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便是人工制造的炭疽菌株，也不太可能对所有的抗生素都能有抵抗力。
要知道，即便是几乎对所有抗生素都免疫的那些“超级细菌”，也还有太古霉素，粘菌素这些勉强可以应对。
另外作为制造病菌的凶手，肯定也要给自己留一道后门，这就相当于是解药，以便在制造过程中自己万一不小心感染了，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问题在于如今的抗生素种类足有数百种之多，而依旧幸存的患者只剩下了8人，菌株繁殖的速度实在太快，留给木村博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同样，留给BAU小组的时间同样也不多了，几乎可以预见，因为被FBI封锁消息，虽然目前公众尚未知情，但这盖子捂不住多久了。
因为凶手作案的目的除了杀戮，就是为了出名，为了制造恐慌，很显然，当他发现新闻中没有出现相关报道时，很快就会再次出手，而且一定是冲着搞个大新闻去的。
一旦他们不能在凶手再次出手之前阻止对方，那么因为惨重的伤亡，势必会造成消息暴露，得到满足的凶手就此销声匿迹。
于是很可能到了最后，这就又将是一起调查持续数年，并最终无果的悬案。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些眉目，加西亚在收到木村博士发来的那三名猝死病人的资料，就直接开始了信息分析，并很快有了结果。
三人中最年长的那名死者叫做艾伯特·弗兰克斯，在华盛顿特区的日落大道开了一家小书店，而另一名死者盖尔·墨瑟刚好在两天前在这家书店中消费过。
“杰克，艾米莉，立即去找惠特沃思将军，让他将他的防化部队派往那家书店。”霍奇纳看向杰克。
于是杰克换了个搭档，马不停蹄的和艾米莉一同赶往那家名字和店主相同，就叫艾伯特·弗兰克斯的小书店。
为了避免在人来人往的日落大道上引起公众恐慌，他们两人守在了上锁的店门口，穿着红色生化服的军人们从后门的巷子里进入了店内。
不多时，两人的耳麦中就同时传来了那位上尉的声音。
“检测到了炭疽孢子，我要下达警戒指令了。”
“瑞德猜得一点没错，这里正是他第一次测试的地点。”杰克回头看了眼身后被百叶窗帘挡住的店铺橱窗。
仅隔着一层玻璃，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路人。
“他选择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报复，或者是因为其他。”艾米莉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
杰克掏出手机打给了加西亚，“立即调查店主的人际关系，拿到所有和他发生过矛盾的人员清单，包括他曾经的雇员和顾客。”
“一想到我们和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仅仅只隔着一块四分之一英寸厚的玻璃，我就不寒而栗。”
艾米莉有些不安的往前挪动了两步。
(本章完)
第315章 头号嫌疑人
2023-09-04
书店成了炭疽芽孢的污染区，搜集证据自然成无从谈起，杰克和艾米莉两人在确认里面被彻底污染之后，只能再次回到指挥中心。
木村博士那里又传来噩耗，死亡人数上升到了21人，现在只剩下四名幸存者，都是平时身体健康，年龄在18到25周岁的年轻人。
加西亚调查了书店店主的人际关系，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查到的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不具备制造病菌能力的文科生。
加西亚还在进行深入挖掘，试图找出一些隐匿的线索。
问题是留给FBI或者说BAU小组的时间不多了，局长被金毛总统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到今晚还没有结果，那么最晚明天上午，等总统阁下享用完他心爱的汉堡和可乐，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通报这一起袭击。
到时候将会引起怎样的恐慌，可想而知。
杰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总统，只能说，作为曾经的商人，这只金毛是懂怎么为自己赚足眼球的。
洁洁根据惠特沃思将军提供的名单，将德特里克堡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原本就熙熙攘攘的大厅，此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是BAU小组最后的办法，向这些人公布他们的侧写结果，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
大厅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无关人员暂时离开了大厅，尽量留出一些空间，包括惠特沃思将军在内，大佬们三三两两的站定，想要听听这些BAU的心理专家们想要说些什么。
小组众人在这些大佬面前一字站开，你一言我一句的阐述他们刚刚总结完毕的侧写结果。
首先开口的当然是霍奇纳，“鉴于目前的两处袭击地点都没有明显的象征意义，我们偏向于认为当前的袭击属于个人行为。”
“了解这些地点的潜在意义，将会有助于我们找到这名罪犯。”
“袭击中表现出了强烈的个人因素，说明这是一名本土恐怖分子。”
“和01年那起炭疽事件一样，我们认为嫌犯是一名相关领域的专家，或者是效力于国防机构下辖实验室中的工作人员。”
“所以将各位请来，是我们认为你们也许认识他，甚至可能就是在座中的一员。”
“这种本土的恐怖分子，都是目光短浅，神神叨叨的激进者，满脑子认为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他很可能之前就经常宣扬，这个国家将要遭受恐怖袭击，平素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神经质，幻想过度。”
此时站在惠特沃思将军身边，一位衣冠楚楚的，发型一丝不苟，还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打断了众人的话。
“恕我冒犯，这种形容过于模糊了。”
惠特沃思将军也不客气接口道，“可不是，据我所知我手下的研究员大部分都是偏执狂，更别说丰富的想象力是科学研究最基本的特质了。”
将军的话引来一阵低低的哄笑声，众人似乎觉得，BAU这些心理学家们的水平似乎被某些传言夸大了。
霍奇纳语气平静，毫无波动，“抱歉将军，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他可能在过去的几周连续加班，为袭击做准备。”
“我们认为他已经注射了足够剂量的炭疽疫苗，并等到疫苗生效之后，进行了长达一两年的准备工作。”
“这个人拥有私密的工作室，来隐秘的完成他的作品，同样，他能接触到那些大型且昂贵的工业设备。”
“他很可能公开发表过关于炭疽袭击威胁的论文，但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这让他非常愤怒。”
“他工作上可能因此遭受了一些挫折，比如被调职，降级，甚至开除，这可能成为诱因，让他决定疯狂一把，以此来证明他的观点。”
“他的家庭也可能出现了一些变故，最近处于离婚或者是分居的状态，这会将他逼上绝路，打算孤注一掷。”
随着众人的描述越来越详细，杰克注意到，在场某些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有戏，杰克和罗西对视了一眼，感觉这次可能会有些收获。
此时霍奇纳也开始做最后的总结，“此人对01年的炭疽袭击事件了如指掌，他曾经的权限让他能够接触到这起事件的所有细节。”
“请将以上信息分享给你们的同事，谢谢。”
就在众人打算散去的时候，之前那个眼镜中年男人满脸严肃，走到了霍奇纳和罗西面前。
“我想有些东西，应该让你们看看。”
——
会议室中，洁洁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份刚刚解密的视频，将其投送在屏幕上。
中年男人在一旁介绍道，“这是12年1月，国家防御安全附属委员会召开的一次秘密听证会。”
惠特沃思将军站在一旁，接着道，“这是劳伦斯·尼克尔斯博士，之前在德特里克堡的秘密实验室工作，于这次听证会后不久便离职了。”
“他可不是主动离职的，而是被开除的。”中年人丝毫不给面子的反驳了一句，让中将翻了个白眼，说完他示意洁洁开始播放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脸型瘦削的，满脸皱纹的小老头，一头乱糟糟的棕黄色头发。
他的情绪激动，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要我说，十年前那次袭击，只死了区区5个人，真是太幸运了，更幸运的是，干这事的人，用的是普通信封而不是喷粉机！”
“这个国家的敌人完全有能力一次性摧毁整座城市，而不幸的是，我们至今对此毫无防备。”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打断了他的话，“不，博士，恰恰相反，我们在01年之后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
“是吗？每个家庭都需要足够的防毒面具，每个人都需要提供足够两个月量的抗生素，每个主要城市的医院都需要配备生物安全净化设施。”
“所以，你认为我们要为此付出多少预算？”主持人问道。
“少于500亿美元就属于重大过失。”视频中，劳伦斯·尼克尔斯博士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因为激动冒出的汗水。
(本章完)
第316章 瑞德的致命错误
2023-09-04
会议主持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尼克尔斯博士，你知道这有多不现实吗？动用这样庞大的经费去防范这种毫无根据的袭击，别说国会了，你知道会在普通人中造成多大的恐慌吗？”
然而就在下一刻，尼克尔斯博士猛然站起，手掌重重的拍击在桌上，“你们这是渎职，你们这帮该死的官僚为什么就不能正视现实！”
“这个国家就应该恐慌起来，看看我们现在的形势，我们面对的这些敌人。”
“请你坐下，尼克尔斯博士。”主持人也不由提高了嗓门。
“我才不会坐下！”尼克尔斯博士愈发愤怒，主持人和一旁的议员及军方代表却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这是一个充满不对称战争和大规模杀伤武器的年代，如果你们继续无视这种现实，这会害死这个国家所有人的，我也会毫不留情的继续在公开场合指责你们这帮官僚！”
视频播放完毕，众人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中年男人扭头说道，“按照委员会的说法，他在之后的言论变得愈发激进，情绪也异常狂躁。”
“所以他们就把他从德特里克堡踢了出去？”罗西则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惠特沃思将军。
“并且不能入职其他重要部门。”
中将的神情有些微妙，“尼克尔斯博士在圈内曾经很受尊敬，他只是提出了他认为的防范策略，而不是进攻策略。”
“但很显然他觉得自己的观点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也许他想要通过某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观点。”霍奇纳反驳道。
说真的，杰克真心觉得霍奇纳那副公事公办，一本正经就事论事的样子，太适合在这种场合和这些上层人物打交道了，罗西当初选人的眼光真是绝了。
“他能接触到病菌，丢了一份好工作，又离了婚，完全符合你们的侧写。”显然，此时连那位不清楚具体职务的中年人也站在了BAU这边。
惠特沃思将军有些欲言又止，他的心思很好猜，尼克尔斯博士终究是从德特里克堡出来的。
如果真的证实尼克尔斯博士与这次恐怖袭击有关，甚至就是凶手，难保有人会借此攻讦他这个负责人。
“不管如何，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他现在供职在何处？”罗西问道。
“‘生物设计工艺公司’，是我们下属的一家外包公司，但他们不研究炭疽，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流感。”惠特沃思将军回答道。
罗西直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和艾米莉去拜访他的办公室，杰克和瑞德去他家看看，霍奇和洁洁留下，记得给局长打个电话，请他尽量再争取一些时间。”
——
劳伦斯·尼克尔斯家住马里兰州南部的小镇伦纳德顿，距离安纳波利斯不到一小时的车程，但如今时间已是下午，车流高峰已经到来。
等杰克和瑞德和防化部队的军人一起，赶到这栋占地不小的别墅门前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别墅空无一人，防化军人先检查了一遍别墅周边，没有发现异常，便进屋检查，杰克和瑞德就在别墅周围溜达，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别墅后面花园有些破败，估摸着自从劳伦斯·尼克尔斯离婚后，这里少了女主人就没好好打理过。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个立式小喷泉面前，这是一个外型像个竖着的小柱子，半人多高，中间装了水盆的那种装饰性喷泉。
杰克有些奇怪的端详着这个显得有些陈旧的小喷泉，这东西应该早就不工作了，水盆堆满了枯枝败叶，却发出了奇怪的嗡嗡声。
“瑞德，这里面是个风扇么？我感觉像是个排气装置。”
瑞德凑上前仔细观察了下，“看上去是像是一个负压装置的排气口。”
杰克查看了下四周，花园角落有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花房，并没有其他的建筑。
就在他想要绕过小喷泉，上前查看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罗西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