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卓景全啊。”李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哪怕明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贪赃枉法。
“那可不一定，先把筹码拿到手中再说。”王耀祖嘿嘿一笑，到时候，就看卓景全能开出什么价码了，“好了，这个事还没谱呢，先派人盯着陆明华，我估计这家伙拿了钱会准备跑路，在港岛他是肯定混不下去了，政治部会盯死他的，等他出了国，直接送他去上帝。”
“行，我安排人做。”李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李杰走后，王耀祖开始陷入沉思，想在这样一个事件中插手，到底从什么角度切入才是最合适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两边的人提前发现自己的影子。
现在得到的几个信息，一个是刘忠切，也就是大切，曾经西区的同事，现在听说进监狱了，另外一个是保安局的迪尤尔·理查德，最后是卓景全，现在最好接触的应该就是大切了，其他两个都是港岛高官，无论是警惕性还是安保，都不是可以轻易突破的。
大切这边好说，安排个人进监狱了解下情况，看看再说，而卓景全和迪尤尔·理查德这里，就只能用点办法了，洋葱战术！
定下计划，王耀祖先是喊了陈耀庆过来，从社团那边抽个绝对信得过的人，直接犯事安排进去镀个金，间接观察，伺机接触，安排好这边后秘密将司马念祖和杨真喊了过来。
“这里有两份名单，你们看看。”说着，李杰将两份名单递给两人。
这事王耀祖不会直接出面，消息传达全部由李杰完成，算是上一道防火墙。
拿过名单翻看，两人瞳孔瞬间就是一缩，名单上的人不是警队中高层就是保安局的人，这不得不让两人产生一些联想，毕竟他们干的是监听，这监听目标很是危险啊。
所谓的‘洋葱战术’就是在主要目标不适合直接针对的情况，针对其外围势力进行打击的战术。
毕竟，没什么组织是一个人就能做完所有事情的，无论是卓景全还是迪尤尔·理查德。
他们都是一个团体的大脑，而真正办事的手脚是下面那些人，这两个家伙安保等级高不好动手，但下面那些手脚就差太多了，只要把目标放在下面人身上，就如同剥洋葱的一样，一层一层来，早晚能接近核心机密。
“会有人配合你们，设备的话不要用警队的，会给你们重新配置，记住，尽量详细。”说着，李杰推过去两个信封。
接过，两人也没打开看，直接拿上信封转身就走了。
各自回去的路上才打开信封，杨真的信封内是一张卡，瑞士银行不记名银行卡，他需要钱，他儿子的白血病就是个无底洞，现在全靠王耀祖这边的资金在支持消费，未来骨髓移植手术也只能靠王耀祖的资金支持。
而司马念祖的则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信息，对他来说，单纯的钱没用，他想在他老岳父那边站起来，需要的更多是关系和信息，这才更有价值。
……
“霍天任，你在这里的编号是77015。”
穿着一身犯人制服的霍天任背手站在原地，哪怕是在监狱，也一点没有犯人的颓废感。
“为什么进来？”
“藏毒，制毒。”
“刑期多久？”
“十六年。”
“你想用探访时间帮病人进行心理治疗？”
“是。”
“这个我批准了。”
“谢谢长官。”
……
几天后……
“耀哥，有消息了。”吃过晚饭，李杰找到正揽着凌家姐妹小腰一起看电视的王耀祖小声说道。
小妹不满地看着李杰哼了一声，还是老实跟着姐姐站起来朝一边走去。
“什么消息，说说。”王耀祖指着旁边示意让李杰坐下。
“赤柱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大切精神病了，有个叫梁晓棠的人，曾经是警察，犯了杀人罪，他一直在尝试接触大切，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昨天，有个叫霍天任的教授进入监狱，据说是个心理学家……”
“谁，霍天任？”王耀祖眉头一挑，“短头发，长相挺帅气的，带个眼镜？”
李杰低头看了一眼从监狱署那边的拿到的大头照点点头。
“哈，有意思！”
第990章 王耀祖：要沉得住气！
（之前提过牙疼去看病，本来说要拔牙，可我吓的很久都不敢去，前天，终于下定决心，约了今天早上八点去……想想都害怕，各种工具，改锥，钳子，听医生说，我那可牙只长出来一半，要切开牙龈……艾玛，不明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下来……）
情况其实并不复杂，却又有些巧合，从陈耀庆派到监狱那边的人嘴里得到情报里出现了三个人，大切、梁笑棠、霍天任，分别是前警队扫毒组组长，卧底警探，心理学教授。
而巧合的是，阿祖那边传来的消息又与三人有了交叉，保安局副局长迪尤尔·理查德的一个叫阿文的女下属今天去了赤柱监狱探监了梁笑棠，而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叫姚可可的女人探监了霍天任。
而阿文在离开赤柱监狱后被狱警杨立青跟踪，最后一起到了保安局。
其中，梁笑棠之所以被以杀人罪关押到监狱之中的原因就是承认枪杀姚可可的未婚夫瘸子苏星柏。
而姚可可在未婚夫而后患上了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且找到心理学教授霍天任治疗，在治疗期间，姚可可将霍天任想象成了未婚夫苏星柏，并且持之以恒。
看着在白纸上手绘出来的人物关系图，王耀祖嘴角挂起一丝笑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梁笑棠是保安局安排到监狱内的卧底，目的是接近据说疯了的大切，试图探听出关键信息，对外联络人就是叫小文的女孩，对内联络人暂定杨立青。
至于霍天任的动机，因为入狱时间太短，目前还看不清楚，需要继续注意。
所以，目前的关键人物就是大切了。
“通知监狱里边的人，密切注意大切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要保护他的安全。”王耀祖稍稍沉吟后又吩咐一句，“调查一下大切的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家人、资产等等。”
“行，我知道了。”李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你好像很想接近大切。”放风的操场上，梁笑棠靠在篮球架上，霍天任就站在他身边。
“我以前也是警察，只是想帮帮他。”梁笑棠笑着说道。
“哪个部门？”
“你是心里医生，你猜猜看喽。”
“你在人多的地方后背一定靠着东西，要么就下意识低头，像是怕被人看到认出来，估计你以前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卧底。”霍天任一边甩手坐着运动一边说道。
“厉害。”梁笑棠嘴角抽了抽。
便在这时候，一辆车驶了进来，车上，大切神情有些恍惚地被带了下来。
片刻后，狱监督走过来大声说道：“74635刚刚接受检查，医生怀疑他有精神病，两天后送去精神病医院，他已经吃了精神一药物，精神有些恍惚，这两天，谁都不许去骚扰他，听明白了吗！”
……
“耀哥，大切被送进医院了。”
“怎么回事？”
“刚刚传出来消息，两天前，大切忽然就要勒死梁笑棠，然后被送去医院，回来时候说是有精神病，吃了药，两天后要送去精神病医院，结果今天上午吃饭的时候，霍天任不知道跟大切说了什么，这家伙就用瓷片在肚子上反复划开了个口子，把肚子都割透了，好在咱们的人一直在看着他，及时阻止下来，现在人被送去了医院。”李杰皱眉说道。
“这么狠？”王耀祖眉头皱的很紧，这里面有大问题啊，什么样的话能让一个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太狠了，“他的资料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其中关键一点是大切的儿子小切，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得了肾病，很严重，需要换肾，四天前，在黑医院做了换肾手术，肾是黑市上采购的。”
“这么说，很可能大切是因为他儿子的原因才会站出来顶罪？”王耀祖眉头微微一挑，“换个肾没多少钱吧，既然他参与进去黑警之中，钱应该不缺啊。”
“至于肾源的问题，也可以用自己的啊，这样就更花不了多少钱了，以他的职位，靠工资都没问题啊。”
“我们查过了，之前单单是治疗就花了很多钱，你知道的，私人医院很贵，等必须换肾的时候……”李杰摊了摊手。
“说不太通。”王耀祖摇摇头，“自残这个事就更说不通了，为的是什么？单纯的为了从监狱里出来？总不会是要把肾掏出来吧？”
“那就不知道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发现了梁笑棠在接近大切，怕关键信息泄露出去，所以制造这次事件，目的是把大切弄出来。”王耀祖抿着嘴说道。
“那直接灭口不是跟更简单吗？”李杰反问道。
“不，没那么简单，如果，我是说如果，陆明华查到的信息是正确的话，这个黑警网络的背后是卓景全，那么，整个网络内部大部分都是警察，这可不是什么黑社会犯罪团体，这是政治团体，不是说灭口就能灭口的，如果大切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这条线上的其他警察难免人人自危，内部一旦乱了，那必然产生连锁崩溃。”王耀祖手指翘着桌面，一边分析，一边慢慢说道：“政治团体就是这样，想要长久发展，规矩就一定很森严，宁可犯法，也不犯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保护组织内部的人，这才能让组织内部的人严守秘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是为了救大切出来？”李杰有些恍然。
“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王耀祖抿嘴轻轻笑道：“想验证，也简单，这样，安排人在医院盯着大切，看人会不会被带走？被什么人带走？去哪里？”
“另外，那个给小切换肾的医生也查一下背景，看看能否关联上卓景全。”说着，王耀祖又摇摇头，“应该不可能，卓景全没那么不小心，有枣没枣打两杆吧，看看能打出什么人来。”
“我们不把大切弄回来吗？”李杰皱眉问道：“估计从他的嘴里，什么都能问出来。”
“不，坚决不要。”王耀祖摇摇头，“如果将大切弄走必然打草惊蛇，无论是保安局还是黑警网络这边都会发现第三方势力介入，在没有拿到绝对的证据之前，咱们都不能入场。”
“要沉得住气！”
“要么不入场，要入场就要坚决，以扫荡一切的态势入场，直接掌握主动权。”
第991章 王耀祖：我反悔了，行不行！
“长官想要知道，大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赤柱内，阿文再次来找梁笑棠探听消息。
“有人不想我查下去，通知长官我要出去。”梁笑棠小声说道。
“好的，但没那么容易，你是亲口承认的杀人罪，想翻供，需要重新上诉开庭，而且，单单是假口供的问题就需要重新与法庭沟通，你要耐心等一下。”
“我没有这么多时间，现在时间很关键。”
“这是法律程序，即便是保安局也无权干涉司法，你知道的。”
“大切出事之前，我探听到一点消息，我怀疑黑警的头是副处长卓景全？”
“他，这……”阿文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
6月15日，大切出事第二天，阿文再次探监梁笑棠。
6月15日夜，在看守警察的配合下，大切被人悄悄带走至一栋居民楼，当天，卓景全和霍天任分别抵达，卓景全很快就走了，霍天任一直呆在里面，事后探听得知，哪里是一处黑医院。
王耀祖翻看李杰递过来的文件报告，这些都是一直在监视他们的阿祖送来的，“这么说，确定卓景全和霍天任是一伙的，就是黑警网络最大头目了，这家伙搞这东西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介入的时间太短了，还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搞什么飞机的。”李杰摇头，“另外，给大切儿子做手术的医生并不是谁的人，只是港岛众多地下医生的一员，不过医术很高明，所以被选中。”
“那这条线索就等于断了。”王耀祖抖了抖手里的文件，“那就盯住霍天任，现在看来他是其中纽带一环。”
“好的，知道了。”
……
6月17日，霍天任探监梁笑棠。
6月19……
“耀哥，刚刚赤柱监狱防火演习的时候出现动乱，梁笑棠和另一名囚犯越狱成功，在监狱外，被两辆车接走，我们正在安排人追踪。”李杰坐在车里，拿着电话说道。
“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浦区，等等。”说着，李杰拿起另外一部电话接听，半响，电话挂断，这才继续说道：“刚刚阿祖那边来电，霍天任也出现在大埔区，如果不出意外，接梁笑棠的车应该是去找霍天任的。”
“嗯？”王耀祖听的眉头皱起，下意识地念叨起来，“梁笑棠是保安局的人，是查卓景全的，霍天任是卓景全的是，两边是特么的死对头，怎么会搞到一起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杰呵呵一笑。
“也不对。”说着王耀祖忽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霍天任知道梁笑棠是干什么的，但梁笑棠未必知道霍天任，所以，两天前霍天任去探监梁笑棠的时候可能骗了对方。”
“很有可能。”李杰笑着说道。
“搞他们的什么飞机，弄梁笑棠出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策反？神经病，一枪崩了不好吗？一帮傻逼！”完全理解不了对方思维逻辑的王耀祖气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