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你太坑了吧！说好的你们魔族面子很大呢？”
红茉早就哼着小曲，脸撇到一边去，如此尴尬的场景她可不能久留，不然这人类要是想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难顶了。
苏远回过头，看着...三个人？
三个？
难不成大哥会分身？
牧奇文看苏远打量着自己，便自我介绍道：
“久闻老七大名，我是红心一，牧奇文，原来的文明城人王，只是...”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文明城...已经不复存在了。
无法调动万民之力，走投无路之下，牧奇文偶然发现了天墓所在，便深入其中期望能够东山再起。
苏远同样抱拳道：“幸会幸会，早就听...好吧，二哥没提过大哥，不过今日一见，大哥丰神俊朗终于能得见。”
“对了，这位是...”
这是谁啊？
一位中年人，也没听说过苏远的名字，只是道：“在下黄仁修，几年前进入天墓，机缘巧合认识了牧兄。”
黄仁修？黄淮、黄城他爹？
第340章 老黄是自己人，封王之路
没想到啊，黄家的家主居然没死，还好好活着呐？
实力嘛...虽是尊主，但远远比不过史天靖和牧奇文，充其量也就是卢毅那个程度。
实际上黄仁修还不如卢毅呢，也就是天墓里好东西太多了，哪怕是苟逼黄仁修，天墓里流出来的一点点小小好处也够黄仁修吃得饱饱的。
见苏远笑的诡异，黄仁修心里发毛。
这年轻人...看自己的眼光咋这么诡异呢？
苏远解释道：“黄老兄可否有两个儿子，黄淮，黄城？”
黄仁修一愣：“啊？你怎么知道？”
苏远娓娓道来：“他们啊，已经投靠我了...嗯，甚至还帮我跟黄金城打了一架。”随即，苏远将黄金城发生的事情以及远征军甚至是怎么知道天墓的事情和盘托出。
黄仁修不知是笑是哭。
喜的是，黄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衰落，甚至大儿子黄淮支撑起了黄家一片天，并且胆子一点都不小，敢于与虎谋皮。
哭的是，胆子也忒特码大了吧！跟外人勾结坑黄金城？甚至还把亲家卢家给坑了？天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黄家人的名声可就在世家里面臭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投靠，连天墓的消息都分享给了苏远，甚至把他的笔记交给了苏远，这就相当于把整个黄家押注在苏远身上了。
哎，儿子们已经做出决定，老子能怎么办？
从了吧。
史天靖和牧奇文听到这倒霉蛋和苏远还有这般渊源，不由唏嘘。
当然，也是好事，苏远手下一直缺少尊主级战力，黄仁修如今也算是苏远的属下了。
很好很好，
大家都是一路人了！
苏远拍拍黄仁修的肩膀，然后笑着看向牧奇文：“牧大哥，晚辈年轻，有很多事情不懂，还需要向牧大哥请教请教。”
人王，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文明城...似乎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已经掩埋进了历史的尘埃中。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
人王为什么不能封神？
这些疑惑都需要有人来解答，这事关未来的根基，是路线问题。
苏远要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只有给整个圣玄大陆带来深彻的变革才能封神？
史天靖开口道：“老七，大哥受了重伤，你...不是有办法么？”
那些事情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谁会轻易告诉别人呢？哪怕大家都是魔盗团成员，轻易告知也有点...
但史天靖的话既是帮苏远打开个突破口，你帮大哥治疗一下，大哥再告诉你不就顺理成章了么？也是帮大哥缓解伤势，可谓是恰到好处。
苏远愣了下笑道：“那是自然，牧大哥让我看下伤势如何？”
牧奇文原本还有些纠结，但天墓之中他这沉疴暗伤都好几年了，若是能治愈，也没啥不可说的，说就说了。
“好，麻烦老七了。”
掀开斗篷，牧奇文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和被魔气侵蚀的脏器似乎都在让这位中年人的生命如风中残烛。
芙嘉深处双手，献祭了一头剑齿猪，配合红茉的劫魂索魄，发动了生命神迹，再加上生命神泉。
生命力量渗透进狰狞的伤口，那生命气息逐渐净化魔气，而那干裂的伤口也在生命力量的干涉下迅速愈合。
牧奇文咋舌，赞叹不已。
“生命起源，老七真是福泽深厚啊。”
“也罢，老七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远点点头：“封王之路，黎明城人王跟我说需要取而代之，夺取人王专属的权柄，成为城邦之主就能封王，但我觉得...总归是有些问题的，是否封王之路无法封神？”
“河神告诉我，所有神灵都给常规封神之路套上了枷锁，人王道是否就是正常的封神之路？文明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牧奇文瞳孔一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旋即释然。
“原来是这样...我说封王之路哪里出的问题，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神灵们还真是...”
河神说的事，牧奇文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说得对，大道进境来到大道宽度九百丈的时候就会出现一道屏障，我们称之为王之业障，按照圣玄大陆的正常方法，也就是黎明城人王所说，要么从零开始建立城邦，要么夺取城邦权柄，以万民之力加护于自身，依靠万民之力便能渡过王之业障。”
“大道宽度超过九百丈，就被称之为人王，而人王的修炼方式跟任何御兽师都不一样！城邦总体实力的强弱将会影响人王实力的强弱，越强的城邦人王就会越强，所以九百丈之后的修炼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
牧奇文话没说完，但苏远也听明白了。
人王的修炼，全赖万民之力，也就是有多少追随他的人。
所以，哪怕许多尊主们都在窥探人王的权柄，人王也不会除掉尊主，因为城邦总体实力的下降，也是人王实力的下降。
“至于后面的...当大道之力达到九百九十九丈后，那最后一丈便犹如鸿沟天谴，明明只有一丈，可这神凡之隔却比之前的九百九十九丈还要艰难万千！”
“人皇...大概多走出去了十七八步，希望城人王大概是十五六步，深渊魔皇应该是十四步，黄金城人王大概十步。”
“越往后越难走，可你知道的，力量的渴望让人癫狂，明明走到了最后一步，却始终迈不出去这一丈，就会穷极任何的方法，只是自人祖以降，没有人封神。”
“或许正如你说的，神灵们给封神之路套上了枷锁，常规的封王之路绝对是出了问题，这是所有人王的共识，可即便出了问题，总不能从头再来吧？既得利益者可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也没有告诫后人和手下的必要。”
果然如此，
常规的封王之路绝对无法封神，幸亏苏远从一开始就没有冲着这条路走，不然努力错了方向可就亏大发了。
苏远又问道：“那牧大哥，文明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341章 文明城往事，根本上就错了
文明城原址就是在鹰愁涧以东，烈焰平原北部。
以前的黎明城只有西部有边患威胁，可随着文明城的覆灭，无尽炎域的妖兽、凶兽悉数而出，在烈焰平原上繁衍，甚至一些弱小的妖兽被赶到了鹰愁涧和黎明森林...
原本的文明城，并不叫文明城，而是武斗城东南部的一个小镇子南山郡，作为武斗城前线物资转运而临时组成的镇子，后来武斗城在无尽炎域的妖兽潮之下被迫放弃了南山郡，导致妖兽潮将整个镇子血洗一空。
而牧奇文就是南山郡的一位孤儿，在被杀之前被团长李艾奇给救了一命并收为了养子。
十五年前，牧奇文证道尊主归来武斗城，为了他的野望和对武斗城当年放弃南山郡的报复，从零开始，带着忠于自己的部下于南山郡的故址上建立了新的帝国，他们以文明之名义，号称要终结天下的乱世，以文明之名义消灭一切的不平等。
若说史天靖更像是一位战士，那牧奇文就更像是手持诗书的翩翩君子。
在文明城，任何人都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机会，任何人都有平等成为御兽师的机会，任何人都能真正按照创造的价值获得自己应有的报酬。
一时间，十五年前的文明城成为了圣玄大陆最具理想主义，最具人性光辉的圣地。
一群理想主义的仁人志士纷纷投身于文明城轰轰烈烈的事业之中，所有被压迫的群体走投无路之下都会选择这个边境的小城邦，这个原本微末的小镇子几乎以风卷残云之势，形成了巨大的虹吸效应。
整个圣玄大陆被压迫的活不下去的人都拖家带口的前往文明城，而牧奇文自身战力也极强，得到“文神”传承的他，武斗城人王离开武斗城都赢不了他。
文明城的人口从五千，到五万，到五十万，五百万...甚至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总人口超过千万的巨大城邦，且投靠过来的半神都有三四十位。
有的是其他城邦派来的间谍，可终究大多数都是理想主义者，甘愿将自己奉献于事业之中。
文明城，担得起文明之名！
在他们的努力下，哪怕是无尽炎域都被文明城压制住了，不敢擅自进入烈焰平原，而烈焰平原则成为了文明城的狩猎牧场。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五年前。
五年前，文明城在大势上已经压倒了武斗城，甚至武斗城主动拉拢了另外一个城邦合力悍然入侵文明城，结果被文明城反推回去，最后武斗城人王被牧奇文杀死，整个武斗城纳入文明城的地域，文明城实力暴涨，隐隐有成为帝城、希望城、黄金城之后的第四名宝座。
而“文明”之权柄极为特殊，文明城的强大凝聚的万民之力不止会让牧奇文变强，也会让所有文明城的子民享受恩泽，若是让文明城发展下去，反超前面的城邦似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一群人王级、尊主级的强者犹如天降神兵，无尽炎域深处的主宰齐出，哪怕牧奇文早就意识到不对劲，甚至团长李艾奇亲自前来坐镇，结果...
惨败！
那一晚，牧奇文永远无法忘记。
他们甚至斩杀了三位人王！三位！可都无法阻止文明城被妖兽和人类联合毁灭。
牧奇文本欲死战到底与城邦共存亡，可最后重伤昏迷之下还是被李艾奇和部下一同救走突围而去。
牧奇文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来者是谁，不用查也明白，无非是人皇，是希望城人王...大道争渡啊，文明城变强就意味着他们变弱，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远，我听老二说过你的事，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们是对的，但我们错就错在没有算到人心的险恶，哪怕让数千万的黎民死在战火之中，死在妖兽的嘴下，也要干掉干扰他们争渡的对手！”
苏远眼眸一凝：“明白，人类能终结神灵时代，也许...靠的就是人类那无止境的...”
“恶意。”
他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类。
可知晓这令人震惊的事实后，依然觉得自己小觑了这个圣玄大陆的人类。
跟这一众人王比起来，黎明城的九老头都显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