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独自将她拉扯长大的中年妇女,头上的白头发没那么多,气色也比自己印象中要好上不少.
“之前不是说有什么一堆很强的厉鬼跑到人间来了么?”杨孝开了一罐啤酒,跟另一边拉着家常:“还好地府出手的早,不然我上班那个邮局麻烦就大了。”
“地府那边正在重建,对这些跑到人间来的厉鬼肯定是严打。”
白裙天女笑了笑,说道:“天庭也回归三界了,等杨间大学毕业,让二郎给他安排一下,就业肯定不成问题,他们两兄弟一起做事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那感情好啊!妹子,尝尝咱从村里水塘带回来的鱼。”杨孝当即就乐了。
杨间一言不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手里的饮料,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万界通识球,还看到了张伟发送过来的好友申请。
“.”
没有复苏的厉鬼,不用考虑怎么活下去,双亲都在身边的家庭.
如果都是假的也就算了。
可.
“如果这都是真的,也挺好不是么?”
杨间回过头,发现杨戬站在自己身后,而其他人对此并没有察觉。
他们二人在这一刻仿佛与世隔绝,静静地看着那埋在心底,不曾实现过或难以实现的愿景。
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
仙凡混居一界,人间灯火辉煌。
【大愿船】:大愿天宙是有情众生众愿凝结交汇之地,其愿海内藏无穷无尽的宇宙诸界,有先天自然诞生也有后天放入愿海的自然宇宙,而大愿船则是其第一代愿主所铸造众愿之舟,倒悬乾坤,承载众生渡生死苦海,在第三代大愿天宙皇手中得以完善,是愿海诸界共同承其重的核心,也是其宇宙意识被众生之愿覆盖的必须产物。
凡登大愿船,众生圆满,生死别离,渴求之物皆能以大愿映射之法,收束转为现实,代价为愿海内的其他宇宙本源。
可借由愿船生灵的因果与记忆联系,从虚空中映射过往逐渐化为真实,从时光长河内将已逝之物的意识与存在映射到此界之内。
兑换所需显圣点:30亿
苏霖收起系统商店,没看完那一大串介绍说明,转身看向身后的孟奇。
“咋办?”孟奇摊了摊手:“梦可以醒,玩真的却有些麻烦了。”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苏霖笑了笑,将方才挂断的电话放入衣服里:“他们什么都不用管,该享受的享受,该团聚的团聚,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孟奇有些诧异:“头一次看你这么有高人风范,怎么了?”
“没什么.”
苏霖朝外走去,而那里背身漆黑六翼的路西菲尔早已等候多时,祂手里抓着一堆诸天城的生灵。
“下属有下属的烦恼与个人情况,领导只需要关键时能站出来就行了。”
“而我恰好是.”
“昊天上帝。”
第六百一十六章 诸天城婚姻登记处
一条横贯天际的乳白色光带从明月中垂落,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随着其无限的延伸,而一同飞往虚无之外。
星雾弥漫,一艘金色的船破开浪潮,在浩瀚的海洋上航行。
两根纤细的手指从水面划过,于涟漪之中捏起一朵雪绒般的灰烬,然后看向一直等候在甲板上的北武。
“我都知道了,没关系”
绫罗环肩的瑶天真宰轻轻将那朵灰烬捏碎,足以贯穿宇宙在虚空中开辟一方空间的光与热便在其指尖升腾散去。
“那是个麻烦的家伙,即使到了这一步还剩下这么多手段,要你独自对付他确实有些困难,更何况你这位未来的小师弟拜在我门下时,了解了不少大愿天宙的隐秘。”
她坐在船头,身躯微仰撑在边缘,双足如霜垂放外侧,随船身晃动轻点愿海,船头和船艄向上翘起,像挂在天边的新月。
“但算算时间,也快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诸天城的事宜。”
瑶天真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空灵,可又能听出一丝喜悦:“待到愿果成熟之际,将上任城主留于虚空诸界内的影响,同化为众生之愿的圆满。”
“弟子不明白。”北武说道。
“不明白什么?”瑶天真宰仰头斜视后方,微笑道:“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对其余九位真宰出手,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你?”
北武抬头看了眼对方,旋即低下头,他没有离去也没有说话。
“大愿天之主已经死了,被苏霖彻底杀死,再无复苏的可能。”瑶天真宰说道:“包括另外二十几位,天妖皇也在其列。”
北武真仙闻言,浑身一颤满脸的惊恐不定,他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不羁的疯狂之语却又不得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无形的恐怖压迫力几乎形成了实质,从记忆深处那遮天蔽日的血鸦,从那妖化元神的恶意,从自我被撕裂到复苏,再到近来诸天城内与苏霖屈指可数的见面中浮现。
“你这位未来的小师弟很出色对吧?托他的福,我也有机会能够迈出那最关键的一步。”
瑶天真宰收回目光,抬头伸出右手,瑶界之外的九天如丝带一般飞入穹天悬挂的明月,见到这幅旖旎的场景,她惊艳世间的笑容更甚几分:
“那座诸天城,本是留给你作为脱离愿身束缚的传承,一开始而言对我也并不怎么重要”
“可他偏偏为了拖延时间,将桓羽太清那边的探子给骗了过去,还撒下了一个弥天谎言,吓得太清帝姬那女人和那一那方世界叫什么来着”
“那群谨慎的家伙又把宇宙本身的痕迹一同消弭了么?”
瑶天真宰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隐隐记得是有一界存在,其最擅长的便是以入微至极的变量,无形之中带来惊天剧变。
“二十七位宙皇舍身封印万界吞噬者于一界,饶是我当时收到太清帝姬传来的讯息,验证愿主已死之后,也已经相信了九成以上。”
她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些无奈,接着说道:
“可这件事反而让我有了底气,既然只是一道残留影像,那这大愿天宙的一切便该选出新的继承者,大愿船也该迎来新的主人。”
“若要干涉其留在大愿船内的烙印并取而代之,则必须收集与烙印对等或更多的众生之愿进行冲刷,诸天城残留在诸界的庞大影响,恰好能作为替代品。”
“无论太清探查到的信息是真是假,我可没时间等到印记与愿主的残影自然消散。”
六百多年的时间,往日来说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可对如今瑶天来说却太长了,其中的变数多到让她产生了庞大的压力与紧迫感。
可当她真正跨出那一步,获悉真相之后,却发现这事远比什么不切实际,封印大魔的禁区要来的离奇。
一人之力.
北武真仙嘴唇微微抬了抬:“所以是师尊你需要诸天城,从来都不是为了复苏大愿天宙之主。”
“我如今不就是大愿天宙之主么?”瑶天笑了笑,说道:“我要瞒过其余几位真宰,也要防止愿主的残影做出什么不好的反应,而你是一具愿身。”
北武真仙自嘲地笑了笑:
“恭贺师尊,就是不知我从数百年前复苏的那一刻起,还有千万年来,一路种种恩赐,是否也在师尊大愿法的收束之中?”
“重要么?”瑶天反问道。
北武真仙闻言像是明白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笑着摇摇头:“师尊,他的心性、能力还有成就,比我更适合当伱弟子”
“你用不着借他的所作所为来暗讽我。”瑶天依旧背对着北武,说道:
“你们二人助我之大愿圆满,予取等价,此等大愿,我往后会助你二人,届时你依旧可以脱离这具愿身。”
“至于苏霖,呵呵”
不过确实有点奇怪。
瑶天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个苏霖,其做事风格果断中带有一丝狠辣,同样也是满口谎言,但对比现在诸天城内的苏霖,少有这般心机、谋划、不择手段到如此深重的程度。
北武碍于过去,一直矛盾的觉得有些作为太过卑劣。
可自从与现在的苏霖接触之后,他的那一丝矛盾与纠结彻底消失,毕竟和苏霖派人做的那些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也会帮他恢复完整作为报答,只是过程和时间有点不同罢了。”
大愿法不是大愿天最适合战斗的能力,也并非只能依靠‘予’‘取’这两点,其中间过程有不小的灵活操作空间。
扫清六合,席卷八荒:[朕之前的愿望是征伐诸天,统御众生,为什么,为什么这個愿望无法实现?!]
吾不好梦中杀人:[楼上的,你把某的ID抢了。]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楼上的几个菜啊,你要不去配几把钥匙试试看?]
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什么意思?]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你配么?你配个几把!]
我的妹妹们不可能那么可爱:[打扰一下各位兄台,这个世界一夫多妻怎么登记结婚?]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你对得起自己的ID么?呸!]
我的妹妹们不可能那么可爱:[可小生就是要和自家妹子结婚啊,但我父王母后还有父王的红颜们都度假去了,婚礼时间恐怕要推迟一些了。]
吾不好梦中杀人:[你比东吴那帮鼠辈萝莉控还逆天]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垃圾现充,败坏道德,去死吧!爆炸吧!]
夕阳染红的刻痕:[你们能不能别在区域频道里闲聊,我勒个艹,发布一条组队通知,有人要去打副本死亡空间么?开局只带一把P911。]
洗心革面的敲钟天使:[阿明啊,你又在打电动,休息一下穿裙子去结几个婚好不好?]
夕阳染红的刻痕:[为什么?!你谁啊?!你脑子有病吧?!]
洗心革面的敲钟天使:[因为这样一来他也许会放过无辜的愚者先生,你个酒量差还望死里喝的@!#%¥¥]
夕阳染红的刻痕:[乌鸦嘴你那张破@!#哔——!@#¥]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什么时候上敏感词检测了?]
正在吃瓜并且想要看到血流成河的张恒下意识挠了下头,却发现自己打在了头盔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工作,要在这个世界享受生活的同时还提升实力,那就必须要赚灵石养家糊口。
蛮可惜的,从取消后摇的操作来看,那两位用户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陆地键仙之境的强者,不像那些个有皇图王者啊之类的中二用户一样,随便怼个两句就让报地址。
叮——!
‘滴滴代打提醒您,您有一条新的砍了么订单,缺德地图已经为您实时导航,请在十分钟内前往沈阳大街参与针对儒家圣人和其门徒的捕捉战,生育险已打入临时账户.’
饶是他这个现代人,也有一大半东西看不懂,听不懂。
但没关系,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
我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轮回空间72纪IX区444道666号轮回之家,我叫张杰你来找我。]
最后在私聊界面的回复了一条信息之后,张恒将万界通识球揣入怀里,浑身战意冲天的只知道自己即将大杀四方
嗡的一声。
他愣了一下,从右边衣兜里掏出一个款式偏老的智能手机,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爸,妈,我今晚不回去吃饭。”
“楚灵韫来我家了啥?!不是..她只是我队友,你们别误会呀哎哟我这年龄没结婚不是很正常么。”
“嗯,我知道了,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我爸想喝酒你就让他喝”
张恒其实并不太想和楚灵韫见面,他甚至有点不想回轮回空间了,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忘记了那个熬了十年,才从末世丧尸浪潮熬到与恶魔杂兵见面的‘救世主’。
“好,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没什么心情的张恒取消了这次派单,一股劫后余生的爽快感莫名从心头闪过。
他有点疑惑,正要回家,却看见旁边的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在莺莺燕燕的环绕下,被几名保安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