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兰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母女俩就开始抱头痛哭。
但是大口吃饭的时候,如兰还没有忘记他的敬哥哥。
小心翼翼的抬头道:“母亲,您就跟大姐姐说一下吧,让大姐夫把文炎敬给放了…”
“嘭!王大娘子没等她说完,当即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站起身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如兰,被气的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我…我还以为你悔改了呢,没想到还惦记他,就应该让你姐夫把他关到死!”
“母亲,文…”
“行了,别跟我提他,这饭你爱吃不吃,有本事就把自己饿死~”
说罢王大娘子拂袖而去,到门口被气的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哎呦~”
“母亲,你没事吧?”
“我不用你管!”说着王若弗甩开女儿的手,这心里也是气急了。
如兰望这母亲的背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吩咐人去找明兰,想让她帮忙出出主意。
但是盛老六听完丫鬟的禀告,直接推脱自己头疼不舒服,现在还哪有功夫管她呀,不恨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父亲和嫡母要把她嫁给那顾廷烨……
于此同时因为明天就要放榜,袁文绍处理完公务,突然想起大牢里关着的人。
吩咐随从道:“荣保,把那文炎敬带过来!”
“遵命~”
不一会就见到了人,袁文绍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皮外伤就好,这文官速来团结,自己犯不上惹得一身骚。
文炎敬虽然有那么点小聪明,但也只是一届书生,这两天可是没少遭罪,精神和肉体备受折磨,压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那黑眼圈堪比大熊猫。
原本一身儒衫虽然称不上多帅,但也是温而儒雅气质非凡,但现在那头发如同鸡窝一样,再加上胡子拉碴嘴唇干裂,估计如兰看见都认不出来。
如今被带过来后目光都呆滞,机械的环视四周,发现这里不是牢房后,眼睛里才有了些异样的神色。
袁文绍也表演了一下,过去假情假意的上前把人扶起来。
“哎呀,文公子,真是委屈你了,那种走私案已经查清,与你确实没有什么关系,是底下人办案疏忽,我已经严格的责罚了他们~”
“袁大人,现在是什么时候?”
文炎敬说话时嗓音沙哑,因为这几天就没怎么喝过水。
“文公子,先喝杯水润润喉!”
说着袁文绍把茶杯递过去。
看到水的那一刻,文炎敬眼神瞬间爆发出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来,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光。
“慢点、慢点!”
“瞧瞧你们这帮蠢货,这都是办的什么事,回头把那几个办差的,全都给我发配到岭南!”
有可能是喝完水的缘故,文炎敬也算是彻底回过神,站起身跳着脚激动的大喊大叫。
“我可是进京赶考的举人,竟然被私自抓到了这里,等出去后要去朝廷控告你滥用私刑!”
“文公子,那就请吧~”
袁文绍满脸不在乎的指向门口,也不跟他在这演戏了。
文炎敬已经受够了这几天的牢狱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跑去。
荣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问道:“公子,他要真去告咱们怎么办?”
“嗤~”袁文绍轻蔑的笑了一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有本事他就告去,谁能证明本官言行逼供了!”
“先不说他敢不敢的问题,那涉嫌往辽国贩私盐,这可不是咱们编瞎话,那盐贩子和他是同乡,我带过来盘问两天有问题吗?”
“而且现如今朝堂之中,因为那大礼仪事件,各方大佬哪有功夫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想告估计都找不着地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让他爱哪告哪告去,自己一个堂堂官家心腹,而且还是勋贵伯爵,会怕他一个新科进士?
而文炎敬还真不敢,虽然回去的路上心里边再气不过,但也只能把牙往肚子里咽,到家以后得知明天就放榜,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
放榜当日汴京是无比的热闹,盛家的盛长枫不出意外的落榜,盛紘早就知道儿子的学识,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于此同时袁家后花园,池子当中有个类似于湖心岛的小亭子,袁文绍和华兰这夫妻俩,就偷偷的蹲在一旁看热闹。
袁文绍这也算是兑现了承诺,那四匹马并没有白收,把他们约到一块没聊两句便找机会离去,里面只剩下顾廷烨和明兰这二人。
这边华兰蹲的有些腿酸,干脆就一屁股坐下了。
有些担忧道:“官人,这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不会吵起来吧!”
“不会,顾廷烨老早就惦记上你家老六了!”
袁文绍非常喜欢八卦,虽然听不清里面说什么,但还是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娘子,你瞧,这个顾二手舞足蹈的估计在说些什么!”
“我看看~”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夫妻俩都是爱看热闹的人……
过了好一会,袁文绍感觉自己腿都蹲麻了,见那边总算是有了结果,才带着自家娘子赶过去。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一直吵着闹~”
“大姐夫、大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要不然祖母该担心了~”
明兰因为刚刚顾廷烨的坦白,心里边有些乱七八糟,说完话直接带着人就离去了。
华兰也提着裙摆跟上去,打算问问妹妹的想法。
这边袁文绍见顾廷烨看直了眼,直接就是一拳头锤在胸口。
“哎,看什么呢,你这心里到底有没有准啊?”
“嘿嘿嘿,基本上已经十拿九稳!”
顾廷烨说话时眼睛都没舍得移开,一直盯着盛明兰离去的方向。
……
第1040章 邹家歹竹出好笋!
这天袁文绍带着华兰去吃席,当然这和盛家那两个妻妹没关系,她们的婚事还得一段时间。
这次是去威北将军府,沈从兴今日纳妾小邹氏。
但是在马车里,袁文绍一直在抱怨连天,因为这纳个妾还让带家眷,简直是有些太过分了。
“娘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要我说你就不应该过去!”
“官人,消消气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年我和邹姐姐关系挺好,这就当是给她面子了!”
虽然华兰的劝导有几分道理,但袁文绍还是满心的不痛快,还没听说过哪家纳妾搞得如此隆重。
等到了目的地从马车上下来,也没在摆着个臭脸,既来之则安之,抬头看着门口威北侯府的牌匾。
袁文绍心里边不有的有些感叹,老赵对他这个小舅子还真不错。
奶奶的,这府邸都得比自己那伯爵府两个大,估计在整个汴京城都能排得上号,之前就是前朝的王府,那占地高达到一百多亩,就连顾廷烨的澄园恐怕都要逊色几分。
这时门口迎客的沈从兴,身穿一身大红喜袍,那样子不像是在纳妾,倒像是明媒正娶。
看着后面一马车的礼物,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因为别看他现在是国舅爷,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府邸有些地方都还没修缮呢。
走过来笑道:“来了仲宣,哎呀你这礼可不轻啊!”
“文谦兄,伱这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必须得来讨杯喜酒喝,这些东西简直都不值一提!”
袁文绍还真不差这点钱,这么多年在禹州做生意,也攒下了几十万贯的身家。
“拜见叔父婶母!”
跟着沈从兴过来的,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这是大邹氏所生的嫡长子沈胜
两家也算旧相识,在禹州那时关系就不错,这少年也算是夫妻二人看着长大的。
只不过袁文绍有些唏嘘,谁能想到如此彬彬有礼的少年,日后会被他那个姨母小邹氏给教坏,以至于成亲都是个问题。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和蔼的点了点头。
“胜哥儿又长高了!”
一旁的华兰挺心疼那两个女孩,毕竟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所以便开口问道:“沈侯,你家珍珠和玉珠呢?”
“弟妹你来的正好,那珍珠和玉珠一会可就拜托你了,我妹妹根本管不住她们两个,平常一向最听你的话~”
“好!”
袁文绍也算重量级嘉宾,所以沈从兴亲自引领夫妻二人进去。
而后华兰由丫鬟带去了内院,沈家父母早已亡故,而这种纳妾沈皇后作为长姐又不便到场,所以小沈氏作为妹妹就代为招呼宾客。
但她的性格颇为跳脱,根本没经历过这种迎来送往,实在有些应付不来,而且沈家也算是暴发户,根本没有什么得力的嬷嬷帮衬。
所以这后院也是乱码七糟,下人们都乱成一锅粥,乌嚷嚷的鸡飞狗跳,不是摔个盘子就是打个碗,眼看着宾客都陆续而至,这边酒席还没摆上呢。
“哎呦,那个轻点!”
“赵嬷嬷,把那个酒什么的…”
小沈氏绑着襻膊越看越着急,然后还越指挥越乱,那看到华兰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提着裙摆连跑带颠的就迎了过来。
拉着手苦苦哀求道:“袁家嫂嫂,你可算是来了,赶紧快帮我来操持一下~”
“沈妹妹,你这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以后都得自己来做,跟着后面学一下吧!”
华兰纵使万般无奈,看在和大邹氏当年的交情,也只能接过指挥权,没一会就理清了每个人的工作,井然有序的开始陆续布置。
“姐姐,还是你厉害!”
小沈氏作为家中最小的嫡女,心眼估计都被哥哥姐姐给长走了,到她这多少是缺了点。
华兰早就知道了她这个性格,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叫人把珍珠和玉珠这两个,没人管的可怜孩子给叫了过来,顺带得教她们一些事情。
前院坐在椅子上和沈从兴聊天的袁文绍,环顾了一圈四周的宾客,心里面不由的有些唏嘘。
这沈家请的都是禹州潜邸好友,汴京城的这些豪门贵族,除了自己和顾廷烨以外,估计没一个会到场。
首先汴京人看不起这些禹州小地方来的,觉得这些人是暴发户,行为举止都没规矩,各家女眷平常可没少被人在背后奚落着。
而禹州的人仗着潜邸出身,自认为是官家心腹从龙之臣,对汴京这边的勋贵豪门也看不上眼,两方可是没少爆发矛盾。
袁文绍在五城兵马司,再加上如今这身份比较特殊,和两方都能扯上关系,所以整天不是在劝架,就是在调解的路上。
俩人正在这说着话呢,沈府的下人来报:“侯爷,耿将军携家眷到了!”
“嗯!”沈从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