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老爷们正喝着小酒,抱着开叉旗袍的大白腿夜夜笙歌呢。
谁想到一觉醒来,家竟然被偷了?!!
自家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部加入到志愿活动中。
加入者与有荣焉,
因为犹豫而没有加入的,这会儿还捶胸顿足呢!
而为了防止志愿者们被可恶的家长“迫害”,
林高远还成立了志愿者互助会。
旨在帮助被关在家里的同学,彻底逃离“祸国殃民”父母的魔爪。
这更加加剧了城内的矛盾。
清晨。
杭城国府的办公楼。
这里彻底变成了官员们发泄的菜市场。
“这个包秉文简直卑鄙无耻!”
“包秉文,你不当人子!!”
“这是在蛊惑人心!这个包秉文是赤裸裸的报复,居心不良啊!”
办公室里的茶杯不知道被摔了多少个。
时不时还有官员掩面哭泣。
“我家娃娃可是我的心肝啊!抚养他十六七载,平日里贪玩叛逆也就算了,
如今连我这个老父亲的话也不听,说我要是阻止他去参加志愿者,便是误国误民!”
也有官员家里只有个闺女的。
“我家莹莹年芳十七,就上了那什么劳什子新式学堂,受了那包秉文的蛊惑,
如今家也不要了,就只愿意追随那包秉文,还说什么非他不嫁!”
“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呐!”
一时间,包国维引发了众怒。
之江民政大楼。
王兆文一把抓住林世才的衣领。
他怒目圆瞪,从没这么生气过。
“林世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你这个家伙的儿子林高远,给老子两个孩子拐跑的!”
“春松和春倩,素来是两个乖孩子,昨日竟也离家出走了!你快还我孩子来!”
林世才苦着脸说道:“王副,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家高远也是受到了包国维的蛊惑,他不是有意的啊,全都是包国维这家伙不好!”
“胡说,林高远都上报纸了,报道上还大夸特夸呢!伱小子别想抵赖,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涉及到孩子,王兆文有些失去理智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林世才脸被憋得通红,但还是连连摊手无奈叹气。
王兆文见逼迫对方也是无用,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拍拍手说道。
“行了,这个事情肯定不止是包国维一个人在运作,背后肯定有褚慧僧那个老家伙的影子,不然事情不可能瞒到现在。”
“您的意思是?”
“召集各个受害的官员,咱们去宋子良那边告状,让这个包国维吃不了兜着走!”
王兆文恶狠狠地说道。
另外一边。
风头再次吹到沪市中。
自包国维在沪市一炮而红后,为了抓住流量,黄伯惠干脆在杭城设立了一个办事点。
实时的报道包国维最新产出的“幺蛾子”。
与杭城同步,
第二天一早,沪市的最新一期《时报》刊登这则报道。
甚至还在第二版面附带上包国维的演讲内容《我有一个梦想》。
前者在普罗大众之内掀起了波澜,
后者则是在文坛之内掀起了惊涛骇浪。
杜公馆。
杜月笙消息自然是灵通的,这件事能够推进,有他在其中运作的功劳。
可在看到消息后,他依旧是十分兴奋。
此刻堂内的客人正是黄金荣。
近年来,他已经渐渐退居幕后。
或是因为争不过,或是因为没有了争权夺利的心思。
如今与杜月笙的关系还算不错。
见杜月笙拿着报纸笑得合不拢嘴,他不免问询道。
“月笙啊,何事如此开心啊?”
杜月笙眉飞色舞地回答说道。
“哈哈,黄公啊,你可知自古以来文人都是能说会道,玩弄文字是一把好手,将话说得天花乱坠,将文书写的花团锦簇。”
近来他恶补了一番文学素养,也算是能说一些场面话了。
“可说话终究是说话,说是一方面,做又是另外一方面,我向来对于那些纸上谈兵的酸腐文人所不齿。”
黄金荣想了想问道:“那月笙是发现能说又能做之人了?”
“这是自然!”杜月笙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杜某熟识的朋友之中,有能写会道的文人,有务实干事的得力下属,可两者兼顾,唯有包秉文还是独一份!”
“那些攻讦之人,素来只会夸夸其谈,又有谁去真正做过?
秉文其人,举办募捐会,发明包式口罩,演讲发动学生防控疫病,甚至还身先士卒参与赈灾!”
“此不乃人杰乎?”
黄金荣笑了笑,评价说道:“月笙这说话的调调,文不文白不白,有些奇怪,但是这个包秉文我倒是有心思见一见了。”
公共租界定盘路。
“嘿呀!这个包秉文呐!总是会搞出一些新花样!”
林玉堂端着报纸,上面赫然刊登着林高远的照片以及报道文章,第二版则是包国维的最新作品《我有一个梦想》。
这一期的《时报》,可谓是干货十足!
嘴上嫌弃着包国维,实际上林玉堂反复看了好几遍,报道以及文章,有些爱不释手。
好半天。
他才拿手推了推掉下的眼镜,才发现摆弄机械的手上粘染了黑色的机油,以至于脸上添了一抹黑。
随后自嘲一笑,没有在意,他喃喃说道。
“老夫也要好好努力,可不能输给你这个小子!”
光华大学。
徐志摩昨夜从姑苏到了沪市,今天早上在大学里还有一堂课。
他顶着黑眼圈匆匆跑入教室之中。
一推开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激情的朗诵之声。
只见一名学生站立在桌子上,慷慨演讲。
周围十几个学生聚拢在一起,仰头神情激动地跟着默念起来。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华夏民族会重新站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告诉他们东方的巨龙从此苏醒了!”
“我有一个梦想,我们国家会废除所有的不平等条约,敢于对任何国家说不!”
“我有一个梦想.”
徐志摩顿时眼前一亮,他忍不住问询旁边的同学什么情况。
“先生,这是包国维最新写的文章,名字叫做《我有一个梦想》,可写出了咱们国人的心声啊!”
“秉文竟然又出文章了?”
徐志摩如今也每日订购《时报》。
前些日子都没有见到包国维的最新作品,不免有些失望。
唯独今天没来得及看,这个包秉文竟然出新作了?
他当即看去,发现不仅仅有包国维的新作,甚至还有一篇关于学生响应号召,担任志愿者帮助防治疫病的报道。
看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秉文!秉文!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你才好!”
激动之下,他甚至生出了要去杭城追随对方的想法。
过了一阵儿,教室内发现先生到了,才终于安静下来。
徐志摩咳嗽了一声,将报纸还给了学生。
双手按在讲台之下,笑着看向台下充满希冀的目光。
“这一课咱们不讲课文了,来给大家讲一讲诗歌,朦胧诗派的开山之作。”
“包国维先生的《回答》!”
沪市,山阴路。
二楼的窗子内,一位眉头紧蹙的先生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时报》上的内容。
迅哥儿的眉头一开始还是皱着,脸色也有些发白。
在看完《时报》上面的报道之后,眉头一点点地舒展开来,脸色也有些红润了。
他缓缓地点上一支烟,随后看着窗外喃喃说道。
“何其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