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他喜滋滋地送上祝福。
“罗总过年好。”
手机屏幕里，丁总脸色有点不自然：“红包等下发给伱，今天我要发财了。”
“恭喜，恭喜。”
罗辉不明所以，只能暂时观望，静候对方的下文。
“罗总，我想跟你说个很不好意思的事。”
“您说您说。”
“我把微信的股份卖了。”
“卖了多少？”
“四十亿。你不关心我卖给谁了？”
“除了杰克马还有谁能在这个关键档口大手笔购入微信股份？”
“你怎么知道？”
“春晚红包的事我一直瞒着，估计昨晚看到活动的时候就已经想着怎么报复我了。”
“就因为春晚红包？”
“丁总，你没搞移动支付，不知道我搞的这次活动其实对支付宝的冲击很大。相当于两人打架，我先出了招撩阴腿，踢爆了他的蛋蛋。不报复才怪。”
“好吧，看来你早有准备。”
“商业竞争嘛，我又不犯法，只要他遵守规则，我不在乎他持有微信多少股份。”
“唉！跟你说实话吧，我用微信的股份跟杰克马置换了支付宝的股份。他要用微信的股份加支付宝的股份去置换企鹅集团的股份。”
“二马结盟了？”
“你小心，两大巨头结盟，微信的好日子到头了。”
“谢谢丁总提醒，回头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
乱套了。
真乱套了。
二马居然结盟了，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吗？
两大巨头结盟，再加上史总、丁总两个超大型企业帮忙，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互联网江湖又变天了。
奶奶的。
挂了视频通话，罗辉烦躁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漂亮的后台数据。
微信很猛不假。
可是，QQ还没死，真正的移动互联网时代还没降临。
智能手机尚未普及。
两大巨头结合起来的力量，在国内互联网江湖简直纵横无敌。
接下来该怎么打？
愁死了！
“老大，过年好！”
“罗总过年好！”
就在罗辉愁容满面的时候，任成文和孟雨涵联袂登门拜年。
这种压力又不能找别人分担，罗辉只能暂时抛掉烦恼，跟两个比较亲近的手下吃吃喝喝，随便聊聊。
任成文性子急躁。
还没呆三分钟又火急火燎地跑出去找其他同学玩。
留下孟雨涵跟罗辉大眼瞪小眼。
此时，罗辉已经入住市府奖的别墅。
空间很大。
反而映衬得二人有点孤单。
“今日热点发展的不错，过完年有什么计划没？”
聊着聊着，话题还是拐到了工作方面。
罗辉忍不住发问。
“房地产行业的黑料越挖越多，我总感觉还能再深挖下去。”
聊到工作。
孟雨涵瞬间不困了，眉飞色舞地说起来：“而且，房产类黑料只要爆出来，其他主流媒体和网络媒体都会转载，带来的流量也大。”
“只是，目前的报道内容还局限在质量问题方面，并没有深入挖掘进去。”
“这个行业真黑。”
“仅我们派出的调查团队查出来的质量问题就一大堆，现在又收到了很多新闻爆料。”
“人手有点不够用。”
“我想今年再扩招一批记者，主要招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继续专注于挖掘房地产和基建行业的黑料。”
愚蠢！
只挖黑料有什么用？
罗辉听着听着抬手打断：“挖黑料是提出问题的过程，咱们不能光挖黑料把房地产企业整死，还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找几个土木工程专家，把咱们掌握的一手资料整理整理，找出解决办法公布出来。”
“这样一来，就会形成逻辑闭环，更容易赢得读者信赖。”
“……”
大年初一。
原本的拜年活动搞成了指导工作，罗辉有点于心不忍，早早把孟雨涵打发出门让她去回家过年。
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了。
工作是干不完的。
他自己也没闲在家里，招呼老刘跟着一起去市区两级班子拜年，走动走动。
暂时把二马结盟的事扔到脑后，假装不存在。
毕竟人家还没出招。
自己冒然出手只会浪费力气，不如静观其变。
过了两天。
二马通过互联网媒体公布了相互置换股份的消息。
同时，QQ和飞信也添加了红包功能，也有样学样地发了三轮红包共计十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罗辉时刻关注着QQ和支付宝方面的信息，却始终没有见到对方出招。
仿佛二马的结盟只是针对微信红包的突袭，并没有报复计划。
既然等不到对方出招，罗辉索性不管了，埋头开始整理资料准备参加市级代表会。
嗯，他还有区代表的身份，年头召开的会议必须参加，还得拿出提案。
得是真材实料。
就在罗辉以为二马结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平息微信红包带来的冲击，并没有报复计划，只想着扩张海外势力的时候孟雨涵突然找上门。
“罗总，有点奇怪。这两天各大主流媒体和互联网媒体突然出现了很多阴阳怪气的报道和评论，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
她手里还捏着几分打印文稿。
罗辉直接伸手接过来细细查看。
《与国际接轨，不能挑衅西方》
《警惕移动支付领域一家独大的趋势》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有碍国际观瞻》
《……》
标题很阴阳怪气，内容也很阴阳怪气，基本上都是冲着罗辉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解答而来。
虽然标题不同，内容侧重不同，总体意思却差不多。
都是说罗辉的疯狂言论正在阻碍与国际接轨之类云云。
大概扫了几眼。
罗辉又把文件还了回去：“别理这些人，今日热点不许出现反驳言论。”
“啊？”
孟雨涵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最喜欢撕逼吗？
撕逼的机会送上门了，怎么突然放弃了呢？
这是收割流量的好机会啊！
“啊什么啊？会撕逼吗？”
罗辉没好气地解释：“撕逼的最高境界，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干，乖乖做个受气包。”
“随便对方怎么污蔑。”
“脏水泼得越多越好。”
“直到某一刻，这些脏水惹了众怒，等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咱们顺势反击才能把这帮孙子一网打尽。”
“让他们遗臭万年。”
是这样吗？
孟雨涵作为专业记者，对老板的撕逼理论表示怀疑：“可是，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顶不住啊！”
“明面上不反击，难道不会暗中反击？”
“怎么反击？”
“我给你圈几个名字，你派记者化妆悄悄跟着，记录他们每天的活动。”
“这算什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