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才想起进军新闻APP的原计划。
真是造化弄人呐！
“这样肉真鲜嫩！”
“还没有腥味。”
余大嘴听出罗辉敷衍的意思，没有继续追着新闻网站项目问，也有样学样地抱起羊腿大口撕咬起来。
丝毫没有所谓“上流人士”或“精英人士”的架子，吃得酣畅淋漓。
可惜。
罗辉在埋头干饭的时候根本不搭理任何人，包括余大嘴这个深度合作伙伴。
直到吃饱肚子，他才有心情继续琢磨怎么从即将到来的任总身上咬下一大块肥肉。
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琢磨的是怎么说服任总和徐总在铜城投入项目。
说起来很可怜。
改革开放的红利基本上都被沿海城市吃干抹尽，中部和西北城市绞尽脑汁招商引资，却始终无法如愿。
能引入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假大空冲着国家补贴去的骗子项目。
正经项目谁投中西部？
互联网空间内经常暴雷的“氢能源汽车”的项目，是中西部城市此起彼伏经常上演的节目。
不是中西部城市的当家人脑袋有泡，分不清什么是骗子项目，什么是正经项目。
而是……现实的无奈。
骗子项目也是项目，只要能拿到点国家补贴，辖区内的经济情况就会上一个台阶。
是私心，也不全是私心。
至少，有一小部分老百姓会是直接受益人……
任总到访对铜城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机会，他身为铜城人，自然也希望能为家乡做点贡献。
同时，也可以把字节乐动和化为深度绑定到一起，互相扶持，一起到国际市场上割韭菜。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看到余大嘴停止进食，罗辉毫不犹豫地发起邀请。
“什么地方？”
“发财的地方！”
“别打化为的主意！罗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化为暂时没有向中西部地区投资的打算。”
“走吧，先听听我的构想再说。”
“不管你耍什么花样，反正我不会向任总提投资建议……铜城太偏远了，任何投资都不划算。”
“……”
余大嘴很警惕。
可惜，还是拗不过罗辉浑身洋溢的热情，不得不坐上红旗L9在黑夜中驶向铜城郊区。
“罗总，伱这是绑票！”
眼看着轿车驶出城区钻进荒凉的山沟沟，余大嘴有点紧张。
“还没到地方，你急什么？”
亲自驾车的罗辉毫不在意，继续驾驶汽车穿梭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
“有话直接说吧，你这大晚上的开车钻山沟很危险，我怕出事。”
余大嘴露出妥协口风。
嘎吱！
罗辉一脚踩住刹车扭头看向窗外光秃秃的山峦：“我本来想带你去看看遗留的露天矿坑，规模很大，都是采完铜矿遗留的大坑。”
“矿坑怎么发财？还有低品位铜矿？”
余大嘴也好奇地看向窗外。
可惜，入眼只能看到光秃秃黑黢黢的山峦，根本找不到矿坑所在。
“做梦娶媳妇，你想什么美事呢？铜城的铜矿早就被榨得干干净净了，比狗舔过的盘子还干净，怎么可能有低品位铜矿？”
“也对，咱们缺铜。”
“余总，我是想说这些采矿遗留的矿坑，可以打造成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
“罗总你真会开玩笑，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是耗电大户，仅凭铜城的电力供应水平能供得起这种电老虎？”
滋！~
罗辉不说话，直接打开四个车窗。
冷风嗖嗖嗖地蹿进车内，余大嘴被冻得直打哆嗦。
同时，双眼格外明亮：“我明白了，罗总的意思是说，这里夏天温度也很低，可以减少大量不必要的能耗？”
“这才哪到哪，矿坑都在大山里，那里的气温夏天都能冻死人。修建成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根本不用花费任何多余的电力去降温。”
罗辉满意地点头。
这招他想了很久了。
只是一直没钱落实而已。
铜城附近的山头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坡坡，夏天也不长草的那种。
光能、风能非常充足，可以完全满足电力供应问题。
天气还格外凉爽。
建成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的话，能源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行行行，我可以向任总提建议，把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建到铜城的大山里，你先把窗户关上。再冻下去我就成冰棍了。”
余大嘴高举双手妥协。
“谢谢余总。”
罗辉满意地开车掉头：“放心，我不会让化为做赔本生意，明天就去跟市府商量投资光能发电厂和风能发电厂的事，确保能源供应。”
“光能和风能不太稳定，难道没有其他能源支撑吗？”
“余总忘了，铜城跟金城很近，主要消耗电力来自黄河的水力发电。”
“咳，这是双赢的合作，那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任总提建议了。”
“……”
是夜。
罗辉送余大嘴回招待所休息后，又连夜找到杨主任家汇报任总即将到来的消息。
并就算力中心和数据中心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然后……市府大楼又是一夜未眠。
而始作俑者的罗辉却睡得非常香甜，直到急不可待的孟雨涵狠狠敲门才把他吵醒。
收拾清爽的孟雨涵很耐看。
只是眼角的淤青看上去有点刺眼。
“大姐，才五点！”
穿着睡衣的罗辉生无可恋地看着门口清清爽爽的孟雨涵抱怨：“你老人家就不能再等半小时，让我睡个完整觉吗？”
“我一夜没睡，就盼着天亮呢。”
孟雨涵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他，大咧咧地走进套间。
“那你稍等，我洗漱一下，咱们再聊正事。”
“我又不嫌你有口臭，直接说吧，新闻网站到底要怎么搞你才肯投钱？”
“大姐，新闻网站我肯定要投，关键是你这个创始人要有自己的新闻理念和理想。”
“理念，理想？”
“对呀！”
“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当年报考新闻专业的时候还有过理想呢。”
“大姐，知道企业家和商人之间的区别吗？”
“我听你的。”
“企业家是理想主义者，他们不差钱，不是为了钱而创办企业；商人是纯纯的为了钱而创办企业，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你举个例子。”
“比如这两年很火的那个房地产商，被媒体称为首富的那个，他就是典型的商人，嗯，懂的都懂，不能细说。”
“这么黑的吗？”
“还有更黑的，回头我慢慢跟你细说。再比如这两天发布手机的雷总，就是典型的企业家，兜里不差钱。但，一天不干事他就浑身痒痒，会竭尽全力地把兜里的钱投出去，变成企业和项目。就算赔个底儿掉，他也感觉浑身舒服。”
“那化为呢？”
“任总开始是商人，随着腰包慢慢鼓起来，又在技术领域不断突破才慢慢拥有企业家的格局和胸怀……大部分企业家都是这么来的，没有谁是天生的企业家。”
“那你呢？”
“我啊……目前还处于商人阶段，等赚到足够多的钱，或许会变成企业家。但，从根本上讲，其实是个愤青。”
“噗！~”
“好了，现在想想你的理想和理念，我去洗漱，回头细聊怎么开发一款夺人眼球的新闻网站。”
“我去给你买早点。”
“别，我还要出门跑步，跑完步再吃早饭。”
“好好好，我陪你跑跑步。”
罗辉：“……”
“你的意思是，让我确立了理想理念再创办新闻网站，这样的企业才能走远？”
罗辉：“……”
“好好好，我不说了，咱就是说，能不能起步别跨这么大的步子？”
罗辉：“……”
“我给你挤牙膏。罗总，我真是百爪挠心，不弄清楚不甘心。”
罗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