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敢干，甭管干成也好，干毁也罢，那都无所谓。
因为只要你去干了，问题终究是会被干没的。
唯有拖延，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Wow~这个数据是真的吗？”
“天呐！比尔！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一声巨大的惊呼打断了伊森的思路，也惹得鲍尔默好奇张望。
当他们发现，突如其来的惊叹出自伊芙琳之口，而与之闲聊的，乃是西部设计公司的技术主管比尔·门施后，两人便都嗅到了一股异常。
放下工作，上前询问，伊芙琳也没遮掩，直接了当的说道：“比尔说他在过去的半年里对6502进行了一系列的修改！”
“虽然新的芯片依旧是八位的，但性能却大大提升！”
当‘6502’和‘大大提升’这两个单词同时出现后，本还围在电视机前看游戏的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全都扭过了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诧，每个人的瞳孔里都逸散着好奇。
“真的吗？”伊森也有些惊喜。
“有东西吗？”他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比尔·门施笑着点头，“就在车上，我去拿。”
虽然伊森今天是以玩的名义喊他们过来的，但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没有玩的自觉，比尔·门施钻出屋子翻找一二，接着他便拎着一个拥有密码锁的手提箱进来了，打开后，一块没有编号的黑色芯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情形让伊芙琳伸手就取，转身就往书房跑去，沃兹也想见证历史，迈着小短腿快步跟上，而略显拘谨的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嘛……
他们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比尔·门施手中的设计图。
等伊森点头后，比尔·门施这才将资料递了过去。
接着——
“Oh Sxxt！新的芯片比6502强了至少百分之二十？”
资料上的数据让保罗·艾伦猛地抬头。
“平均时钟周期是一点五？噢——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比尔·盖茨也有些惊讶。
伊森则是没有听懂，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而在他的注视下，保罗·艾伦也开口道：
“平均时钟周期数是指一个微处理器在执行一条指令时所需要的时钟信号的个数。而时钟信号则是一种周期性的电压波形，它决定了微处理器的工作速度。说的简单一点，平均时钟周期数反应的是一个微处理器的性能，一般来说，平均时钟周期数越小，表示一个微处理器执行一条指令所需要的时间越短，性能越高，当然了，平均时钟周期数并不是唯一决定微处理器性能的因素，它得配合时钟频率这些东西一起看。”
“拿6502举例，现在市面上广为流传的6502平均时钟周期数是2.0。”
“在1MHz的时钟频率下，6502每秒可以执行的指令数为1乘以10的六次方除以它们的平均时钟周期数2.0，也就是500，000。”
“而比尔现在这枚芯片的平均时钟周期数是1.5。”
“在1MHz的时钟频率下，它每秒可以执行的指令数为1乘以10的六次方除以它们的平均时钟周期数1.5，约等于666，666。”
“这意味着，在同等的时钟频率下，新芯片每秒钟能够处理的指令数比之前的6502多出了百分之三十三。”
伊森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比尔·门施仅用了半年时间就优化了6502，把它的性能拉了一截？
噢——
这笔投资他算是做对了！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想要在查克·派朵的面前证明自己啊！’
望着那群激动万分的家伙，伊森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虽然他无法加入群聊，但这并不重要对吧？
只要他知道，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再走，那就够了。
而当比尔·门施祭出了自己的作品后，本还围绕着游戏展开的聚会也多了几分学术氛围，就算斯皮尔伯格与卢卡斯和伊森一样，也不懂这些东西，但前者有个造计算机的老爹，后者则对计算机的应用很感兴趣。
“呃，我有一个问题，随着计算机性能的提升，未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计算机来做电影？”靠在沙发上的卢卡斯举手问道。
在场的几人没明白他的意思，斯皮尔伯格便帮着解释，“噢，乔治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很多画面是否能用计算机来完成。”
“就比如说，我们在制作《星战》时，死星的爆炸是用纸板和钛块制造的，卢克的陆地飞车看起来像是在沙滩上滑行，但实际上是有轮子的。”
“这种创造让我们很兴奋，但在制作的过程中我们也遇到了很多麻烦，所以，我们想的是，未来，随着计算机的发展，他们可能会给电影制作带来巨大的便利？就像《星空》一样，在伊森和伊芙琳用像素块拼接出一个世界之前，谁也没有想到游戏能这么做。”
“噢——”大伙听明白了。
“应该可以。”沃兹率先表态，“一切都有可能。”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不是吗？”比尔·门施道：“在英特尔拿出微型中央处理器之前，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能够集合在一起。”
“只要有人研究，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乔布斯更是爽快，指着沃兹说道：“就像我和他一样，我提出想法，他拿出技术。然后……”
“啪——”他一拍手，说：“苹果出现了。”
“哈哈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惹得现场众人哈哈大笑。
而沃兹这个小胖子则是翻了个白眼儿，懒得去理会自己的好兄弟。
随着他们的陆续表态，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也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想法，可还没等周围人起哄询问呢，这两个家伙又把目光投向了微软那边。
“威廉，保罗，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声询问让现场众人转移了视线。
正当大伙想要知道，在社会上没有名气但偏偏来到了聚会现场的两人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时，自从和大伙招呼起就没啥存在感的二人组抿了抿唇。
他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伊森。
在瞧见伊森正窝在沙发上笑眯眯的凝视自己后，比尔·盖茨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得由伊森来回答……”
保罗·艾伦适时点头，说：“就像史蒂文之前公开称赞的一样。史蒂文之前说，伊森·琼斯一闭上眼，那就能瞧见电子游戏的明天。”
“我们觉得这句话并不恰当。”
“因为他能看见的似乎并不只有电子游戏，他还能看见电影、芯片、计算机等等等等。只要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他似乎都能看见。”
这道话语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几乎在一瞬间，大伙都本能扭头，望向了伊森。
那好像僵尸注视的行为让伊森有些发毛，但下一秒嘛，他便笑看着比尔·盖茨两人，道：“你们不会也拿东西来了吧？”
“是的。”有些学生气的比尔·盖茨腼腆的点了点头。
“那展示吧……”伊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快。
没头没尾的对话让现场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等比尔·盖茨表示，自己需要一台苹果电脑和外接软驱后，获得展示工具的他从随声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磁盘。
开机，插入，运行。
接着，一个粗糙的Excel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如此情形让在场众人皱起了眉头，眯起了双眼，坐正了身子。
他们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在等菜单出现，比尔·盖茨敲击回车后，一个被垂直和水平线划分的黑板，类似于会计纸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光标闪烁，键盘脆响。
比尔·盖茨在A1栏目里敲上了数字1，在A2栏目里敲上了数字2，接着A3的栏目里便瞬间跳出了数字3……
“Oh Sxxt……”
这一操作让现场众人本能的暴起粗口。
“你们把会计表格搬上了计算机？”
斯皮尔伯格拔高了声线。
而站在电脑旁的比尔·盖茨则是一脸微笑的望着众人。
当他瞥见双手环抱，翘着个二郎腿的伊森后……
那微微点头好似赞赏的模样让他松了口气。
他将手搭在了苹果电脑的显示器上。
“各位——”
“欢迎见证未来——”
注：①文中和6502有关的数据是在Stack Exchange上扒的，可能有问题，因为那些年流传的6502太杂了，什么数据都有。
第236章 在座的，全都是垃圾。
“哈喽艾瑞巴蒂，欢迎来到多纳秀，我是一直都爱着你们的菲尔·多纳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白人男子面带微笑的盯着镜头侃侃而谈，“或许在已经离去的一九七八年的圣诞节里，大家都在享受着伊森·琼斯带来的快乐。新版的《吃豆人》，也就是《吃豆人女士》比之前的吃豆人要好玩太多了，不管是幽灵乱入的设定还是单独增加的道具，那都给本就精彩的游戏增添了不少的激情和趣味，让我们欲罢不能。”
“但——”
“随着一九七九年的到来，另一个名字横空出世，他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占据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发现了，原来计算能有那么的简单！”
“对于无数的上班族来说，他或许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驱散了黑夜里的寒冷，照亮了整个世界，让我们享受到了科技带来的便捷！”
“说到这儿，或许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没错！我们今天的嘉宾那就是推出了电子表格的微软公司创始人，威廉——亨利——盖茨三世！”
在一阵高亢激昂的呼唤声中，无数掌声响了起来，坐在菲尔·多纳休身旁的大男孩微笑的和镜头挥了挥手，又冲着多纳秀的主持人点了点头，道：“嗨，菲尔，很高兴能来你的节目做客。”
“噢——No——”菲尔·多纳秀非常夸张的摇起了头，说：“荣幸这个词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因为你接受了我的邀请，来到了我的节目。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我知道，在过去的几周里，未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内，你可能都会非常的忙。”
“噢，谢谢。”比尔·盖茨点头，“谢谢你对我的认可。当然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说的一样，为全米的人民服务几年，甚至几十年。”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比尔·盖茨并没有怎么在公众面前讲过话，但也有可能是第一次上节目有些紧张，所以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这对于菲尔·多纳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作为一名在五十年代就成为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晚间新闻的特约记者，在媒体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上采访过全米知名人物詹姆斯·霍法、乐宗、约翰尼·卡森，下采访过嬉皮士的领袖杰里·鲁宾的他来说，引导话题，让嘉宾舒服，那就是一种本能。
两人小聊了几句，在盖茨今日穿的西装上问询一二，在他曾就读的哈佛大学上感慨几句，等盖茨放松之后，菲尔·多纳休这才笑着问道：“所以，我能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开发的Excel吗？要知道，在过去的两周里，你们的产品轰动了整个阿美利加。”
…………
“What？”
“伊森？”
“这个是你的灵感？”
当比尔·盖茨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了Excel的功能后，那预设公式的输入、会计表格的创建、确认公式后，修改数据即可自动获得新的内容、将传统的硬纸板文档变成了无纸化办公的现实让聚会上的众人惊叹不已。
尤其是当比尔·盖茨表示，这个产品的灵感来源伊森的讲述时，现场的几个人更是扭头看向了斜靠在沙发上的伊森，虽然此刻的他有些懒散，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但现在，没人觉得他很好相处。
这不是因为伊森又一次对他们隐瞒了一些东西！
而是伊森又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震撼！
因为就算伊森之前推出的游戏再有趣，那也只是娱乐罢了。
就算《贪吃蛇》植入了人生哲理，《吃豆人》将人工智能的论文变成了现实，《星球大战》掀起了舆论狂潮，《星空》更是对计算机性能进行了深入的挖掘，但这些，最终也只是民众的消遣，快乐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