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活累活干的不少,中午和晚上却只有半个巴掌大的一块饼子,外加一碗能照出人影的杂面粥,早上也只有一碗粥。
不要说荤腥了,就连青菜都少见,偶尔有一碗野菜汤,那也是清汤野菜,半点油花也不见。
至于地里种的正儿八经的蔬菜,可不是他们这些去劳改的人配吃的。
还有秦淮茹这个丧门星,自从她进了农场之后,这个骚娘们就放飞了自我,竟然一次也没去看过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哪有这样做人家儿媳妇的?
若不是她这次抓住机会,举报了一个老头藏有外文书,立了大功,获得了减刑,说不定这会还在地里挑粪呢!
想到这里,她就越发的恨何雨柱,也恨秦淮茹,甚至还有点恨自个的大孙子。
傻柱那就是个穷光蛋,家里什么也没有,棒梗进去根本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凭什么报警抓自己?
还有秦淮茹,既然能找人托关系将棒梗捞出来,为什么就不能连她一块捞出来?
自己可是她的婆婆,如这是不孝!
秦淮茹这个丧了良心的小娼妇,恐怕是巴不得她这个婆婆快些死了,她好过当家作主的日子!
何雨柱与她阴测测的目光对上,非但没有害怕,还挑了挑眉,调笑道:“ 哟,这是贼回来了呀,以后大家可都得小心点,有好东西都得藏好了,毕竟咱院里可是有个贼!”
“傻柱,你这个王八蛋,你骂谁是贼呢?你才是贼,你们家都是贼!”
第98章 我听你的
“贾老太婆,我骂贼又没骂你,你接的什么话茬?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贼了?
不过也对,你也确实是贼,毕竟你是因为偷东西才去劳改的,都偷东西了,不是贼是什么!”
“傻柱,你这个傻千刀的小王八犊子,活该你爹跟着寡妇跑了,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何雨柱最听不得什么?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提他的爹何大清。
当年何大清带着白寡妇跑了,留下他们未成年的一对兄妹相依为命,这在何雨柱心里那是磨不灭的疼,哪怕历经了两世,也已经知道了何大清每月都往回寄生活费的举动,在他的心里,这个爹依旧是不合格的。
他也依旧是恨的。
何雨柱的脸一沉,大踏步朝着院中的贾张氏走过去。
别看贾张氏刚才骂的欢,一副除了天王老子谁都不怕的样子,可现在看着何雨柱凶神恶煞的朝着她走过来,还是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哆嗦起来。
妈呀,傻柱这个样子也太吓人了吧?这个混不吝的,该不是还想对她动手吧?
可千万不要啊,她这大半年可受了苦了,身体更比不上从前了,可经不住这傻子的一拳头啊!
虽然他打了自己,自己可以去讹他的钱,但是那钱能不能有命讹过来还两说呢。
“傻柱,你可不要犯浑,我可是长辈,你不能动手打我。”
贾张氏撒腿就往家里跑,几乎是用了也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进门后反手就将房门关上了,整个身体也抵在了门框上,还招呼着秦淮茹:
“淮茹,快找点东西过来把门抵上,千万别让傻柱闯进来,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够他打的。”
秦淮茹也怕何雨柱这个混不吝的打进来,一边帮着婆婆找东西堵门,一边埋怨道:“妈,您说您也真是的,您招惹他干嘛呀?
咱家又没人是他的对手,别回头没人看见的时候,他再把棒梗给打了,你说能逞那点口舌之快干嘛呀,这不是纯纯的找事吗!”
贾张氏也心慌的不行:“我哪知道这小子现在这么混不吝啊,以前也没少骂他爹,他最多也就是生气,什么时候跟我动过手啊?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呢?”
“您知道什么呀?您这大半年不在家,咱院里发生了老多事了。
就连咱院里的三位大爷都被他给收拾了,您能是对手吗?
三位大爷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回头再把您给打了,到哪儿说理去啊?”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这傻柱真的把婆婆再给打了,那倒是也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既可以赖上何雨柱,不只能从他手里讹点钱,说不定还能把他送进局子里去。
要是他下手再狠一点,把这个恶婆婆打死了,那她也就解脱了。
以前的时候还觉得槐花小,离不开这个婆婆的照顾,现在她可不这么想了。
秦京茹嫁给了许大茂,都住在同一个院里,秦京茹又没有工作,白天的时候可以帮自己看着小槐花。
等再过上两年,也就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到时候送她去上学,哪里还需要人照看?
这样一想就觉得这个老太婆活着纯粹就是浪费粮食,在家里又要吃又要喝,还要买止疼片,还得让人伺候着,自己还得跟着受气,还不如死了呢。
贾张氏要是知道她的亲亲儿媳妇在想想什么,恐怕就得疯。
何雨柱虽然生气, 但也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所以看到贾张氏跑回家里去了,他倒是也没要追着打。
不过还是走到贾家门前,抬脚照着贾家的大门就踹了一脚,踹的门上的玻璃都发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要是再用点力,说不定玻璃都得给它震碎了。
这一脚把门内的贾张氏吓得脸色都白了,满眼惊恐的跟秦淮茹对视着。
秦淮茹对这个又怂又坏的婆婆也是服气的,担事担不住,惹事的本事倒是谁也比不上她。
门外传来了何雨柱恶魔一般的声音:“老太婆,以后管好你那张破嘴,要是再敢说些有的没的,不管是我当面听到了,还是有人告诉了我,到时候看我不把你的屎都打出来。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和老人的习惯,惹了我,天王老子都照揍!”
屋里的人吓得一声不敢吭,一直等到听到门外没动静了,贾张氏才回过身来,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确认外面不见了何雨柱的身影,她这才松了口气:“妈呀,这傻柱也太吓人了,他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还越变越混了呢。”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妈,您以后就消停些吧,别再去惹傻柱了,到时候再闹出事来。
更别打他家里东西的主意了,别到时候他要再报了公安,到那时候您可就是二进宫了,屡教不改是要罪加一等的!”
贾张氏拍了拍胸脯:“哎呀,刚才可吓死我了,以后可不敢再惹这个傻柱了,淮茹你放心,我以后保证不惹他了。”
又道:“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这大半年可是苦了我了,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你赶紧的去给我擀一碗面条,再卧上两个鸡蛋,要是有葱花香油什么的,也给我撒上一点滴上一滴,让我老婆子好好补补。”
贾张氏要求的这些,家里倒是都有,但此时的秦淮茹,已经不是半年前的秦淮茹了:“我给你下一碗素面得了,葱花倒是有,香油你就甭想了,那种好东西咱家可买不起。”
贾张氏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行,就听你的,素面也行,和面的时候多加点白面,要不然那面条吃起来不劲道,有那咸菜没有,也给我切上两小块,我就着面条吃。”
“行,我去给您做,不过您得答应我,今天在屋里别出去了,免得又惹着傻柱。”
“这个你放心,今天你就是让我出去,我也不敢出去了,谁知道傻柱会不会在暗处瞅着,就等着我送上门自投罗网呢,我又不傻,送上门的事可不干。”
第99章 闹心
不知贾张氏是真的饿了,还是天生的饭桶,哪怕她现在瘦的肚子已经瘪进去了,还是一口气干完了两大碗面条后,意犹未尽的将煮面条的小半锅汤也给喝了。
看的秦淮茹一愣一愣的。
在农场里改造了大半年,这胃口见长啊,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发起愁来。
原本婆婆进去的这些日子,家里的生活好过了许多,孩子们也能吃的稍微好一点了。
现在婆婆回来了,他们的日子又要回到从前了吧?
也不对,看婆婆现在这么能吃,恐怕日子会过得比从前还不如。
贾张氏可不知道自家儿媳妇在腹诽什么,吃完了还有些埋怨秦淮茹:“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小气呢?给我煮碗面条,你就煮这么一点,清汤寡水的,连滴油花都没有,害得我都没吃饱。
那什么,明天你去割一斤肉回来,再买上一颗白菜,把家里存的白面也都拿出来,咱们好好的吃顿饺子。
哎呀,你是不知道在农场的这段日子,我可真是受了苦了,这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你看看我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满身都是排骨了,我自己摸着都硌手。
都怪那个该死的傻柱,没少多少东西报什么警啊,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坏的都冒油了。
还把我送到了农场去吃苦,半点情意也不讲,白跟他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了。
还有易中海那个窝囊废,明明是这院子里的一大爷,这院子里所有的事都归他管,却连个傻柱都压不住,简直就是个废物,还连累的老娘也跟着吃了苦……”
贾张氏自顾自的说着,才不管身边的听众是什么心情呢。
秦淮茹的眼睛盯着贾张氏张张合合的嘴,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奇葩!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咱们院里的一大爷换人了,现在易大爷已经不是一大爷了,现在的一大爷是后院的刘海中刘师傅,二大爷是前院的阎老师,三大爷是后院的许大茂。”
贾张氏被梗住了,愣愣的看了儿媳妇足足有一分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不久。
妈,您以后还是消停些吧,现在易大爷下台了,没有人能再护着咱们了。
您要是再惹了事,您觉得是刘海中能为咱说话,还是阎阜贵和许大茂能为咱们说话?”
贾张氏的脸色变幻个不停,秦淮茹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最终贾张氏的脸上现出了几分不自在。
“行了,这大院里的事也不归咱们管,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我这刚回来,也得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睡一觉,你也忙去吧。
别忘了明天买肉和白菜的事,这些日子可把我馋坏了。”
贾张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径直往房间里去了。
看到自己的铺盖被扔到了一边,她就把秦淮茹的铺盖铺开,一边往床上躺,还一边吩咐道:“淮茹啊,我那套被窝许久没盖了,怕是都返潮了,趁着现在还有点太阳,你抱出去晒一晒,我先盖着你的被子睡一觉,等晚上吃饭就别叫我了,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秦淮茹……
这都叫什么事啊?
现在连棒梗和小当都快放学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就是再把她叫起来吃晚饭,她也能得能吃的下啊!
还有不让自己叫她,还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她占了自己的被窝,合着今天自己就得睡她那套潮湿的被窝呗?
就这还不忘惦记明天的肉和白菜!
秦淮茹阴沉着脸刚想离开,就听到里间的贾张氏又开口了:“赶明你去厂里再给我开点止痛片回来,这多少日子不吃了,我这浑身疼的骨头架子都快散开了。
再不吃点止疼片续命,恐怕都活不了了。”
秦淮茹恨不得现在就一蹦三尺高,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再把她赶出四合院,不过……在贾张氏又追问了一句“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到”时,嗡声嗡气的答应了一声。
心中有些悲哀。
婆婆刚回来,身上还有些臭烘烘的,也没说洗个澡换个衣服,直接就摊开她的被窝钻了进去!
就算明天将被子换回来了,那被子她还能要吗?
迈步出了屋子,到院门口接几个放学的孩子去了,继续待在家里面对贾张氏,她怕自己会被气死。
贾张氏也确实是累了,自从进了农场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的干活,一旦偷懒就会挨鞭子,挨棍子,那活还又脏又累,这倒也罢了,关键是吃不饱啊!
她这会儿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了,困劲可不就上来了吗?
然而她睡了没多久就醒了,不是被孙子孙女们回来的吵吵嚷嚷声吵醒的,而是被香味馋醒的。
现在可是夏季,那窗子可都是打开的,也不知是谁家做饭的香味飘了出来,愣是把贾张氏从睡梦中唤醒了。
她先是耸了耸鼻子,确定这空气中的香味不是幻觉,这才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爬到窗前,伸着脖子往外看,鼻子还不停的用力嗅着。
她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何雨柱。
因为空气中飘的是肉香味。
要说在这中院里,有条件能吃得上肉的,除了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就是何雨柱这个做大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