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买点攒起来,以后走动关系的时候用得着。剩下的,就算是投资,将来拿出来一卖,血赚。”
张翠皱眉道:“还投资,投机差不多,你是不想要工作啦?”
姜辰笑道:“所以我对外都说是自己喝的。”
张翠道:“喝死你得了这就多少钱一瓶?”
姜辰道:“市场价三块,我买成二块五。”
“也就是现在不敢拿出去卖,不然我一瓶至少已经赚了五毛。”
“二块五?”张翠的声音高了几个度:“你那上面怕是有上百瓶吧?”
姜辰道:“一百五十瓶。”
张翠一拍桌子:“那就是四百多块?你个混蛋小子,几年存的钱,你都拿来买这个了?”
“以后你怎么结婚,怎么养孩子?”
姜辰道:“没有,之前存的钱我买家具装房子都用了一大半,我买酒的钱是工业部给的奖金,整整一千呢。”
“我一半都没花到。”
张翠深吸好几口气,免得自己的心脏接受不了:“你干什么了,工业部奖励你一千块?”
她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姜辰发工资,连十块的钱都没有看到过。
现在姜辰的奖励居然就是一千。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辰道:“培训体系的搭建,小月就是第一批试点工人。”
然后,姜辰简单的讲了讲培训试点是怎么回事。
张翠道:“所以,你就凭一张嘴,就把工作给做了,还拿了那么多的奖金?”
“你这等于啥都没干,这拿得太多了,你赶紧给人还回去,不然将来上面要找你麻烦的。”
“钱不够,妈那有!你给我的钱,我都没用,给你存着的。”
张翠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就连姜辰考上中专,都是托人送去的。
因为她不识字,害怕去了城里回不来。
也就是后来姜辰工作了,才跟着去过几次厂里。
加上原身是个木头,基本不和老妈沟通工作上的事情。
导致她对于这些东西知之甚少。
在张翠的认知之中,技术人员就应该修修机床,做做图,到处敲敲打打。
而培训体系这种方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一直都觉得只有动手劳作,用双手换来的收入才是正当收入。
就像公分一样,你干得多,才能拿得多。
靠嘴,那不是忽悠吗?
忽悠了工业部,将来人家还不得找你算账。
姜辰赶紧阻止要去拿钱的张翠,指了指脑袋:“我做工作,不单单是靠嘴,而是靠这里。”
“而靠脑子产生的价值,往往比动手的要高得多。”
“比如这次的机床研发,我是动脑子的,零件加工什么的,全部都是小月他们工人做的。”
“但最后,首长见的是我!因为手劳动产生的价值是有限的,而脑子里面的知识和思路是无价的。”
张翠想了半天,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也就是说,动动脑子动动嘴的,比动手的还要厉害?”
姜辰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才能靠脑子体现价值,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得靠双手成就梦想。”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张翠摇摇头:“行了行了,搞求不懂你这些东西。”
“就算这钱是工业部发的奖金,你也不能拿来乱花撒。钱还是多存点好,说不定啥子时候就用得着了。”
“我看这样,要不你把钱都给小月管理,不然就你这大手大脚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要饭都没得吃。”
加油存粮心不慌,他们这一辈人的思维都是这样。
不管钱还是粮,有多的就存起来。
存得越多,心里越有底气。
哪怕计划经济时代,没有多的粮可存,但姜辰给她的钱,全部都给存起来了,基本是一分没花。
来之前,因为有安全部门跟着,她不好将粮票换成钱,只能送给舅舅家的时候,还心疼了好久。
柳月赶紧摆手:“阿姨,别别别,我也不会管钱。而且我觉得领导的想法是对的,钱这个玩意风险太大。”
“要是有机会,我都想把钱换成大黄鱼。”
她经历过十万块钱变成一块钱的年代,心里担心万一再来一次.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而且,她也不敢更不想真管姜辰的钱。
张翠叹息一声:“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就懒得管了。”
“这里的邻居,好相处吗?”
姜辰摇摇头:“不算难相处,但也不好相处。院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所以你平时多留个心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自行做决定,和我商量一下再说。”
“尤其是那个贾家和阎家和我不太对付。”
张翠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我来了,我看谁还敢欺负我儿子。”
一个能够独身一人养大一个儿子、还能供儿子读书的蜀川女人,岂是泛泛之辈。
真要惹恼了张翠,犯起浑来,就是天也要给你捅个窟窿。
老子蜀道山(老子数到3),最能代表蜀川女性的优良传统。
而且,自古以来。
当然,只要不触碰她的逆鳞,基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的逆鳞只有一个——儿子姜辰。
所以姜辰倒不是担心她在这方面吃亏,只是担心别人利用她的善良和阅历不足。
顿了顿,张翠道:“我也有些累了,晚上你们怎么安排的?”
她也不知道柳月是睡哪个屋,毕竟还没有结婚呢。
姜辰道:“妈,你睡中间那屋,小月就和我挤挤吧。”
柳月道:“妈,你刚来还不熟,我去给您倒洗脚水!”
“嗯?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我一下嘴瓢了,跟着领导就叫了。”柳月喏喏的道。
张翠哈哈一笑;“没事,就这么叫,我爱听。”
第154章 洛雪强抢传家宝
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刚说完阎埠贵,这会他就在外面喊:“姜工,姜工,你在吗?”
姜辰一愣,对张翠说:“这就是阎埠贵,你看,说着就来了,我出去看看。”
出了门,就看到阎埠贵搓着手站在门口。
见到姜辰,近乎谄媚的双手递上一根烟:“小姜啊,前一阵子的报纸我看过了,你可真是给我们院争了大光。”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老早就看出伱雄才伟略,必成大器。”
姜辰没有接阎埠贵的烟:“咱有事说事,少说哪些虚的。”
使出反常必有妖,以阎老西的尿性,都下了一根烟的血本,定然所图不小。
阎埠贵夸到:“还得是小姜,就是聪明,难怪能够研发出三钢机床这种高端的玩意。”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个教导主任找到我,说是我被人举报了,要取消我年终评优,还三年之内不能升级,事由呢就是你那房子的事情。”
“你说当时我也就是和你简单的聊了一下,你不同意我也没纠缠不是。结果给人举报了,你说我冤不冤呐!”
姜辰一听就明白了,学校调查过举报信的事,然后给了阎埠贵处罚。
阎埠贵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举报信就算不是姜辰写的,也绝对和姜辰脱不开干系。
阎埠贵是抠,但不傻。
现在姜辰身份今非昔比,还被首长接见,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找姜辰麻烦。
这才客客气气的找上门。
姜辰摊摊手:“可是阎老师,这事是真的假的,咱自己心里有数。”
“再说了,取消评优,限制晋级,这事肯定不是厂里能定的,也不是学校能定的,而是上面定的,你找我没用。”
阎埠贵道:“不是,我就是说,小姜你帮帮忙,去把这事给澄清一下。”
“以你现在的影响力,而且你是当事人,只要你愿意开口,这事就好办了。”
姜辰睁大了眼睛:“我说阎老师,你是怎么想的?”
“让我帮你澄清,还要利用我的影响力帮你摆脱困境,我是出工又出力,既要卖面子还要欠人情,凭啥啊?”
“是咱两家关系好,还是凭你这跟烟?”
阎埠贵谄笑道:“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就几句话的事,也不麻烦。”
姜辰摆摆手:“对不住啊,这事我爱莫能助。”
其实这事姜辰要帮也不难。
从这事迟迟没有调查,直到姜辰上报学校才采取行动来看,他们本是不想处理的。
只要姜辰和田必刚说一声,他们也乐得借坡下驴,就此打住。
但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啊?
阎埠贵道:“你也知道,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上班,那么几个孩子都还成才,这压力很大。”
“现在就指着评优奖金给大家改善改善生活,但现在评优资格没了,晋升又受阻,这家里生活就困难了。”
“之前我犯下的错,我给你道歉。小姜,你是干大事的人,就不要抓住这些小事不放了。”
“帮我这一回,好不好?”
也只有利益相关的事情,能够让他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了。
姜辰哂笑道:“改善生活?生活困难?你找人办事,这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