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为民点燃了一根烟：“听说那马洛托夫修理机床的速度，极慢。”
陶源笑道：“这还不简单，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哪里舍得那么快修完就走。”
“这小姜让他帮忙检修机床，倒是一招秒棋，给了他一个多留一阵子的理由。”
杨为民道：“不知道小姜在车间里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陶源道：“看看就想有什么大收获，哪有那么容易！”
“最好小姜能够彻底征服他，让他愿意开口讲解，这样才会有真正的收获。”
杨为民道：“那个杨科夫斯基有些烦人，我们要不要找个街头把他调走。”
陶源摇摇头：“难，他明显是有职责在身的，而且不受我们调遣，估计除了马洛托夫的话，他谁的话都不会听。”
杨为民道：“在这件事上，何雨水算是立了大功，我觉得我们应该表示表示。”
“还有姜辰的培训体系搭建，生产手法的改进，我们厂里还没有给他发奖励呢。”
陶源道：“说说你的想法。”
杨为民道：“何雨水这事呢，我觉得给一百块的现金奖励吧。可以先把这件事告诉她，但不要着急把奖励定下来。”
“万一姜辰那边要是在机床方面有了突破，何雨水作为有贡献的人，或许能够获得更多的奖励。”
“姜辰那边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奖励。毕竟工业部出手就是一千块，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来奖励他好了。”
“要不，给他一张工业劵？让他去换辆自行车？”
陶源道：“你倒是对姜辰有信心，你觉得他有机会在机床方面有所突破？”
杨为民沉吟片刻：“要换成其他人，我肯定是不信的。但姜辰嘛，不好说。”
“他已经创造过一次奇迹了，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有第二次。”
陶源到：“所以，我又成了工具人？”
杨为民哈哈大笑：“谁叫咱厂里没钱呢，这经费还得是伱去申请。”
陶源点点头：“好吧，工具人就工具人，只要真能把产能抓起来，做工具人我也愿意。”
“还有我们就别奖励工业劵了吧，直接奖励姜辰自行车的了。”
杨为民道：“你是负责经费的，你说了算。”
陶源道：“听说今天上午培训的时候，咱们的人和工业部来参加培训的人起了冲突，连保卫科都出动了？”
杨为民点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个工业部的小子就是一刺头，专门挑事，影响到正常培训，要换成我非揍人不可。”
陶源眉头一皱：“你啊，不管不说，还揍人呢！这话要传出去，估摸着后面真有可能打架。”
杨为民笑道：“不轻狂一点，那还叫年轻人。这不开了两刺头撸了五名组长之后，工业部的人老实多了。”
“哼，就该这样。管你属于工业部还是属于哪，在三钢厂的地盘就给我把头缩着点。”
陶源道：“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不管不问的？”
“我听说昨天大家还比较克制，隐忍，甚至说是憋屈。今儿早上姜辰给他们开了会，顿时就有底气了。”
杨为民大笑：“既然交给了姜辰，就让他去搞呗，咱们只要控制一下事态，别让他太严重就成。”
“我还挺佩服将姜辰的，明明钱处长当面说过尽量不要淘汰，但姜辰就敢让培训部把刺头给淘汰了。”
“所以当初让老刘退隐，让姜辰上位，并把培训部放在工程科，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
陶源哼了一声：“你还得意呢！信不信把培训部放人事科，温婉的手段也绝对不会温柔。”
杨为民点点头；“这个我信，温婉可是外冷内刚的主，认定的事情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何况她还有周副部长的支持。”
晚饭的时候，做足了准备的马洛托夫看着准备在桌上的三瓶酒道：“就这？这些就都不够我一个人喝？”
姜辰笑笑：“这个你放心，厂长昨儿个就说了，二锅头管够，你只管敞开了喝，不会少你的酒。”
马洛托夫大笑：“哈哈，那就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大哥的真正实力，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大战一场了。”
“来吧，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较量吧！”
姜辰没有理会马洛托夫中二的口号，只是勾了勾手指。
有了酒精考验，论喝酒他可谁也不怵。
当晚，马洛托夫真正见识到了作弊者的雄风。
两人从五点多，一直喝到十点。
所剩不多的菜都冻成一块了，但觥筹交错片刻也未停止。
“我18岁那年，遇到了我的喀秋莎，然后就在我家后院的雪地上.”
“一开始我是不想做工程师的，我不想我参与制造的东西，变成收割生命的武器。”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有世界上最美的食物，有最好的酒，直到来到了种花家”
“我第一次喝白酒的时候，一口下去一杯，差点给呛死。当时我就觉得，这种东西能够叫酒？”
“我二女儿和你一样20岁，长得很漂亮！可惜她不想来种花家，觉得这里太落后，不然我指定让你们两原地成亲。”
两人一边聊着各自的家乡，各自遇到的趣事。
一边手上不停，你一杯我一杯，谁也不欠谁。
杯杯都喝得干干净净，谁也没有养鱼。
聊到兴起，马洛托夫即兴唱起了喀秋莎，姜辰在一旁配合。
也得亏老大哥那边没有喝醉酒就胡乱结拜的习惯，不然姜辰指定会多出一个异国兄长。
而他到现在脑袋都很清醒，甚至脸色都没变，没法讲出压抑在心底的往事。
“这次我服了！”
终于，马洛托夫说出今天的最后一句话，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也惊醒了旁边快要睡着的杨科夫斯基。
这名翻译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斗，自顾自的吃完饭之后，就在一旁等待。
他知道今晚肯定有个人会被抬出小食堂。
但他还真没想过，被抬出去的还是马洛托夫。
昨晚马洛托夫喝倒不意外，毕竟之前已经喝了不少，而这边有三个人。
可今天是状态正佳，一对一的真男人大战，不曾想马洛托夫还是败了。
看姜辰的状态，还败得很惨。
将马洛托夫送到住处之后，姜辰独自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冷风吹过，他拢了拢衣服，忽然有些伤感。
连一个普通女孩，都在嫌弃种花家的落后。
打着支援的旗号，却被故意制造出破绽的机床，却是种花家的至宝。
而且还有更多憋屈的事情，正在或者将要发生。
他感受过种花家的强大，愈发的觉得难受。
第86章 保卫科科长齐飞
次日早晨，姜辰准时到了工程科办公室，听取关于培训的汇报。
有了昨天的雷霆手段之后，培训工作的进度，顺利了许多。
对于昨天敢于淘汰工业部人员的培训专员，姜辰提出了表扬。
但在此强调，淘汰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培训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工人学到技术，让工业部的人在学到技术的同时，还要掌握到培训的方法和技巧。
简单沟通之后，大家继续培训。
想来后续不会再出现什么乱子，至于培训效果有多好，就要看各个培训员的水平。
就在姜辰准备离开工程科办公室前往库房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来访。
“姜主任你好，我是三钢厂保卫科科长齐飞，来抽烟抽烟。”30多岁的齐飞身型提拔，龙行虎步。
齐飞，姜辰是之前是见过的，只是交集很少，没怎么交流过。
姜辰道：“哟，齐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坐，快坐！”
然后起身给齐飞倒了一杯水。
论职务，科长肯定比他这个主任要大。
论权力，正常情况下保卫科比工程科要大得多。
现在的保卫科，不仅有独立的侦查权，还有配备武器的权力。
这个武器，可不是一般的警棍盾牌，而是biubiu。
军用的那种。
而且保卫科每年都会参加军事训练，寻常榴弹炮、迫击炮、高射炮等等，都要练习。
彪悍得一批。
只是保卫科对工程科没有管辖权，不是上下级关系。
齐飞有些局促：“那个，姜主任，我来找你，是想求伱个事。”
他对于求人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姜辰一愣：“齐科长，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同志，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只要能办到的，兄弟肯定不会拒绝。”
能够让齐飞不好意思开口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但姜辰还是这么说了，和保卫科搞好关系，以后便利的地方会很多。
齐飞转头扯着嗓子道：“还不快点滚进来。”
在姜辰疑惑的目光中，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垂头丧气。
姜辰问道：“这是？”
齐飞道：“这是我亲侄儿，齐健。”
姜辰下意识道：“七剑？宝剑的剑？”
这是下天山了么？
齐飞摇摇头：“健康的健，他是昨天被你们淘汰的两人之一，当时还是我亲自去带走的。”
这么一说，姜辰就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