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互联网巨头挖走这两个人，丁总只会认为自己开价不够高，福利待遇不够多。可惜，我是个无名小子，这就足够让他警惕了。有钱人，最不喜欢打这种没有准备的仗，他得提前观察我们的性格特征，顺便刺激刺激我们的心理变化。让我们变得急躁起来，他才有机可乘。”
“操！说的这么玄乎，你不会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知道你是在胡诌，可是，我还是信了你的鬼话。”
“成功没有侥幸！我们应该学习他们身上的这种优点——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自己的胜算。哪怕手段龌龊一点也没关系，西方有句谚语叫做：胜利者不受指责。”
“兄弟，我突然感觉你不像高中生，更像个沧桑老头。”
“我说我是重生者，你信吗？”
“信信信！”
“那你为啥不问我要彩票号码？”
“我信你个大头鬼！”
很可能被罗辉不幸言中了。
画舫主人或服务员，或许真的在帮丁总充当眼线。
在田春表达完不满后，仅过了两分钟，丁总那张充满佛性的标志性笑脸出现在画舫上。
“抱歉，抱歉，有点突发情况处理了一下，让二位久等了。”
看着丁总一路小跑上前，并不断点头哈腰地表达歉意，罗辉差点信了对方的鬼话。
还好。
小爷有重生外挂，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普通人被这种大人物亲热又谦卑地招待一番，搞不好连命都卖给人家了。
闲着也是闲着。
他乐得客套，呲着大白牙握住对方主动递上来的双手：“还得感谢丁总大方，才让我这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土包子能欣赏到西湖美景，真漂亮，看不够啊！”
哟！
小家伙很沉稳啊！
看来，今晚很不好搞。
丁总心里打了个突突，表情依然热情如故：“既然小兄弟喜欢看西湖夜景，那咱们等会儿吃饭就不去包厢了，我安排老板在甲板上摆一桌，咱们边看边吃。”
“谢谢丁总体谅，那我就不客气了。”
“哪里哪里，只要小兄弟玩的开心，怎么玩都好说。”
“那感情好回去我可以跟小伙伴们吹牛皮，跟他们说我和丁总吃过饭。”
“……”
一头老狐狸！
一只小狐狸！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们谁能骗到谁！
有了之前的铺垫，田春情绪稳定，自得其乐地瘫在躺椅上听着两只狐狸漫无边际的客套。
什么都说。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说的都是些废话，屁话，一句正经事都没有。
瞎耽误工夫！
还不如看看苹果商店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应用程序，挑出来看看成色。
倒是一言未发的吴洋听得很认真。
跟个小学生一样坐得十分板正，好像在上课。
一字不落地听着两只狐狸东扯西扯，从西湖的柔媚扯到西部戈壁的荒凉。
再从杨利伟进入太空扯到互联网未来发展前景。
转眼间，又聊起眼下媒体关注的3Q大战。
还没听几句，却又说起油车和电车之间的世纪大战……
听着听着，吴洋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两个人的眼界都宽阔的可怕！
好像什么都懂。
什么都知道一点。
有分歧，但没有争论。
仿佛不屑于争论似的。
只是一个劲地随口胡扯，什么玄乎说什么：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吗？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西方世界的路走到头了，那是他们的事，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怕个锤子。”
“小兄弟豁达！”
“丁总眼睛真毒，知道现在是推出即时通讯软件的最佳时机，我看好你哟！”
“人才都让罗兄弟挖走了，我拿什么开发，不开发了！我选择躺平，回老家养猪去。”
“养猪才是好事业，丁总又快人一步。”
“哈哈哈哈哈，我就好吃，所以养点自己可以放心吃的猪肉。倒是罗兄弟的变成天赋很可怕，不能向我这个没志气的家伙学习，得学杰克马，闯荡国际市场。”
“国际，很快就没市场了。西方集团衰落是定局，咱们想继续发展下去，就要学会培育自己的市场。到时候，我们就是国际市场。”
第48章 纸醉金迷
人不大。
口气是真不小！
十八岁应该是真的，脑子里还是政治课本上的那套认知，尚不懂西方世界的强大之处。
正处于盲目自大的阶段。
经过漫长的扯淡，丁总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和基本判断。
技术方面……还是不献丑了。
他相信吴洋的判断，眼前这个还差四天才满十八岁的小家伙，真的可以一个人写出完美的程序。
完全有可能重复章龙的传奇故事——一个人撑起一家明星企业。
还特妈是国际化企业。
不过，他并不急着向这个自大的年轻人抛出橄榄枝。
不着急。
先给小朋友来点纸醉金迷的震撼！
只是暂时停止了刻意吹捧，扭头吩咐船主尽快摆桌开席。
然而。
率先被打脸的是丁总自己。
头一道菜都上桌了，向来很有眼色的吴洋竟然无动于衷，他使了好几次眼色都没有站起来介绍菜品。
妈蛋！
这小子真的是变心了。
都不帮我说话了。
问题是，你不帮我吹吹这道菜的价值，我怎么炫耀财富的魅力？
我不炫耀财富的魅力，又用什么办法把眼前的天才少年招揽到麾下？
解决问题，往往要寻找根源。
丁总认为损失吴洋和田春两大编程高手的关键是罗辉。
只要他拿下了罗辉，吴洋和田春依然是麾下最得力的干将。
可惜，吴洋不配合。
没办法。
丁总只能自降身价，主动操刀低劣的浮夸式炫富：“罗兄弟，头道菜是咱杭帮菜的招牌代表，叫芙蓉蒸花蟹。”
“这只花蟹来得不容易。”
“是我特意打电话让码头的熟人留的半斤蟹，就这一只螃蟹，花了我八百块，还得搭人情才能买到。”
“再加上制作费，这道菜的成本接近三千块钱了。”
妈蛋。
我互联网大厂老板的人情，加上三千块钱的成本。
这种菜，你小兔崽子吃过吗？
听都没听过吧！
“哇偶，好厉害，这一道菜的价格，够我爸半年的工资了。”
罗辉果然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吓得不敢动筷子，却又眼馋地盯着金黄的蟹膏流口水。
“吃，吃，吃！”
丁总满意地点着头，热情地亲自动手帮他盛蟹膏。
谁知罗辉不安套路出来。
并没有用餐盘里准备好的调羹品尝蟹膏，而是端起饭盅“咕嘟”一声直接把蟹膏灌进肚子里，还砸吧着嘴皮子把饭盅往前一推：“再来一碗！”
操！
小兔崽子，你不会真拿我当服务员了吧？
丁总怀疑眼前的小兔崽子是在故意戏耍自己，却找不到证据。
只能眯缝着小眼睛保持着带有佛性的笑容，热情如故：“年轻真好，这么干饭就是痛快，我都被你吃馋了。”
说着话，又忙不迭地帮他盛了碗蟹膏。
还好。
这次罗辉并没有端起饭盅一饮而尽。
只是，眼神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