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放大流浪汉的照片，然后将其打印出来，交给朱梓铭。
“朱队，马上派兄弟们，在旅店附近找到这个人，他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听到叶长生的话，朱梓铭大吃一惊。
看了看视频，就找到凶手了？
而且照片中的人，看起来脏不拉叽，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犯啊！
尽管心里很是疑惑，可朱梓铭还是接下照片，组织人手开始在附近搜索。
大概几个小时后。
朱梓铭打来了电话。
“找到他了，我们在附近一个废弃桥洞里发现的，对方身上还有血迹，我们马上带人回来！”
叶长生用的是手机扩音，一旁的苏哲和薛小华，自然也听到了。
“人真的抓到了？”
两人的表情，很是有些惊喜。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有预感，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等朱梓铭将人带回来时，二人这才明白叶长生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流浪汉，竟然是个傻子！
“老大，你确定他就是凶手吗？”
看着面前痴痴傻傻的男人，苏哲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身上的血迹以及DNA资料，朱队已经送去化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大概一小时后，叶长生拿到了检验结果。
见他沉默不语，苏哲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这……”
检验结果已经证实。
流浪汉身上的血迹，正是第二名死者夏兵的。
而他的DNA资料，竟然跟第一名死者，朱波身上的体液一致！
听到是这个结果，所有参与调查的警察都愣住了。
“头儿，他们不会是搞错了吧？”
这时候，一名刑警开口问道。
听到手下的话，朱梓铭摇了摇头。
“拿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他们已经检查过两回，结果肯定不会有错！”
听到是这个结果。
叶长生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帮人还真的下了一盘大棋。
可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推测？
真正的杀人犯是个傻子，即便证实了对方是个杀人犯，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审讯室里。
看着面前这个样貌清秀的女人，叶长生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记得，自己之前跟刘泰说过：
【纵使这世界千疮百孔，可我依旧愿意亲手去缝补！】
只可惜，这世上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自然也有警察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对方发现了那本日记簿，根本就不能认定朱波的犯罪事实。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又会怎么办呢？
“那个流浪汉，是不是你指使的？”
沉默了片刻后。
听到他的话，肖国芳轻轻抬起了头。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长生将手中的照片，放到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后。
“哦，我记起来了，他是个流浪汉，经常到我的店里要吃的。”
“我看他有些可怜，于是会给一些吃的，难道这也有罪吗？”
叶长生摇了摇头。
“这的确没罪，可是教唆他人杀人，却是有罪的了！”
听到杀人这两个字，肖国芳微笑着摇了摇头。
“警察同事说笑了，我是个女人，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杀人？教唆别人杀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叶长生将朱波体液的检测报告，放到对方面前。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流浪汉的体液，会出现在朱波身上吗？”
听到这句话，夏国芳表情一愣。
“真没看出来呀，那位客人高高壮壮，粗声粗气的，爱好竟然会如此不同！”
叶长生轻轻敲了敲桌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案发当日，流浪汉会进入到旅店内！”
听到叶长生的话，肖国芳轻轻摊了摊手。
“警察同志，这我哪里知道啊？想必你也清楚，当时停电了，我在厨房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地方！”
叶长生明知道对方在说谎，可是他却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目前他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链，到了流浪汉那一环，竟然形成了一个死结。
即便警方以教唆杀人，起诉肖国芳等人，也会出现证据不足！
第363章 驱虎吞狼，无证之罪
“警察同志，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听到肖国芳的话，叶长生面露不解的神色。
而对面的肖国芳，却并没有理会叶长生，开始自顾自讲起故事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里，住着两只小兔子。
它们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两只大灰狼突然闯进森林。
它们合伙欺负了其中一只兔子。
那只被欺负的小兔子，在悲痛欲绝之下，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事情结束之后，两只大灰狼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离开了森林。
可它却忘记了。
即便是再温柔的兔子，也有自己的家人和好朋友。
说到这里，肖国芳的双眼，露出仇恨的神色。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平静。
兔子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天鹅跟松鼠，也失去了自己的好朋友。
经过这件事情后，它们想要为兔子报仇。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几只小动物终于想出了一个计划。
既然自己没办法报仇，那它们就想出了一个驱虎吞狼的计划。
每只小动物，只要完成自己关键的一环，就能够将两只大灰狼置之死地。
即便最后被其他动物发现，动手的是那只老虎，跟兔子，天鹅和松鼠，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叶长生当然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你和你妹妹，就是那两只兔子；张韶涵和李秀秀，就是天鹅跟松鼠；朱波和夏兵，就是那两只大灰狼；而最后的流浪汉就是老虎！”
听到叶长生的话，肖国芳笑了笑。
“我实在听不懂，警察同志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所讲的，只不过是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
说到这里，他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叶长生。
“再说了，我不仅是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平时还喜欢乐于助人，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肖国芳的话滴水不漏。
即便是叶长生，也抓不住对方的破绽。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讯问张绍安。
通过上次的观察，他发现这个人性格懦弱，胆子很小，说不定会是个突破口。
只可惜，叶长生的算盘打错了。
这几个人，似乎私下已经统一了口径。
无论叶长生怎么问，张绍安还是原来的那套说辞，始终拒绝承认自己有参与这两起案件中。
叶长生向张绍安讲述了之前，肖国芳所说的那个故事。
静静听完故事后，张绍安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你是故事中的天鹅，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沉默良久后，张绍安开口回答道：
“世人都知天鹅是漂亮的，可是它在蜕变之前，却是人人厌恶的丑小鸭。”
“这只丑小鸭，难得遇到一个真心对它的朋友。如果我是它的话，一定会为朋友做任何事情！”
“包括牺牲自己的身体？”
听到叶长生的话，张绍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字一句说道：
“不，不是身体，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