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特么更吓人了好吗！
狠狠喘了几口气，这人才说道：“这两人我认识，一个叫柳州，一个叫阿全，是搞丧葬的，在沙田那边。”
港岛目前一共400万左右人口，做丧葬的公司有50多家，圈子不大，竞争激烈，互相之间分片区，认识也不奇怪，这几个人还是特意从不同区找过来的，就是为了这次认人够全面。
莫志文等人微微骚乱了一下，一个个都兴奋的不行，熬了半年一直找不到目标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这下是真的看到曙光了。
既然知道人，那顺藤摸瓜就不要太简单了，李鹰继续盘问了一阵，很快就以这两人为中心搞出来一个树状图，随后再把鬼王的面具拿出来让他们辨认，迅速锁定了一个叫纸扎恩的人。
纸扎恩，专门做丧礼中使用的各种纸扎品，手上的活还不错，有能力画出这个东西。
人都是有惯性的，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犯罪，都喜欢找自己熟悉的人，起码有一定的信任度，这两个死掉的匪徒也不可能例外，他们关系比较亲密的一些人绝对是同犯。
所以，不管是不是这个人做的面具，都是一个重大的怀疑目标，先把人控制起来绝对没错。
“耀哥，我去抓人。”袁浩云一听目标锁定，立刻跳了起来。
“不用，你去太远了，沙田，东九龙那边，让那边帮忙先把人抓了，对方既然平日里都有正经职业，警惕性没那么强，让那边人直接抓人最快。”王耀祖说着拿起电话，港岛一线警员内没有他指使不动的人。
“行吧。”袁浩云有些意兴阑珊地坐了回去。
“行了，到时候会有你们随意发挥的时候。”王耀祖笑着说道：“先这样，大家休息一下，等那边消息。”
王耀祖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便纷纷从小会议室内散去，只有莫志文跟在了王耀祖身边等消息，这里人中他积极性最高。
“莫sir，你说，这次能不能抓到人。”朝着会议室外走去的时候，王耀祖忽然问道。
“啊？什么意思？”莫志文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王耀祖露出一副第五层的笑容。
第953章 扑空？
另一边，接到王耀祖的请托，东九龙那边的警署很给面子，立刻派了两组重案组成员外加三十多个军装警一起朝着做丧葬的那条街赶去。
丧葬是一条龙服务，从定制棺椁到寿衣化妆，从灵堂到出殡，从扎纸人到和尚道士超度，一般都是一个组合在一起做，这次又是行业内的人指认，柳州和阿全这一条线上的人全都被点了出来，虽然重点抓捕的是纸扎恩，但其他包括负责招揽生意的经纪文，到负责灵堂的堂倌在内全都没跑。
“纸扎恩，快跑，你们露馅了，有人去抓你们了。”一出了会议室就直奔厕所的陈志斌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什么？”纸扎恩吓的一哆嗦，手里正在扎的纸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会露馅，不可能啊。”纸扎恩脸色陡然变得惊慌起来，语无伦次，一副不敢置信地问道。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跑，这次是王耀祖亲手抓的案子，我还要通知其他人，记得把电话卡丢掉，不能再用了，王耀祖有办法通过电话定位。”陈志斌脸色难看的要命，快速说完立刻恨恨挂断电话，打开厕所隔断的门机警地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这才放心地缩回去又给其他人拨了过去，这里最稳的就是韩江，因为这家伙从来不跟经纪文一伙来往。
“他妈的，他妈的！”经纪文脸色扭曲地狠狠踢着沙发发出‘咚咚’的声音，用力发泄着心里的恐惧和担忧，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等人到底是怎么露馅的，明明好好计划过的，行事过程中绝大多数肯能遇到的意外也都有详细的应对计划，怎么就会被人抓到马脚！
刚刚陈志斌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匆匆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这让经纪文现在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但王耀祖的名字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一般，全港岛谁不知道这家伙最是心狠手辣，办案过程中基本就没留下过活口。
越想越怕，狠狠扬起手中手机就朝着地面摔了下去，手臂挂起‘呼’的一阵风声……
重重喘了口粗气，最终没舍得放手丢出去，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只是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原因惩罚自己。
是的，就是这样。
拆下后盖，拿下电池，将其中的手机卡拿出来掰碎扔掉，经纪文这才慌忙收拾了点东西转身离开了房间。
……
半小时后……
“不好意思，耀哥，我们派人去找了，只是全都扑空了。”东九龙那边的警署署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给王耀祖打电话。
“哦，现场什么情况？”王耀祖没有发火，反而笑着问道。
“现场很凌乱，看得出来，这帮家伙走的很匆忙。”对方很懂规矩，只说看到的实际情况，绝对不提前说自己这边的主观判断，以防止造成任何不好的先入为主的影响。
“那就是仓促得到了消息呗，呵呵。”王耀祖笑了，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没事，那就这样，辛苦了啊，晚上带兄弟们去放松一下，记我的账。”
“不用，不用，都是公务，应该的。”
“不用客气，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让兄弟们白忙活。”
“行，那就这样，谢谢了啊。”
又闲聊了两句，王耀祖这才挂断电话，旁边李鹰凑过来问道：“怎么样，耀哥。”
“我让你交上去的电话号码都交上去了吗？”王耀祖没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别的。
“交上去了。”李鹰点头。
王耀祖点点头，拿起手机再次拨了出去吩咐几句后又挂断，“行了，就这样，通知所有人回来开会。”
没一会，刚刚出去放松的众人被叫了回来，众人一进入会议室就发现王耀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凌厉地在众人身上挨个扫视，抿着嘴不说话。
待众人全都做好，会议室大门被关闭之后王耀祖还不说话，莫志文见气氛有些不对，只好开口问道：“耀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东区那边兄弟来电话通知，他们扑了个空，那几个家伙都跑了！”王耀祖咬着后槽牙，脸色阴沉地说道。
“什么！”莫志文惊呼一声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起的速度太快，将椅子都给带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对。”王耀祖点了点头。
“这么说，确定是那帮家伙作的案子喽？”莫志文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嘶哑，瞪大眼睛，鼻孔都扩张起来。
“基本可以肯定的。”
“只是，怎么会跑掉，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会去抓人？”莫志文双手撑着办公桌，眼睛在所有人面前扫过。
众人冷静对视，没人有心虚的表现。
“这没什么稀奇的，办法太多了。”王耀祖没提内奸的事，反倒是开脱道：“也怪我掉以轻心了，鬼王众多次作案都成功逃脱，可见组织严密，绝不是什么仓促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不可能没有防范警方的手段，说白了，各地警署就那么多人，负责这种案件的肯定是重案组，随便派人在警署门口盯着点，或者在主要路口盯着点，都能成功在警方抵达之前收到消息，说到底咱们警方才是摆在明面上的人。”
“刚刚应该咱们自己去抓人的。”王耀祖颇有些后悔地说道。
“这……”莫志文咬了咬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警方信息确实都是公开的，都不用刻意去打听，片区内的小混混都能精准地认出来警署重案组的每一个人，毕竟经常打交道，时间一长，谁不认识谁啊。
警方每每有什么行动，街面上那些社团绝对能提前收到消息，警方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也会采取跨区域办案等等手段，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
“虽然未尽全功，但犯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耀哥一来就取得了这么大成果，已经是很历来了。”莫志文深吸几口气，脸上挤出一副笑容。
这不算是恭维，比起他们半年了还没确定嫌疑犯身份来说，确实是进展飞速了。
“嗯。”王耀祖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笑意，“那就先发通缉令吧，莫sir没意见吧。”
“没意见。”莫志文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散会吧。”王耀祖站起身来挥挥手说道。
众人起身恭维几句后纷纷离开。
王耀祖带人走在最后，出了会议室的时候拍了拍莫志文的肩膀，“走，上楼去卓sir那边聊聊。”
“啊？好。”莫志文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电梯间，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唯独李鹰站在外面，直到电梯门关上，莫志文才忽然问道：“咦，李sir这是？”
“哦，我让他去下面接人。”王耀祖没多做解释，莫志文眉头微微一皱也没再多问。
第954章 第五层的算计
看着走进来的王耀祖，卓景全立刻笑着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坐坐。”
伸手让了一下，立刻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送咖啡进来，还特意说了句一杯不加糖，他知道王耀祖的习惯。
“怎么样，案子有进展了吗？”卓景全走过去坐在王耀祖旁边笑着问道：“我听莫sir说你用了什么新的电脑技术？”
“嗯，有进展，那叫3D还原技术，制作电影时候用的，两个死者的相貌被还原出来，同伙也全部都找到了。”王耀祖笑着说道。
“真的，这么厉害？”卓景全脸上闪过惊喜之色，“那技术咱们警队不可以引进吗？”
“没什么用，不说一年能用上几次，主要是设备费用太高，单单还原这两个人的画像，成本就几十万，而且电子设备更新速度很快，破不了几个案子，设备就过时要更新了。”王耀祖摇摇头。
“哦，这样啊。”卓景全听的半懂不懂，不过失望之情还是流露出来，他是真的想有一些新技术，能摆脱一定上对王耀祖的依赖他不香么。
“那你这次过来是……”甩掉那些烂七八糟的想法，卓景全问起正事来。
“办案组里有内鬼。”王耀祖简单一句话，立刻让莫志文跳了起来。
“不可能！”莫志文脸色铁青，嘴唇不停哆嗦地说道，卓景全也眉头紧皱。
“没什么不可能的，刚刚我在会议室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王耀祖冷笑一声，“之前我就怀疑，莫sir你办案不可能不用心，那么半年都查不出来线索怎么看都不正常，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如果是单纯为了抓那帮家伙其实不难，我私下里就可以抓，但我更想抓到那个中间人，或者说幕后黑手。”
“抓幕后黑手完全可以先抓了纸扎恩那帮人之后逼问。”莫志文是内行，立刻提就提疑问。
“没用，抓了他们也未必能找出幕后之人。”王耀祖摇头说道：“很明显，这次案件中，纸扎恩等人是隐藏在暗处的，明面上的韩江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伙，说起来纸扎恩他们更像是雇佣兵性质的，所以我判断纸扎恩等人未必真的知道幕后中间人的身份，完全可以通过电话联系，知道真相的人有韩宾一个就够了。”
“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幕后之人才越安全，这才符合正常的幕后逻辑，丧葬帮出人出力，韩江出主意带头，幕后之人帮忙扫尾，这才是一个完美的犯罪三角。”王耀祖十分肯定地说道，这玩意，他熟啊，“韩江行踪缥缈，警惕性和反侦察能力及其强大，毕竟是咱们同行，所以，抓了纸扎恩等人没用，中间隔着两层的，还不如利用他们来做诱饵。”
“你就这么肯定我小组人中有内鬼？”莫志文嘴唇哆嗦地问道：“需要抓捕谁，东区那边的人也是知道的，他们泄露的可能性同样存在。”
“差不多吧，等下，等李鹰上来，基本就可以确定了。”王耀祖神神秘秘地笑着说道。
没一会，敲门声响起，李鹰拿着一张纸推门走了进来，走到王耀祖身边递了过去，“这是刚刚送来的报告。”
“什么东西。”卓景全两人伸长脖子探头看了过来，之间一张机打的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一排排十分规整。
“电信公司那边的通话记录，这是从我刚刚确定了抓捕目标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的通话记录。”公司都是自己的，想拿到一份通话记录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这能看出什么来。”看着那一连串的密密麻麻数组，莫志文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是老派人，从警快30年了，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新东西。
“这几个是我吩咐人在东区那边纸扎恩等人邻居同事那边收集到了他们的手机号码。”王耀祖指着几个号码继续说道：“后面是他们刚刚的通话记录，从这份报告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刚刚都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
王耀祖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划了一道后继续说道：“很明显，就是这个电话通知他们的信息的。”
“下面这些号码，是我莫sir你们小组里所有人的电话号码，这些你熟悉吧。”
“对，是我组里的人，这可没有上面那个电话。”
“嗯，下面是东区那边警署里人伙计的电话，也没有上面这个号码，可见，这位幕后黑手还是挺机灵的，知道多备一个手机用来私下联络省的暴露出去。”王耀祖忽然发出一阵有些自得的笑声说道：“只是，很明显，这位幕后先生不明白，社会进步速度很快的，他这种小伎俩也许从前万无一失，但在我王某人面前就无所遁形了。”
说着，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在最下面一个电话号码上划了一下，两人这才在茫茫多的一连串数字上看到那个号码就是上面通知纸扎恩等人的号码。
“可这样也不知道这个号码具体是谁的啊，现在旺角那边卖电话卡的人不要太多。”莫志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继续问道。
“不不不。”王耀祖拿着笔在上面圈了一堆电话号码进去道：“这一片是刚刚那段时间，咱们总部大楼附近打出去的电话号码！”
“那，那岂不是说刚刚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就在咱们大楼内。”卓景全脱口而出。
“是啊，所以我才要故意要让东区的人动手抓人，就是为了试探下，这个埋伏在警队内部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东区的人还是总部的人。”说着，王耀祖一巴掌将手中的报告拍在茶几之上，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高，实在是高！”卓景全大笑着竖起一根大拇指恭维道。
“都是小意思啦，这种小毛贼，做事还是太粗糙了。”王耀祖矜持地笑着，显得那么轻松写意，一副基操勿六的表情。
莫志文：涉案金额过亿，杀伤人数超过20还是小毛贼？
王耀祖：不然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就没有耀祖你破不了的案子，放手去干吧。”案子就这么有着落了，卓景全心情瞬间大好。
（好吧，我承认，这几天我之所以更新慢了，不是什么要切，而是因为看一本小说耽误时间了，拿起来完全放不下，不看完一点码字的心思都没有，白天黑天的不停的看，一直到刚刚终于追完了，这才收拾心思出来码字……我错了！！）
第955章 嗲一点
通风报信的人就在总部大楼内，而知道消息的人无非就是刚刚开会的哪一些，至于会不会有人泄露消息给同事，这一点的可能性比直接泄露给匪徒还要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