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昨晚冥思苦想了一晚上，依旧想不出自己和女儿为什么会被特工组织或者说间谍盯上。
他的作品杰克几乎都看过，唯一能和间谍扯得上关系的也只有之前提到过的那本，因为主角背景和CIA有些牵扯而特意去兰利调研的小说了。
这时房门轻轻敲响，杰克前去开门，昨晚半夜就出去的布莱恩背着一个小提琴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大一小两个黑色运动包。
“我不知道这个能否符合你的要求，但这是我能在法国搞到的最好装备了。”
杰克打开小提琴箱一看，里面是一把拆散了的AR系突击步枪，乍一眼看着像是SR25，但细节区别很大，还配了一个“神火”的消音器和一個6×48毫米瞄准镜。
“呃”他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英国佬的货？”
布莱恩点点头，“L129A1，英国陆军现役的精准射手步枪。”
毛子的手枪带英的步枪，美国的特工加上自己这个华夏魂穿者，在法国巴黎对付一个神秘组织，倒是难得把五大流氓的元素都给凑齐了。
杰克快速检查了一遍还挺满意，虽然不是新枪但应该也没打过几发，膛线还是新的，保养得相当不错，除了枪油味几乎闻不到发射过的火药气味，不过等下还是要去打几发才能彻底放心。
“这是你要的吉利服和喉麦。”布莱恩又将略小的那个黑色运动包递了过来。
杰克打开一看，里面不但有伪装服和通讯器，他甚至还贴心准备了巧克力和空的矿泉水瓶。
现在才早上6点不到，按照他们昨晚的商议，负责潜伏狙击的杰克要提前去现场埋伏，这意味着他要像个真正的狙击手一样找个地方一动不动趴上将近10个小时。
考虑到双方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不需要考虑变更地点的可能性，这大概是最保险的方式了。
“那个手机还没响过么？”布莱恩眼中藏着深深的担忧。
杰克无奈的摇头，神秘人给的那台不记名手机一直开着机，他甚至还打开了定位功能，可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布莱恩的担忧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对方是冲着亚历克西丝和卡塞尔来的，那么金姆就不具备任何价值了，成了可以被随意处置的那个人质。
现在他们只能期盼对方在这次交付赎金之时会将“不那么重要”的金姆带来，当然两个女孩如果都能出现在现场就更好了，可如果到时候只有亚历克西丝，那金姆很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不会有事的，要抱有希望。”杰克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只能寄望于布莱恩和金姆的主角光环能给力一些了。
布莱恩没再说什么，打开另一个大的运动背包，上面盖着三件防弹背心，下面全是码放整齐的500面值欧元。
杰克拿起其中一件防弹背心贴身穿好，又拿起一沓欧元翻了翻，做得还挺真。
虽然对方给了他们大半天时间，但眼下克里斯不在，杰克也没办法在法国变出500万欧来，卡塞尔加上布莱恩勉强凑凑倒是有可能。
可他们这次过来连护照都没带，想要从法国银行搞出这么多现金，唯一的方法大概就是劫运钞车了。
好在现在基本明确对方别有所图，他们也没必要纠结在要不要老老实实给钱这种问题上了。
布莱恩这位退休特工在巴黎还是有些旧时地下关系在的，不但给杰克搞到枪支还弄到了一批伪钞。
“看好那家伙。”留下一句叮嘱，杰克背起小提琴盒提着运动包出了门。
——
枫丹白露宫是法国最大的王宫之一，坐落于塞纳河左岸一片面积高达170平方公里的森林内，从12世纪起就用作法国国王狩猎的行宫，距离巴黎市区大概60公里左右。
绑匪在电话中所说的枫丹白露宫外的树林，实际坐标距离王宫位置差着十万八千里，杰克开着一辆跟老头乐差不多的雷诺产的“twingo”小车，假装成游客绕着附近转了一圈。
确认没有人后，他直接将车推进了路边一个小坑，换上吉利服钻进森林，不多时密林深处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惊起几只鸟雀。
下午3点30分，一辆奔驰X级皮卡出现在林间小路尽头，停下车后，两个带着黑色滑雪面罩的魁梧大汉从后座下车，手持MP5冲锋枪在周围查看了一番，很快又回到了车上。
15分钟之后，布莱恩开着租来的雪铁龙C5出现在林间小路的另一边，在远远看到奔驰皮卡后就停下了车。
两车就这样相距四五十米等待片刻，布莱恩先打开了雪铁龙的车门，随后卡塞尔也紧张兮兮的抱着一大袋子钱下了车，两人一同走到车头位置。
奔驰皮卡车门再次打开，这次下来了四名戴着黑色滑雪面罩的家伙，全部手持清一色的MP5冲锋枪，两人一组，微微弯着身子向这边谨慎前进。
卡塞尔强忍伸手去按耳中通讯器的冲动，嘴唇微微蠕动，“这不对劲，亚历克西丝在哪里？”
“闭嘴！按照计划行事。”耳机中传来杰克微不可查的警告声，那声音仿佛只在喉头滚动了一下。
“我们的女儿在哪里？”见到四人逼近，卡塞尔将抱着的钱袋扔在地上，俯身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现金，便急忙退回到了车头前大声问道。
四人一言不发继续靠近，直到距离不足10米才停住了脚步。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领头一人掏出两张照片，看看卡塞尔，又看看布莱恩，仿佛是在核对身份。
卡塞尔连忙点头，“是的，只有我们两个。”
“瑞克·卡塞尔？你又是谁？”领头之人将枪口对准布莱恩。
“布莱恩·米尔斯，另一个女孩的父亲。”布莱恩的声音愈发嘶哑，“你们要的钱带来了，现在我们只想见到我们的女儿。”
“双手抱头，跪下！”领头的绑匪微微一侧头，另一组的两人持枪上前走到两人身后，用枪抵住卡塞尔和布莱恩的后脑，强迫他们跪在地上。
“我们只想要我们的女儿！”卡塞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勇气，突然抬头大声喊道。
“呵呵，她们会和你们在地狱中相见的！”领头之人冷笑一声，朝着卡塞尔和布莱恩身后的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动手。
树林似乎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原本喧闹的鸟鸣声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一片泛黄的橡树叶从枝头掉落，瞬间被两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打得粉碎。
没有枪声传来，但伴随子弹撕裂空气的呼啸，站在卡塞尔和布莱恩身后的两名黑头套脑袋上几乎同时冒出两朵血花。
几乎与此同时，布莱恩已经放下了右手，手腕一抖“斑蝰蛇”已经到了掌心，“砰”的一枪干脆利落撂倒旁边的黑头套。
绑匪领头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心中的惊恐刚刚升起，下意识想要举起手中MP5，却看见布莱恩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下一刹那，连续的砰砰声响起。
(本章完)
第911章 我是你爸爸
为了方便隐藏，布莱恩手中的“斑蝰蛇”没有上碍事的消音器，清脆的枪声惊动了附近的各种鸟类，呼啦啦拍动着翅膀飞上天空，绕着树冠不停盘旋。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数秒，卡塞尔全程按照布莱恩事先的叮嘱，一听到枪声就抱头蹲地缩成了一团。
每一声枪声响起，他就仿佛自己也中弹了一般不由自主抖动一下，好半天才犹犹豫豫起身看向身后。
身后两个头套男的尸体比较吓人，豆腐脑碎了一地，把大作家吓得一哆嗦连忙转头看前方。
结果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具也差不多，布莱恩一枪从他下巴射入，子弹从头顶飞出，连天灵盖都飞了。
唯一活着的是之前站在两人面前的领头说话之人，布莱恩刚刚连开四枪，打断了他的四肢，此时对方正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
“这就结束了？”卡塞尔疑惑的看看四周，却没找到杰克的身影。
“暂时还没有。”布莱恩走到卡塞尔面前的那具尸体前伸脚给它翻了个面，只见这具尸体的腋下还有个血洞，子弹从肋骨之间穿过刚好命中了他的心脏。
他在脑中大致估算了下死者之前站立时的方位，旋即一个转身，手中的“斑蝰蛇”指向小路旁的一堆灌木。
“还需要我说一声请吗？”
在卡塞尔惊讶的目光中，不远处这堆看着有些稀疏的灌木窸窸窣窣一阵之后，其中一小丛突然拔高了一大截，变成了一個人形。
“冷静。”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果我要你死，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也未必，我的同伴应该早就发现你了。”布莱恩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那丛人形灌木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扒拉掉身上伪装网走向两人，他手中提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AUG突击步枪早期型号，就是老版CS里的那把“魔方步枪”，也被玩家称为“镜子”。
已经逐渐下山的夕阳透过林间树叶落下余晖，将一颗大卤蛋似的脑袋照得红彤彤。
“弗兰克？弗兰克·摩西？怎么是你？”小路的另一侧传来杰克疑惑的声音，布鲁斯·威利斯的大光头实在太显眼了。
卡塞尔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神情有些困惑，“你们认识？”
杰克抖抖湿漉漉的裤腿，有些别扭的走上路面，他在一颗橡树上一动不动待了八九个小时，布莱恩替他准备的矿泉水瓶子瓶口太小压根没用上，为了避免暴露直接就着树干解决了。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狙击手这活就这么恶心，专业狙击手在执行任务前都会提前改变饮食，甚至干脆养成素食习惯以减少排泄次数，避免任务中忍不住拉个大的引来野兽或者巡逻的狗子。
“我看到手机定位了，之前还在疑惑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弗兰克表情有些尴尬。
众人心中的疑问顿时解开了一半，原来之前拷问罗杰·汉森的神秘人就是这个弗兰克，并且他还认识杰克，难怪会留下手机和纸条并指明给他。
“你留了手机为什么不打电话？”杰克有些闹不明白这个老CIA在搞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弗兰克就更尴尬了，声音都放低了不少，“我坐了最快直达巴黎的航班，但没想到你能提前这么早赶到”
“伱坐的最快航班.”杰克一阵无语，颇有些滤镜破裂的感觉，好吧，想想这似乎也挺合理。
一个退休多年的老CIA，在想要隐瞒身份的前提下从纽约赶到巴黎，利用提前准备好的假护照搭乘商业航班确实是最快的方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对方解答。
“先清理掉这些，等我们到了安全地方再说。”弗兰克说着走到那个还在地上呻吟的绑匪跟前，对着脑袋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这家伙已经没用了。”
接着他弯下腰从尸体上摸出对方的手机，从里面翻出一个号码记下，又一枪打碎了那台手机，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弹壳。
另一边布莱恩从雪铁龙C5后备箱中取出两把事先准备好的铲子，递给还在发愣的卡塞尔，示意他一起来帮忙挖坑。
林间的泥地其实没那么好挖，因为树根太多，还会有大大小小的石头，等杰克在车里换好裤子出来，卡塞尔这个五体不勤的家伙才刨了一个小坑。
接过他手中的铲子，杰克和布莱恩一起动手，也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挖出一个将近两米深的土坑，将四具尸体连带几把武器一起埋了进去。
杰克在树上只开了两枪，弹壳已经被他收集了起来，布莱恩也将自己开的那几枪留下的弹壳全部捡走。
与此同时弗兰克也将绑匪开来的奔驰皮卡不知丢去了哪里，开着一辆雷诺的SUV再次出现，对着三人挥了挥手，“走吧，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杰克开车跟着他离开枫丹白露森林，一直重新回到巴黎，最后停在了一栋老式公寓楼下。
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走上最顶层的阁楼，弗兰克打开了一扇房门，对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是我当初布置的安全屋之一，暂时是安全的。”
房间中满是灰尘，看得出似乎闲置很多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长久没有开窗透气导致的霉味。
“喝点什么？”弗兰克从柜子里取出一瓶不知放了多久，上面同样也满是灰尘的波本威士忌。
“他究竟是谁？也是特工吗？你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女儿？”卡塞尔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虽然这个房间似乎长久无人居住，却依旧通水通电，弗兰克洗了四个杯子摆在桌上，表情故作轻松的在里面倒上酒液。
“这都无关紧要，我也只是受人所托，帮忙救出你们的女儿，放心，据我所知，她们现在应该还很安全。”
“我知道你，弗兰克·摩西，我们曾经最优秀秘密行动特工之一，干掉过无数大毒枭，恐怖分子，甚至还颠覆过某国政府。
即使是退休之后，也依旧被打了上‘红色’标签，绝对不可能有人能雇佣得了你这样的人。”布莱恩直接揭某人的老底。
“什么是‘红色’标签？”卡塞尔看看布莱恩又看弗兰克，见两人都没有开口搭理他的意思，又求助似的看向杰克。
“‘R·E·D’红色，退休、极度、危险。”
杰克解释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他们其实是冲着你来的吧？绑架萨拉·埃尔马斯里是为了能让这件事上全国新闻甚至是国际新闻，从而变相通知到躲在德克萨斯州的你。”
弗兰克的脸颊微微抽搐，表情有些挣扎，“我说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办法救出那两个女孩，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让你一个人来巴黎的吗，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两个家伙。
好吧，我承认其中一个或许还能帮上点忙，但另一个完全就是在添乱。”
“因为我们坐的是C-17运输机，机舱有足够的位置，不需要去抢最早的航班飞机票。”杰克极为阴险的戳了下某人的痛处，然后才解释了一句。
“相信我，如果我不带上他们，他们会整出更大的动静。”
“等等，我不明白。”卡塞尔等不及两个人慢慢打机锋，站到杰克和弗兰克之间，“这究竟跟亚历克西丝和金姆有什么关系？对方为什么要抓她们？”
弗兰克看看卡塞尔又看看杰克，踌躇半晌这才面对布莱恩艰难开口，“他们的目标是亚历克西丝，你女儿只是被牵累，十分抱歉。”
布莱恩强忍一拳挥出的冲动，“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出实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弗兰克摸摸大光头，长长叹了口气，“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不谨慎了，不知道对方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我和亚历克西丝的关系，知道只要抓住她，我就一定会现身，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卡塞尔直接毛了，听听这个老光头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为什么？你们能有什么关系？我亲眼看着亚历克西丝出生的，你个老混蛋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她是我的孙女！”听到卡塞尔吼自己，弗兰克也炸毛了，“理查德，你是我的儿子！”
当啷一声，杰克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酒液撒了一地，酒杯没碎，骨碌碌在木地板上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