刷掉一批的话,甚至可能超过一千人。据我所知,目前在各个街道挂了名的高中初中毕业生有很多。”
郑新洋:“这我知道,但是那些街道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推荐吧?”
“难说,”马海涛叹了一口气,“您也知道咱们轧钢厂是什么性质,那些没有找到工作又符合条件的,大都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个名。即便选不上,也多少学到一些经验。”
“这还不算大院里,以及各个派出所推荐的人,到时候只怕会更多。”
“那马股长,你是什么意见?”
马海涛:“我的想法是尽快找一个场地,不需要基础建设多么好,只要干净就行,最关键是一定要能容纳这么多人!
一来能解决他们笔试的场地问题,二来在后面的体测阶段,也不至于影响咱们轧钢厂正常工作秩序。您也知道那些职工下了工就跟撒欢一样,跑来围观的话,也会影响招人的进度。”
“第三呢,则是为了保密,尽量把整体流程控制在一天之内。这样即便他们想要作弊或者提前做些准备,也没有时间实施。”
郑新洋将他所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这个场地可不好找啊,据我所知,目前咱们轧钢厂有空地方,但那边什么都没有,连个棚子都没搭建。总不能到时候就露天吧?”
“我记得之前徐处长提过一件事情,关于保卫处训练场的事情,不过您知道不知道?”
马海涛想起之前偶然听到徐大江和李崇文的对话,他们所说的这个训练场是位于轧钢厂西南方向的荷花湖附近。
如果能在那边找一块空地搭建一下厂房的棚子,应该就满足这次招人的需要了。同时也能顺带着把训练场的计划提前!
“这个我倒是听李处长提过一嘴。但是建设训练场不仅是场地的问题,还有经费……”
“经费的事情,有徐处和李处在,我只是提个建议……”
“这样,咱们等等看李处回来再说?”
“那也行,刚好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跟李处长汇报。这次的招人计划前期方案倒是齐全了,就是这个筹备工作还未开展。我主要担心再出来一些案子,到时候没时间参与进去。”
郑新洋笑了笑:“我也怕,你这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与众不同!”
马海涛跟他已经把具体的计划定的差不多了,也放松下来,“恰逢其会,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脑子都有些不灵光了。谁知道他们这些职工敢反抗?”
“那个王时辛也是轧钢厂的老职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马海涛神色一动,“郑主任,您在轧钢厂的时间也不短了吧?知道那个王时辛跟哪位领导走得比较近吗?”
郑新洋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马股长,你这是连我也要审问吗?”
“哈哈,那我哪儿敢?我就是求教,您要知道些消息也省得我跟那个老棒槌耗时间了不是。”
马海涛看着他的样子,心下嘀咕,看来这郑新洋还真知道点东西,不然他这会就不是这样的语气讲话了。
郑新洋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这次你闹得动静不小,下午那会儿厂办还有几位领导都来了,吓得我汗都下来了。”
“是吗?那对不住,不然……等会儿下了班咱去喝点儿?”
“哈哈,这就不必了。你这样的酒局,我可不去。”郑新洋脸上笑容灿烂,接着道:“不过,我正准备下周请你到家里吃顿便饭呢,中午我还跟小倪说这事儿来着。”
“是吗?”
马海涛看了看旁边的倪文艳,“艳子,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