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听了略一沉吟，摆手道：“既然那伙鞑子已经跑了，也不必再追，如今太子受伤，传令下去，即刻收整，马上返京，至于你们的罪，朕回去再跟你们算。”说完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回来的一路上，贾珠与九皇子都紧跟在太子的车舆旁，太子的车舆挡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太子的伤情究竟怎样。
回到宫里，贾珠总算松了口气，这可比外面安全多了，不然那些人也不用谋划着在围猎的时候下手了，太子早就在宫里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可是即便这样，贾珠也还是不放心，主动提出想留在太子身边保护，没办法，贾珠实在是被吓着了，不亲自看着这位，恐怕自己连觉也睡不踏实了。
于是，贾珠与九皇子就住进了太子殿的西里间，美其名曰侍疾，反正太子与九皇子的关系谁都知道，贾珠与九皇子又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很快，太子的伤好了，不过人却无法站起来了，行动需要奴才们拿肩舆抬着。当今的脸一直是沉着的，九皇子也几乎长在了太子宫中，太子的大小老婆们更是一个个悲戚不已。
很快，朝堂上便出现了重新择立储君的声音，毕竟太子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谁也不知道，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大虞朝总不能有这样一位残疾天子吧。
于是二皇子便成了最热门的储君人选，有人还提出大皇子来，说是无嫡应该立长，谁知大皇子自己吓得不得了，一个劲儿说自己资质平庸，不堪大任，然后就立马病了，日日传太医过府瞧病，头上顶着块小布巾死活不起来了。
自然，四皇子、五皇子等也不是没有人提起，但都比不过二皇子的呼声，甚至还有人提起了九皇子，贾珠知道后简直要大笑三声，这是谁啊？这么有眼光。还有极其能揣摩圣意的人提出了要立皇太孙，立太子那个和宝玉年纪差不多的儿子当储君。
当今始终也不表态，由着他们各说各的理，贾珠都觉得这老头就是平日宫里的日子太无聊了，好容易有个热闹还不得多看两日。
李庆绑回来的几个刺客本就伤得不轻，哪里还禁得住审问，没等咋样呢就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看样子也没剩几口气了，至于他们的衣服还有兵器也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看来这手脚做得还挺干净。
可是很快就有围猎时，负责看守那处围场的军士举报有人当时曾借故离开一段时间，然后又有人指证那些猛兽之所以会出来，是因为有人沿途洒了很多动物的鲜血，引它们过来的。
如此顺藤摸瓜下去，很快便牵出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竟是当今的十弟，如今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种种证据都指明，正是这位老千岁勾结了鞑子，意图对当今与太子不轨。
众人都觉得合情又合理，因为当年这位十爷也不是没机会登上宝座的，而且因他母亲位份比先太后当年要尊贵很多，是以心中常不服气。
在当今刚刚坐上宝座的那几年也没少给当今找麻烦，只不过当今逐渐掌住了兵权，威势一天比一天重，这位爷才算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实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爷还没死心呢。
于是，雪花一样的奏折满天飞，又有人揭发出这位王爷平日里勾结外官、大肆敛财、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种种罪行，共列出谋反、大不敬等十多条大罪，可想而知，这位王爷的后果。
虽然因为身上血脉的关系，没有直接丢了性命，可是削爵圈禁是免不了的。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贾珠可真是见到活生生的了。
九皇子气得不得了，拍着桌子将这位王爷一家子都骂了一遍：“怪不得，他们家儿子孙子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原来是觉得这皇宫应该是他们一家来住才对呀，怪不得连我们这些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位置啊……”
贾珠连忙倒了杯茶给这位小爷，笑道：“来，润润嗓子，咱歇会再骂。”
九皇子鼻子里哼哼两声，拿起茶喝了一口，又冲着太子道：“六哥，咱们这就出去，让他们看看你啥事都没有，气死他们。”
贾珠连忙示意他低声，又仔细查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这才放心。
“怎么了？现在还不行吗？”九皇子不解道，“不是都找出来幕后主使了吗，还等什么？”
贾珠看看太子又看看九皇子，低声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快了点吗，也太顺利了点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出证据了，还人证物证俱全。”
“你是说……”九皇子道：“这里面还有别人？”
贾珠摇摇头道：“我也不能确定，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反正太子殿下都装了这么长时间了，索性就再装些日子，看看还有什么人会跳出来，反正对咱们也没什么坏处不是。”说着就看向太子。
太子也点点头，伸手拿起一杯茶来喝，一时间，几人都陷入沉默。
第149章 我要死
二皇子被这多人推举出来作为储君的新任人选，却连连上折子，又是请罪又是推辞的，只说太子殿下的腿一定能够康复，这个位置依然非太子殿下莫属，自己何德何能，万不敢有非分之想，让朝臣们切不可再提及此事，这是在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于是，又有好多朝臣啧啧称赞二皇子实乃仁义敦厚的君子，就连一直力挺太子一定能够复原，不必这么快另立储君的朝臣中，也有很多人觉得二皇子确实人品贵重。
贾珠早已悄悄知会了贾家诸人还有亲近的人家，什么都不要跟着参与，只管冷眼旁观，或者装病不要上朝，以免被谁裹乱，上个什么联名保举折子啥的。
太子只一味躲在殿中，同九皇子、贾珠两个或下棋或看书消遣，没有大事轻易不出寝殿，有递了牌子要来请安问候的，也都一概免了，连一众妃嫔也命她们无事不许前来打扰，只各自待在自己居所，无事不要外出走动。
这日，正是贵妃娘娘的生日，因不是逢五、逢十的整生日，加上最近朝廷上又不安生，且太子又是这个样子，贵妃娘娘本不想过的，只想随意打发过去就算了。
奈何当今不肯，只说一年比一年老了，也不知还能过几个生日，所以最少也要一起吃上一顿家宴才好。
“臣妾正是因为一年比一年老了，才不想过呢，好像那些拜寿的吉祥话都在提醒臣妾又老了一岁。”贵妃娘娘看着镜中的自己叹道。
“哪里老了。”当今笑道，“朕看爱妃还和当年初入宫时一样呢。”
贵妃从镜子中对着当今笑了一下，道：“皇上的这句话真是比吃多少补药都管用呢，皇上快看，臣妾眼角的皱纹立刻都消失了呢。”
“哈哈哈……”当今笑道，“这样管用，那以后朕天天都对爱妃说，来吧，爱妃已经很漂亮了，咱们赶紧过去吧，孩子们应该都等着呢。”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殿中时，果然诸位高阶嫔妃、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皇孙、皇孙女什么的都济济一堂，就等着这压轴的两个人出场呢。
一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请安后，又是一通祝贵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祝词，这之后，当今便在主位上坐下来，伸手摆了摆，让众人都各自就坐。
贵妃也在当今左侧下首的一个位置上落座，冲着众人笑了笑道：“今儿就是简单的家宴，都是自家人，也都别拘着了，看着你们热热闹闹的就比什么都好。”
说着又冲着太子关切道：“澈儿可好些了吗？”
太子在座位上点头，笑道：“多谢贵母妃关怀，澈儿已经好多了。”
贵妃娘娘也轻轻点头，复又转头去与别的妃子说话。
一时宫人们来来回回不停的摆酒布菜，又有不知哪家的小皇女要献上才艺贺寿，大殿中慢慢欢声笑语起来。
贾珠穿了一身侍卫的服饰，侍立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将自己尽量隐藏在柱子的阴影里。
本来九皇子要拉他坐在一处的，被贾珠严词拒绝了，自己又不是皇家人，干嘛不知天高地厚的非得跟人家挤到一桌，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多巴结呢，要不是为着太子的安危着想，他才不来凑这热闹呢。
正瞧着这大虞朝最尊贵的一家人互相推杯换盏，忽然，就听九皇子大喊一声：“我要死！”然后将身子一纵，离地跳起有三四尺高，嘴里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
周围的人都唬得慌了，纷纷离开座位，看着九皇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今大喝一声：“老九，你又闹什么？贵妃娘娘的寿宴你也这样胡闹。”
却见九皇子跟没听见一样，一把掀了自己面前的桌子，又从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手里抢过一杆拂尘，左甩右甩的满口里嚷着：“滚开，滚远点，你们这些小鬼儿，我打死你们！”呼呼喝喝的，竟好像与什么人在厮打一般。
贾珠连忙要上前去制止九皇子，那边太子也急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在装残疾了，眼瞅着就要站起身来，贾珠大急，这可千万不能露馅呀。
遂也先顾不上九皇子那边，几步窜到太子跟前，刚把手按在太子肩上，就听太子大叫一声：“头好疼！”然后就抱着脑袋伏在桌子上，浑身都在颤抖个不停。
一时众人都大乱起来，那边已经有几个侍卫上前将九皇子抱住了，九皇子犹在大喊大叫，不停的挣扎。这边贾珠见太子咬牙极力忍着，那脸都扭曲变形了，看样子也马上忍不住要跳起三尺高了，忙一指出去，直接将太子点晕了过去。
没办法，说他大不敬他也认了，一来不能让太子在这时候暴露自己装残疾的事情，二来这一国的储君可千万不能在人前露出什么丑态来，不然以后都容易被人诟病，先弄晕了再说吧。
殿内一众女眷都吓得瑟瑟发抖，更有年幼的皇子、皇女们吓得哭叫起来，贵妃娘娘嘴里喃喃着：“澈儿，潇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扶着一个宫人勉强撑着就要过来，却被当今一把拉住了。
又有太监们很快抬了两张塌来，贾珠将太子放到塌上，那边几个人也将九皇子按在塌上，可是九皇子力气奇大，张牙舞爪的，根本就按不住，嘴里犹自喊叫着。
贾珠看了看当今，见当今点头，便飞身过去，一个手刀劈在九皇子后颈，瞬间，殿内就安静了，连那些嚎哭的孩子都吓得闭上了嘴巴，这手法，也太稳准狠了。
当今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也顾不上心疼儿子的脖子了，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踉跄了两下，白公公忙一把搀住了当今，小心扶着坐在椅子上，又递了茶给他，当今喝了两口，才慢慢顺过气来。
第150章 魇镇
刚要命人去传太医来，就听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没错，就是她，肯定是她！”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二皇子妃正咬牙切齿的拿手指着另一个女人叫道。
二皇子也唬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的王妃怎么突然闹出这么一出，连忙过来一把抓住王妃的胳膊，大喝道：“你干什么呢，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说着就要将王妃拉过一边去。
谁知那二皇子妃不顾一切挣开二皇子的手，几步跑到当今桌案前跪下，回头指着那个女人道：“皇上，皇上，一定是这个贱人给太子和九弟使得魇镇之法，太子和九弟的样子与儿媳的杰儿死前如出一辙啊！”
“你胡说什么呢？”二皇子听见这样的话也急了，忙也跪到当今面前分辨道：“父皇，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她是因为杰儿的死失心疯了，宫中最忌厌胜之术，这是谁都知道的，谁有几个胆子敢对太子殿下魇镇呀，父皇。”
“我没疯！”二皇子妃高声叫着，“就是这个贱人，你最宠爱的侧妃，当初我和你说咱们杰儿的病来得蹊跷，肯定与这个贱人脱不了干系，可是你却说我是嫉妒心作祟，故意攀诬她。”
“我的杰儿先是像这样要死要活、大喊大叫，然后就高烧不退，浑身如火炭一般，再然后就糊里糊涂的不省人事，才三五日，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
说着便泪如雨下，对着当今哀泣道：“皇上若不信，只管等着，看太子与九弟是不是接下来会像我说的这般，果如儿媳所言，还请皇上一定要替儿媳做主，替我的杰儿讨个公道呀！”
说完便伏地痛哭不止。
“什么？什么？会死吗？”贵妃已经惊吓得不行了，颤巍巍的就软下身子去，早有旁边的宫人两边扶住，贵妃便哭道：“潇儿，潇儿……”复又想起自己早夭的儿子，又喊着“清儿”，那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父皇，您千万不要信这个贱人胡说啊。”二皇子已经快疯了，这是多大的罪名呀，就算自己是皇上亲儿子也承受不起呀。
遂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着自己的王妃恨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想拉着咱们全家给杰儿陪葬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二皇子妃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指着二皇子道：“我是不想活了，杰儿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不是正好遂了王爷的心，你与那个贱人就能双宿双飞了，以后再得了皇位，你们就能得偿所愿了。”
“别以为你们平日里鬼鬼祟祟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前有杰儿在，为了杰儿的将来也就忍了，可如今，我凭什么要让这个贱人称心如意。”
二皇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二皇子妃的脸上，把二皇子妃打倒在地上，骂道：“你这个贱人，还说你不是嫉妒心作祟，要死你就自己去死，别拉着旁人给你陪葬。”
二皇子妃捂着脸，恨恨盯着二皇子道：“是啊，你是巴不得我死吧，若不是我父亲在江南对你还有些用处，恐怕我早就被你们害死了吧。”
说着又回头盯着那侧妃笑道：“你也别得意，你那个儿子已经早被我做了手脚，他这一辈子是永远不可能有子嗣的。”说着就哈哈狂笑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那侧妃本来瑟瑟抖着一直趴跪在地上，听到这句话不由尖声叫了起来，二皇子过去一把抓住她胳膊吼道：“你别信她胡说，煜儿会没事的，现在你快来与父皇说，你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呵呵。”二皇子妃笑道：“我可没有胡说，你用谁害的我的儿子，我就同样用谁害的你的儿子，到底有没有用你不是最清楚吗？你没想到那人是里外通吃吧，只要有钱她谁都害。”说完又是一阵狂笑，突然猛地像噎住了一样，翻了翻白眼，一头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那侧妃听了这话也像疯魔了一样，爬起来就往外跑，早被几个侍卫拦了回来，那侧妃犹自手臂来回挥舞着，口中又喊又叫：“不，那不是真的，我的煜儿，我的煜儿……”手上的护甲将一名侍卫的脸都划伤了。
大殿中的其他人早就自觉不自觉的退到了两侧，中间只剩下二皇子一家。二皇子起身冲过去，一下子打晕了自己的侧妃，膝行到当今面前道：“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啊，儿臣发誓绝没有对太子做过什么。”
贾珠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戏剧化了，简直是宫斗大戏直播现场有没有。魇镇？丧子？绝育？这也太刺激了吧。又看了看分别躺在塌子上的太子与九皇子，心道这哥俩这是也着道啦？
不过话说回来，《红楼梦》原文里本来就有贾宝玉和凤姐被赵姨娘伙同马道婆魇镇的桥段，难道，这也是马道婆的手笔？
不得不说，真有这种可能，这个贼婆子本就是混迹在达官贵人家的后宅，见钱眼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害人性命是很有可能的。
贵妃已经再也受不住了，跪倒在当今脚边，抓着当今的袍子哭求道：“皇上，皇上，您一定要救救他们啊，一定要救救他们！”
当今的脸色铁青，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跑来，单膝跪在当今面前，当今低声对那人小声吩咐了些什么，那人便一抱拳，转身出去了。
当今的声音很小，别人听不清说了什么，贾珠却听得清清楚楚，却是当今吩咐那人，秘密包围勤王府，搜查一切可疑之人、可疑之处，尤其是密室暗格之类的地方，不管搜到什么，都要悄悄的带回来。
贾珠心道，看来每个最高领导身边果然都有个特务组织，专门来为自己执行秘密任务，果然皇上什么的疑心病最重了。
贾珠很想把对马道婆的怀疑透露给当今，不管是不是这个老妖婆做的，能早点借机会把这个害人精铲除掉也是好的，免得以后再生出别的是非。
可是自己要怎么把对马道婆的怀疑透露出去呢，总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吧，那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有点说不清楚呀。
第151章 细思极恐
遂不由看了看那个二皇子妃，这个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却在关键时刻晕倒了，真是没用，不如把她弄醒了，让她接着说。
想着便走到那二皇子妃跟前，蹲下，摸了摸她的脉搏。
二皇子警惕的看着贾珠，“你要干什么？”
贾珠冲他笑笑，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挡住二皇子的视线，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却是低下头将耳朵凑到那二皇子妃嘴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像二皇子妃正在与他说着什么。
其实贾珠一搭她的脉便知道这女人已经死了，许是情绪太激动，爆血管了啥的，但没办法，眼下只能借她一用，遂使了点仙法，让那二皇子妃看起来还似乎动了动手臂，动了动脑袋的样子。
一会，贾珠便站起身来，转身来到当今跟前，小声道：“皇上，二皇子妃说那个人叫马道婆，经常往来于各显贵府邸的后宅，另外，二皇子妃好像不行了，您看，要不要……”
当今便冲着白公公一使眼色，白公公便一躬身下去了。
片刻，有一个太医模样的人弯腰进来了，来到二皇子妃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腕，又摸了摸她的脖子，然后又掰开她的嘴、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取出银针在二皇子妃几处穴位扎了几下。
随后又来到二皇子一家之前的座位前，拿着银针挨着样探那些饭菜酒水之类的东西，贾珠看得直咧嘴，这真的真的能查出来毒药吗？谁知道，也许……能吧。
这边又有人将太子与九皇子抬到另外的净室中，祝太医亲自带着几名太医守在那里。贾珠自然也跟着守在这里。
当今又命人将大殿中的狼藉都收拾了，使人先将贵妃扶回玉阙宫去，其他人等都被带到另一间偏殿中坐了，众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偌大的殿堂中，只留下了二皇子和躺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还有端坐在椅子上的当今，以及一些侍卫太监之类的人等。
大大的铜鎏金掐丝珐琅香炉中，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飘得多了，使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模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公公从外面走进来，在当今耳边说了些什么，当今便看了二皇子一眼，转身扶着白公公出去了。
贾珠正看着德福与来宝两人分别给太子与九皇子擦着额头，这两个人似乎已经有发热的迹象了，几个太医不时过来把一下脉，低头小声讨论着什么。
贾珠正在这皱着眉头看着，就见白公公突然出现在门边，冲着贾珠使了个眼色，贾珠便连忙出来问道：“公公叫我？”
白公公点头道：“有些事情还得劳烦贾小公子一同才好，不然老奴不放心皇上，毕竟你小子武艺高强，有你在身边，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