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喝点温水，但记得小口喝，别大口灌。晚上回家让人帮忙按按手臂，不然明天抬不起手来，要影响练习。”
他的手臂都有些发酸，第七组的人可能今天下午就别想抬起手来。
如果继续培训的话，今天下午培训的手法他们又要落后，索性让大家自由练习。
曹俊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们会处理好的。”
十七组的人休息了一会，便在吴大刚的带领下，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吴大刚吃力的伸出手臂，翻开眼前的安全生产手册：“来，大家跟我一起练。安全生产第一条.”
给姜辰按了一下手臂，洛雪又去端了开水来，亲自给姜辰喂水。
一紧张之下，差点把姜辰呛死。
姜辰咳嗽两声：“我说，不久让伱站一周，不至于这样谋财害命吧？”
“我刚刚才说了，小口喝水，你看你这灌得.”
洛雪慌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姜辰摇摇头：“行了，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洛雪沉默半晌：“要不要我给你按按.腰？”
姜辰摇摇头：“不用了，我真没事。”
要是私下场合，他还考虑一下。
这里这么多人，不合适。
洛雪点点头：“好吧!”
看到大家都在忙，姜辰手伸进兜里，掏出烟想要抽一根。
“刷！”
柳月近乎闪现般的出现在他面前，结果他手里的烟盒，拿出一根放到他嘴上。
把烟还到姜辰手里之后，掏出自己的火柴给他点上。
姜辰吸了口烟：“我说，你不好好训练，一直注意着我这边干什么？”
烟刚刚掏出来他就到了，肯定是一直都在观察这边。
柳月小声的道：“你还好吧？”
姜辰点点头：“没事，就是手有点酸而已。”
柳月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姜辰道：“你有话就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柳月沉吟半晌，抬头开口道：“各个小组的组长，他们以后不用进入车间参加生产的吧？”
姜辰没有回答：“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月道：“他们吃饭时私下讨论该怎么学习你培训技巧的时候，我听到一点。”
“生产工人只会关注自己的技术学习，并不会太在意培训技巧。”
姜辰也没有隐瞒：“是的，他们以后的工作内容，就像现在的我一样，给大家进行培训。”
柳月道：“我觉得他们中有的人未必合适。”
显然，这个有的人，说的是他们的组长万凯。
这些天姜辰也在观察各个组长，发现这个万凯很努力，但努力的是自我的提升和学习，而把小组的成员丢在一边。
如果不是柳月正好在这个小组，那第一小组大概率会成为最差的那个小组。
姜辰道：“合适不合适，我们自由考究，你不用操心这个。”
柳月又是沉默半晌，咬咬牙道：“领导，我想换一个岗位。我觉得培训的工作我也能做，甚至不比他们做的差。”
她长得细皮嫩肉，自然不喜欢进入车间工作。
而且他还听说，车间炉子一开，整个车间就成了汗蒸房，热得要命。
天性爱美的她更加难以接受。
再加上万凯的错误示范，让她觉得自己做的就是组长的事情，他们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虽说现在工人地位极高，但培训部作为新出现的职能部门，以后的发展前途不比工人差。
姜辰抬头看了眼眼前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对不起，你目前暂未达到做培训专员的要求。”
没想到被这么直接的拒绝，柳月一愣：“为什么？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基本的阅读还是可以的。”
“然后，我也能管理好一个小组，处理好组员之间的关系，我觉得领导应该给我这个机会。”
姜辰再次摇摇头：“你的能力，我看得到。但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好好学习手法，提升熟练度，成为一名优秀的工人。”
“只有你做出成绩了，才有机会去提出要求。而不是我觉得我可以，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开玩笑，虽然培训专员和孩子们是在一起参加培训，但从性质上有本质的区别。
工人，属于一线生产部门，走的是八级工人制。
而培训部，属于职能部门，大概率会走30级行政编制。
相对而言，想成为行政人员的审查，会更加严格，更高一些。
也就是碰上试点这个特殊的节点，加上孤儿院这个特殊场所，不然以柳月的出身，大概率连成为工人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培训还没过去一周，她就像进入行政编制，属实是想多了。
柳月是个知进退的人，见姜辰这么说，便不再勉强：“好的，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会加油的。”
姜辰点点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学习手法速度很快，那你就要更加努力，让自己优点更加突出。”
第42章 好像迷路了
有了洛雪徇私事件之后，姜辰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愈发的高大，整个培训的流程也更加的顺利。
每个小组你追我赶，争相提升。
热情空前高涨。
但该来的，还是要来。
周六下午，第一周的培训结束了。
第一小组如愿以偿拿到最高分，万凯躺赢。
第十七小组后程发力，最终位居倒数第五，逃离危险区。
积分最低的是第十一小组，面临小组撤销，组长劝退。
在将要下班的时候，姜辰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各位，一周结束了，大家在这周的进步很快，我很欣慰。”
“也希望后续，大家继续努力，再接再厉，争取在一个月的培训结束，成为一名优秀的工人。”
“在这里，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宣布。”
“那么，我们先来说好消息。”
姜辰扫视了一眼全场，大声道：“第一小组全体成员出列，到前面来。”
第一小组的成员，在万凯的带领上，走上讲台排成整齐的一排。
姜辰道：“恭喜第一小组在第一周的培训中，得分最高。”
“大家鼓掌。”
第一小组的人喜上眉梢，一脸骄傲。
就柳月瞥了瞥身边的万凯，心里有些不爽。
台下掌声响起，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但大家依然新生羡慕。
片刻之后，姜辰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有成绩，自然要奖励。”
“小食堂大家知道吗？平时就连厂长代表也没资格在那里吃饭，也就是有领导下来检查的时候，小食堂才会开火。”
“但今天的小食堂破例开火，已经做了一大桌丰盛可口的饭菜，每一道菜都是杨厂长亲自挑选确定，找了厂里最高级的炊事员动手，单单肉菜都不下五道。”
“这个例，就是专门为得分最高的第一小组而破的，一大桌的佳肴，免费品尝，敞开吃，肉管肉，饭管够。也准备了酒，但不许多喝。”
“现在，第一小组全部都有，向右转，跟着曹俊，去小食堂，享受你们的美味去吧。”
“哇哦！”
听到姜辰的宣布，第一小组的成员，发出一阵欢呼。
惊喜啊，真正的惊喜。
之前姜辰从来没有说过这事，此时忽然说出来，他们心中的喜悦和激动溢于言表。
至于其他小组，则是羡慕不已。
有羡慕那一桌美味的。
但更多的是羡慕那种荣耀，小食堂，杨厂长，最高级炊事员，这些都是他们现在难以触摸的存在。
现在，他们居然在为他们服务。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姜辰道：“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送第一小组，一直到他们全部走出车间才能停。”
第一小组成员在热烈的掌声中，往外走去，得意洋洋。
等到他们走出车间，姜辰才示意大家停下鼓掌：“几家欢乐，几家愁。有好消息，也就坏消息。”
“第十一小组，在本周的培训中，得分最低，小组番号取消。洛雪.”
一直站着的洛雪，迈动有些僵硬的大长腿，走到计分板前，撕下了第十一小组的番号，擦掉了他们本周的得分记录。
第十一组，就此成为历史。
十一小组的成员看着这一幕，泪水打湿了眼眶。
一分，就差一分。
他们距离倒数第二名就差一分。
但最低就是最低，他们虽然不舍，也只能接受现实。
等到洛雪抹除第十一小组的成绩后，姜辰道：“第十一小组六名组员，将依次进入第二十七小组，以及第一到第五组。”
然后，姜辰把分组名单念了出来，让各个小组的成员归位。
第一小组位置上孤零零的成员举手道：“领导，我现在加入第一小组，可以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吗？”
姜辰摇头：“自己要为自己上周的表现负责，所以不行。下周你们小组还是第一的话，就可以一起去吃饭。”
“好了，本周培训到此结束。明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下周一上午准时到这里集合。”
“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