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明问道:“哦？俊林，怎么说？”
王俊林说道:“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搞大，我不是和朱杨立下军令状搞物资谁输了谁走人嘛，我猜想即使他输了想必他老爹也不会让他离开，毕竟这可是干部编制，轻易不会放弃，闲言碎语算什么？有朱有为在想必大家口头上都不会说什么。”
杨利国问道:“俊林说说你的计划，我能做点什么？还有你有把握吗？”
王俊林笑道:“杨叔，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了，我什么性格您不知道吗？”
杨利国暗道倒是他多想了，就算王俊林输了又怎么样？难道他爸不会出面吗？再说王俊林弄物资这方面本就厉害，想必走了很多王鸳那边的关系，随即释然。
杨利国倒是想歪了，王俊林可从来没有走过王鸳的关系。
王俊林接着说道:“我想让您帮我把这件事儿搞大，最好弄到整个冶金部都知道，咱们轧钢厂本来就是挂牌重点厂，一举一动部里面都看着，您可以提出岗位竞赛的想法，想必您的做法也是胡玉明他们想做的，在朱杨心里，我可是输定了的。”
杨利国说道:“岗位竞赛吗？这主意不错，既可以把你们这件事找个说法，又可以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王俊林说道:“不光如此，我有办法让朱杨必输，到时候胡玉明作为分管后勤的副厂长，李怀德作为后勤主任肯定难辞其咎，这就是把这件事搞大的好处，然后您再出面让我去弄这些物资，力挽狂澜的是您，吃瓜落的是他们，我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朱杨弄走，而且是胡玉明和李怀德不得不同意的那种，到时候朱有为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随后几人商量细节（后面会交代，不在这里水字数），杨利国刘贵明听后觉得可行，王俊林走后，杨利国拿起电话拨打到冶金部毕彦君那里，说了事情的起因以及王俊林的想法和计划，与此同时，朱有为也接到了胡玉明的电话。
如果这通电话是朱杨打的，朱有为可能会考量一下，但是李怀德和胡玉明都说了详细的计划，朱有为也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随即同意。
杨利国办公室，刘贵明还是担心地问道:“杨厂长，不是我说您就看着俊林这么胡闹？”话语之中带着关心，毕竟他能走到这一步王俊林功劳不小。
杨利国笑道:“怎么老刘？怕了？以我对俊林的了解他肯定有办法。”杨利国当然不会告诉刘贵明王鸳的存在。
刘贵明一扶额头苦笑不已，这不是他了解的杨利国啊。
王俊林随即找到许大茂，许大茂这家伙正在考教徒弟简介电影，因为这年代放映员是需要讲解电影情节的，可不是简简单单捣鼓放映机就算了，这也算是放映员的隐形福利了，什么电影他们都能先看一遍。
许大茂讲得正有劲儿看到王俊林就停下来，俩徒弟上前给王俊林打了招呼就去旁边练习去了，许大茂问道:“怎么事儿？”
王俊林笑道:“大茂，合着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吹吹牛？”
“嗐，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大茂，我来给你提供一个八卦，你得帮我在最短时间内让全厂的人都知道。”
“哟？你王俊林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许大茂问道。
“是这样的……”王俊林小声地对许大茂讲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随后说道:“你就大肆宣传这个赌注，反正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许大茂小声问道:“俊林，我跟你说过的咱哥儿俩就是小老百姓，这么玩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咱哥儿俩真去天桥卖艺了。”
王俊林知道许大茂是关心，于是说道:“我办事儿，你放心。”
“得嘞，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搞他丫的，敢打我兄弟的主意。”许大茂恶狠狠地说道。
王俊林和许大茂又聊了几句离开，并让他告诉王俊树和于莉今晚吃饭不用等他。
王俊林径直来到黑市，还没等他说什么，钟林先上前恭敬道:“师父，您来了，我有件事儿拿不准，想请您拿主意。”
王俊林略微吃惊，这两年康小九钟林师兄弟把黑市打理得很好，一方面得益于奇人阁神秘出手大方下面兄弟多，另一方面也看得出钟林脑子好使，自从交给他们之后他们很少有事情需要让王俊林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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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林问道:“钟林你说有啥事？”
钟林说道:“师父，就在昨天，有个人找上下面的兄弟，说是需要大量的物资让我们帮忙收购，并且愿意高于我们黑市价格进行采买并承诺给我们一笔钱作为辛苦费，我拿不准，自黑市成立以来从没有过这么一宗大额交易。”
“知道来人是谁吗？有没有清单拿给我看看。”王俊林问道。
钟林递上清单说道:“来人很神秘，并没有透露他的来头，而且和下面兄弟接触的时候都戴着帽子蒙着脸，黑市规矩我们只管买卖不问来人是谁，而且他诚意很足，可以先付一半货到后再付剩下的一半钱。”
王俊林边听钟林说看物资清单，猪肉5000斤，鸡蛋……
王俊林一看瞬间乐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清单不就是朱杨那一份吗？
钟林在一旁看得懵逼，师父怎么就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朱杨啊朱杨，我还以为你要用什么方法搞物资，没想到却求到我奇人阁头上来了。”王俊林笑道。
“师父，怎么回事儿？”钟林问道。
王俊林把事情给他说了，钟林说道:“这种人简直不知所谓，师父，这单子我们接不接？还请您示下。”
王俊林兴奋说道:“接！怎么不接？！有人给我们送钱为啥不接？哈哈哈，而且派人告诉他，单子上的东西我们全部提供。”
王俊林简直不要太高兴，这一下钱和物资他都要，不就是黑吃黑吗？这特么不是王俊林的强项嘛。
第117章 岗位竞赛，人尽皆知的赌注
第二天，轧钢厂。
杨利国在管理层会议上提出岗位竞赛的建议，无非就是现在新员工比较多，想通过这次活动激发大家工作的热情，也是拿出轧钢厂作为大厂重点厂的态度，岗位竞赛不光是针对于车间，各个部门都要参与进来，作为奖励，此次岗位竞赛的优秀员工将获得半斤猪肉以及一斤白面。
这里注意，不是轧钢厂小气，而是结合当时的情况能奖励这些已经不错了，各个岗位工种都会评选出一位岗位标兵不分排名，每个车间有5个岗位标兵的人选，因为车间人多。
这个岗位标兵并不是什么实质称号，只是轧钢厂内部评选的，可以加在资历上，这对于干部来说有点鸡肋，对于工人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毕竟那个年代，就算是没有实质的岗位标兵称号也是妥妥的一份荣誉和来自厂里面的认可。
竞赛时间一个星期，正好是要盘点物资的那天。
胡玉明和李怀德相视一笑正中下怀，胡玉明则说道:“这是好事啊，既然咱们作为重点大厂，这样的活动又具备积极性，那就干脆上报到部里，也让部里看看我们厂的态度和成绩，如果做得好的话，说不定岗位竞赛这个机制还可以常态化。”
大家都想把这件事搞大，所以两帮人都选择了默契，中立派陈全则是无所谓，说到底这个提议对厂子好就行。
冶金部。
会后毕彦君接到电话后，认为这件事不用向王鸳汇报了，他和杨利国想法一样，真到了后面收拾不住局面的时候王鸳自然会出面，再者说这件事有自己作为王俊林的支撑再怎么也不会闹到走人的地步，作为一部之长毕彦君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关于轧钢厂的博弈毕彦君反而没有想太多，他考虑更多的是所谓岗位竞赛的合理性和实用性，作为部长冶金部下面不只是有轧钢厂一个厂，他在考虑这个活动是否适用于其他厂子，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还能进行推广，现在可是建设国家的时候，任何好的建议都应该摆在桌面上磋商。
与此同时朱有为也来到毕彦君的办公室。
两人不对付都知道，不过两只老狐狸都抱着同一个目的有同一个想法，朱有为最先说道:“老毕，刚才轧钢厂胡玉明副厂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厂里面要搞一个岗位竞赛，希望由我们部里面牵个头。”
毕彦君听朱有为这样说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他们是太想做出成绩了，不单单只为派系之争，随即说道:“就在刚才杨利国也给我通了个电话，我还说想找你商量商量这件事儿，既然你说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朱有为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是好事，既拿出了作为大厂的态度，又能激发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如果大赛搞得好，还能进行推广甚至是运用到全国。”
毕彦君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如此，就搞一次岗位竞赛吧。”
朱有为趁机开玩笑似的说道:“老毕，你也知道我儿子朱杨在轧钢厂采购科，我听胡玉明说他和他们那个王俊林科长打了个赌，说是一人搞一半的物资，输的人就主动辞职，你知道这件事吗？”
毕彦君开始装傻:“哦？有这种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朱有为哈哈笑道:“老毕啊，这次岗位竞赛不能只放在工人和车间上，后勤以及各个部门都要参与进来，当然我不是为了我儿子说话，这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通过这次活动我们可以趁机找出一些在岗位上不作为的人，让有能力有担当的同志有发光的机会。”
毕彦君哪还不知道朱有为打的什么主意，想让他的人做出成绩的同时顺便清理了王俊林，采购科可是后勤的重中之重，就是不知道他此举带得有多少私人恩怨。
毕彦君心中暗笑:老朱啊，你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毕彦君故作为难半推半就答应了这件事，毕竟岗位上不作为的人不应该尸位素餐，应该给优秀的同志让路。
朱有为甚至放话说即使是他的儿子不作为，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会假公济私，该调走调走，该走人走人。
毕彦君目的已经达到:小老弟，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你还不知道王俊林他爸是王鸳吧？哈哈哈。
有了朱有为这句话，到时候朱杨输了不走都不行。
两人商量好之后开会说了这件事情，作为一二把手同时提出来的建议，没人会反对，包括聂云波的后台严处长也没有说什么，他还没有傻到去和毕彦君唱反调。
下午，轧钢厂广播发出通知。
“各位工友大家好，经过我厂开会研究并上报部里批准，我厂决定开展一次为期一周岗位竞赛活动，意在激发工友们的工作热情，此次岗位竞赛各个部门车间，工人干部都要参与进来，竞赛结束后根据表现评选岗位标兵，被评为岗位标兵的工友将奖励猪肉半斤，白面一斤以资鼓励，因车间人数较多，厂里决定，每个车间可以评选五个岗位标兵，其他部门可评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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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遍广播之后，大家听在耳里记在心里都卯足了劲儿准备发光发热，毕竟那可是半斤猪肉和一斤白面啊，那可是稀罕东西。
刘海中也跃跃欲试，他想通过这一次岗位竞赛让自己走进领导的眼中，这样说不准会给他一个生产线线长当当。
线长就如同何雨柱的班长和许大茂的组长一样，带个长但并非干部编制，刘海中这坨狗屎也只有这点志向了。
与此同时，一条传言在轧钢厂迅速传开。
“喂喂，听说了吗？采购科王科长和朱副科长立下军令状，一人搞一半计划外物资，谁输了谁就卷铺盖走人。”
“嗐，你才听说啊，我昨天就知道了。”
“你说说他们俩谁会赢？”
“我咋知道，不过我看好王科长，王科长可是能弄来5000斤猪肉的人，放眼这周围的厂子，哪家采购科的人这么能干？”
另一个人插话道:“你们关心这些干嘛？在我看来只要能采购来物资让咱们轧钢厂的伙食开得好，谁管他们谁输谁赢。”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看好朱副科长，听说他背后可是有大领导的，而且王科长人年轻了一些。”
……
传言越传越快，大家也众说纷纭，听着这些传言，加上杨利国给他说的关于冶金部两位领导的谈话，王俊林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现在就等朱杨自己往笼子里钻了，这次朱杨的脸不被打肿了才怪。
想到这里王俊林不厚道地笑了。
第118章 朱杨进黑市（为爱吃乱炖酸辣汤的冥虎加更）
厂里的传言当然传进了易中海等人的耳朵里，易中海决定回去问问二大爷三大爷怎么看这件事，毕竟王俊林如果输了那就代表他什么也没有了，他心里肯定是希望王俊林一败涂地的。
而娄一的作用就是假意传出王俊林会输的消息，此举主要是为了试试人心，看看采购科的这些人会怎么做。
中立派的人也在看着热闹，他们谁都不站。
下班之后，陈全在家问起了陈琳:“小琳，你和王俊林接触过，你觉得这次所谓的赌局谁会赢啊？”
陈琳说道:“我和王科长也只是那次送赔偿金的时候接触过一次，平时他来财务科结账基本都没打招呼，爸，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陈全笑道:“你没听厂里面说吗？现在厂里面分为三派，以杨利国为首的本厂派，胡玉明为首的空降派和我为首的中立派，你爸我走到今天全靠自己，但与其做漂泊的风中野草还不如……”
“爸，您不是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吗？您一直都一心为国家做贡献啊。”陈琳打断道。
陈全闻言之后不再说话，他有他自己的考量。
王家家中，王俊树两口子，王俊林和许大茂在吃着饭，今日于母回去了，王俊树说道:“俊林，你一直做事都很有章法，这次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许大茂说道:“大树哥，我也这样问过俊林，但他你还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儿我能劝得动？”
王俊林说道:“大哥，你们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虽然知道有王鸳的存在，但是王俊树还是决定如果一旦结果对王俊林不利，他一定会请师父出面，他相信张于浩出面，厂里应该没人敢得罪他。
与此同时易中海家，刘海中和闫埠贵都在，易中海说道:“这次王俊林的赌局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闫埠贵是被王俊林搞怕了，随即说道:“一大爷，我也不是轧钢厂的人，这事儿你给我说也没用啊。”
刘海中说道:“对于采购物资这一摊事儿咱们都不懂，就是想给他使绊子也没处使力啊，与其关心这些，还不如在岗位竞赛中好好干，兴许还能弄一岗位标兵当当。”
易中海说道:“你们忘记被王俊林讹钱的事儿了吗？我的意思并不是要给他使绊子，二大爷说得对，采购这一块我们确实不懂，但是今天传言传得挺邪乎的，我也打听了，朱副科长后面可是有大人物的，而且这次采购物资的量很大，我也想过了，王俊林要想赢恐怕得去投机倒把，咱们不用做其他的，只需要盯紧王俊林，只要他敢去黑市，咱们就去举报他。”
闫埠贵想了想说道:“一大爷，这不妥吧，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谁家敢保证没去黑市倒腾过东西，包括你，要是让院里人知道咱们举报王俊林，估计我们仨大爷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
刘海中立马说道:“对啊对啊，这可不行，与其这样，咱们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反正王俊林也赢不了朱副科长，到时候他真的输了再说之后的事儿。”
易中海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先做打算。
晚上，娄家，娄振华的小书房内，娄建国和娄一三兄弟都在。
娄一说道:“老爷，事情就是这样，姑爷的安排我也已经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