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哥哥在家等我,中午之前我便回来。”
武松说完走出院子,扛起被踹坏的门就往县衙走去。
咚咚咚!
门口的鼓被武松擂响,不一会儿,县衙内的衙役两边站好,传来一阵“威武”的喊声。
县令坐在公堂之上扶正帽子,却看见武松扛着一扇破烂的木门进来。
“武案首?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公堂之上也没有外人,县令便也不作严肃,笑着询问道。
“大人,清河县张大户之子目无王法,光天化日带人闯入学生家中,踹坏房门,又想强行霸占学生刚过门的妻子,学生此次来是想状告他的!”下方,武松躬身行礼说道。
一听还就是来告状的,县令便收敛笑容说道:“你先讲状纸给我。”
武松将在家中写好的状纸呈上去,县令打开看了一眼,笔走龙蛇的字体,心中不惊叹了一声“好字”!
片刻后,县令看完状纸上的内容,脸色愈发严肃,问道:“武松,你何时成亲?”
“就在昨天。”武松回答道。
县令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行啊,昨天刚大虫回来,一回家就成亲,这么赶趟?
“昨日刚成亲,今天便来闹事,私闯民宅,欺男霸女,简直是目无王法,本县令接管清河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来人,给将张家父子全部带来!”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
随即就有两个衙役出门,前往张家抓人,张家就是个土财主,在青河县官场上没他张家说话的份,这人自然也是想抓就抓了。
也别说什么,一方土地靠的是一方人,县令办事也得考虑当地这些富商的意见,你张家一户还代表不了清河县所有富商,更何况,朋友你犯法了啊!
“武松,带人过来还需要片刻时间,你先稍作等候。”县令点头说道,然后吩咐人赐座。
如今他可是将武松看的很重,这人能文能武,可是个奇才,如今打好关系,将来万一高中还能照拂他一二,且不说这后话,就昨天打死景阳冈上大虫一事,州府那边可是极为满意,他这政绩可是已经报上去了。
凭着一二的关系,即便武松现在只是个秀才,县令也是对他极为友善。
武松对县令的客气也是心知肚明,也不做作,坐在椅子上等候。
另一边,两个衙役直接进入张家拿人,他们可是奉命前来抓人,也别说什么等着通报,门都没有,直接进入正堂。
而这会儿,正堂里面,张大户包子脸皱成一团,老婆余氏在旁边又哭又骂,乱作一团。
“疼疼疼,你特么轻点!”张二河疼的龇牙咧嘴,对着上药的丫鬟就是一通臭骂。
“你个王八蛋,我儿被打成这样,你倒是说句话啊!”余氏撕扯着张大户骂道。
张大户也是心疼的紧,咬牙切齿的骂道:“武家的两个白眼狼,老子昨天才将潘金莲嫁给武松,今天就打了我儿,这事若要是不让他们付出代价,这清河县的人还不都以为我好欺负!”
“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张二河嚎啕道。
张大户阴沉着脸,咬牙说道:“儿啊,你放心,爹一定不能饶了那两个混蛋,他武松不是练家子吗?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能打,咱张家上下可是养着几百口人!”
就在他刚刚放完狠话的时候,忽然有两个衙役走了进来。
“谁是张大户?”衙役冷声问道。
张大户一看衙役身上穿的衣服,心脏就是砰砰跳动,这怎么好端端的有官差来家里了?
“两位,我就是张大户,不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张大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大户,有人状告你儿子私闯民宅,欺男霸女,县令让我将你们父子带回公堂,走吧!”衙役冷声说道。
被人告了?
张家人都是目瞪口呆,张二河刚刚挨打回来,现在又被人告了,那这人是谁也不用问了,指定就是武家兄弟两个。
“两位,我儿今天被人殴打,我们还没报官,他们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我们是冤枉的!”张大户争辩道。
但衙役可没有和他废话的功夫,手里锁链往头上一套,拉着张大户和张二河就往衙门去,是不是冤枉的,那得是县老爷说了算!
县衙里面,武松坐在那等着,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衙门这些人办事有点慢啊。
“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衙役的声音。
“犯人张家父子带到!”
县令一听,瞬间坐直了身子,摆正了头顶乌纱。
“给我把两人带上来!”
“威武……”
武松也是看向了公堂门口,两个衙役,押着张家父子二人,连拉带拽地带了进来。
“放开我,放开我!”张二河一边挣扎,一边大声的吼着。
县令眉头一皱。
公堂之上,居然还有人敢大声喧哗,这是很显然没有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啊。
搞事情!
“何人,公堂之上居然大声喧哗,杖刑伺候!”
县令一张令牌随手甩出,两个衙役二话不说,将张二河按在地上。
“啪啪!”
水火棍手起棍落,招呼在了张二河的屁股上。
“嗷嗷!”
打的张二河那是嗷嗷叫啊。
这还没开始就被打了,估计张二河此时也是非常的后悔吧。
“大人别打了,大人别打了!”
张大户看见自己儿子被打,立刻是求饶。
“青天大老爷啊,这是什么事啊!”
“张氏父子,还不跪下!”县令眯着眼看着两人。
“小人张大户,见过县令大老爷啊!”
张大户立刻是跪地磕头。
“张大户,张二河,我且问你们二人,可知罪?”
县令开始审讯二人,武松则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嘴角带着一丝嗤笑。
“大人,小人何罪之有啊!”
“小人向来都是遵纪守法,不曾有半点罪过啊!”
张二河也是吓得不轻,立刻是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他看了一眼武松,立刻继续说道。
“大人,就是他,武家老二,定是他血口喷人,污蔑小人啊!”
“昨日武家老二还将小人暴打一顿,今日居然还来大人这里状告小人,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而旁边的县令,对于张二河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见一样。
开什么玩笑,武松现在可是他眼里的香饽饽,难不成因为他的一番话,还反过来责问武松不成?
但毕竟张二河也是开了口了,于是,县令也得做做样子回应一下,他看了一眼武松,慢悠悠的问道。
“武案首,这张二河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打人,大人,我一介文弱书生,哪里能打的了人呢,明明是这家伙想要霸占我妻子,和我推壤的时候受了伤。”武松哽着脖子反驳道。
好家伙,他居然不承认!
张二河父子气得一阵头晕眼花,县令也是肚子里憋着笑,要是不知道他只身打死大虫,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但他虽然清楚,也不会这时候揭穿武松。
只见武松怒视着张家父子,咬牙切齿道:“大人,他张二河踹坏我家房门,在院里羞辱我妻名声,还逼我将妻子交出来陪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简直没把大宋的律法放在眼里,学生恳求大人严惩这个恶徒!”
这会儿,衙门口也围着不少人,一听见武松的话,顿时都是义愤填膺起来。
大白天就抢人,山贼土匪吧这是!
“严惩!”
“必需严惩!”
这样的人,如果再不严惩的话,那以后还会有多少良家妇女遭殃啊。
张大户一看,武松三言两语就已经引起了众怒,脸都黑了。
但老奸巨猾的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引起民众的不满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大人,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犬子昨日的确是去了武家不假,但他也是不知者无罪啊,并不知道潘金莲已经是武松的妻子,加上对她的爱慕,所以才一时没忍住啊!”
“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这老小子,还真会找借口啊,黑的都能被他给说成白的。
什么狗屁理论,武松立刻是站了出来。
“大人,这张大户满嘴混言乱语!”
“张大户,难道你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用了吗?潘金莲可是你同意许配给我的,你们张家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这……”
张大户瞬间哑语。
县令一听,当然可以判断出来事情的真相了。
“肃静!”
“张大户,张二河,难道你们是当本官眼瞎还是耳聋?”
说着,他再次甩下了一张令牌。
“张二河,你调戏妇女,而且还是武案首的妻子,除了这一条,你还犯了以下犯上之罪,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张二河愣了一下,满脸的惊恐。
“你可知罪?”
县令有点不耐烦了,语气也是凶狠了起来。
“大人,小人知罪!”
张二河低下了头,只能认罪。
“好,来人!”
“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