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浑浑噩噩的点头,等他反应过来时,顿时脸色大变:“什么?再赌一次?喂喂喂!我不赌了啊!你站住,你先把十两银子给我!”
他连忙追向癞皮狗,癞皮狗连忙狂奔起来。
张大胆狂奔,他脚力不错,跑了个几里地,终于按住了癞皮狗,骂道:“你把钱给我!”
癞皮狗大叫:“是你刚才答应在跟我赌一局,你要耍赖不成?”
“放屁,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你没反应过来关我什
么事?反正你答应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的?”
“你要是不赌也行,这十两银子就不能算数。”癞皮狗大叫起来。
此时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大胆怒不可遏,想要打人,却又担心官府拿他。
想要算了,又舍不得十两银子。
他目光一转,忽然想到那个道人,当下一把拎起癞皮狗,骂道:“好!我就跟你赌,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
癞皮狗心头大喜,暗道今晚你死了,我自然不用给钱。
当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张大胆再次打赌。
张大胆打完赌,还立下了字句,当下一路狂奔,去找昨天遇到的徐千鹤。
一路小跑,很快他就找到了徐千鹤的住处,镇子外的那义庄里。
他一进门,就哭喊道:“道长,救命啊。”
徐千鹤见到他,笑道:“你昨日劫难已经度过了。”
“没有啊,我……我今晚又要去睡一晚了。”
“什么?”徐千鹤大怒,喝问道:“你还敢去?你不要命了?”
当下张大胆无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徐千鹤骂道:“你还真是傻大胆,这种情况下,还敢跟人家赌!”
他深吸一口气,道:“如今之计,就看你有没有种,够不够胆子了!”
“啊?我有种啊,肯定有啊!”
当下徐千鹤道:“你们约定的是什么时辰?”
“酉时啊。”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我告诉你,你在这一个时辰之中,立刻找到五十枚鸡蛋,四个黑狗爪子,一盆黑狗血,全部放在马家祠堂里。”
“哦哦哦,好,我现在就去。”
“去吧,我去马家祠堂等你。”
当下张大胆一路狂奔,眼下快要到中午了,集市都要散了。
张大胆赶时间,找到了一个卖蛋的老伯,焦急道:“给我装五十个鸡蛋啊,一定要是鸡蛋啊,我先去买其他东西,一会儿过来拿。”
老板一喜,暗道是个大生意,当下点头,笑眯眯道:“您放心,我这就给您装好。”
张大胆丢下箩筐,自己则是狂奔向屠宰场,买狗爪子和狗血。
卖鸡蛋的老板这边,一边数着鸡蛋,一边装入箩筐,不大一会儿,数到了四十个时再看自家店里,竟然没有鸡蛋了!
“哎呦,这鸡蛋不够了啊,这么大的主顾,总不好让给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老板嘿嘿一笑,转身拿起附近的十个鸭蛋,将之塞进了鸡蛋筐下面,用鸡蛋盖了起来。
天色渐黑,张大胆总算赶了回来,粗略的数了一下,有五十个之后,他立刻抱起箩筐就往马家祠堂跑去。
浑然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十个鸭蛋!
张大胆一路赶来马家祠堂,放好东西,就见到徐千鹤也走了进来,看了看棺材里的僵尸,他翻找了一遍,找到了那张控尸符。
当下他目光就阴冷下来:“师兄,你执意
破坏门规,毁我茅山名声,不要怪我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控尸符放了回去,看向张大胆,道:“今夜二更天,它会起来害人。”
张大胆心头一颤,连忙问道:“道长,那我晚上睡哪里啊?还睡房梁上吗?”
他看了看头顶房梁,已经断了一根,有些担心房梁吃不消。
徐千鹤微微摇头:“不,今晚你睡在棺材盖上!”
“什么!”张大胆脸色顿时一白。
徐千鹤问道:“你怕了?”
“没……没有啊,我张大胆什么时候怕过嘛。”张大胆还在强撑着,做好大胆人设。
徐千鹤冷笑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不害怕,脸白什么?”
“我……我就是心里发毛。”
“哼,发毛也没用,你给我记住了,一到二更天,棺材里就会传来响声,棺材板就会被顶起来,你到时候要抱着鸡蛋筐,一旦棺材板顶起来,你立刻往里面砸鸡蛋!”
“鸡蛋砸进去,棺材板就会合上,但是它还会起来,你就不断用鸡蛋砸它。一直到五十个鸡蛋砸光!”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天也快亮了。”
“那……黑狗血和狗爪子干嘛用啊?”
“如果你实在扛不住了,让僵尸从棺材里蹦出来了,你就拿黑狗血和狗爪,狠狠往它身上泼!”
“只要泼在它身上,它就再也害不了人了。”
张大胆顿时惊喜不已:“那干嘛不现在就泼啊?”
徐千鹤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现在泼?人家都没施法呢,你泼有个屁用。”
“施法?什么意思啊?”张大胆连忙询问起来。
徐千鹤没理会,道:“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告诉你,今晚过后,你以后别再跟人打赌了,我会离开这里。”
“啊?您去哪儿啊?”
徐千鹤摆了摆手:“这你就不要多问了。”
当下他转身下山,张大胆看着他离去,心里有些不舍。
这会儿就见到癞皮狗带着人手赶了过来,见到张大胆,立刻喝道:“张大胆,算你有种,还真的敢来。”
张大胆梗着脖子:“有什么不敢的?癞皮狗,你最好明天准备好钱!”
“嘿嘿,我不但准备了钱,还给你准备了棺材!”
“呸,你自己留着用吧。”
“少说废话,进去吧。”
当下张大胆在众人目光下,再次进了马家祠堂。
这次癞皮狗带人,再次锁上了祠堂大门。
他们可不敢在这里多待,纷纷趁着傍晚连忙下山。
寂静无人的山坡上,只有一座马家祠堂在山上,狂风吹过祠堂的墙壁过道,带起呜呜的怪响声。
却见空中冯骥和司马燕凌空而立,看着这一幕。
司马燕好奇道:“冯大哥,那千鹤道长用的手段,好像都不是太岁部的人用的啊?”
冯骥笑道:“太岁部虽然有自己的传承,但是茅山术对付僵尸,捉拿鬼怪,那都是入门的法术,他会
也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冯大哥,为什么黑狗血、鸡蛋这些能对付僵尸呢?”司马燕好奇问道。
冯骥笑道:“怎么,你们微波派不学这些?”
“哎呀,你知道的,我学的是媚功,哪知道这个啊。”司马燕撒娇起来,胸脯微颤,如同水波一样。
冯骥笑道:“公鸡和黑狗,都是属于阳气很重的生物,鸡蛋相当于鸡的精华所在,对阴煞有很强的克制效果。”
“狗本就属于阳刚动物,而黑狗更是狗中更刚猛的生物,传闻狗颜色黑,是因为吸收了太多阳气导致,就如同人晒多了太阳,就会变黑一样。”
“而血液更是任何一个生物的精华所在,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血液之中,都蕴含着强大的阳气,对阴煞也有克制作用。”
“千鹤师兄是要利用这些东西,克制僵尸,除此之外,只怕还有要教训钱道人的意思。”
“这怎么教训钱道人?”司马燕好奇问道。
冯骥笑道:“钱道人灵识操纵控尸符,控制僵尸行凶,一旦僵尸煞气被破,钱道人法术反噬,定会重伤,自然会受到教训。”
“原来是这样,要我说,直接杀了姓钱的不就好了?”
“茅山门规,禁止弟子相残,千鹤师兄不是违背师门规矩的人。”
“那姓钱的还违背门规了呢,滥杀无辜,这种弟子杀了也就杀了,这就叫清理门户,可不是弟子相残。”司马燕咯咯笑道。
冯骥不禁也是笑了起来:“还是你聪明,可惜,千鹤师兄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急,看着吧,这两个人,迟早要有一场恶战,咱们等着便是。”
冯骥不能插手太岁部这二人的矛盾,那钱道人心术不正,他不想带回去,千鹤道人倒是心地正直,可以带回去帮忙寻找传真派洞天福地的位置。
两人说笑之中,冯骥笑道:“回去吧,今夜应该没什么大事。”
“谁说没有了?今夜我还要挑战你!”司马燕嘻嘻笑道。
冯骥不由哈哈一笑,道:“哦,那让我瞧瞧,你的双修功夫可有长进。”
……
夜凉如水,一晃之间,已经到了二更天。
张大胆睡在棺材盖上,正呼呼大睡。
忽然间,棺材盖下面,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有人用指甲盖在摩擦棺材板!
张大胆本就紧张,此时猛地惊醒过来,连忙抱紧怀里的鸡蛋筐,迅速翻身,趴在棺材盖上。
与此同时,远在谭家院子里,钱道人再度施法,引动控尸符,操纵尸体。
“这次能不能行啊?”谭老爷忍不住道。
柳师爷道:“再信他一回吧,老爷。昨天您也看到了,他确实有真本事。”
“哼,不行找人去做了张大胆算了。”
“老爷,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人为,恐怕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去,镇上不少人盯着您呢,眼下民国政府刚刚成立,
到处都在严打呢。”
谭老爷闻言,叹了一声:“行吧。”
却见钱道人猛地剑尖一点袖珍的棺材盒子,运转法力,催动控尸符,顿时远在马家祠堂内的僵尸猛地双臂抬起,用力推向棺材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