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明白曹广林说的是，既然是敌人，那就下狠手。
忙点头，“放心，主任，我比你更担心这点。但凡方晓升是被人谋杀的，这次不把凶手和他背后的人全弄死，我决不罢休。”
曹广林这才放心下来。
而且这小子做事有分寸的同时，真下手时，那也是凶残的很。
走之前，曹广林看向丛志军，“丛志军同志，现在我以主任的名义，要求你们所里全力配合楚向前同志。”
丛志军忙敬礼喊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两人走了，丛志军摇摇头，对楚向前说道，“向前，哥哥我这次全看你的了。”
楚向前也知道，自己要是破不了案，顶多挨骂，并不影响前程。
毕竟自己说到底，只是个治安警。
而且这事发生在车站，区里甚至市里的公an，想介入，也得看铁老大愿不愿意。
所以丛志军想找外援都找不到，这事一个不好，至少会耽误他五六年，一直待在所长的位置上动弹不得。
“放心，这事也关系到我的小命，但凡真的是敌人做的，不弄死他们，我今后也别想睡个安稳。”
丛志军和几个所里的公an，还有铁路公an听了，全都点点头。
至于楚向前动不动就想弄死敌人的做法，在这年代不仅没人觉得过分，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虽然敌人死了，功劳会少一些，但胜在稳妥。
楚向前没急着让大壮和红妞，循着气味去找线索。
假设凶手真的存在，那他选在车站里，不仅很可能是因为方晓升即将上火车离开京城，不得不先对他下手，免得再寻找他的时候，浪费太多时间。
甚至今后根本找不到他。
毕竟天朝这么大，鬼知道方晓升回到老家，会被当地公社派到什么地方工作。
而且单独想找一个人，有时候真的犹如大海捞针。
往往隔着几个村，甚至几条街，运气不好时，找上几年都不一定能碰到对方。
第二则是车站人流量巨大，凶手不仅易于借助人流逃走，还不容易被猎狗找到。
也就是说，对手知道大壮和红妞的存在，也知道两条猎狗嗅觉极强。
那么想伪造方晓升是自杀，那就必须一招得手，至少也是打晕了他，才能更容易伪造自杀的假象。
否则方晓升一旦反抗，或者大叫，就会引来车站工作人员或者普通人。
楚向前走到方晓升的尸体旁，规规矩矩的敬礼说道，“方哥，你也不希望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更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所以，小弟只能先查查你身上是否有伤口，或者其他疑点和线索。”
丛志军等人也是脱帽低头致敬，楚向前这才掀开白布，开始检查方晓升的遗体。
想无声无息打晕、打死一个人，无非是偷袭、诱骗。
而想伪造自杀假象，那方晓升身上就不能出现明显的伤。
那么隐秘出手，攻击的部位，只能是要害。
楚向前先是摸了摸方晓升的脑袋，很快感觉方晓升的后脑勺，有轻微的浮肿。
这对一般人来说，大概率就会忽略，但楚向前先入为主，心里笃定是有人下黑手，自然是任何疑点都不会放过。
忙抓着方晓升身上的衣物，把他整个人都翻过来。
丛志军等人立马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异常。
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之前铁老大这边已经有人仔细检查过，要不然哪里敢得出，大概率是自杀的结论。
当然，那位负责检查的同志，自己也觉得蹊跷，甚至打心里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才做了个，应该是自杀，却又无法保证的结论。
这也有了，铁老大这边同意曹广林，让楚向前过来查查的事情。
否则人家连区里、市里都敢顶回去，哪里会在乎一个街道主任。
楚向前虽然刚学八卦和形意，但宫长庆再怎么说也是宫家人，对八卦掌的熟悉程度，其实不必宫二差。
两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是没学到堂叔宫宝森自己琢磨出来的绝招，二是宫长庆没经历过生死决战，实战上，差宫二很多。
但讲解八卦掌的教学上，或许反倒是宫长庆这种做过典当行朝奉的人更厉害。
楚向前检查完方晓升全身，心里大概就有了个想法。
看向丛志军和其他几个公an同志，找了个和方晓升身高差不多的人，让他站着别动。
解释一番后，自己站在这位同志面前，在派出所和铁老大公an同志们注视下。
摆出个架势，然后忽然出手，一掌绕过那位同志的胳膊和身躯之间的缝隙。
反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轻轻一压就把对方压的弯下腰，然后反手一掌，正好打在这位同志的后脑勺上。
当然，打是打了，却没发力。
第158章 追踪
楚向前刚才的一些列的举动，顿时让所有人意识到，楚向前这是演练方晓升是如何被人打死的。
或者后脑收到重击，大概率会晕厥。
甚至对方本身就是朝着杀人去，管你会不会被打死，所以这一掌百分百会把方晓升打晕。
而楚向前刚才几个动作，那是快的让一旁的人看着，都觉得身法犹如鬼魅。
脑子和眼睛能跟上，但动作上却完全没反抗的机会。
之前站着不动的同志，对此体会最深，只觉得楚向前身形一闪，自己就被压的弯腰，后脑子随即传来轻微的触碰。
这要是自己遇到楚向前这种敌人，想想心里就发毛。
楚向前没理会众人的吸气声，忙走到方晓升的遗体旁，把他的棉裤腿往上推。
很快在他右膝盖上，看到个不算明显的乌青。
这下算是确定了，方晓升被人正面袭击，打晕或者打死后，身体一软，膝盖跪在了地上。
这话一出，大家稍微想想就点头。
可楚向前想了几秒后，又摇摇头。
“不对，人死了后，身体会瘫软下来，凶手也会下意识搂着方晓升，再把他仍在地上。
可方晓升膝盖上却有乌青，也就是说，被袭击后他没立马毙命。
而是跪在地上挣扎过。甚至他是还活着时，就被人挂上绳索。”
丛志军等人听到这，不由握紧了拳头。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挣扎、绝望，甚至在敌人目视下，痛苦的死去。
大家伙心里就扶起一股子无法遏制的怒火。
方晓升虽然犯了错，导致同事陈大亮牺牲。
但他上过战场、立过功，也着自己的观察，怀疑上前门马为义的家。
也就是说，没人会怀疑方晓升的忠诚，那他自然就是自己人。
楚向前心里也是有股子怒火发泄不出来。
规规矩矩的把方晓升的遗体放好，重新盖上白布，郑重其事的敬礼说道，“方哥，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至于你的家人，伱可以放心，至少不会饿着他们。”
其他人见状，也是庄严的敬礼。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无比压抑，但大家伙的眼力，却充满了复仇的决心。
至于规矩，反正楚向前心里有的事办法，合理的弄死那个凶手。
当然，在这之前，一旦抓到对方，肯定是先逼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而且从敌人决定下黑手的时候，这场战斗注定就是你死我活。
良久楚向前才放下手，拍拍大壮和红牛的脑袋。
心里虽然觉得靠两条猎狗，在车站这种地方，找出敌人留下的气味的机会很小。
但不试试，又不甘心。
而且楚向前心里隐隐觉得，敌人能在五天内，就知道大壮、红妞的存在，并且精准的明白，上次抓捕行动的主因，知道方晓升和自己。
那是不是说，自己这边又暗鬼？
同时对手用的是八卦阵，那大概率和马三的徒弟、徒孙有关。
十几分钟后，大壮、红妞一路闻着杂乱的气味，自己找到方晓升被吊死的仓库。
丛志军等人眼睛一亮，却见楚向前忽然蹲在地上，随后找人借了个手电筒，然后把仓库里的灯关掉。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很快看到地面上，有很多脚印。
楚向前总算露出个笑容，“我们运气不错，前几天下了大雪，街道上的积雪虽然早就清扫了。但也只是把大街和道路给扫了出来。
路边堆积的积雪，会让每个人的鞋底都沾上雪水或者泥水。
即便进了车站，鞋底的水分和地面接触后会干掉，但鞋底缝隙里的水分，却会维持不短的时间。
踩到时常有人清扫的仓库的地面时，留下的鞋印虽然不明显，但纹路却很清晰。”
鞋底缝隙上的水分，留下的鞋印在水分干了后，确实不明显，但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纹路确实异常清晰。
丛志军也蹲下身，仔细观察片刻，忽然开口说道，“这鞋绝对是老式的美制军靴，我以前就有过几双，穿了很多年，绝对不会认错。”
可丛志军认出之后，大家伙心里却叹息起来。
当年缴获的装备可不少，也就意味着拥有的人也很多，流到社会上的同样不会少。
好在楚向前从游戏里，学会了‘追猎’技能。
强化了鼻子、眼睛耳朵的同时，也学会了很多追踪知识。
仔细把之前进来检查的铁老大公an同志的脚印排除，楚向前很快跟着一个脚印，来到仓库的一扇离地2米多的窗户下。
随手拉来一个包裹，站上去往外一看。
不仅看到窗户边缘有个鞋印，外面还正对着车站进出卡车的铁大门。
凶手借着夜色，从这边溜出去确实不难，但这也给了楚向前追踪上他的可能。
从志军等人跟着站在巨大包裹上，看到手电筒照射的窗户上的脚印后，全都脸色一喜。
“快，快去准备车和边三轮。我们跟在向前身后的同时，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快速赶路。”
几个派出所的人忙点头，就连铁老大这边也毫不犹豫提供了两辆边三轮。
而且还主动开口说，分发长枪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