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
啥也不用干,就在家躺着,就有天大的功劳往头上掉啊!
关键是,这样的功劳,不惹人眼红,不抢人饭碗,甚至连百姓都得高声叫好。
可以说,这就是最适合他这等人的功劳了。
身在胡府,胡仁彬自然不是什么官场小白。
至少一些粗浅的规矩他还是明白的。
就好比眼前这功劳。
哪怕到时候谁都清楚这就是他爹送给他的。
可,那又如何?
他胡仁彬就是有这么个好爹啊!
他得意了吗?
他骄傲了吗?
不过,胡仁彬到底是最近挨揍快挨成条件反射的主,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一抬头,才发现自家老爹正一脸看狗屎一般的表情看着他。
得!
胡仁彬知道,刚刚自己得意忘形的模样被老爹看见了。
不行!
得赶紧找补找补才行!
这好不容易享受一回大明顶级官二代功劳直接被送进嘴里的待遇,可不能白瞎了。
噗通!
胡仁彬直接跪在地上,赌咒发誓道。
“父亲放心,孩儿必将牢记父亲叮嘱,好生种植照料此等仙粮!”
“绝不让父亲的一番苦心就此落空!”
看到胡仁彬这么识趣,胡大老爷多少欣慰了一点。
“行了,起来吧!”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自然不是种地的时候。”
“来年开春,你再细细安排这事儿去!”
“是!”
胡仁彬美滋滋的答应了下来。
而后眼见这胡大老爷没什么其他要吩咐的了,赶忙抱着那一大堆红薯蹭蹭蹭的跑了出去。
看着胡仁彬那激动得撒腿就跑的样子,胡惟庸多少也有些感慨。
这逆子不声不响的,眼见着也是个大人了啊。
这般年纪的孩子,在府上关上一段时间管教一二倒也无妨。
可终究还是要放出去的。
而且,想想之前胡仁彬信誓旦旦说出口的那些志向,胡惟庸不由地撇了撇嘴。
其实除了当宰相这事儿以外,其他的,他其实挺认可的。
在他看来,在这个时代,在大明,官儿肯定还是要当的。
没个官身在的话,那以后家里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了。
什么人情、面子都是假的。
都不是一个身份、一个阶层的人了,凭什么让人家老记着你家的人情?
只有等胡仁彬有了官身,那胡家才能安安稳稳的传承下去。
能不能传承百年、千年的,胡惟庸不在乎。
他啊,过好自己,照顾好眼前人,足以!
反正他对胡仁彬的安排便是,官还是要当的,只是要避开京城和某些坑罢了。
想到这儿,胡大老爷幽幽的叹了口气。
此事,看来只能自己替那逆子谋划了啊。
不过,这会儿还不着急。
自己这院试的破事儿才刚消停下来呢,假期都才刚刚开始,哪有又开始忙活的道理。
不过一想到院试,胡大老爷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貌似…今天和解缙、方孝孺有约?
想到这,胡大老爷立马安排胡义准备出行的事儿!
125.第125章 胡惟庸:居然跟老子一个德行
125.
胡大老爷好不容易出次门,可把胡府大管家胡义激动坏了。
乖乖,自家老爷自从不当这丞相以后,跟个大姑娘似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说,连平日里来往的访客也给推了。
胡义只是个管家。
他自幼跟在胡惟庸身边,从书童做起,一路做到如今的胡府大管家。
可以说,他一路见证了胡惟庸是怎么硬生生走到丞相之位的。
也正因为如此,纵使胡府最风光、最张扬的时候,他也没飘。
因为他明白,别人恭维他、敬着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只因为他背后有个厉害的主家罢了。
也正因为胡义这份低调、本分却又不失精明的作派,让胡惟庸哪怕换了个芯子以后也没换了他。
反倒是越是相处越是觉着自家这管家好用。
但这份情谊落在胡义身上,他就累了啊。
自觉早已是胡家一份子的他,对于胡惟庸辞了宰相之位,没旁的意见。
在他看来,只要自家老爷还在,那把官儿辞了便辞了,将来再要有不还是皇帝老儿一句话?
可转眼间胡府闭门谢客,还有胡惟庸这埋头吭哧吭哧在家光顾着美女的举动,让胡义看不懂了啊。
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
可回答的是胡惟庸的大脚,还有一句“少特娘的琢磨那些不该琢磨的,咱家踏实过日子!”
这话实际上真就是字面意思。
可落在胡义耳朵里却成了自家老爷惹了大麻烦,得低头认怂。
因此,明明屁事儿没有,可偏生胡义比起往年还老实了几分,见人都笑眯眯的。
但回到胡府以后,却总是忧心忡忡。
每当胡府有了一点点“起色”的时候,他都会兴奋不已,而后看着自家老爷那咸鱼的样子痛心疾首。
如今看着自家“不务正业”的老爷终于外出访友了,他不高兴才怪呢。
而胡惟庸溜溜达达的坐着马车来到栖霞寺,直接把望眼欲穿的胡义打发走后,胡惟庸背着手走了进去。
此时,方孝儒和解缙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到胡惟庸进来,二人连忙起身:“陈兄!”
胡惟庸背着双手打量了对面二人一眼,心里顿时有数了。
看方孝儒那一脸沮丧的倒霉模样,还有解缙那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二人的情况了。
他本想着为了二人好,不提科举这事儿了。
不曾想,方孝儒倒是屁股刚沾凳子就忙不迭的问起了成绩。
还率先把二人的结果给说了出来。
“陈兄,大绅倒是考得还不错,榜上有名,虽只是中游,却也过了童子试这关!”
“唯独在下名落孙山!”
“不知陈兄此次如何?”
“可曾蟾宫折桂?”
胡惟庸一听这话,心里了然。
果然如此!
瞧方孝孺那倒霉模样就知道,这小子这会儿摆明了是颓了。
不过也是应该的!
自己出的题,固然依旧被算在了经义题的范畴里。
可方孝孺这等迂腐、木讷的性子,怎么弄得明白截搭题?
若是有了经验了,基础夯实的他可能下笔如神。
但头一回遇见的情况下,他不懵逼才是怪事呢。
“孝儒,莫要丧气,不过一届恩科罢了。”
“此番不中,下次再来就是。”
“而且,说不定此事对你也有好处!”
方孝儒这些天其实听这些话、这些安慰,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冷不丁的忽然有人告诉他,这落榜还有好处,他还真想听一听其中的道理。
“不是,这落榜还有好处?”
“陈兄,这话从何说起啊!”
胡惟庸压根没在意方孝儒那急赤白脸的模样,坦然道。
“你这性子,看似中正、一板一眼,但实际傲气十足。”
“在你眼中,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可实际上呢,哪有那么多是非分明!”
“若让伱这么一帆风顺的考上了,就你这性子进官场,呵呵。”
“不是我败你兴致,而是凭我的经验和眼光坦言相告。”