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德问他咋走?用不用帮忙送一下?
伙计说不用,来的时候他叫了辆黄包车,就在门口等着呢。
得,准备挺充分。
吴有德便目送对方离去。
转头,发现阎埠贵父子俩没走,都看着自己。
他便进了厨房,没一会儿手里拎了块白花花的大肥肉出来,二三十公分长。
见状,阎埠贵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嚯!这么多??”
他声音都有点颤抖,这惊喜来的太猛烈,就像龙卷风。
“麻烦您跑一趟,也挺辛苦的。”吴有德笑着说。
阎埠贵一把接过,便知道这肥肉得有一斤,他笑的合不拢嘴,“不碍事儿,邻居之间帮个忙多正常。
有德你啊,就是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
随即,他就拎着肉像得胜而归的大将军一样,得意洋洋出门而去。
……
吴有德准备关门,洗澡,打牌,冲冲身子,穿好衣服,回屋打牌。
手摸到门闩,他突然停住,扭头看向东厢房。
黑漆漆一片。
何雨水还没回来呢,不能上门。
想了想,他便出了中院儿,准备去后院儿把她叫回来。
这要是不喊她回来,等会打牌太投入,肯定听不到她在外面敲门。
那她只能在门口干站着了。
……
如今去后院儿比较绕,
得先去前院儿出了大门,然后在外面绕一圈,通过后院儿的侧门才能到后院儿。
刚到后院门口,吴有德就听到一阵吵闹,其中还伴随着哭声。
进去一看,院子里快站满了。
围成一团,都看着何大清家门口。
那里张翠花坐在地上,披头散发且衣衫凌乱,正哭天抢地的喊。
何大清坐在门口的抄手游廊上,梗着头,瞪着眼。
傻柱儿则是蹲在另一边。
吴有德还看到了何雨水,这丫头今天梳了俩马尾辫,看上去古灵精怪,她手里抱着一个白面馒头,正站在傻柱儿旁边小口小口的吃着。
“又咋回事啊?张翠花,你天天作妖,扰得大伙儿不得安宁!”
阎埠贵出声呵斥,又毫不留情道:“还有你何大清,伱们两口子喜欢打架那就关上门打,别影响到大伙儿。
你们天天吵吵嚷嚷,鸡飞狗跳,让大伙儿都跟着遭罪!”
这番话说的高屋建瓴,且还是站在众人的立场上说的,立刻就迎来了不少人的喝彩。
“好!一大爷说的对!”
“还得是一大爷啊,天天就你家屁事儿多,我都没吃完饭呢,你家就打起来了……
都不能再晚会儿,等我吃完饭了,你们再打?我都没吃饱!”
“那是你傻,你都不会端着碗出来?边吃边看啊!你看人家大茂……”
许大茂站在那儿,正呲溜呲溜往嘴里扒拉稀面条,听到有人提自己,他嘿嘿笑道:“要我说啊,不碍事儿!
还不允许人家打架了?
他们打他们的,我吃我的,两不妨碍,我觉得挺好的!
一大爷,您能往旁边儿站站嘛,挡着我了。”
好家伙,这坏种是诚心看戏。
拿人家夫妻俩打架,当做自己的下饭菜……
阎埠贵回头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呵斥,他知道说了也白说,眼下维持局面方是正理,才能显示出来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
“何大清,张翠花,你俩今天为啥又打架?”
“呜呜呜……我在他家干的最多,吃的最少,还吃的最差!凭啥啊?天天拿我当畜生使唤啊……
不是人,丧尽天良啊!
呜呜呜……他们吃肉、吃鸡蛋、吃白面,我连窝窝头都不让多吃,一天只准吃一个……我快要被饿死了啊……啊啊啊……
你们都看看啊!”
张翠花突然哭声一歇,指着不远处的何雨水,三角眼几乎喷出火来,怒声道:“她天天吃白面儿,还吃鸡蛋。
你们看,还是煎鸡蛋啊!”
众人一看,嚯,还真是。
何雨水那白面馒头里,中间掰开,里面夹了一个煎鸡蛋。
张翠花又哭了起来:“我连窝窝头都不让多吃,喝汤也不让喝,他们让我喝刷锅水啊……呜呜呜……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快被这畜生给折磨死了,救救我吧啊……呜啊啊呜呜……”
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听的在场众人一个个发愣,然后齐齐倒吸凉气。
“嘶!!”
这也太惨了吧?
何大清这心够狠的呀?
不过,看到张翠花这么惨,心里为啥感觉挺舒服的?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一天只让吃一个窝窝头,连汤也不让喝,都是喝刷锅水?我滴妈,这过的比阎老西家还惨啊?”
“是啊是啊,我以前以为阎老西家吃的最寒颤,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话说,张翠花还怪能熬的啊?
天天就吃点这儿,她也能活下来。”
“没错儿,这要是我,估计撑不了三天就饿死求了!”
“哈哈哈,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张翠花瘦了啊,你们看她脸上,以前那些横肉,全都不见了。”
“扯淡!咋不见了,那不还有呢吗?鼓囊囊的,还满面红光!”
“你是不是瞎?那是打肿了好不好?”
“……”
阎埠贵听着众人的议论,嘴角一阵抽搐,真想立刻回家把那一斤多肥肉给拎过来。
让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开开眼,见识见识自家的实力!
他还没开口,这时就听到张翠花哭喊:“阎老西,你是这院儿里的一大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刘海中,你是二大爷,你也要给我做主!”
正暗自偷乐的刘海中,脸上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我就当个吃瓜群众挺好的,你扯我干嘛?
刘海中看向阎埠贵,“老阎?”
意思很明显,你是一大爷,这事儿得你挑头。
“哼!”
阎埠贵心里暗骂,活该你当不了官,就你这瞻前顾后,遇事儿就躲的德性,一辈子也难当大任。
“何大清,你家条件也不错啊,咱全院儿里能比得上你家的,还真没几个吧?”
阎埠贵皱眉,看着何大清质问道:“都是一家人,你咋这么对你媳妇?
连个窝窝头都不让吃,太过分了!”
“哼!!”
何大清头一扬,骂道:“她天天屁事儿不干,一分钱不挣,有窝窝头吃就不错了,还想吃肉?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顿了顿,
他又道:“阎老西,这是我家的私事儿,这我媳妇,我想打就打,让她吃啥她吃啥。
你少多管闲事,小心惹你一身臊!”
无赖最难缠,混不吝的老无赖,更难缠!!
阎埠贵果断转移目标,看向不远处不吭声的贾东旭,“东旭,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就光站着不吭声?”
贾东旭脸顿时就黑了,如锅底一样。
“一大爷,我也给何大清说了,跟傻柱儿也说了,但他们不听啊……”
还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嫌丢人。
我打也打不过他们啊?
别说何家俩大老爷们,就光是傻柱儿一个人,我也打不过他。
阎埠贵无语了,感觉非常棘手!
他都想转头就走……
可想到要是这次他转头就走,那他一大爷的脸面可就直接掉地上了,以后别想说话再好使!
想了想,他沉着脸看向傻柱儿,喝道:“傻柱儿,张翠花现在也是你娘,你天天不让她吃饭,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哪有这么对长辈的?真是不像话!”
傻柱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闻言直接反怼:“我呸!我娘早死了!!
每年清明我都去给我娘烧纸,谁敢戳我脊梁骨?”
阎埠贵气的太阳穴突突突……
他深吸了两口气,怒道:“成!一个个都挺横是吧?别以为真没人能治得了你们!
我明儿就去街道汇报你家的事儿,让领导来你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