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林歌手指顺势向上，刮掉追猎者脸上的血，指尖拂过那道“X”型的疤痕，和那三个“字母”，接着说道：“你是彻底被那个人奴役了，已经产生了奴性，对他只剩下恐惧和顺从，不敢报仇？甚至有些怀念那时候的生活，觉得离开他还不如就这么死……”
“住口！”
这时，一旁传来阿尔茜的怒吼，她努力撑着残破的身体想要爬起来，却被黄霓设置的封印一次次电了回去。
阿尔茜根本不顾雷法闪电炸得她的身体火花四溅，不断的拍打着封印，怒吼，咆哮。
追猎者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到迷茫，到恐惧，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生命飞速的流逝，仿佛回想起什么恐怖的记忆。
事实上无论是追猎者还是这个“项圈”，林歌都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他通过追猎者对“引导者”和“新人轮回者”莫名的“恨意”，以及她脸上的疤痕、字母、项圈等“特征”猜了个大概。
这人作为“新人轮回者”进入的时候，“幸运”的碰上了引导者，只是这个引导者显然不像林歌这般只为了“本源”和奖励，同时还对这些新人轮回者动起了歪心思。
对新人轮回者而言，根本不可能有实力反抗资深者，遇到这类轮回者便只有当肉猪的命。
并且，这类资深者绝不是少数。
有人或许会说，资深者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为什么不能理解新人的难处，帮一把新人？
这就像有个趣味调查问“你拥有了超人的力量会变成什么样”，最多的回答便是：
第一天，我是维护世界和平的超人。
第二天，我是维护世界和平的祖国人。
第三天，我不吃牛肉。
轮回世界是一个“力量至上”的世界，轮回者更像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亡命之徒，因此大多数的轮回者都遵从“及时行乐”的准则。
显然，眼前的追猎者十分不幸，初入轮回就遇见了这种遵从“及时行乐”的资深者。
这也是为什么，追猎者在重伤的情况下依然强撑着追杀林歌和蒋聪粟等人，甚至还喊出“凭什么他们能遇见你这样的资深者”这种话。
“够了！”
“够了！”
阿尔茜愤怒的怒吼：“渣滓，混蛋，你有本事放我出来，看我不把你踩成肉酱，闭嘴！闭嘴！”
林歌看向阿尔茜，冷哼道：“你以为你能做到吗？放她出来……”
话音一落，只见一旁的黄霓后退一步，捏诀，手一抬，封锁着阿尔茜的封印便随之解开。
而黄霓也注意到追猎者随时都可能断气的状态，不动声色的打出一道灵气，暂时为其“续命”。
毕竟目的还没达成，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这时，阿尔茜猛然暴起，一拳砸向林歌。
林歌手中泛着电光，施展雷法硬接阿尔茜一拳，扣着她的指关节一拉，将其庞大的身躯拽到跟前，抬脚踩在她后颈处，又将阿尔茜踩回了地面。
接着，林歌具现出一把扳手拿在手中敲着，他并未散去雷法，电光与银色的扳手相间，给人一种“雷神之锤”的压迫感。
林歌俯身看向追猎者：“既然你是奴性体质，想必你应该很喜欢看到这样的画面吧？”
林歌一边说，一边拿起扳手锤子配合雷法，当着追猎者的面开始“拆解”阿尔茜。
这一幕再度唤醒追猎者一次次试图遗忘的记忆，强撑着一口气，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住手，住手，住手！”
“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多留一点‘美好’的记忆。”林歌说着，语气变得冰冷。
“懦弱的人永远只懂得逃避，我原本看到你脖子上戴着的项圈，想到上次轮回遇到的那个坚强的女人，还想着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有机会遇到那个那人，顺手帮你们报仇。”
“但现在看来，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让你的伙伴陪你一起去死吧！”
追猎者眼看林歌要拆下阿尔茜的头，再次喊道：“住……手，住手。住……手！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林歌一顿cpu砸下来，追猎者的gpu顿时受不了了，即便习惯了被pua的她此时为了与她无数次同生共死的阿尔茜，最终决定接受林歌的提议。
林歌朝黄霓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上前再度用法术将阿尔茜困住，同时和林歌一起将追猎者救了出来。
黄霓用灵气治疗了追猎者部分伤势，追猎者靠着坍塌的石块坐了下来，打开【物品栏】。
【“蜘蛛（SS-23型）战术导弹发射装置”：a级消耗品，使用后通过虚空裂缝发射战术导弹，定点射击500千米范围内的目标。数量x3。】
【“巴雷特狙击炮·改”：b级机械装置，全自动的狙击炮，最大射程5000米，自动索敌，最大装填数5。】
【“便携式战术堡垒”：b级机械装置，使用后从虚空裂缝中召唤出一个星际争霸人族机枪堡垒，可回收。】
而除了这三件东西，黄霓感兴趣的“幽灵特工核弹装置”不过是虚拟投影装置，那锁定的红光，警报声，都是用来配合导弹发射装置“诈”轮回者的手段。
不过想想也是，一颗核弹几十万轮回点，就算是金门轮回者，也没几个能拿出这笔轮回点挥霍。
有几十万轮回点强化自身不香吗，为什么要买一颗一次性消耗品。
追猎者将这三件高级科技物品和一堆枪械、炸药设置成展览状态，抬头看向林歌说道：“我可以死在这里，你放阿尔茜离开，我就把这些……以及一万三千轮回点都给你。”
林歌笑道：“你当我傻啊，我把她放了你立即申请返回主神空间，到时候我找谁去？”
“东西给你了……你又怎么保证……放了她？”追猎者反问。
阿尔茜急道：“不，诺娃，你没必要为了我……喂，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你放了诺娃，我留下。”
林歌看向阿尔茜说道：“老实说……你应该没这仨值钱。”
“……”
林歌看向追猎者，一脸正气的说：“我辈修道之士从不撒谎骗人，违背诺言，背信弃义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做。我以祖师爷的名义起势，如果我收了东西没有履行诺言，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轰！
轰！
林歌话音刚落，天空中炸响两道闷雷，整个大地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追猎者眼角跳了跳，眯眼看向林歌，却见林歌一脸正气的说：“不好！我阻止了献祭仪式的进行，现在仪式失败，上古邪神就要复活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东西，我放你离开轮回世界；二，我杀了你们俩，然后专心对付上古邪神。给你十秒钟考虑……”
追猎者能想到破坏管理局的封印放出怪物对付林歌和新人轮回者，自然是看过《林中小屋》这部电影，知道剧情，顿时明白林歌所言非虚。
看着破破烂烂的阿尔茜，追猎者一咬牙，最终选择了前者，将之前展示的东西拿了出来。
林歌将东西一收，看向满脸戒备的追猎者说道：“我可以帮你报仇，如果你能像之前那个女轮回者一样付得起价钱的话。毕竟就如我所说，帮一个也是帮，帮两个也是帮。”
追猎者愣了一下，沉声道：“你就算愿意……帮我报仇，我……也没有更多……的东西给你……了。为了杀死你们，……我将几颗存货……都用上了。我给你的这些，就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东西。”
“……”
md你早说啊，早说我拿黄祖耀哥几个换几颗导弹也不是不行。
“那你走吧。”林歌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在赶苍蝇一样，似乎真的打算让追猎者离开。
“放了……阿尔茜。”
“喂，我只说放了你，没说放她，别得寸进尺。”
阿尔茜见状急道：“诺娃，别管我，你快走，快走。就算我死了，你去到主空间就可以再回《变形金刚》的世界找到我，没必要为我牺牲。你只差一点就可以去主空间了，你难道想就这么放过那个人渣吗？”
“不，我留下，要杀要剐随便你，放了阿尔茜。”追猎者看向林歌，目光坚定的说道。
林歌问道：“你的主空间考核任务快完成了？”
“还差一个引导者人头。”
“……别用这么凶的目光看我，我可不会帮你填人头。不过，你的考核任务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
“引导者和追猎者的考核任务本就不一样，你连这都不知道？”诺娃此时吸收了黄霓的灵气，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不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不过由于黄霓没有解除“封印”，她依然被困在倒塌的石堆旁。
“让我瞧瞧你的任务。”林歌说道。
诺娃似乎觉得考核任务并非什么秘密，直接将任务设置成展览状态。
【主空间考核任务：】
目标1：在“追猎者模式”下，成功杀死100名新人轮回者。当前完成进度：87/100。
目标2：在“追猎者模式”下，成功击杀三名“引导者”。当前完成进度：2/3。
目标3：完成“金门晋升任务”，已达成。
……
诺娃是金门级的轮回者，这点和林歌推测的一致，不过他没想到追猎者竟然只需要杀三名引导者，这可比杀三个悬赏目标简单多了。
“……等等。”林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悬赏”也不一定都是“红门”？
“听上去，你似乎还知道一些主空间的信息？”林歌问。
诺娃点了点头。
“主空间和我们所在的主神空间有什么不同？”
“……据我所知，主空间与其说是一个‘空间’，不如说是一个城市，所有进入主空间的轮回者都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不知道城市外面有什么，只知道这些轮回者都想去到城市外面的空间进行探索……”
“同时，主空间的轮回者，可以通过消耗轮回点回到曾经去过的轮回世界中，完成任务，探索世界，重新获取奖励。”
林歌正在消化诺娃提到的关于“主空间”的信息，却听对方说道：“如果你能放了阿尔茜，我告诉你一个关于轮回世界的秘密。”
“哦？说来听听。”
“先放人。”
“不可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信息是否属实？”
“你。”
林歌略一思索，说道：“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么样？阿尔茜当人质留在我这里，如果你能活着进入主世界，既然如你所说所有轮回者都在同一座城市中生活，那么你要找到我并不难，到时候再把阿尔茜还给你。对了，我还可以顺便帮你报仇，作为你告诉我秘密的答谢。”
诺娃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林歌的提议。
为了救下阿尔茜，她已经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但她此时就像一个“赌徒”，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赌桌，再伸一只手很可能就是损失两只手，而想把那只已经放上桌的手收回来，则面临的必定是“血本无归”。
说白了，眼下的局面面对林歌的“提议”，诺娃同意与否，决定权都不在她的手中。
沉默了一阵，诺娃最终还是选择“赌下去”，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林歌的人品上。
指望轮回者的“人品”，这显然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然而对诺娃来说，明知希望渺茫，她也只能“赌”。
“……我曾经在《变形金刚》的世界中触及到了‘火种源’，看到了主神空间的……‘真相’。如果将我们身处的主神空间看成一个巨大的魔方，轮回世界就是这个魔方中的一个小方块。无数个轮回世界，组成了主神空间。而正中心的那一块魔方，便是主空间。”
“哦？虽然你说的消息确实令人惊讶，但是很遗憾……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早就知道了。”林歌道。
“那你知道……我们身处的主神空间并非唯一的‘魔方’，在这个魔方之外，还有无数个魔方吗？”诺娃反问。
“嗯？”林歌挑了挑眉，显然被诺娃的话题勾起了兴趣。
诺娃继续说道：“‘火种源’让我看到了主神空间之外的世界，那就像我们所知的宇宙一样的画面，漆黑、漫无边际。而一个个‘魔方’就如同宇宙中的一颗颗星球，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主神空间的方法。因为我们原本就是主神空间某个轮回世界中的‘一员’，只是被主神从一个世界中抽离，又投放到其他的世界中去。”
“所以什么能够消耗轮回点‘赎身’回到原本的世界，什么成神成仙，主神给到我们的记忆，一切都是‘谎言’。”
“主神就像一台电脑的系统，我们就是这台电脑中的‘代码’，我们永远出不去，永远在主神的掌控之下！”
“呵呵。我甚至怀疑我们死后也是被主神再度复活，抹除记忆重新投放，又或者交了所谓的‘赎金’，也是被抹除记忆放到其他的世界。”
林歌从诺娃的语气中感受到深深地绝望，他总算明白诺娃为什么根本不惧死亡，因为对她来说，背负的仇恨或许是她前进的动力，但死亡即便会抹除记忆重新投放，也或许是一种“解脱”。
第329章 泰坦十二神——克洛诺斯
虽然诺娃给出的情报中有很大一部分，林歌与黄霓在之前的推论中就早有结论，但将这些信息汇聚在一起，却让他更清楚的了解了主空间与“魔方”外的世界，这与他一开始的推论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