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就是扩张的再利害,毕竟之前元气大伤,根基不稳。
想要和咱们洪兴争,还差点火候。”
听着太子这么急不可耐的为东兴站台,杨添看着他,目光里多少有些同情。
这眼神让太子忍不住一个激灵,低头往自己身上到处看了看,这才一脸疑惑的问道:
“怎么啦?你这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还是觉得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杨添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问题倒是没有,我个人其实也不建议动手。”
听到这话,韩宾也有些好奇:“那咱们就这么看着?要知道以东兴的尿性,做大之后肯定会按耐不住朝着咱们动手的。
要是现在先下手为强,趁着东兴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其实损失还在可以接受都范围。
要是真等到东兴做好了准备,那时候开战可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哪怕赢了,那整个社团也会伤筋动骨。”
韩宾的这个说法,和之前杨添想法基本一致。
先下手为强,把威胁扼杀再摇篮里面。
别看东兴现在闹的似乎挺厉害,可洪兴要是真下定决心对它动手,东兴哪怕背后有人支持,也很难撑过一周。
港岛公认的第一,洪兴这个名头可不是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因为心里有了水灵的那个提议,杨添现在倒是不着急对东兴动手了。
虽然他也很清楚,这就是水灵的一个缓兵之计而已。
不过人家给的鱼饵实在太香了,哪怕心里清楚这是在玩火,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
毕竟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预想的话,到时候不但整个洪兴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甚至连洪兴内部的矛盾,都会得到有效的化解。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一旦消失,他有信心带领洪兴彻底转型。
不说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最起码也不会让洪兴成为港岛社会的一个潜在危害。
所以看到韩宾和太子两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并没有着急表态,反而再次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看向了覃欢喜道:
“怎么样,欢喜哥!你可是我们洪兴的元老智囊,对于这事,你可不能一言不发呀!”
覃欢喜则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环视一圈之后,这才说道:
“东兴这个社团,在历史上曾经好几次都已经到了濒临灭亡都边缘,可是每次都被他们给挺过去了。
而一旦挺过去,他们总会迎来一次大爆发。”
听到这话,基哥一脸惊讶的问道:“欢喜哥,你的意思是,这次东兴也会和从前一样,势不可挡?”
覃欢喜朝基哥点了点头,嘴上却是说道:
“虽说东兴每次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不过具体问题,那还得具体分析。
现在这个时代,和以前也不一样。
毕竟以前的港岛,我们洪兴也从来没没像现在这么兴盛过呀!
以前东兴能东山再起,一来靠的是他们自己的坚韧不屈。
二来嘛!以前港岛大家实力都差不多,所以东兴即使衰败了,可是和其他社团的差距,其实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才有这个机会。
可是现在不同了,放眼整个港岛,还有谁啊能个咱们洪兴掰掰腕子?
其他社团不可能,东兴就更不可能了。”
听着覃欢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杨添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别看他说的挺精彩,甚至还从历史中汲取了经验。
可这么多话,愣是连一句干货都没有。
说那么多,话题绕那么远,可却一直都没有正面表态,完全就是一个职业划水运动员的架势。
之所以第一个问覃欢喜,杨添就是想要看看社团里这群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可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
当然杨添自然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去,当即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说道:
“欢喜哥说的不错,东兴既然韧性这么强,反弹都力度这么大。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就该重拳出击,把东兴东山再起的苗头,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欢喜哥,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说完,杨添定定看着覃欢喜,就见覃欢喜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眼神中还透着些许都慌乱。
或许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向都表现的四平八稳的杨添,居然会在社团会议上跟他玩起这套无赖的手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而杨添虽然面对着覃欢喜,不过眼神却悄悄把几个老派话事人抖扫了一遍。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乐了。就连几个老派话事人,其实也是是分成了两派的。
基哥和靓妈明显是不想打的,听到杨添的话之后,神色间都有些着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两个似乎对打打杀杀这种事,历来抖不是很有兴趣。
杨添猜测,基哥自身实力的原因,毕竟他这个全身上下,就那张嘴嘴硬。
真动起手来,那不就原形毕露了嘛!
至于靓妈么,这些年她似乎更倾向于赚钱养老,而且她本身就不是一个靠拳头上位都人。
而老派话事人中,剩下的三个细眼,大宇和马王简则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样子。
倒也不怪他们好战,实在事上次东兴倒台,大家多少都从东兴手中,抠出来不少好东西。
食髓知味之下,这次也想着再捞一笔。
反正现在的东兴,势头虽然毕竟猛,可是比起曾经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差的远了。
而且如果是整个洪兴的决定的话,十二个堂口一起出手,其实大家都损失也不见得能有多大。
所以当杨添看到五个老派话事人,居然还分成了两派之后。
虽然看着覃欢喜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不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之前他还有些害怕,这群老家伙倒向覃欢喜之后,抱团在一起可能对自己造成极大的影响。
不过现在看到这一幕,杨添心里稍微放心了不少。
毕竟这些老派话事人杨添也很熟悉,上次想要让他们配合转型,杨添可是大出血,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还在奇怪覃欢喜到底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让他们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
现在看来,覃欢喜到底也还没有彻底把这些五个堂口给拧成一股绳。
这时,覃欢喜也终于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天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
“哦?那不知道欢喜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你可是代表着蒋先生,又是咱们洪兴的白纸扇。
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讲清楚一点好。
不然让底下的兄弟们误会了,很容易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听到杨添这么咄咄逼人的话,覃欢喜明白今天要是不表态,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当即摇头说道:“和东兴开战,我认为并不可取,最起码现在时机未到。”
“我就说嘛!干嘛一天尽想些打打杀杀的事,比我杀死还大!”
太子听到覃欢喜的话,立马笑着附和起来。
而韩宾则皱着眉头追问道:
“那么欢喜哥,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呢?”
韩宾很聪明,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抓住覃欢喜话里的重点。
而这时覃欢喜似乎也恢复了平时的水准,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我之所以说时机未到,确实是有原因的。
现在东兴虽然声势搞的很大,可毕竟对我们洪兴秋毫无犯。
我们要是出手,道义上我们首先就说不过去。
别看现在似乎整个江湖都在看着咱们。
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无非就是想要咱们和东兴两败俱伤罢了。
我们即使出手了,他们也不见得会记得咱们的好。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我一点都不会感觉意外。”
听到这里,之前还对一脸跃跃欲试的大宇三人顿时歇菜了。
而覃欢喜则继续说道:“而且即使我们出手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干掉了东兴,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东兴还是走的老路,拿到了地盘,最主要的还是收取保护费。
要知道咱们洪兴之所以能远远甩开其他社团,就是因为咱们转型已经基本完成了。
没有那么多黑色产业,咱们现在可以说是稳坐钓鱼台。
无论港岛未来怎么变化,咱们作为遵纪守法良好公民,都不需要为了生存而担心。
在座的大家,也不想重操旧业,去给别人看场子,收保护费吧?
所以对于打击东兴,咱们到手的好处,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说到这里,覃欢喜干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
而韩宾虽然也感觉覃欢喜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难道我们真就什么都没有不做,眼睁睁看着东兴做大?
要知道咱们两家之间,各种恩怨情仇,可是已经积累了不少。
我们不去管他,我怕东兴一旦做大,最后还是会向咱们动手。
到时候我们洪兴,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听到韩宾这话,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慢慢严肃了起来。
就连太子也不得不承认,韩宾说的这种情况,未来也是有可能出现的,而且可能性还不低。
而覃欢喜却依旧保持着他的招牌笑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时机问题了。
对于东兴,我们不能费力不讨好的盲目打压。
可是也不能让东兴肆意的野蛮扩张,眼睁睁看着它成为咱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