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迈步而上。
嘭!
根本没有作任何的遮掩,直接一脚踹破了军营的圆木栅栏门。
大摇大摆的走进军营。
凭着耳力,找到人数最多的营房。
微微有些蹙眉。
以他的听力,很轻易的便分辨出。
营房内的呼吸人数,只有二三十人?
莫非自己来的不巧,最近这处军营有事?人都已经被调出去了?
营房外面,墨再缇与墨再蒋面面相觑。
本来还以为罗横到军营,是要秘密见什么人。
结果居然打破大门直接冲进去?
这是什么操作?
罗横踢破营门的动静。
终于惊动了两名本该在营门处值守的士兵。
“什么人?”
两人还有些懵,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罗横咧开嘴角,冲两人露出个微笑:“别紧张,给你们个机会,把人都叫出来吧。”
两名兵丁愣怔了一下。
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哪来的疯子,居然敢闯军营重地!”
说着,上前两步举手便想来抓罗横。
罗横迅速一出拳。
嘭!
这人直接被打的向后倒退数步。
噗嗵一声跌坐在地。
被打岔了气,捂着胸口半天说不上话来。
另外一名哨兵猛然回神。
惊慌叫道:“快来人,有人强闯营门……”
罗横站在原地,没再对这人出手。
自己是来刷点的,又不是来搞夜袭的。
清廷的绿营士兵素质,真的让罗横涨了见识。
足足等了约摸十来分钟。
那名哨兵嗓子都喊哑了。
才有第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披散着衣襟,从营房中探出脑袋来。
“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起来这人还是个小军官。
五短的身材,满面的络腮胡,敞开的衣襟露出鳞峋的排骨。
说话的嗓门听着挺大,却有股子气短。
罗横蹙眉。
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一股颇为熟悉的味道。
转头看了看这家伙身后敞开的屋门。
里面一盏罩着玻璃罩子的油灯,与横放在桌子上的烟枪。
让罗横想起上一个世界的时候,自己在上海滩,打过的那些烟馆。
一名低阶军官,居然在营房中抽大烟?
这种军队,果然都已经烂透根子了。
矮军官看也没看罗横,先是对着那名喊话的哨兵训斥了一句。
“大人,有个疯子踢坏了营门闯了进来,还打伤了咱的兄弟……”
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罗横也没有对他出手。
那名哨兵冷静了不少。
缩着脑袋回答着,还上前伏身,开始搀扶被罗横一拳撩倒的同伴。
夜风这时似乎又急了些。
军营内高高挑起的旗帜。
被吹得啪啪作响。
军官还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横一步上前,已经与他几乎脸贴着脸。
吓的一个屁墩直接坐到地上。
惊慌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罗横伸手揪住这烟鬼的辫子,将人提溜起来。
淡淡道:“此处营房里现在有多少人?”
军官怔了怔。
他可没有罗横那么好的视力。
黑暗中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清罗横的长相与打扮。
见罗横这话问的理直气壮。
一时竟有些琢磨起来。
这世上,哪有不知死的,敢夜闯军营?
何况如今谁不知道,这绿营中一点油水都没有。
剩下的一点大头兵,日子过的也苦巴巴的。
莫非是哪位上官突击检查?
想到这里,忽然记起来。
似乎白天刚刚听到个真假难辩的消息,说前阵子那位在隔壁县里。
悬赏捉拿要犯的常公子,在水师的船上叫人打死了?
莫非是因为这件事?
惊动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过来?
军官立时双腿又软了几分。
辫子叫罗横揪着,也不敢叫疼。
只小意答道:“回大人的话,此处营房中,册上共有三百二十名战兵……”
罗横皱眉:“谁问你名册上有多少了?我问你实际还剩多少人?”
军官立即回道:“还……还有三十八个人。
“不过您若是要用,小的可以到城中招募到一些帮忙的好手,保准个顶个是能战的汉子。”
罗横简直无语了。
吃空饷吃到实际人数只剩十分之一?
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么?
还想着一路打上京城。
这要是每个城的兵营都这样,收获不是大打折扣?
干脆一甩手,顺势就将这家伙脑后的辫子绞在掌中。
冷喝道:“我这都等半天了,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军官仓皇之中,也没有留意到脑后已经少了点物事。
立即冲着刚刚开口的哨兵斥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叫人……”
那名哨兵终于想起。
由于轮到自己值夜,腰上还系着一面小铜锣。
此时扯了下来。
用力哐哐哐的敲起来……
罗横皱眉站在原地,想着这样搞效率似乎比之前踢馆打黑社会还低。
这条路线不大行啊!
营门外。
墨家兄妹俩拎着已经熄了火灯笼,目瞪口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叫怎么回事?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个罗横,明明是朝廷的通缉犯啊。
怎么还被那些人叫大人?
还要人家把人都叫起来做什么?
不过很快。
两人便见到了更加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等到从营房中,陆陆续续奔出来三十几名衣衫不整的士兵之后。
那名军官还叫嚷着,要人点火掌灯。
却被罗横一脚再次踢飞。
紧接着,只短短十来息的时间。
便只听到营房内一片哭爹喊娘,哎哟哟不断的鬼哭神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