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
侯方城走了以后大城丝绸行就没有多少私方股份了?
他将自己新买的小院儿留给了其他伙计,该带走的财富都带走了,剩下的那些从苏国运进来的货物都给了郭嘉,留给侯二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彭芳脸上火辣辣的。
母亲一忽悠她就从医院里辞职了,早知道是这样她才不会辞职呢,她要赚钱帮着丈夫养家啊!
彭母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这事儿闹的。
她还以为自己女婿在丝绸行占多大比例的股份呢,在丝绸行呼来喝去的。
现在想想实在是可笑。
或许。
她当时在丝绸行咋呼的时候人家都当她是傻子看待吧,或者将她看成马戏团里表演的猴子了?
无论是公方经理刘瑞或者是那些被她骂过的伙计,人家都不会在意她说的话吧?
要不是看在姑爷的面子上,人家早就开始反驳她了。
“错了,我错了!”彭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住的说道:“我哪里知道是这个样子啊,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去丝绸行指手画脚让人家笑话,你就放心吧,往后我肯定不会再过去了!”
彭芳也是叹息了一声说道:“侯二,我也不知道是这个样子,只是以为咱们家在大城丝绸行里的股份很多呢,要不这样吧,我重新到医院和领导说说,我还去工作?”
“算了!”侯二说道:“虽然我在大城丝绸行里的股份不是太多,但是股息加上我个人的工资养家足够了,至于你工作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至少也要将孩子生出来以后吧!”
彭芳答应了。
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别看她说的时候好像很轻松似的,她已经从医院里辞职了,人家哪里会那么容易再要她?
现在不回去,等到生完孩子以后也许更难回去。
不过。
她想起侯二和李平安关系很好,也许到时候李平安能帮她说说话,可以重新让她到六院上班。
她也不奢望再当护士长,有个工作就不错了。
李平静也找到工作了。
街道办和居委会就近给她找了一个饭店当会计兼任公方经理,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代表着公家,权力大啊!
李平静到四合院儿和徐氏说了此事还说要行驶公方经理的职权,要有一番作为。
徐氏赶紧让她打住了,说她没有一点儿经验,行驶什么职权,还能有什么作为?
干脆老实一点儿辅助私方经理将饭店搞好就行了,要是胡来,非要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饭店黄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嫁进李家以前徐氏就看着父母杀猪、做买卖,其中的辛苦她是知道的。
她们家是杀猪的,父母肯出力气也就够了,可是开饭馆门道就多了,做菜不得讲究啊,女儿要是乱来导致饭菜不好吃了,或者是定价上出了差错,高了还是低了都可能出问题。
周家附近的那个饭馆儿徐氏是知道的。
人家夫妻两个开店有十多年了,抗战的时候人家都不关门、惨淡经营,一家老小就指着饭馆过活呢!
女儿要是过去给人家的饭馆儿搞黄了,人家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多大的罪过啊!
徐氏苦口婆心的劝说。
李平静终于熄了到饭店大展宏图的想法,她只记账,负责核算利润和发工资。
儿媳妇到饭店里当了公方经理,赵氏立即就牛气起来了,她三天两头的到饭馆儿吃饭但不给钱。
饭店私方经理和妻子都看到了,但都没说什么。
赵氏是不是到饭店里吃饭人家才不管呢。
反正。
他们是采用定息的方式进行合营的,除了夫妻两个的工资,郭嘉给的赎金,剩下股份的利息都是一定的。
李平静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不影响他们的收入。
不过。
私方经理不管有人会管。
有的食客看到赵氏吃饭不给钱以后将这件事情反应给了居委会和街道。
居委会和街道的人不但让李平静将赵氏吃喝所需的钱都要了回来,还斥责了她一顿,还说要是不想干就算了,回家看孩子去吧!
李平静急忙道歉,将赵氏欠的账都给补上了,还告诫赵氏别再去饭店里吃喝,大家都看着呢。
真要是想去就带着钱去,别连累她!
赵氏刚吃了几顿好的周家就损失了一大笔钱,她再也不敢到饭店里吃饭了。
李平静和私方经理相安无事。
王春燕预产期到了。
她是满劲儿要给丈夫生个男孩儿的,第一胎生个男孩儿,她在吴家的地位就竖起来了,第二胎就算是生个女孩儿也没关系。
可没有想道天不遂人愿,她生了个女孩儿。
王春燕得知自己生了个女孩儿以后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汗水都出来了,到也不是全是因为害怕吴家人不高兴,她还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陈欣死的时候她可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陈欣说要托生成自己的女儿报复她。
如今她真的生了个女儿?
难道是陈欣真的过来报复她了?
王春燕心里一着急,再加上对给孩子喂奶这件事情有一些抵触心理,奶水不足了,差点儿满足不了孩子。
她公公虽然对王春燕生了个女孩儿并不满意,不过还是给她开了几副下奶的药。
吴泽还是很关心她的,了解到她的心结居然是陈欣,不停的安慰她,说陈欣已经死了,她自己也是医务人员,怎么可能相信托生这种无稽之谈?
公公婆婆也不停的劝说她。
王春燕心下稍安,再加上吃了几副中药,奶水终于正常了。
自从去年夏秋以来,京城各个医院不断的组织医生到乡下进行巡回医疗,帮助周边合作社的社员进行预防、治疗疾病。
卫生局通知六院的医生让他们也到乡下帮着村民治病,虽说是义诊,每个参加巡回医疗队的医务人员当月都可以拿到三块钱的补助。
三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一个月只在周末的时候去一次的话也不算太少。
因为是在周末的时候过去,李平安也报名参加巡回医疗队了,而且成了领队,他可以在京城周边选择一个合作社带队过去。
李平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家屯周边的合作社,他也有那边的电话,打电话确认过最近半年没有医院的医生到秦家屯附近进行医疗援助,他便决定要去那里了。
向上级做了汇报以后上级也同意。
因为是要去秦家屯,秦淮茹听说以后也报名要过去。
她要带着两个在药房实习的学生过去,就近收购一些蒲公英、车前草、野薄荷等草药,不但能便宜一点儿能给六院节省一笔开资,还能让几个实习的学生学到一些东西。
私下里秦淮茹还告诉丈夫一个理由,她始终不放心自己的二哥,想要回去看看。
江大桥那组人也报名了。
还有中医周景。
梅姨的丈夫王淼也报名了。
最终。
冉倩和李平安商量过后让李平安手术组几个人、秦淮茹几个药房的人以及江大桥手术组、周景等人一起下乡到秦家屯所在的公社。
李平安打电话将周末六院十几个人要到秦家屯所在公社进行义诊的消息告诉了老村长。
老村长很高兴,得知李平安等人要做公交车过去,他还说要找人到终点站接他们呢!
周末的时候。
李平安等人乘坐首班车去了秦家屯。
七点多的时候到了终点站,六院的人刚一下车就看见路边停了三四辆马车,说是来接李平安等人的,为首之人居然是秦淮茹的二叔秦奋。
李平安夫妻两个和药房的两个小姑娘上了秦奋的马车,其他人也上了车,不到八点就到秦家屯了。
秦奋等人直接将李平安等人拉到了家庙。
家庙以前是祭祀的地方,现在是村长等人办公的地方。
家庙里还有食堂。
他们到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了,小米粥、馒头、炒青菜,伙食已经不错了,平时村民们还吃不上这些呢,也就是医生们过来食堂才熬的小米粥。
李平安等人也没客气,大家都起的早,赶了几十里的路都累了、饿了。
吃完饭之后勤淮茹带着两个实习生以及她二婶儿等好几个妇女一起到野外找药材去了。
李平安等人留在家庙帮着村民治病。
合作社各个村子之间是可以用电话联系的,六院几个医生过来义诊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了。
不仅是秦家屯的人,之后还会有其他村子的人过来看病呢。
过来看病的大都是一些中老年人,腰酸背疼,风湿、关节炎等症状,两个手术组也没有闲着,在家庙里搭建了两个临时的手术室。
虽然消炎、麻醉药也带了一点儿,但是这边的条件太简陋了,只能做一些简单手术,比如甲状腺切除手术,子宫脱垂、尿瘘等处理手术。
李平安做手术的速度很快。
只要是被确诊需要做手术的,能做就做,不能做的就要他们到县医院或者城里的医院去做。
就算是没做成手术的村民也不着急,大不了以后找时间到苏国红十字医院去做,到那里做手术的话也是能够免除手术费的。
本来救治工作是很顺利的,可是大概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周景悄悄走到李平安身边说他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患者,想让李平安过去看一看。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李平安开口问道:“是不是遇到难缠的病人了?”
“哎,你还是跟我过去看看吧,我怀疑他得了花柳病!”周景开口说道。
所谓的花柳病就是指的行病,病因很复杂,包括细菌、病毒、螺旋体等。
解方以前道济医院其实就是以妇科为主的,周景能认出这种病李平安一点儿也不奇怪,还很重视。
他立即跟着周景过去看了,发现他说的人居然是陈全福。
陈全福就是宋雅的丈夫。
他嘴唇上有一种碟形溃疡,基底光滑平坦,呈肉红色,表面有少量浆液渗出物。
这其实是一种硬下疳的现象,这种现象是一期梅毒的典型症状。
李平安可以确定陈全福得的是梅毒这种相当不好治的疾病。
一期梅毒虽然能够治愈,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难缠的疾病。
此病虽然主要通过行行为传播,但是也可以通过血液或者接触病变组织进行传播,相当的危险。
该病是由苍白螺旋体引起的慢性、系统性性传播疾病。
虽然病原体是螺旋体,但是青霉素对其也有抑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