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从走廊中走出，嗑着瓜子，友好的向黄耀祖打起招呼：“路过的。随便看看。”
黄耀祖打量了林歌一番，皱眉道：“你不是这里的员工，现在已经关门了，不接待客人。”
林歌耸了耸肩，也不在意：“你不也不是员工么。”
黄耀祖亮出证件：“警察办案，赶紧离开，否则视为妨碍公务，请你回去喝茶。”
“我也有。”林歌将证朝黄耀祖飞去，对方刚接到手里一瞧，正在查看证件的真假，却听林歌诚实的说道：“别看了，假的。隔壁街五千块办的。”
“那你亏大了，这种证一千块要多少有多少。”黄耀祖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还挺懂行。”林歌边磕着瓜子边走到泳池边：“前段时间这里淹死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所以呢？”黄耀祖问。
“挺可怜的，一个月了，还在这里找妈妈。所以管理员晚上经常听到异响。”
黄耀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不善的问：“你到底是谁？”
“一个好人。”林歌道。
黄耀祖：……
林歌取出一个罗盘，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下：“别急，我算到你们部门今天会来一个贵人。算算时间，他应该去报道了。差不多能接到这里的报案电话吧。”
黄耀祖闻言，语气顿时变得有些不屑：“原来是个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抱歉，我不信这些。”
林歌笑道：“不信，还是，失望？俗话说得好，求神拜佛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对吧？”
黄耀祖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第一次从算命先生口中听到求生拜佛没用的言论。”
林歌道：“如果有用，这世界也不会恶鬼横行。那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现在可都在极乐世界。”
“对啊，什么狗屁神佛，真有用，这世界也不会是这鬼样子。”黄耀祖说着，拿着酒壶猛灌了几口。
【受魅力值的影响，剧情人物“黄耀祖”好感度提升。】
林歌劝道：“别喝了，开水喝多了办案的时候尿急就麻烦了。”
黄耀祖闻言愣住了，他酒壶里装的是水不是酒这件事，根本就没人知道。
眼前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再度传来脚步声，林歌示意黄耀祖一起到楼梯间避避。
两人刚离开，就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员，拿着手电筒，走进主馆。
主角，李国强。
李国强拿着电筒四处照了照，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你怎么进来的？”
门卫大爷突来的一句话，吓得李国强猛地一退，定了定神，这才指向门口：“你没锁大门。”
门卫大爷一脸疑惑：“这么奇怪？我刚才明明锁上了。”
李国强向门卫大爷讲明了来意，大爷这才说：“那你跟我来吧。已经整个星期了，每晚都是这样。开始呢，我还以为我自己听错了。但昨天有个朋友来看我，他也听到了怪声……”
门卫大爷在向李国强讲述游泳馆闹鬼的事时，远处站在通往地下室楼梯间的林歌和黄耀祖同时发现，主馆的游泳池中，有一道黑影一晃而过，溅起微微的水波纹。
林歌朝泳池的方向看去，看到黑影消失的地方：“你们部门的新人，听说之前刚破了一起大案。”
黄耀祖道：“相比新人，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们的事如此清楚。”
“算命的嘛，总得能算点东西，不然怎么混饭吃。”林歌道。
黄耀祖问：“目的呢。”
“会点小法术，想替这个世界做点事。你们部门刚好是做这个的，所以来当个顾问。”
“你会……驱鬼？”黄耀祖质疑道。
林歌点头：“会亿点点。”
两人正说着，门卫大爷已经将李国强朝楼梯间带过来。
按照电影中的剧情，李国强进入地下室查看管道，就会遇到先一步来这里调查的黄耀祖。
黄耀祖为了让李国强记住杂物科的“第一诫：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谎称怪响是头发堵住了排水口。
然后黄耀祖让李国强下到水池中把头发清理了，怪响就消失了，当两人离开地下室后，电影中的画面定格在一个黑影身上，那便是被淹死的小女孩。
林歌以现在还不是让李国强看到真相为由，让黄耀祖将李国强支走，然后就站到靠近门口的管道后面。
这里离门口有一定距离，李国强进来后不容易发现，而被淹死的小女孩鬼魂则在水池那边，相对也比较安全。
李国强拿着手电筒走进地下室，漆黑的地下室中，仅凭手电筒勉强视物。
李国强感觉有一股寒意笼罩着自己，拿着电筒四处照了照，却什么都没发现。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响起一个略显调侃的声音：“很怕吗？”
李国强正想拔枪，可随着一声火柴声，黄耀祖靠着水管，点燃一支烟：“不是第一天上班，就想拿枪毙了你的上司吧。”
“对不起长官。李国强报道。”
“不用了，我们不是特务，是杂物。我是黄警官。”黄耀祖抽着烟，走到水池边。
这时，地下室中再度响起类似尖啸的异响。
“继续，干活。”黄耀祖抽着烟说。
李国强道：“查过了没有发现，长官。”
“可能管理处的大叔说得对，这叫脏东西，也许是淹死的那个小妹妹，在这里叫妈妈。哎，把鞋脱了，下去看看。”黄耀祖指着前方排水口说道。
李国强目光看向排水口，异响便是从那里出现。
他定了定神，踏进排水口，这时，那种类似哀嚎、尖啸的刺耳声越来越清晰。
躲在暗处的林歌看到排水口角落的黑影，即便看过电影，知道剧情中小女孩不会伤害李国强，此时也是为李国强捏一把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国强探手朝排污口摸了摸，暗上的黄耀祖抽着烟问道：“有没有发现啊？”
林歌却见那黑影又朝着李国强靠近了几分，心中暗骂果然不能相信剧情。
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朝着角落撒去。
哒。
哒。
哒。
第69章 嘴遁流超度
李国强顿时警觉的站直身体，目光看向声音响起的角落：“什么声音。”
黄耀祖看似很淡定，但目光一直锁定在排污口对面角落的黑影身上，直到见到对方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老鼠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继续。”
李国强将信将疑的回过头，继续弯腰去掏排水口：“是个滤水器，长官。”
“我当然知道，我问你有没有其他东西。”
呜。
呜。
妈妈。
李国强掏滤水器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哭泣声，声音很小，夹杂着排水管的异响，一时间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在水中摸到一串长长的，湿漉漉的东西，用力一扯，一瞬间，那异响消失了。
李国强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西从水中提起，是一大串湿漉漉的头发。
站在排水口旁的黄耀祖抽着烟笑道：“每天每个女人都会掉很多头发，这里有500多个吧，所以把滤水器堵住了。我们警方每天收到185个电话，打劫打架杀人绑票占了180个，另外5个就是家里有点怪事。我们杂物科就来看看。”
“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第一诫——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黄耀祖面色沉重的说完，喝着“酒”走向楼梯口：“走吧，你是时候下班了，回去好好休息。”
“是，长官。”
和李国强走到游泳馆门口，黄耀祖目送对方走远后，立即快步回到游泳馆地下室。
下楼梯时，已经取出手枪握在手中，一脸凝重。
来到刚才响起异响的角落，手电筒一扫，只见“算命先生”蹲在地上，口中念叨着什么……而在他跟前，站着一个七八岁，穿着泳衣，披散着头发，皮肤泡得发胀发白的小女孩。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滴顺着小女孩的湿漉漉的头发滴在地上，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中回响，似乎快要和黄耀祖的心跳声重合。
他举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此时终于听清楚林歌在小声念叨的内容：“我帮你找妈妈，我帮你找妈妈，我帮你找妈妈……”
林歌缓缓抬起手，示意黄耀祖站在原地不要靠近，他可不想“惊吓”到小女孩。
别看林歌现在冷静沉着，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他兜里的手紧紧握着巧克力，一旦小女孩不按剧本出牌要害人，那他就管不了为杀一头狼，放出一头龙这种“小事”了。
“妈妈。”
“妈妈。”
“我要回家。”
小女孩凄惨的哭声，听得林歌和黄耀祖背脊发凉，仿佛整个地下室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我帮你找妈妈。”
“我已经帮你联络了你妈妈，她很快就来接你回家了。”
“其实你走丢后，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都在尽力找你。你看，我们连警察叔叔都找来了。”
“你妈妈给你买了很多玩具，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很快你妈妈就来接你了。”
“不过……你在这里迷路太久，身上冰冰的，你也不想冰到妈妈和叔叔们吧？”
“所以，你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我们接你回家，好吗？”
林歌不断地安慰着小女孩，同时朝后面伸了伸手：“黄sir，借用一下手机。”
黄耀祖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林歌打开后，拨通一个电话：“把东西都送过来。”
说完，挂断电话后看向黄耀祖：“黄sir，麻烦你去门口领个快递，顺便把人接进来。”
黄耀祖虽然不清楚林歌在搞什么，但见对方能稳住小女孩，也只能先按他的话去做。
黄耀祖离开后，林歌继续和小女孩“聊天”，稳住对方。不一会儿，黄耀祖搬着一个大箱子回来，听脚步声，他后面还跟了一个人，但最后只有他下到地下室。
黄耀祖将箱子搬到林歌身旁，林歌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纸扎的“玩具”。
“这是你妈妈给你买的芭比娃娃最新款，她说你家里的那个有些旧了，特意给你定的最新的。”
“这是你最喜欢的羽毛球拍……”
“这是……”
将箱子里的纸扎的玩具都拿出来后，林歌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养一只小狗吗，你妈妈当时没同意，她觉得你现在这么听话，肯定能养好一条小狗。她特意带着小狗来找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叔叔的话哦，你身上冰冰的，不能碰妈妈和叔叔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