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门房的小厮,闻言连忙跑进院里报信,这个流程必不可少,最后盛紘夫妻端坐于上首答“允!”
仆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再次跑回门口,对媒人道:“允!”
媒人闻言又笑眯眯的喊道:“恭喜袁家,贺喜袁家,贵府嫡次子袁文绍,求娶盛家嫡长女,烟亲家答:允。”
这也就是走个过场,都到这一步很少有人家说“不允”的,因为那样做就是在结仇,两家不死不休的那种。
只见袁伯爷整理衣装,对着大门行礼道:“忠勤伯爵府,恭谢答允!”
到此还没算礼成,袁家的下人开始往府里面抬东西,每进去一样都要大声的喊。
“主礼塞外活禽大雁一对,蜀川丝绸八十八匹……”
就在这边忙活的时候,袁文纯也找到顾廷烨,简单说了一下目的,想让他帮忙投壶硬聘礼。
但没想到顾二叔压根就不同意,现在跟剧中可不一样,他经常在勾栏瓦舍厮混,那可没少听说“冷面阎罗”袁大人的名号,这要是帮了这个忙,这不是明摆着结仇吗?
袁文纯这下也没办法,总不能硬逼着人家吧,所幸还有备选方案,但是刚要实行的时候,没等那边苦逼的盛长枫入套呢。
一旁的袁伯爷注意到不对劲,小赌怡情无伤大雅,但这怎么还堵上聘礼了呢?
主动扭头打着哈哈说道:“盛兄,依我看就不要继续玩了,大家还是去前面吃酒吧~”
“好好好,伯权兄说的对,大家到前面去吃酒!”
盛紘临走之前,还特意瞪了自己家小王八蛋一眼。
刚刚就一个不留神,和旁边的同僚多聊了几句,这臭小子怎么还拿女儿的聘礼赌上了,要是输了这盛家不成笑话了吗?
……
就在盛家一场闹剧的时候,与此同时汴京城中,伯爵府里袁夫人此刻正一脸喜色。
“齐妈妈,我这都吃了七八天的药了,现在可以病好了吧?”
“应该没问题了大娘子,以后晚上不用在屋里点那么多的火盆,届时被子也可以减下来几床,这样就不至于冒虚汗~”
齐嬷嬷也是满脸笑意,因为她这几天也跟着遭罪,这跟蒸桑拿一样的屋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而袁夫人这两天喝中药,无论在甜的蜜饯都压不住苦味,她感觉自己都快失去味觉了。
一听不用再装病,激动的说话都结结巴巴。
“快…快,你赶…紧去请大夫给我诊断~”
“遵命,奴婢这就去办!”
等大夫过来诊断完之后,袁夫人又马上派人去通知二儿子,就怕这时间来不及,她可不想中午再喝中药,现在已经都有心理阴影了……
第950章 让他在大狱里过年!
这边齐嬷嬷来到陶然居,进入正房和袁文绍直奔主题道:“启禀公子,刚刚大夫给大娘子诊断过,风寒现在已经好了,您以后不必再过去煎药~”
“要不要在多喝几副药再巩固一下,现在可正是换季的时候,别再着凉了什么的~”
袁文绍故意一脸关切的说道,其实心里都憋着笑。
而真齐嬷嬷闻言,那吓得是连连摆手啊。
“不不不,二公子,大娘子真的已经好了,这个药没有必要多喝!”
“行吧~”
袁文绍看起来像是很勉为其难,仿佛一副为母亲着想的样子,其实他也快撑不住了,这两天都总打瞌睡。
再说休这么多天也得去上班,刷完“孝子”的人设,顶头大boss还给升了官,这工作可不能丢了,袁二爷挺喜欢这份治安巡逻的。
心里还有长远的打算呢,计划着等往上提两级之后,改变一下收“贡费”的制度……
“参见大人!”衙门里忙碌的兵丁见到来人,全都规规矩矩的行礼。
袁文绍友善的摆了摆手,他对手下的兵丁素来和蔼,有什么事都是朝着那几个班头说话,气急了都有动手打人的时候。
但对这些底下的巡捕,却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心道:“小江哥儿,这天气越来越凉了,去巡街的时候多添两件衣服,一家四五口人全靠你呢,这可不能再病倒了!”
“多谢大人关心~”江巡铺那叫一个感动啊,说话时眼眶都红了。
这也是为什么衙门里这百八十号人能够归心,在衙门当差那么多年,也经历三四个大人,很少有像小袁大人这么关心兵丁的。
从来不克扣大家的饷银,而且还时不时的加餐,赏钱也给的足足,大家只要有什么难处,小袁大人都会出手帮忙,这样的顶头上司上哪找去?
就连同僚赵靖远家里老父亲病重,实在拿不出什么钱请大夫,袁大人得知后特意帮忙垫的药费。
其实袁文绍这也是收买人心,他不缺那百八十贯铜钱,所以没必要喝这帮底层巡捕的兵血。
其实上头有发炭火,但实际上到经承所里都不到原有份额的一半,剩下全让那帮王八蛋给贪了。
想到这扭头吩咐道:“荣保,回头拿我的响银去买点炭火,给大家的班房里面多添点,现在马上就快要下雪了,可不能让兄弟们冻到~”
“是,公子!”荣保在一旁点头答应。
“多…多谢大人体恤,我替兄弟们谢谢您了!”
之后小江巡捕把这个好消息回去一说,那些兵丁全都沸腾起来,这些人别看平时在街面上威风凛凛,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底层,特别容易满足。
“哇,多谢大人!”
“还得是咱们袁大人,之前那个大贪官老张,哪还给咱们添炭火呀,他不减就不错了~”
“唉,可不是吗,去年冬天我差点冻死,班房里那都结冰了,袁大人要是早来一段时间就好喽~”
这边袁文绍坐在厅堂里,也就是自己的办公室,听到外面山呼海啸的声音,脸上也不由的露出笑容。
之后襻膊挽在臂间,披着貂毛做成的披风,但依旧感觉还是有些冷,下意识的往手上哈气,然后相互交错的搓一搓。
“荣保,今年还没下雪呢,这怎么就这么冷,这天可说变就变啊,话说伯爷他们到哪了?”
“昨天有下人来传信,今天晚上就能到汴梁,就是在扬州盛府出了个小事…”
说到这荣保停顿一下,脸上表情有些蹉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说。
袁文绍见状直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干嘛呢在这?”
“你我都是吃刘妈妈奶长大的,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呗,要真说错了大不了我就揍你一顿~”
从小俩人一起长大,荣保自然知道公子是在开玩笑,憨厚的伸手挠了挠头。
“是这样的公子,听回来报信郑小哥说,前几日在盛家给大娘子送聘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
“那边府里的少爷玩投壶,要不是咱们伯爷阻拦了一下,差点都把聘礼给输了!”
“怎么回事,是顾廷烨出手了?”
袁文绍皱着眉头,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按理来说顾廷烨是个聪明人,应该犯不上得罪自己呀。
“啊?这和顾小侯爷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那是谁赢得,总不能是我那个好大哥吧?”
俩人听到对方的话,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荣保先帮忙倒了一杯热茶,顺带也给自己也添了一杯,坐在椅子上润了润喉。
之后才娓娓道来:“听说是大奶奶娘家的一个远房堂弟,这次不知道为何也去扬州~”
“我也和朋友打听过,这和章怀民就是个纨绔子弟,整天在城里混迹勾栏瓦舍,但就是投得一手好壶,三两下就把大娘子家的那个庶弟……”
这边袁文绍脸色已经越来越黑,这世界修正力也太强了吧,没有顾廷烨在里面掺和,又冒出来一个章怀民,关键他算什么东西?
“啪!”最后干脆不等他说完,直接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叫章怀民的胆子也太大了,我要是不把他给收拾了,是不是都以为我袁仲宣好欺负?”
“马上派人去查,我就不信他屁股底下那么干净,一定要让他今年在大狱里面过年~”
“公子,这个章怀民应该只是个小人物,这里面估计另有隐情吧!”荣保小心翼翼的说道。
袁文绍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
“估计都是我那个好大哥两口子搞的鬼,而且大娘子她肯定也…”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说,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直他就有些搞不懂,这盛家庶子把聘礼给输了,袁家这能讨得什么好处,估计也得落个坏名声吧,就单单为了落盛家的面子,付出代价值得吗?
这边荣保见自家公子真生气了,眼神一动就想跑路。
找了个借口说道:“公子,我去安排人查章怀民!”
“嗯,他既然不把我当回事,那咱们也就别客气,让他在大狱里面过年是底线,不是喜欢闲着没事投壶吗,最好去琼州种甘蔗吧~”
袁文绍恶狠狠的说道,母亲和大哥大嫂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伱一个小兔崽子还收拾不了了吗?
这说到底还是没拿自己当回事,以为不敢拿他怎么样是吧!
“哎,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荣保就跑了。
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袁二爷此时都已经后悔了,之前那个药方就不应该换,让那个偏心的母亲好好喝两天药……
第951章 袁文绍,你不要太过分!
第二天约么时间差不多了,袁文绍特意点了一队兵丁前往码头。
“驾~”
“驾!”
除了主仆二人骑着马以外,班头赵虎也骑着衙门的一匹老马,至于其他人只能在后面腿着,哪怕副班头胡辉祖他姐姐,是司狱的小妾也不例外。
这不看着前面骑马的几人,小胡那是满脸都写着“不愉快”,但还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便宜姐夫也惹不起那伯爵家的公子。
“妈的,袁大人和随从也就算了,但凭什么老子走着,你狗日的赵虎在旁边也骑马,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吗?”
这边因为时间还来得及,这边袁文绍并没有骑的太快,而是让自己的“大黑”慢悠悠的走着。
扭头对着属下说道:“老赵,我打你个招呼,一会听到我吩咐不要犹豫,直接就给我抓人~”
“袁大人,等会您就瞧好吧,我老赵肯定不给你丢脸!”
赵虎拍着胸脯保证,一副我最忠心的样子,从那么多的班头之中脱颖而出,成为袁大人的心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汴京城不愧是本朝的都城,本朝漕运相当发达,码头那是人山人海,来接人的豪门大户更是数不胜数。
袁文绍作为勋贵子弟,自然也认识几个,但也都不算太熟络,下马之后也就时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带着人走开了。
之后没走几步又碰到一个熟人,年龄比自己能大几岁,身着本朝文人标志性的蓝色儒衫。
此人正是勇毅侯世子,也算是年少有为吧,去年22岁就已经考中举人,也就是自己好友徐鹏举的大哥,这次代表他父亲来接在外为官的姑父一家。
“文廷兄,近来一向可好,前几日和鹏举吃酒的时,他还说伱好像感染了风寒!”
“都挺好的,劳烦二郎惦记,你现在可是京中的名人了,就连官家都亲自差遣内侍下旨嘉奖!”
“哪里,哪里,都是官家栽培~”袁文绍谦虚了一句。
之后俩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勇毅侯世子徐鹏程,听说袁伯爷是去给儿子纳征,眼神不由的闪过异样的神色。
这不光是因为和盛家有亲,都已经那么多年不联系了,他都已经差不多忘了那个从未见过的姑祖母。
而是在想自己那个一奶同胞的弟弟徐鹏举,他今年也16岁了,现在就连玩伴都马上要成亲,而那个继母却连提都没提弟弟议亲的事情,父亲也当做不知道这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