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辞官退隐,老朱人麻了 第15节

  实在是考场内打开试卷看到最后一题时的那一幕,至今仍在不断的冲击着他们的脑海,让他们觉着头皮发麻。

  而就在一应士子们站在考场门口疯狂吐槽的时候,对面酒楼里歇息等人的县令们也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送这些士子来考试的。

  江南本地文风鼎盛,文教乃是地方官非常重要的一项政绩就不说了。

  能当县太爷的都不是傻子,眼下稍微在这批士子身上投资一二,将来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位大佬的人情呢。

  毕竟科举可是登天梯啊。

  不过,此时走到近前的一应县令们,看着那激动不已的士子们,也是傻眼了。

  这是几个意思?

  县试而已,这才科举第一关啊,你们就考得怨声载道了,以后那几关,伱们难不成得交白卷?

  为首的县令乃是嘉定县的,看着人群之中那位留着小胡子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直接喊道。

  “段林,考得如何?可有把握?”

  段林听着这话,眼圈都红了。

  抬头看见是老家父母官问话,顿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要不是场合不合适顾忌着颜面,怕是会当场哭出声来。

  “县尊,学生这次……栽了啊!”

  “啊??”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尴尬了。

  不是,你才学不是很好嘛?

  怎么连你也栽了?

  而且,这才刚刚出考场,当着旁人的面就说栽了,这十有八九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啊。

  啧啧,亏自己之前还挺看好这小子的呢。

  不过,嘉定县令固然心里腹诽不已,脸上倒是一脸关切的问道。

  “怎会如此?”

  “不过不要紧,你祖父教导你十来年,直到今年才放你出山,估计也是不想错过这次恩科的机会,让你试试。”

  “成了最好,不成也有下一次,无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段林是真有些憋不住了,眼圈里水汽都弥漫起来了,嘶哑着嗓子道。

  “县尊,学生这会儿心里苦啊!”

  “学生学了这么些年,如今上了考场居然连破题的思路都没有,太伤人了!”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不是,你怎么个意思啊,你居然连破题思路都没有?

  再一转头看了看周围跟自家父母官交谈的士子,一个个的似乎都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心里立马一个咯噔。

  他也是科举过来的,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代表什么。

  那便是题目太难,难到一应士子压根想不出来,所以只能哀嚎的程度,才会有这样的场景。

  恰好,这时候考场内走出一名兵丁,直接把一张空白考卷往墙上一糊,嘉定县令赶忙走上前去看了看。

  而等他看到题目后,也是愣住了!

  嗯,没事了!

  讲道理,他要是考生,估计骂的更狠。

  这种题目,夫子看了都得上吊啊。

第21章 原来是胡大人出的题目啊!那没事了!

  不止是江南考生在哀嚎,大明所有疆域内,此时若是仔细去听,到处都是士子们的抱怨声。

  实在是被坑惨了啊。

  科举可不是一家一姓之事。

  固然自家今年没有士子参加,可明年呢?后年呢?

  但凡家里有个小崽子的,都得关心关心每年的科举。

  更别提那些家中本就有开蒙了的孩子的了,那叫一个关心啊。

  就算是一般老百姓,直到科举之事跟自己没啥关系的,那也得多听几耳朵。

  当个趣闻听都好啊,多好的八卦。

  可越听,他们就越是迷茫。

  因为,无论是在高朋满座的酒楼,还是人来人往的客栈,但凡是今年参考了的学子,就没有一个不骂街的。

  “正理兄,你是我等当中最有经验的,你说说,这题,他正经嘛?”

  被叫做正理兄的,其实年纪不大,也才刚二十出头,可脸上却满是风霜,闻言苦涩一笑,而后一口喝干手中的酒盏。

  “嘶……哈,正经?”

  “这特娘的是正经不正经的问题?”

  “这是特娘的能不能活着出来的问题。”

  “你们在考场里难道没见到有多少人考完以后,看着考场都两腿发抖的样子?”

  “那特娘的都是被吓的,他们以为科考每一次都是这种难度!”

  “别说他们了,要不是我机缘巧合考过两次,算是正儿八经见识过科考的模样,我恐怕都得道心崩溃!”

  一旁的学子听到这儿同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似乎一想到当日里看到那奇葩的最后一题时的感觉,便觉着浑身发冷。

  那真是一种怀疑人生,感觉自己求学寒窗这么些年全白过了,自己是个废物的崩溃。

  所以,这会儿被这位正理兄一提,那简直就是心底里尚未愈合的伤疤又被人翻出来撕裂了一遍,那感觉……简直了。

  一位猛然间红了眼眶的学子,猛的端起酒盏冲着正理兄高高举起,甚至都举过头顶了,而后嘶哑着嗓子说道。

  “正理兄,李某敬伱!”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自考场出来便安慰我、疏导我!”

  “不然的话,李某怕是当场就得投河自尽了!”

  “敬你!”

  说完一口把那酒盏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被这人一带,连续好几人都是恍然大悟般的连连敬酒。

  正理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给弄得手忙脚乱的,脸上都不自觉布满了羞红,连连摆手道。

  “我不过是比你们多考了两回罢了!”

  “我虽然运气差点,第一回考到一半急病,第二回考到一半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了,可终究是进过考场的。”

  “所以啊,我太知道坐到那里面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了。”

  “咱们啊,都是在熬,熬过去了再熬下一关,等所有关卡都过了,才算是功德圆满,可若是连这最开始的一关都熬不过,那心里可能就只有一个想法,万事皆休。”

  正理兄此时脸上满满的都是苦涩和感慨。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为何能开导你们?”

  “实在是因为今年我居然能囫囵个考完试,我就觉着格外幸运了。”

  “至于题目怪了点、难了点,那又如何?”

  “总不能就我一个人的难吧,难嘛大家都难,都是一样的,那这样看起来,我反而是转运了!”

  “所以,我才有心思安慰安慰你们!”

  听到这儿,一众知道正理兄之前遭遇的学子也是哭笑不得。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还真没错。

  毕竟相较于以前正理兄连个正常的考试都没法考完来看,这次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不过,有一位个头稍矮身子较为敦实的学子忽然沉声道。

  “不对!”

  “不能这么算!”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他,这位学子却毫不在意的愤愤不平道。

  “正理兄说的固然没错,大家都一样难,可这不是我能原谅出题人的理由!”

  “若是他出了是一道古书里晦涩难明的经义,或者干脆拿出朝堂某个事儿来让我等写个为难的策论,那我不怪他!”

  “毕竟,我哪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我出来后也只会怪自己没本事,那我埋头去学去请教老师便是了。”

  “可眼下这是什么?”

  “这是拿我等当猴儿耍!”

  “就那么个圈圈,我想查查从搁哪儿弄出来的都没法查!”

  “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这题,到底谁出的,哪个缺德玩意儿弄出这么一道题来!”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颔首。

  因为这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啊。

  若是晦涩一点、用典隐晦了一点或者干脆用国政乃至朝堂大事当策论题,写不出来也不怕,至少知道方向、知道怎么去提高。

  可眼下这缺了大德的题目,哪怕他们都考完了,到现在还没一个人都拍着胸脯说自己弄明白这题了呢。

  甚至不仅他们,连他们的师长都束手无策。

  而这汇聚了大明上上下下数万学子的怨念,终究还是爆发了。

  众人这会儿都想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这题到底谁出的,他们就找谁去!

  要论消息灵通,那自然得是应天府的学子。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谁家还没个吃公粮的亲戚来着。

  很多消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摸了出来。

  本届恩科主考官,最后一道奇葩题的始作俑者,前丞相现翰林学士胡惟庸胡大老爷,就此暴露了出来。

  这消息既然传出来了,那也就瞒不住了。

  一传十,十传百,没用几天功夫,伴随着鸿雁传书和口耳相传,不仅应天,连整个江南地区都知道了!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以后,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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