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王离经常传信给他,因此他倒也知道一些扶苏干的事儿,无非就是今天去这家找茬把少爷打了;明天把那家的家主老爷绑了,真就和土匪一样,啊不,真就是挂着王室牌子的王牌土匪!
哪里还有以前那副温文尔雅的儒生气息。
但有些话吧,你不能当自家老爹面儿说,这样不好。
这不,嬴政气的不行,怒喝道:“啊!!反了!反了!”,当即从身后掏出了神器——痒痒挠。
对准扶苏的后背就是几下抽去,扶苏脸上一抽抽,硬是没做声,脸上仍旧倔强,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甚至心底还在小本本上给那群贪官记了一笔。
嬴政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是来气,接连几下后就要继续再打,赢子轩一个箭步挡在大哥身前,笑着说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扶苏兄长第一次远离父王的教导自行决断,难免有些地方做的不够令父王满意”
“等兄长跟随父王学习一段时间以后,定能够查漏补缺”
给了嬴政一个台阶下,嬴政面色才好一点,瞥了倔强的扶苏一眼道:“寡人并非认为你做得不对,其实做的很好!”
扶苏眼睛一亮,“妈的,父王夸我了!这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只听嬴政继续说:“但是,正如轩儿所说,你初次处事,难免有些不够圆滑,巴蜀八大家族在你的刚硬手段之下只能在短时间之内对百姓好一些,当你走了以后难免又会恢复原样”
扶苏也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孩儿知错了,请父王指点!”
嬴政则满意的点点头:“要么,你就在当地扶持一些势力,监督他们履行国策,当然这些势力应该被我王室所认可”
“要么,你就一并将他们所有人铲除,再上报朝廷派遣新的地方执政官执政”,
“不过切记,斩草,要除根!”,嬴政淡淡的说道,这里边的人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扶苏只感觉嬴政的第二句话中充满了血腥的杀意,让他不禁想起了六年前岭南惨案中的龚家,除了当时的一众私兵充军之外,余下的家眷全部被处死,无一活口。
那道灭门的诏令,是父王发出的,也是自己硬着头皮亲自下达的,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赢子轩忽然摇了摇扶苏,扶苏回过神后一拜道:“谢父王,孩儿知晓,先前孩儿顶撞父王大人,还请父王大人责罚”
嬴政朝他摆了摆手意思起来吧,看了眼赢子轩说道:“你小子该办的事儿办妥当了?”
赢子轩点了点头,:“都办妥当了”
嬴政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这个小九从小就聪慧过人,办事一向滴水不漏,因此他也就没有过多询问,任由他去吧。
然后拿起桌面上的一本由纸张装订的薄书交给二人,说道,
“你们看看这部散文集”
赢子轩上前接过薄书,扶苏也凑到身前,只见薄书的封面上写着大大两个字——五蠹。
翻开五蠹后二人仔细的读了起来,赢子轩倒还淡定,因为他早已经读过这本著作,里边的内容倒也大致清楚,一旁的扶苏可就不一样了。
这六年来他在巴蜀之地潜心研究了法家的思想与多部作品,真正能体会到自己父王想要建立一个以法家为核心的帝国意志。
“夫古今异俗,新故异备。如欲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无辔策而御马,此不知之患也。”
(古今社会风俗不同,新旧政治措施也不一样。如果想用宽大和缓的政策去治理剧变时代的民众,就好比没有缰绳和鞭子却要去驾驭烈马一样,这就会产生不明智的祸害。)
“父王,这五蠹是何人所作?”
“孩儿这就启程将他为父王掳……,为父王请回来!”,扶苏差点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连忙改口说道,但他眼中闪烁的精光却是难以掩饰。
嬴政看着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自己这个长子终究是没有被儒家的思想洗脑,甚好!
便缓缓开口说道:“韩国,韩王九子韩非,不过此等大才,寡人准备亲自去请”,嬴政自信的说道。
扶苏脸色大变,连忙说道:“父王,此举万万不可,先不提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但是您只身前往韩国便是危机重重,若是吕不韦……”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赢子轩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来解释!”
赢子轩无奈的摊了摊手,“既然父王意已决,兄长就放心好了,父王的安危不会有问题的”
扶苏自然玄鸟商会和赢子轩的关系,但并不知道赢子轩已经得到了两大天字一等高手的效忠,因此担忧之色并没有减少多少。
赢子轩没办法示意他看向一旁的阴影处,一道身着白衫,肩披青色短袍的英俊青年缓缓出现在在扶苏眼前。
大叔年轻的时候帅人一脸
(当然,没有在座各位读者大大帅!嘿嘿!)
盖聂双手一拱,弯腰恭声道:“见过扶苏公子,在下盖聂”
“盖聂可是鬼谷一派的高徒,实力抵达宗师六重天之境,我想,他的实力足以护卫父王了,更别提还有其他暗中的力量”,赢子轩在一旁说道。
……
出了嬴政的书房,兄弟二人一边溜达着,一边诉说着近几年未见所发生的种种事迹。
第46章 龙脉灵玉
“几年未见,大哥当真是变化了不少”,想起刚才顶撞嬴政的模样,赢子轩调侃的说了一句。
扶苏脸色窘迫,面带尴尬,“咳咳,父王不照样训斥我一顿?”
“大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父王训斥你,仅仅是因为大哥做事远远不够狠辣,换句话说是觉得大哥你杀的太少了”,赢子轩耸了耸肩说道。
扶苏叹了口气,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虽然他也杀了不少贪官,但相
比于让父王满意,可能还差的老远。
走着走着,两人在一处修建奢华的凉亭中坐下,赢子轩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叫焰灵姬的少女,你很上心啊”,扶苏忽然笑着说道。
听到焰灵姬的名字时,赢子轩幽邃的黑眸中透露出一抹温柔,轻声说道:“当然,她可是本公子未来的公子妃~”
“公子妃?你不再多选选?妾有很多,但正妻可只有一个,公子妃可是未来要掌管你整个九公子府上上下下的”
“包括什么公子府的收入支出,还有……阿巴阿巴”,提起这个扶苏可就不困了,忽然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东西。
赢子轩自然知道自家兄长是真心的为自己好,旋即正色道:“自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是我的公子妃,也只能是我的公子妃,谁都无法改变”
“我只想她每一天都过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至于大哥提到的玄鸟商会亏损金银,呵”
说到这里赢子轩不屑的一笑道:“我实在想不到她如何能花光,垄断七国经济的玄鸟商会积累的庞大财富”
“就算真的花光了,只要她没把自己卖掉,再重建一家便是。”,赢子轩说道。
看着赢子轩严肃认真的语气中裹杂着霸气和宠溺,扶苏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个自小多智近妖的亲弟弟如此宠爱。
旋即哑然失笑,伸出手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了赢子轩,
“拆开看看吧”,扶苏神秘的一笑。
赢子轩疑惑的接过玉盒轻轻打开,一道乳白色的影子正静静的躺在其中,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是羊脂玉!
皎洁的月光洒下,笼罩在羊脂玉之上,竟然被一一吸收而发亮。
“卧槽,龙脉灵玉!”
许久不见的统子哥一声暴喝响起在赢子轩的脑海中,让赢子轩微微有些失神。
当即询问道:“统子哥,这龙脉灵玉是何作用?”
统子哥呼吸都有些急促,实在是这东西给人的震撼太大了,对着赢子轩解释道“龙脉,字面意思就是地理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河水是龙的鲜血”
“也可以说,这龙脉关乎着整个大秦的气运走向,龙脉流长,则大秦盛;龙脉枯竭,则大秦衰败”
“龙脉灵玉这是龙脉之气孕育所出的奇玉,戴到身上不仅能增强龙脉与自身的亲和,更能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百病无侵,百毒无害”
赢子轩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如果按照统子哥这么说,这块玉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赢子轩只是手指轻轻一触,一股清凉的气息便能从指尖传递至大脑,整个人的灵台都灵动了些许,真气蹭蹭往上窜。
扶苏看着赢子轩有些发愣的神色,笑着说道:“这是为兄于巴蜀之地的河边偶然发现,见状不凡,定然也是贵重的宝玉”
“既然那女子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替,这宝玉便是当大哥的赠予未来弟妹的见面礼了”,扶苏说道。
赢子轩此时心中一阵暖意,大哥对自己自然是极好,话虽如此,但是这龙脉灵玉,他不能收。
右手覆盖于灵玉的表面,心中暗道:“统子哥,拜托你了”
“宿主放心,本统子出品,必出精品”
手中浮现出一阵璀璨光芒,片刻之后原本的龙脉灵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儿精致的龙凤玉佩,赢子轩将玉盒还给扶苏说道:“父王母妃养育我们多年未曾求过回报,这对阴阳龙凤和鸣玉,就交与父王和母妃大人吧!”
扶苏:“这….”,
他也是被这奇异的一幕震惊到了,也没有仔细询问,认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未来若有合适的礼物,再为你二人挑选。”
赢子轩嬉笑的说了一声,“走吧,让父王也高兴高兴”
二人肩并肩高兴地离开,赢子轩却真诚的在心中说道:“统子哥,谢谢你”
不仅仅是感谢它打造出和龙脉灵玉一样功效的龙凤玉佩,也因为,系统空间中漂浮的,赫然是一部分龙脉灵玉打造而成的一对儿精美耳坠。
……..
齐国,桑海城,小圣贤山庄
一袭紫袍的青年独坐于青山之崖,白皙的面庞上透露着阵阵慵懒之意,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道严肃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韩非师兄,老师找你”,
韩非抬头望了一眼背后的青年,略带摇晃的起身说道“谢啦,李斯师弟”,旋即二人便走向那座小圣贤庄人烟罕迹的人间乐土。
云雾缭绕,青松当立。仍旧是当初的那副棋盘,仍旧是跪坐的青衣老者,只是此次对弈的并非自己,而是自己的徒弟,韩非。
一子落下,韩非开口:“老师,昨夜弟子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样的梦啊”
“梦的内容,弟子已然忘记,只是醒来之时,枕头上的泪痕依旧存留。”
“你感到了悲伤吗?”
“或许吧,又或许是喜悦,弟子感受到了遥远的召唤”
荀子睁开眼睛道:“你是来告别的”
韩非躬身一拜道:“老师的授业解惑之恩,弟子终生铭记!”
……..
“师兄,要回韩国?”,李斯问道。
韩非的目光望向远方,好似能够一眼看到千里之外的新郑,开口道,
“没办法,那是我的国,更是我的家,我的亲人都在那里”
“如果日后若是相见,师弟,可别留情哦!”
李斯看着韩非离去的背影,冷冷说道,
“绝对不会,师兄”
.....
PS:请大家看看一眼作者有话说!拜托啦!
第1章 韩非归国与鬼兵劫饷
滂沱的大雨席卷整片天地,卷起地面匍匐的一抔抔黄土,不一会儿便使得原本前行方便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韩国边境,一人一马两道身影伫立于此,身骑白马的青年丝毫没有顾忌被雨水浸湿的衣衫和发丝,望着那布满裂缝,岁月流溢的破旧古城墙,青年喃喃说到:“想见我,或者是不想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