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霍夫琴科不是太过分的话，那克宫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去动他。
……
第二天，王业刚到杜马办公室，桌子上的红色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米哈伊尔，现在有空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吗，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格雷兹洛夫打来的电话。
王业没有犹豫，干脆地答应下来，说实话，就算格雷兹洛夫不主动找他，他也要去找格雷兹洛夫的。
到了格雷兹洛夫的办公室，对方显然已经在等着他。
咖啡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等王业坐下后，格雷兹洛夫吩咐助理道：“在我和米哈伊尔副议长谈完前，任何事不要来打扰我们。”
助理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走出办公室，把门从外面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王业和格雷兹洛夫两人。
格雷兹洛夫脸色沉重地问道：“最近有一些议员，不光是我们派系，还包括第二派系以及你们派系的，主动提出退出派系，辞掉议员职务，转头加入了霍夫琴科新成立的那个派系，你也知道了吧？”
这能不知道嘛，好歹王业也是第三派系的党魁呢。
王业点头道：“知道的，还好我们派系人员本来就少，所以走的人并不多。”
这倒是实话，第三派系本来就是小党派，比起第一派系那样的巨无霸来说，人员数量估计就是人家的零头罢了。
没想到这个缺点，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成了优点……
格雷兹洛夫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就算走得不多，那也是你们派系的损失啊！针对这个局面，我们两个都是各自派系的党魁，总要拿出点动作吧，不吭不响的别人会怎么看？”
第七百七十七章 联合声明
格雷兹洛夫说得也没错。
他和王业，分别是第一派系和第三派系的党魁，也是派系的掌舵者！
要是被人挖了墙角，都没有一点反应的话，那无疑是不合格的。
今天格雷兹洛夫找王业过来，就是想要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应对。
已经被挖走的人呢，那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
可是剩下的人，总不能还一直被挖吧，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知道，距离明年的大选还有近一年时间呢，这么长的时间，可想而知，霍夫琴科那边肯定不会闲着。
他们会继续扩充实力，拉拢更多的人去他们派系。
现在很多第一二三派系的杜马议员没有过去，那是因为他们还在任期内，可能舍不得主动辞职。
但等他们任期快要结束时，要是对面承诺出出资帮他们竞选下一任杜马议员，难保会有不少人心动。
到时说不定会有相当数量的议员“跳槽”过去的。
这也是格雷兹洛夫最担心的事情……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王业反问道。
格雷兹洛夫点点头，用力挥了一下手，语气坚决地说道：“必须要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点警告！我倒是对霍夫琴科没什么意见，他成立新派系，参与竞选，包括拉拢一些人过去，这都是合理合法的。但那些在两个派系之间跳来跳去，以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很可恨！”
或许他真的对霍夫琴科没意见，也或许是当着王业的面，不好说霍夫琴科的坏话。
但不管怎么说，格雷兹洛夫现在是要针对那些“跳槽”的人员，并不是要针对霍夫琴科，所以王业倒也无所谓。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难道你是想从法律方面入手，截断那些人的退路吗？”
格雷兹洛夫可不光是第一派系党魁，他还担任着杜马议长，以及“力发”委员会主任一职呢！
从法律角度入手，也算是他职权范围之内。
要是两人能达成一致，那在杜马内几乎没有人能反对他们两人的意见了，所以王业才如此猜测。
格雷兹洛夫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还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事情没那么严重，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警告一下那些有小心思的人员。”
王业也懒得再去猜，摊开手问道：“那你就直接说需要我怎么配合吧！如果可行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
他昨天刚和葛布列夫那边表过态，要是再配合格雷兹洛夫“演个戏”，那效果就更好了，所以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我们两个，当然还有第二派系的党魁，三人联合发一份声明，以派系的名义来发。谴责那个新派系扰乱了我们派系的正常工作，导致很多议员心思浮动，不能安心工作……”
格雷兹洛夫把他的想法娓娓道来，给王业讲了一遍。
其实就是三大派系的党魁，联手进行口头谴责！
一来是表达对霍夫琴科新派系挖墙脚行为的不满。
二来也是告诉某些人员，不要打什么小九九，三大派系的党魁现在已经对这件事很不满了。
如果后续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那他们三个将保留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权力！
至于是什么措施，那到时大家再商量了。
包括但不限于从法律角度出发，例如规定转派系的成员，在下一次杜马选举中不得参与竞选。
或者多长时间内不得担任政府职务等！
……
王业皱眉思索了片刻，感觉格雷兹洛夫的这个提议还是可行的。
口头谴责嘛，反正又对霍夫琴科那边造不成多大伤害，要是真的有效果，能阻止一些人转投过去的话，那也是好事。
他是打心底里，就不想让霍夫琴科真的搞什么大动作啊。
要是他们三位党魁出手，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就把霍夫琴科参与大选的念头给“扼杀”掉。
那王业是不惮于当这个恶人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王业爽快地说道：“没问题！这件事我参与了，什么时候我们发表联合声明？”
格雷兹洛夫微微一笑，“马上就是这个月的杜马大会了，我会提前起草一份声明，然后你们两个署名就可以了。在大会上，我会正式宣读这份声明的。”
一位议长、两位副议长，三人同时还是杜马前三大派系的党魁！
这份声明虽然正式所谓的口头谴责，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但很显然，没有人敢不当回事吧！
因为只要他们想，或者他们认为有需要，那随时都可以把联合声明转变为实质性的法规或文件！
……
几天后，在杜马的月度例会上。
前面按照正常流程，讨论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后，会议来到尾声时，格雷兹洛夫突然发言。
“各位尊敬的议员们，经过我和米哈伊尔副议长、科洛夫副议长的讨论。
针对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个别议员转换派系的事情，做出了联合声明
……”
整个杜马大厅内，鸦雀无声。
格雷兹洛夫说的这件事，每一个人都知道是指什么，甚至其中一些人，都和霍夫琴科那边有过接触。
出于各种因素，他们现在还没有转换派系，但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也许在观望形势，要是霍夫琴科那边声势继续壮大的话，他们就立刻投靠过去。
也许是在等自己的任期结束，到时要是现在的派系不承诺继续支持自己竞选杜马议员或更进一步的话，那自己就去霍夫琴科那边，反正那边竞选资金多……
但现在，听到格雷兹洛夫宣读的三位派系党魁联合发出的声明。
不少人心里都有点发虚了。
因为格雷兹洛夫在声明中明确地提到了，三大派系坚决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并且指出，必要的时候，三大派系将联手采取相应的措施，限制这些人员的政治前途。
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忠于派系理念，完全不是考虑到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是在搞政治投机！
这样的人，不配担任杜马议员，也不配出现在任何一个公职位置上……
第七百七十八章 杜马三巨头
格雷兹洛夫宣读完声明后，王业和科洛夫也依次发言，表明了同样的态度。
三大议长同时表态，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台下的众多议员们都明白了，新派系的成立，以及部分人员的“跳槽”，引起了杜马“三巨头”的不满，反击来了！
格雷兹洛夫、科洛夫、米哈伊尔，他们三个已经是公认的杜马三巨头。
只要他们三个达成一致，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在杜马通不过的！
格雷兹洛夫，第一派系党魁，杜马议长，同时担任“力发”委员会主任。
科洛夫，第二派系党魁，杜马副议长，同时担任外交军事委员会主任。
米哈伊尔，第三派系党魁，杜马副议长，同时担任经济委员会主任！
三大派系占据了杜马绝大多数的席位，而三大委员会，也是杜马内常设的最有权力的机构！
他们三个同时发声，那所有人都不得不认真对待。
会议结束后，杜马三巨头同时发出的声明，瞬间就传遍了莫斯科政坛。
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转投霍夫琴科阵营的人，大多就死了这条心。
因为他们都知道，除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就是要跟着霍夫琴科一条道走到黑，不然的话，还是不要想着左右逢源的事情了。
……
“我就知道，米沙还是够聪明的，他和霍夫琴科就是互相利用罢了。虽然霍夫琴科对他不错，但那也只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米沙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关键时刻，他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
葛布列夫兴冲冲地向普定汇报了今天在杜马大会上发生的情况。
格雷兹洛夫牵头搞联合声明的事情，这可不是克宫幕后指使的，甚至在这之前，葛布列夫他们都不知道会有这个事情发生。
第一派系是十分庞大的，内部山头林立。
别忘了，当初这个派系本来就是由两大派系合并而来的。
虽然克宫能牢牢地把控着大方向，但在很多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克宫一般都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而是由格雷兹洛夫和派系内的骨干成员自行做决定。
这次就是如此。
霍夫琴科的新派系成立后，克宫那边第一时间关注的，是王业的态度。
对于派系内如何反应，以及如何去应对，他们完全没有去管，交给格雷兹洛夫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