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来面试的抓鬼少年，也就是里昂，面到一半，被精神病院的专车给抓走了，自此再无音讯。
眼下，好不容易把天赋异禀的师妹请过来，却还得经常带着历练，让她尽快转变心态……孟凡恨不得能够立刻领悟身外化身，先分出三个自己：
一个带师妹。
一个去斩妖除魔。
剩下一个坐镇办公室，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跟兄弟部门协调。
“可我确实老了，体力跟不上年轻人，先前救被鬼附体的阿豪，只是打了一阵，差点喘不上气。”
“不妨事，我有丹药，比那什么借阴取阳的邪法好上万倍不止，你再多出力斩妖除魔，积累功德，说不定能活到港岛回归。”
孟凡半认真半画饼：“介时，金钱开道，请哪家法脉帮忙授箓，那边看你一身功德，大概不会为难。”
毕竟，特殊年代，孔方兄这种俗物还真有通神之效。
而阿友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那我这把老骨头，也为社会发挥最后一抹余热吧，这罗庚你拿着，我一个鳏夫找不到后人传承，自己也没本事用，除非拿手血祭。”
话落，一个丹药瓶从孟凡手中飞出。
阿友体力不行，但眼睛和手臂都没问题，一把将其接住。
“你没有癌症，只是年纪到了，血气正常衰退罢了，里面有三枚宝丹，明天正午吃一颗，七天后正午再吃一枚……”
“效果这么猛？隔这么久才能吃第二颗。”
“废话，你要是不听嘱咐，选择多吃，记得去找最近的凤姐消消火。”
“……”
傍晚时分。
两辆警车来了。
梅姨在一众街坊的注视下，被持枪狱警押走，面子彻底丢尽。
而孟凡招纳了两名成员，心情稍稍好转，认真打量手中的罗庚。
正如阿友所说，法力低微者使用这种高等法器，那只能靠中盘自转。
如此，不仅五行顺序无法确定，还得以自身手臂为阵眼，用血液来强行催动，到最后，整条臂膀都得被硬生生拧成麻花。
道行深厚者则运转随意。
“好东西，镇压新办公区的法器有了，不虚此行。”
副驾驶位置，阿云撑着脑袋道：
“师兄，虽然你很市侩、喜欢画大饼，但刚才在大楼里处理事情的时候确实好帅。”
“欸，要不是为了招贤纳士，尽快让全港治安恢复正常，我至于这样？要多清高，有多清高。”
说着，孟凡将罗庚扔给这姑娘，无奈道：“提前说好，今晚你请客，我钱包空空如也。”
“对了，一会儿拿我的大哥大，打电话给基仔和大傻，他们两个还在工地磨时间呢，赶紧喊过来。”
“阿敏在家闲了一天，咱们先去接她，说起来我这个丈夫当的挺不称职，新婚没两天就跑东跑西。”
“好。”
阿云认真点点头，一边观察刻在罗庚上的符文，一边询问：
“师兄，你有执念吗？”
“有，谁都有执念。”
孟凡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也猜出这姑娘会说什么，直接道：“但我能保证，不会迷失自我，更不可能伤害到良善之人。”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第242章 风声（日常）
夜间。
镛记酒楼。
习惯这家酒楼师傅做菜的口味以后，其它地方都不是最优解了。
孟凡、阿敏、师妹、金麦基，还有大傻，五人闲聊着，有意避开了那些沉重话题。
过了一会儿，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的大鼻头陈家驹推开门，带着女友阿美快步走了进来，歉然道：
“来晚了，彪叔那边太忙。”
“没事，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相处到现在，彼此关系没那么拘束了，陈家驹也不客气，坐定以后，一边翻阅菜单，一边吐槽：
“彪叔也真是抠，帮他搬了一天家，连顿晚饭都没留，饿死我了。”
“不过，那家装修公司确实大方，直接奖励他这个刚入职的设计师一套乡间别墅。”
正在跟阿美打招呼的孟凡微微愣神，别墅……乡间，可能有故事。
“天上会掉这种馅饼？”
金麦基有点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彪叔从警队离职前，怎么说也是警队中层，人脉不缺，也许新公司是想拉关系呢。
“管人家做什么。”大傻夹了一筷花生，嚼得津津有味：“照现在这速度，新办公区二十天就能建完，咱们正经找个厨师团队才是正事。”
“就知道吃。”金麦基扶额。
“不吃饱、不吃开心，谁有力气卖命？”大傻摇摇头，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架式，继续吃着花生米，等待正餐上桌。
“对了，老大。”
陈家驹将菜单交给服务员，重新走回包间，神神秘秘道：“今天去彪叔办公室时，听反黑组的阿头说，您又要升职了。”
总督察上面是什么？
警司！
总督察：
总部单位副主管或分区副指挥官。
警司：
总部单位主管或分区指挥官。
看似升了一级，实则意义重大，属于一个难跨越的门槛。
据孟凡所知，很多警队老前辈在这一关卡了好多年，眼见着快要到退休年纪，仍旧没有任何风声和动静传出，只能心里干着急……
而今他却得以轻松跨越。
毕竟，总部反黑组的阿头跟舅舅阿信总警司平级，算是警界高层了，绝不可能无的放矢。
“具体什么时候呢？”
金麦基追问，表现得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对于他而言，师兄升职代表着自己大概率也会跟着动，如果孟凡成了警司，那本部总督察的位置……
“嘉奖恐怕就是这几天了，要知道，再有两个月就是年底咯。”
陈家驹满脸笑意。
“懂了。”
阿敏揽着孟凡点点头说。
身为阿信的亲侄女，她按部就班从警校毕业，并参与工作，知道更多潜台词，至少比孟凡这个半路上车的家伙强。
嗯……金麦基也不例外，他干了两年小警员，其中各种门道同样很熟悉。
在警队，内部嘉奖并非口头表扬那种，完全可以拿上台面，且依次分为：公开嘉奖、授衔升职、和英雄勋章。
层次不断拔高。
这次抓鬼部队大规模扩员，从警政大楼独立出去，人员级别肯定要相应的重做调整，继续加大放权力度，故而，孟凡的升职可谓板上钉钉。
但由于不久之前，他才连升任总督察，短时间之内再次晋级，即便有大佬知道此事很有必要，但依旧忍不住迟疑——
从警员到警署警长，员佐级。
到了见习督察，勉强进入警队中层，尤其是总督察，已经可以被称为大人物了。
而警司与总督察之间，没有所谓的见习，一迈进去就是宪委级，正式成为高层，交给一个不到三十岁，更准确来说，不到二十五的年轻人来坐，恐怕会引起议论。
故而，这次直接晋升被暂时压住，没有当即授衔，而是采用‘内部嘉奖’来代替。
根据警界惯例，成员在接受公开嘉奖之后，若本年度内没有受到纪律处分，即便没有什么新功劳建立，也可以确定，会在年底考核时顺利晋升一级。
换句话说，孟凡接受嘉奖的那一刻起，就可以被视作一位‘准警司’，而这样，可以给其他部门以及外界多一些缓冲时间，消化舆论。
至于给予什么级别的嘉奖，这倒算不上特别重要，阿敏觉得，应该就是最低级的公开嘉奖，毕竟英雄勋章太过稀缺。
每年全港警队发出来的该级别勋章，绝不超过十枚，且基本给予死人，亦或者因公严重残疾的伙计，活人不想争这种荣誉。
“恭喜师兄，成为人生赢家。”
阿云笑着说：“快说，什么时候请吃饭，今天明明是我入职，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老前辈请客吧。”
虽然孟凡不刻意追求官职升迁，但也不会装清高。
薪水更高了，跟别人打交道愈发有底气，关键位置坐得心安理得。
“一会儿去唱歌？晚些时候请你们食宵夜。”
视线落在阿敏身上。
自从结婚以后，孟凡就把工资卡交了，当然，也不至于紧巴巴，保险柜里还有五六万现金，只要他钱包空了，自己往里面补就是，这次如此困难，完全是因为钱都给了阿豪、杨凤。
察觉到这道目光，阿敏立刻会议，微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婚姻是坟墓。
大傻会错了意，以为孟凡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心中暗暗思忖：往后要不要给老大一些活动资金。
深夜。
玩乐结束，吃饱喝足，众人分别，中间不知不觉多出一个简小姐，是金麦基喊过来的。
看来伴郎和伴娘之间有故事了，就是不清楚什么办婚礼。
“下周要努力工作，等到周末我请客，咱们出海玩。”金麦基颇为豪气道。
“好。”
回去的路上。
孟凡感慨万千，这次团圆、欢聚完全是忙里偷闲，为师妹接风洗尘的意味居多，平时根本没这个机会。
要知道，他们少睡一个小时，都有可能拯救一条生命。
尤其是手边，放着厚厚一叠卷宗，全是各辖区警队无法解决的棘手案件，只能选择上报给总督察处理。
其中一部分，孟凡分给了金麦基、大傻，叮嘱这两个家伙，最近少往工地跑，与其在这里摸鱼，不如多去执行任务，赚丰厚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