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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兰轩中。
张良站着围坐一群的众人,将另一封金色的王令缓缓拿出,高兴的对着韩非说道:“恭喜韩兄,哦不,是恭喜韩国的司寇大人”
韩非拿过手中的王令,心中暗暗道,这是改变韩国的第一步,随即转身对着张良、卫庄、赢子轩等人一一道谢。
卫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王室的权力角逐罢了,别扯上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后站起身,看着木窗边为焰灵姬打理发丝的赢子轩说道:“切磋否?”
赢子轩轻轻抚了抚怀中可人儿的发丝,焰灵姬闭着眼睛像只小奶猫一样乖乖蹭了蹭自家公子的手心,赢子轩右手轻轻举了举,示意卫庄看看自己手中的鎏金发梳,说道:“庄兄,现在可没空,灵儿的头发我还没打理完呢!”
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座的诸位都是一阵发酸,卫庄的脸一僵,心里劝导自己:“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小卫,你是最棒的!”
韩非和张良对视一眼,皆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为什么突然有点撑?
另一边的紫女闻言,紫眸中也闪过一丝艳羡之意,焰灵姬那天和她的悄悄话再度浮现,
“紫女姐姐若是有意,灵姬这个当妹妹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在公子面前说上几句,那样,姐姐岂不是可以永远呆在公子身边?”,她连忙甩了甩乱糟糟的思绪,却发现俏脸已经发烫。
卫庄正准备转身离开雅阁,却听到韩非喊道:“卫庄兄请留步”
“来了,流沙的组建”,赢子轩心中暗道。
韩非对众人道:“在下想知晓,诸位对这韩国还有姬无夜,是何评价?”
张良毫不犹豫的率先开口道:“姬无夜此人老奸巨猾,野心勃勃,是我韩国的一大祸患”
紫女没有开口,但卫庄冰冷的声音传来:“他到现在还能担任大将军一职,足以看出你父王的昏庸无能”,卫庄一点面子没给韩非,直言说道。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到赢子轩的身上,只见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姬无夜不除,韩国必亡。”
韩非沉声道:“所以我想请卫庄兄帮我铲除姬无夜”
“然后成为权力角逐的棋子?”,卫庄道。
“不论你是否愿意,也不论能否成功,我们都已经置身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起建立一个全新的韩国”
“这全新的韩国中,不再有苟且偷生之人,也不再有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我的胃口很大,这七国,我韩非要九十九”
韩非目光灼灼的看着卫庄:“我会让你取代姬无夜,成为韩国的大将军,不仅救了韩国,也能实现你心中的一番抱负”
“这么听,好像还有点意思”,卫庄的目光终于与他对视在一起。
“这无形之力,我取名为——流沙”
几人谈话之间,众人就好似置身一片砂砾构成的天地,无形却胜似有形,庞大且充满力量,而韩非正是这片天地的中心,
韩非将目光投向赢子轩二人,伸手说道:“林兄,可愿加入?”,在韩非看来,若是有玄鸟商会的加入,他韩国,必定能立于这七国之巅。
赢子轩将最后一支赤玉火灵簪轻轻插入焰灵姬整齐的秀发中,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愧是能写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番话的人,韩非,你真的很不错”
“若是推广法家思想传遍七国的九十九,我自然信你,但,若是你想让韩国占据七国的九十九的土地?”,
“凭什么?”,赢子轩嗤笑一声。
“就凭这腐败不堪,奄奄一息的韩国?还是凭借庄兄这鬼谷传人的名头?亦或者是”,赢子轩目光扫过众人后落到韩非身上,
“亦或者是,凭借你韩非弑父夺权,成为韩国新的王”
赢子轩的最后一句话后,除了焰灵姬,其余的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赢子轩,韩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林掌柜让他陌生到害怕,不,应该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林栎。
现实很残忍,空有理想抱负并不能拯救韩国,况且这韩国,还是一个病入膏肓的韩国,赢子轩冷漠的声音传到韩非的耳中,
“这七国的九十九,你韩非,不配”
第15章 帝王虚影
“你不配”
这三个字犹如晨鼓暮钟般在韩非心中敲响,面对赢子轩的句句质问,韩非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反驳。
就连这片沙砾漫天的虚幻世界也静止下来。
片刻之后,韩非脸色略带难看的说道:“林兄此话何意?”
赢子轩看了看这虚幻的沙粒世界,淡漠的声音响彻这般天地:“暂且不提你有没有那个勇气弑父登王,就算你成为韩王,庄兄取代姬无夜成为韩国大将军,你推行你的法令遍布整个韩国,最快也需要三到四年才能显著有效,再加上军队招募与强军改革,由内到外的贪污处置等等一系列措施,想要拥有七国的九十九,没有十几年你根本无法达到”
“而以目前的七国局势而言,自信陵君死后,魏武卒的威势一落千丈”
说到此处,赢子轩瞥了他一眼,“秦国,会放任你不管么?”
“秦国的铁骑怕是明日就会抵达韩国边境,凭你韩国现在的国力,不出半个月就会灭国”
“韩非,你拿什么来对抗这一切?凭你司寇一职么?”,赢子轩冰冷的话语每每说出一句,韩非的面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一句质问说出,韩非已经面无血色。
“灭国”二字带给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咔嚓,咔嚓”,道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沙砾组成的幻境逐渐破碎,众人也回归了现实,仍旧是那精致的雅阁,只是雅阁中的众人沉默无比,赢子轩摇了摇头拉着焰灵姬的小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韩非大喝一声,
“站住”
赢子轩停在了原地,韩非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赢子轩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兄,你到底是何人?”,他现在绝不相信面前的林栎,只是玄鸟商会的主人,他一定有着更大的来头。
赢子轩淡笑一声后转过身,就在这一瞬间,雅阁内的所有人都再次被拉入某种幻境之中,只是这幻境相比韩非的幻境庞大无数倍。
赢子轩的背后一道巨型人影浮现,这道人影头戴十二道冕旒,身着一件黑色金纹帝袍,两条红色条带自然垂落,腰间佩戴的一把长剑上“天问”二字闪闪生辉,赫然是多年以后一统六国的始皇帝虚影。
在这虚影之下排列的是千军万马,秦字大旗迎风飞扬,无数城池在始皇帝虚影的笼罩之下屹立不倒,一股极为骇人的气势宛如实质扑向众人。
远在咸阳的嬴政心有所感,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望向远方,正是韩国的方向,心里暗道,
“唉,也不知道轩儿那孩子怎么样了?”,随即将烦躁的心绪排出脑海,低头继续批改奏折,
而在幻境当中,赢子轩身后的那道帝王虚影好似有所感应,原本望向远方的目光忽然垂落于韩非等人身上,见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开口说道,
“尔等见朕,为何不跪?”
“轰”,除了赢子轩、焰灵姬二人人,卫庄等人脑海中皆是一阵轰鸣,那股排山倒海的帝王之势直接压在众人身上,但当始皇帝的目光落到紫女身上,扫视了眼赢子轩后,解除对紫女的压迫。
“扑通”
张良仅仅一介书生,哪里能承受的了这股威压,直接跪倒在地,头颅深深的埋在绣袍中,一种恐惧油然而生,他努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卫庄倔强的盯着那道虚影,努力的使自己腰背挺直,但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疼痛无比,最终他双手持鲨齿剑拄地半跪于此。
韩非或许是因为有法圣之姿,受到的压迫要小那么一点,当然,只是一点。
望着那道气势恐怖的帝王和他面前的军队,他眼中原本的倔强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敬畏,韩非恭敬的双膝跪地,两侧袖袍自然垂落,额头紧紧的贴于地面诚恳的一拜:“非,懂了”
赢子轩转身对着帝王虚影微微一拜,面带微笑但是没有开口说话,虚影中的帝王忽然欣慰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轻轻一点,这片幻境也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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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咸阳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自从半个时辰前,嬴政起身念叨了一句赢子轩后,就总感觉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轰隆”
一道晴空惊雷在夜晚的秦国上空乍然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也让嬴政心中微微一惊,一道身影蓦然于嬴政的身后浮现,
章邯开口道:“王上,殿外有情况”
“嗯”,嬴政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书房。
此时原本晴朗的夜空早已不复之前那般平静如水,原本繁星密布的夜空之中,一颗星星闪烁着浓郁的星光,先前的一道惊雷竟然将天空一分为二,一时间这星光竟然能与月亮相媲美,同时悬挂于天际。
当嬴政踏出书房望向天际的那一刻,这闪烁的星星骤然释放出一抹紫色的光华由天际垂落凡间,面对着等异象,章邯立刻拔出长剑紧张的护卫在嬴政身前,但那抹紫色的光华是无形之物,径直穿过阻拦的长剑朝嬴政冲去,最终映射到嬴政的眉心中央凝聚成一枚紫金纹案。
嬴政只是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这其中的意志,片刻之后,嬴政淡淡开口说道:“寡人没事,回去吧”,说完,他就走回了书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但章邯却感觉王上有些不一样了,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变得更加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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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异象自然也落在七国的老怪物眼中,皆是想起多年以前秦国的另一场天地异象,难免会将二者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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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平原东南地带,骊山。
骊山连绵不绝,是秦国有名的山脉,这里山林古树耸立,奇花异草遍地,不缺乏有奇珍异兽出没于此。不论是有名的侠客,还是眼光独到的医师,都会经常成群结队来这里寻找珍贵的药材或是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处浑身藏宝的山脉,但谁又能知道,这山脉的深处,竟然还隐藏着一股足以影响七国的势力——阴阳家。
第16章 阴阳谋划
骊山深处,这里终年迷雾缭绕,由外向内根本无法看清楚内部的世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从迷雾内部通向四面八方的水流,最终汇聚到骊山之外的河流当中,迷雾就好似一层天然的保护罩,紧紧笼罩山谷深处,其实人们有所不知,这迷雾只不过是阴阳家的一种障眼阵法罢了。
阵法内部,一条百米瀑布由骊山顶峰倾泻而下,还没看见,便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轰鸣撞击之声,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绸带,镶嵌在群山之间,壮观无比。
阴阳家星罗密布的楼阁庭院便被笼罩在这茫茫的水雾之中,好似一片远离人间的仙土。
月神宫中,一道身着浅蓝色短袍,背后皓月纹饰披身,内着海蓝色广袖长裙的倩影静静立于一片星海之中,天蓝色水晶发簪,有银色枝叶雕花及银珠点缀,浅紫色的长发自然垂落,更给她更添一丝神秘,这道倩影正是阴阳家的“右护法”——月神。
此时的月神正紧闭双眸感悟着什么,突然,她瞬间睁开美眸,眼中全是震惊之色,失声喊道:“紫微帝星怎么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她独自说道:“必须尽快禀报东皇大人”,她的话音刚落下,身影就逐渐隐匿消失,只留下这流转的星空之上,那独自闪耀的紫薇星。
“哒哒哒”
月神脚步稍有匆忙的赶到太一殿,一道被黑色长袍包裹的高大身影早已经等待着她的到来,月神连忙开口道:“东皇大人,紫薇帝星它……”
“我已知晓”,沉闷的声音从鎏金面具之下传出,东皇太一的话语在整座大殿中回荡。
“紫薇帝星于西方耀世独立,斗天七星环绕其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天命在秦,非人力所能岂及”
“或许,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一些了”,东皇太一的话说完后,月神问道:“东皇大人,您是指?”
“月神,你去一趟咸阳,为这紫薇帝王表达我们阴阳家的善意,其余事务由你处理”
月神躬身一拜道:“是,东皇大人”,月神说完就离开了这座大殿。
大殿之中重新回复了寂静,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我去咸阳的事,确定不要和月神说么?”
“月神视你为劲敌,她若知晓,你此番前去难免会有不顺心,所以不告诉她也无妨”
“既然如此,东皇阁下,绯烟就出发了”
“去吧,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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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轩中的众人再次回归现实,紫女美眸中透露着一丝迷茫,因为刚才的幻境她并未看清楚什么,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过了几分钟,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张良趴在地上大汗淋漓,卫庄面色惨白的半跪于地面,至于韩非。
韩非已经站了起来,伸手去搀扶虚脱的张良,卫庄颤巍巍的站起身子靠于窗前。
“多谢林兄,是在下有些狂妄了!”,韩非真诚的对着赢子轩躬身一拜,但他刚弯腰的时候,赢子轩就用手托住了他,轻声道:“韩兄不必如此,人不轻狂枉少年,况且韩兄刚从七国游学归来,又破了鬼兵劫饷一案,上任司寇一职,说出一些狂妄的话倒也正常”
旋即赢子轩又说道:“但是,还希望韩兄能认清楚现实与幻想”
韩非笑着说道:“林兄,话虽如此,但韩非还是想尽全力去试一试,不知林兄此前和在下所做的交易还是否算数?”,
赢子轩笑道:“当然算数”
“既然如此,若真到最后时刻,林兄可要保我一命”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