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战力完全不能和陈萍萍的黑骑相比。
自然也不可能比得上守护庆帝的禁军,红甲骑兵和虎卫。
不过,在京都也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看着那几名护卫,李承乾脸色却是冷了下去。
那两名宫女拦不住林珙,他可以理解。
但这些护卫却也放任林珙闯入,却是一种极大的失职。
东宫虽然不是皇宫,但后院除了宫女和太监之外,他人不得擅闯。
这些护卫的职责便在于此。
或许是前身对林珙的态度给了这些护卫一些错觉,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这种倏忽和失职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尔等可知罪?”
带着几许冷漠的声音响起,刹那间,几名护卫便是脸色一变。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披甲戴冠的男子更是当即便跪了下去。
“末将知罪!”
其余几名护卫也连忙一同跪了下去。
李承乾看着最先跪下的那名魁梧男子,道:“孟淮,你身为护卫统领,放任他人擅闯内殿,可还记得自身职责所在?”
孟淮面色一变再变,猛然叩首,咚咚咚,鲜血淋漓。
“末将知罪。”
见此一幕,李承乾眸光中微微有几分不适,并非是担忧对方的身体,而是单纯对这种血腥的场面不太习惯。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沉声道:“尔等玩忽职守,护卫不力,杖二十,至于你孟淮,身为统领,罪责加倍,可服气?”
闻言,孟淮心头一颤,一咬牙,丝毫不顾额头上鲜血淋漓,道:“末将心服口服!”
其余数名护卫面色苍白,也是一一开口道:“卑下认罚。”
李承乾朗声道:“来人,带下去行刑!”
话落,便有数名隐藏在暗中的护卫出现,将几人带走。
李承乾忽的想到了什么,对着出云吩咐道:“给下面说一声,注意点力道,别打死了,将养几月就是。”
若是真来狠的,十杖就能将人直接打死,更别说二十杖和四十杖了。
此次他终究是以惩戒为主,另外表明出一个态度。
不论其他人是否与自己关系好坏,他们都应当尽好自己的职责,这才是本分。
闻言,出云应了一声,便连忙追着那数名护卫离去的方向而去。
只是迎面便碰到了款款而来的长公主李云睿。
出云脚步微顿,连忙行了一礼,唤了一声,道:“见过长公主。”
李云睿却是看也没看她,径自向着李承乾走去。
出云眼神中浮现一抹迟疑,她有些担心太子殿下又被这个女人蛊惑。
不过最终她还是继续向着那几名护卫被带走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已经表现出了十分清醒的态度,她也要学着相信太子殿下才是。
这时,李承乾也看到了李云睿。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李云睿穿戴如此华贵。
容貌自不必说,檀口瑶鼻,柳叶眉下,狭长的丹凤眼闪动着清冽之芒,如梨蕊的脸蛋儿白皙如玉,光洁无暇,眉眼虽然颇见冷清,却也有几分幽艳之韵意。
尤其是气色看起来极好,一袭金钗华裙之下,更显得艳丽多姿,不愧庆国曾经第一美人的名号。
一时间,对于这个大麻烦,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抗拒。
面上冷意散去,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
“姑姑。”
第8章 召见
李云睿眉眼带着三分妩媚,饱满的红唇轻启。
“怎么,一夜不见,这就生分起来了?”
李承乾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眸光带着几分难掩的灼热,略作沉吟之后,他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姑不妨入内一叙?”
李云睿看着李承乾,只觉少年容貌俊美,面色柔和一湖春水,静立之间,便自有一股无形的尊贵风范显现而出。
与此同时,与昨日不同的是,少年身上似乎多了些若隐若现的锋芒,如同一柄锋芒磨砺而出的神剑,令她心头不由生出了几分急促。
稍稍平复了一番,她唇角微勾,巧笑嫣然道:“太子殿下说的极是,那我们便入内叙话。”
二人挥退了一众侍从,并肩入了一旁的庭院,走过了一道长廊之后,入了一间内殿。
刚踏入门内,殿门一关,李承乾便一把拉过李云睿抱在怀中肆意的轻薄起来。
李云睿略作抗拒,整个身子便软了下去,简单的推拒倒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二人纠缠许久,李云睿猛地一把推开李承乾,仰起头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只觉得方才几乎窒息,脸颊上的红润更是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压下心头的旖旎,低着声音恼怒道:“你疯了!”
李承乾看着怀中佳人薄怒的姿态,轻笑一声,道:“原来姑姑也会怕?”
如今他大宗师实力在身,方圆数十米之内的动静都尽在掌握。
甚至他可以细微的操控真气将他们二人的声音隔绝在内。
绝无被他人发现的可能。
下一秒,他将李云睿横抱而起,转眼间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
内殿门外,出云回来之后,发现殿门处并无人守护,所有人都被打发到了远处,她便大抵猜到了殿内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她忍不住有些气恼,也有些无奈。
轻哼了一声,却只能够又一次的当起了尽职尽业的守门人。
另一边,宰相府之中,林珙将今日在东宫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林若甫。
他有些担忧道:“父亲,太子莫不是有了其他什么依仗,这才故意与我拉开距离,好和相府划清界限?”
林若甫沉思了片刻,道:“太子能有什么依仗?许是宫里发了话。”他看了一眼林珙,道:“你不必担忧,为父屹立朝堂数十年,本也不该与太子走的太近,当真划清界限,也是一件好事。”
闻言,林珙却有些不甘心,往日他费了不少心力在维持与东宫之间的关系,突然之间,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他哪里愿意?
他咬牙道:“太子晾我半日,又当众叱责于我,如此不讲情面,绝不能就这般算了。”
闻言,林若甫本想叱自己这蠢儿子两句,不过他想了想却是道:“也罢,这次为父就帮你讨上几分面子,也让太子知晓,我宰相府绝非可以肆意欺辱之辈。”
见林珙兴奋之色,他又告诫道:“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珙应了一声道:“知道了。”说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您要怎么做?”
林若甫笑道:“太子身份尊贵,他若什么都不做,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可他若是做了事,便自有苦头要吃,所谓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就是这个道理。”
闻言,林珙似懂非懂,却是咧嘴笑了起来。
……
接下来数日,李承乾一边熟悉着自身堪比大宗师的实力,一边适应熟悉着如今的身份和环境,同时借着养病的名头与李云睿厮混,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直到宫里派了太医,确认了他的病症痊愈,身体健康之后,李云睿不能再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入东宫,这才不得不结束了这样的生活。
与此同时,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令他心头有些紧张。
他那位便宜父亲要见他。
一想到这位庆余年世界幕后的大boss,他这副身体的亲生父亲,武力和智慧都屹立于世间巅峰的人物。
他便不由得不紧张。
此次会面,几乎无异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次小考。
过了,就可以凭借太子的身份角逐庆国至尊的位置。
若败,便只能凭借一身堪比大宗师的武力放弃太子身份,逃离庆国。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他在东宫养病养的好好的,庆帝为何会突然想要见他?
从脑海中的记忆中,他可是很清楚,庆帝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绝不可能是单纯的父亲要看看儿子好不好。
必定是有着什么事情,而且还与他有关。
微微皱了皱眉,他便很快放松了下去。
如今他是李承乾,庆国太子。
只要他不暴露的太明显,谁能想到会有灵魂夺舍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与李云睿在一起厮混的时候,也不是全在不务正业,其间也是谈了许多正事,了解了许多东西的。
比如内库,比如曾经提过又暂且作罢的林婉儿的婚事,以及一些朝堂之事等等。
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叹息,自己付出了何其之多。
若非传承了李淳罡的修为,得了一副金刚之身,怕是未必扛得住。
只能说,年过三十的女人,当真是恐怖如斯。
他淡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过一旁的约莫三尺见方的薄纸,若有所思的看了起来。
第9章 入宫
这三尺见方的薄纸其实就是庆帝几年前改元庆历之后,开始由内廷操办的报纸。
其中内容皆要经过庆帝亲自首肯之后,才能发行。
除了一开始,因为新奇,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们争相购买之后,很快,便因为其中颇为无聊的内容迅速失去了兴趣。
薄薄的一张纸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只是写着些各地的风景名胜,前朝人物传记以及官员的私生活,就要卖一两银子。
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自然,过了最开始的风头,便少有人问津。
如今,每隔数日,才有数量不多的报纸刊印而出,分发至各地。
这毕竟是庆帝的意思,所以虽然无趣,但朝廷各大重臣,以及他这个太子自然也会开口,请内廷专门供应一份,以示支持。
当然,这报纸虽然无趣,但这些日子,李承乾倒也在这些报纸上了解到了庆帝在改元庆历之后,推行出来的不少新政。
只是看来看去,哪怕他这个不怎么懂的政治小白,却也能从那所谓的新政中看出了明晃晃的两个字。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