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又问：“你父亲回来了吗？”
雷秀摇了摇头：“还没有。他说过中午会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吃饭了吗？”
雷秀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镇上吃些东西。”
“好啊！”
……
林歌带着欧咏琪和雷秀回到镇上，本来打算还是去有间客栈，但雷秀却表示想在街上吃些小吃。
林歌没多想，便同意了。
雷秀很少到镇上，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看看卖的小吃，一会儿瞧瞧地摊上的首饰。
林歌正付钱为她买烤地瓜的时候，雷秀正站在一个卖小风车的摊位前，好奇的打量着。
“小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没见过这种款式的风车吧？买一个玩玩？”老板见状，热情的招呼。
由于雷秀本就是山野之人，身上的服饰也是布衣加兽皮，露着大长腿，总会引来行人的目光。
路过的张妈看不过去了，驻足劝道：“小姑娘，你穿成这样在大街小巷走，很不好的。”
雷秀显然不明白有什么不好，一脸奇怪的看向张妈。
张妈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看你是女孩子家，怕你吃亏。”
雷秀想不明白会吃什么亏，放下风车，到前面的地瓜摊位去找林歌了。
张妈在后面抱怨道：“哼，真是好心没好报。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张妈正准备转身离开，牛大叔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张妈，张妈！快，快！我，我，我老婆要生了！”
张妈被牛大叔拖着小跑，抱怨道：“别急，别走这么快。女人都会生孩子的，你急什么急。”
……
林歌三人在街上逛了一下午，眼看时间不早了，只吃些小吃也不行，便带着二人进到一家酒楼。
进酒楼时，林歌没注意到毛小方的两个徒弟，小海和阿初正在角落的位置吃着东西，径直上了二楼。
“咦？那不是师叔吗？”小海抬头看到了林歌。
阿初也抬头朝楼梯口看去，正好看到一双大长腿，愣了一下，说道：“这便宜师叔，又不知道去哪骗了个小姑娘。我看啊，这人长得人模狗样，心可坏着呢。”
“阿初，别这么说师叔。师父教导我们，不能在人后说人闲话。被师父知道了，你要被训的。”小海提醒道。
阿初毫不在意的说：“怕什么，师父又不在这里。”
“走，我们上去瞧瞧这便宜师叔是不是在骗人家小姑娘。”阿初放下筷子，就朝楼上走去。
“阿初，别，别啊，别去打扰师叔。”小海想拦拦不住，只能跟上去。
两人上楼后，只见林歌正拿着菜单点菜。
阿初上前，阴阳怪气的说：“师叔，这么巧啊，听你点了这么多东西，吃的完吗？”
“不如坐下一起吃？”林歌虽然打心里不喜欢阿初，但要卖毛小方一个面子。
小海赶紧摆手：“不用了师叔，我们刚刚吃过了，不打扰你们用餐，我和阿初这就回去了。”
小海拉了拉阿初，对方却站在原地，并没有走的意思：“师叔都不急，你急什么。嘿。师叔，这位小妹妹，该不会又是你找回来的‘师婶’吧？”
林歌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默默地看着阿初。小海顿时感觉到气氛变冷，想要拽走阿初，却听对方还在胡言乱语。
“唉。有一张好脸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都占便宜。可惜哦，有些人就是衣冠禽兽，家里有娇妻，却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啧啧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砰！
雷秀听到阿初污蔑林歌，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说什么！”
“我……”
阿初“我”字还没说完，林歌踩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蹬，凳子撞向阿初膝盖，疼得他半跪下去。
“让他跪好！”
林歌话音刚落，阿初只觉得眼前一花，欧咏琪已经来到他的身后，一脚踹在他另一只腿上，阿初当即就跪了下去。
紧接着，阿初只感觉背上传来一股剧痛，被欧咏琪一脚踹得朝前扑去。
“砰”一下磕在林歌跟前。
阿初刚抬起头，“唰”的一声，一把杀气十足的杀猪刀距离他的脸不到一寸落下，插进地板！
林歌弯下腰，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我虽然不能伤及同门，但要整死你有一百种方法。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你昨天晚上就在地洞里永眠了。既然你不懂尊师重道，那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
“跪直了！”林歌喝道。
阿初被林歌冰冷的眼神和气势吓得惊慌失措，顿时跪得笔直，一个字都不敢说。
“师，师叔。”小海想替阿初求情，还没开口，林歌抬了抬眼，扫了过来，吓得他一激灵。
“你也想跪？”
小海赶紧摆手：“不，不不。我，我。我是想，是想说。师父罚跪的时候，会让顶个碗。”
林歌点点头：“有道理。”
林歌手一翻，桃木剑出现在手中，朝阿初左右臂一拍：“抬起手，顶着碗。”
阿初赶紧呈双手抱头状，端着林歌递过来的碗，举过头顶。
林歌朝碗里倒满茶，然后取出六支香点燃，分别在阿初左右臂下方的衣服上各插三根，他手一落下来，就会被香烫着。
“顶好了，茶撒一滴，就加一个时辰。”
阿初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赶紧点头。
这时，酒楼的人来上菜，这里面还有阿初和小海认识的人，警员周三元的妹妹，周四喜。
“阿初哥，小海哥，这是……”周四喜上着菜，一脸不解。
小海赶紧解释：“阿初闯祸了，这是我们师叔，他正在罚阿初，你快别问了。”
“哦，哦。”
上好菜，林歌让小海坐下吃东西，小海不敢忤逆，坐下后坐的笔直。
林歌凭空变物的本事让他惊奇不已，但刚才一把屠刀贴着阿初面门落下，着实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要是再近一寸，阿初脸就没了！
吃过东西，林歌准备送雷秀离开，看了一眼跪得有些颤抖的阿初，道：“香我就不插了，老老实实跪到酒楼关门。亥时之前敢起来，后果自负。”
“是，师叔。”阿初不敢嘴臭了，老老实实的跪着。
林歌看了他一眼，带着欧咏琪和雷秀离开。下楼时，听到小海在埋怨阿初。
“叫你别惹师叔了，你瞧瞧，受罚了吧？”
“那还得多谢你的‘建议’！”
小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呃，抱歉啊。师叔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从猛鬼堆里出来似的，我一紧张，就把师父平时罚我们的事说了。大不了你明天的杂务，我帮你做了赔罪。”
“你记住啊。”
“放心，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
林歌送走了雷秀，和欧咏琪一路回到伏羲堂。毛小方正在院子里练拳，瞧见林歌回来，便提议两人切磋一下。
毛小方本以为林歌天赋异禀，道术精湛，想来在拳脚方面也不弱，谁知一交手发现林歌只会些基础拳脚，便提议让他跟着自己，学些拳法防身。
有这种“好事”，林歌自然十分乐意。
不过两人刚练了一会儿拳脚，警署的宋子隆和周三元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毛小方。
“毛师傅，毛师傅！”周三元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喊道：“毛师傅不好了，出事了！”
毛小方赶紧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周三元急道：“牛婶生孩子，张妈替她接生时，孩子脚先出来，张妈就说她中了邪，生邪胎。张妈就叫人把牛婶抓了起来，说要抓她去沉河。警署的人过去了，但没找到人。我们就赶紧来请毛师傅帮忙找找。毛师傅，你有办法找到人吗？”
林歌：？
出了事有人报案，你们警署找不到人，就来找毛小方帮忙？这个时代的道士果真是全能是吧？果然就没几个世界的条子，能像《第一诫》中的条子那样“靠谱”！
宋子隆说道：“我们已经沿着河岸找了一圈了，但还是没找到张妈他们。”
林歌很想说一句“天佑别慌，问题不大”，因为按照剧情，牛婶会被路过的雷秀救下接生，母子平安。
但避免剧情出现差错，他还是决定和毛小方一起去看看情况，便问道：“甘田镇就只有一条河吗？沉河也不一定要河，比如湖啊，池啊，一样能沉。既然张妈视牛婶不详，那肯定不敢让她们死在河里。沉河之后要捞起来埋葬，所以只要有深水亦可。”
毛小方立即附和道：“没错，张妈懂些风水皮毛，最忌讳这些。流河生水鬼，她不敢让牛婶变成水鬼，害了自己家。最后只能选择土葬。那么浸猪笼的地方，不一定会选择河边。甘田湖，去那里看过吗？”
“还没有。”宋子隆摇头。
毛小方道：“走。去甘田湖。”
第87章 积善变极恶
林歌随毛小方一行人去到甘田湖，就见小树林旁果然站着几个人，而牛大叔正站在湖边，拿着一把钱纸，边哭边朝湖里撒去。
牛大叔脚边，钉着一根粗绳，一直延伸到湖中。
张妈带着两名青年站在树荫处，看到牛大叔的举动，似乎很悲伤，还作势抹着泪。
宋子隆和周三元看到人，赶紧跑上前。
“牛大婶呢，牛大婶在哪？”宋子隆急问道。
牛大叔悲痛欲绝的抬了抬手，指向湖中。
毛小方脸色一变，看到牛大叔脚边的粗绳，赶紧道：“子隆，三元，快，把人拉上来！”
宋子隆和周三元赶紧上前拉起粗绳，将绳子朝岸上拖。
张妈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不行啊，毛师傅。牛大婶撞了邪，如果不淹死她，我们整个甘田镇都会有难。”
毛小方一眼瞪过去，张妈立即闭嘴退后。
牛大叔哭着说道：“毛师傅，如果我老婆真的撞了邪，那你……你就让她去吧。我不想让她再害其他人。”
林歌：……拿别人的命做“善事”，你可真是个大善人。我要是牛大婶母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若非知道雷秀救了牛大婶母子，林歌真想动手把这几个人一起扔湖里喂鱼。
周三元一边拉绳子，一边骂道：“甘田镇哪有事？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胡说八道就害死两个人！”
宋子隆回头骂道：“真是什么都能编出来，我告诉你们，如果牛大婶有什么事，你们就是谋杀，我会抓你们回去！”
两人用尽全力将湖中的猪笼拉上来，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周三元惊讶的回头，看向毛小方说道：“毛，毛师傅，人，人怎么不见了？”
张妈立即嚷嚷道：“呐，是不是啊，我早就说她撞了邪了嘛，刚才明明在里面，我们就回去拿了下钱纸，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肯定是邪胎作祟，不然就算是淹死了，尸体肯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